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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春日宴三：响屐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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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将军，这花旦是好看，可这戏曲看了这么久了，也腻了，换个节目吧！”
旁侧有人开口说道，张子涵转头看向这人，啤酒肚凸显，帝都警卫处处长李弥。
“好，换一个节目，李处长想要看什么？”张子涵客气问道。
台上正唱着的蒋明玉识趣停下唱曲。
“今日帝都各位少爷小姐齐聚于此，我们来比拼才艺吧！”
又一人开口，张子涵看这人，是齐部长。
“在这里，比拼才艺？”
张子涵看着这恍若朵朵艳丽的鲜花盛开的百花台，抬头，看着这三层俯视的木质阁楼，感觉场景实在不合适。
“阁楼外有靠着荷花塘的花园，不如各位少爷小姐到那里去比拼才艺？”
“不必了，这里就行！”
“是啊！张将军，我觉得这百花台上挺好的。”
“我也认为是！”
…………
众多权贵中，齐部长身边的夫人对自己的女儿，齐桑道：
“乖女儿，等会快点上台啊！”
“这……娘，这场合不太合适吧？”齐桑尴尬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衣服都换好了，下人也换好了衣服。”
齐敏行表情激动：
“桑妹，你若能成，哥哥还要靠你呢！”
“……嗯。”
看着家人的表情，齐桑点头，佣人开路，齐桑下楼。
这一幕还在上下几层的阁楼中上演，张子涵环视这阁楼上下的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满场穿着特制华服的座上者封建，还是自己更封建。
“子涵，别管他们。”叶羡安起身，在张子涵耳畔道。
张子涵深吸一口气，道：
“好！各位少爷小姐们，请上场比试才艺吧！”
百花台上，戏曲班子在张子涵的眼神示意下退场。
“齐家齐桑小姐先来！”
齐部长一声吆喝，他家的两排佣人已经上了百花台，摆上木板，齐桑最后出场。
美人头戴蝶珠，身着红服，腰佩铃铛，脚着木屐，登上百花台，一舞开启。
美人板上响屐舞，美人一顾倾人城，一顾倾人国，铃铛美人腰上转，恰若眉目吸人神，木屐美人足上动，恍若巧笑勾人魂。
“好啊——！好！”
统帅鼓掌，大步走入荷花阁，两侧权贵让路，统帅走近百花台。
“跳得好！再来一遍！！”
美人再跳响屐舞，旋转，跪坐，敲屐，统帅大笑，齐部长一家都笑了。
叶羡安不动声色的站到张子涵侧前方，挡住统帅看向张子涵的视角。
“‘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啊！”
顶楼，王予初微笑欣赏百花台上的舞蹈。
“王部长，这句话可不是用在这里的，这是老鸨推销女儿。”
贺兰央饮下手中花酒，放杯，下楼。
“是不是用在这里的，贺兰首席应该深有体会。”
王予初道。
“你在这说这些有什么用？王家，世家之首，王大少爷，好一位清谈客。”
贺兰央走下楼去见统帅了，王予初握紧腰间玉佩，下楼。
美人响屐舞未完，竟然崴了脚，美人百花台上落，落入君王怀，美酒灌入美人口，好一个贵妃醉酒。
“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桑夫人了！”
统帅哈哈笑道。
“谢统帅。”桑夫人害羞的点头。
叶羡安嘴角扬起一个笑。
齐家好几人都笑了，唯有那名体态圆润的少女撕烂了手帕。
“见过统帅。”
权贵齐行礼，统帅挥手，礼毕，权贵们叽叽喳喳道：
“这是少爷小姐们的才艺比试，还有呢！”
“是啊！还有呢！统帅！”
“下一个！”
…………
下一个表演登场，有小姐们的舞蹈，也有少爷们的舞蹈，各个起舞妩媚，抛媚眼给统帅看，统帅在和桑夫人吃车厘子，张子涵已经捂住了眼睛。
“我若不是这场春日宴的主持者，我早就掉头走了！”
张子涵拿起桌上的橘子，拨开吃，解闷。
“等会我们去游荷花塘？”叶羡安回头笑着问道。
“好，等会我们去摘莲蓬，吃莲子！”张子涵笑道。
场上跳舞、弹奏来来回回了几轮，权贵们谈笑风生，张子涵打了个哈欠，当众人看得兴致高昂之时，卒然，一名老者带人闯进了荷花阁。
老者名为范志，今已是老态龙钟之年，却依然健步如飞，众人身着锦服，他身着玄色官服，他见荷花阁一片歌舞升平之景，再回想在锦园外见到的场景，不禁怒从中来。
“你们在做什么啊！你们还在这里举办宴会！外面出事了啊！”
范志高声呼喊，范志的呼喊叫百花台上的跳舞男子停住了，权贵们也停下了谈话，看向范志，好像在看一名怪物。
张子涵抬腿，要上前询问，叶羡安拉住了张子涵，此时，范志面前让出了一条路，路的尽头，是统帅和统帅身上的桑夫人，统帅面容不悦。
“范志老先生，两朝元老，监察部部长，议会长人选。”
叶羡安小声对张子涵道。
“范老先生，您有什么事吗？”叶霜寒上前一步询问。
“统帅！统帅！外面出事了啊！流民！流民涌入帝都了啊！”
范志疾步上前，哀声道。
“嗯，民生部部长，警卫处处长何在？”统帅朗声道。
“在。”“在。”齐部长、李弥处长向前。
“你们两处理好事情！”统帅道。
“是。”“是。”
两人退出荷花阁，去处理事情，随着统帅恢复笑容，荷花阁重新恢复觥筹交错，人来人往，前方不见统帅，只闻欢声笑语。
范志站在原地，看着两边热闹的人群，茫然无措，他向前扒拉人群，想要再次见到统帅。
“爹，走吧。”
范明晚走到范志身边，拉住他的父亲，向后拉，向荷花阁外拉。
“不行，我要见到统帅！”
范志向前不明白自己的提醒为何只是溅起了一个水花。
“爹，您和两位助手去监督两位部长完成流民安置任务吧！”
范明晚强行拖着范志出向后走，身强力壮的青年拉动他年老体衰的父亲显然很容易。
“这不是一件小事啊！明晚！我作为监察部部长，要来提醒统帅，监察各部……”
范志有千言万语要说，终被范明晚强行拉着出了荷花阁。
“范部长！”
范明晚和范志走在出锦明园的路上，一道叫声叫住了二人，范志回头，见到了从阴影中走来的张子涵和叶羡安。
“张将军，叶将军。”范明晚先认出二人，上前行礼。
“你们……你们二人，叶将军……你们二人可对得起叶将军吗！？啊！！”
范志再次开口，可看着面前的两名青年，范志又知道这事不是两个人能造成的，范志左右徘徊，还是说出了这句诘责。
“爹，您别说了！”
范明晚左右看着，满头大汗。
“对不起，张将军，叶将军，我爹他……”
“范老先生说的没错，太奢侈浪费了，我对不起……师父。”
张子涵眉心紧蹙：
“我虽已经是张将军，但在一些方面……我可能一辈子都超越不了师父。”
“但你们可以去做！不去做！你们怎么知道超越不了！不去做！！你们怎么知道无法逆转这样的境况！！”
范志说的，胡须都在颤动，忽然，一声笑打断了范志的激动，是叶羡安在笑，他笑得嘲讽、荒凉。
“范老先生，那您做到了吗？”叶羡安笑的扭曲。
“…………没有，我还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境况出现！”
范志也笑了，痛苦的笑，痛苦的挥袖大笑。
“我这个前辈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你们这些后辈？！”
“我竟然连为你们遮挡风雪都做不到！还看着你们陷入风雪！！”
“哈哈哈哈哈！！！！”
张子涵看着笑着的范志和叶羡安，又转头看向那灯火通明的荷花阁，天黑了。
“范老先生，世事变迁，如转瞬云烟，您先回去休息吧。”
张子涵把拿着的暖炉放到范志手上。
“谢谢。”
范志拿着手炉，甩袖，气呼呼的走了。
“休息？休息什么休息！我得去监督两位部长！再见！”
“哎！爹！等等我！”
范明晚追上去，中途不忘回头挥手。
“二位将军再见！”
张子涵和叶羡安站在原地，笑着挥手告别范志和范明晚。
“子涵……抱歉，我情绪不稳定，刚才你是想问……？”叶羡安道歉道。
“没必要问了。”
张子涵转身面对叶羡安。
“我在星际从未见过你情绪不稳，羡安，你不适合待在这里。”
“对不起，我……情绪有问题，我不是好的伴侣。”
叶羡安垂眸，小心道。
“我……我可能配不上你了。”
“哈？！羡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在这样的环境下容易情绪不稳，看是要离开这样的环境，还是……改变这个环境。”
张子涵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话语着几分不确定，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这么做。
改变一个人类社会环境，牵扯到了太多的问题，政治、思想、文化…………
“我再去找小叔叔问该如何调节，小叔叔之前告诉我的，转移注意力……”
叶羡安习惯性抱住张子涵，抱住最喜欢的人儿，吸食人儿身上的气味，感受到她的存在。
“等等，别，你别去问叶先生了，今天晚上，把人送走了，我们两荷塘游湖！”
张子涵拉着叶羡安返回荷花阁。
“现在！立即！送客！”
当然，马上赶人走是不可能的，统帅离开，宴会才慢慢散去，张子涵脸笑僵了才送荷花阁里的人全部离开。
送最后一人离开，张子涵面上的笑容马上垮掉，回头看向仅剩的府邸人员，张子涵道：
“一天下来，各位都辛苦了。不急，休息一会，吃点东西，慢慢收拾，十日期到之前，把锦明园归还统帅府就行了。”
“是。”
众人坐下休息，张子涵和叶羡安相视一笑，离开辉煌亮丽的荷花阁，搭上一艘小舟，钻入荷花丛中。
月色朦胧，荷花盛开，亭亭玉立，娇俏可人，薄雾轻绕，荷披纱衣。
男子手持竹竿，撑一叶扁舟，女子身卧舟侧，白裙划水，手摘菡萏。
“这水……是暖和的，这么大一个湖，不会也装了控温器吧？”
张子涵摘下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放至面前，轻嗅，淡淡清香。
“是装了，整个湖都装了，不然荷花也不会在初春盛开。”叶羡安平静道。
张子涵震惊到失语，手中荷花掉落水中，她以为原来方宅的池子装了控温装置，使得荷花持续盛开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还有铺了整个湖的！
“我们不聊这个吧，聊点开心的。”
张子涵捞回荷花，撑身坐好。
“别划了，来，坐下，我们玩些好玩的！”
叶羡安眼睛一亮，乖巧的坐下，面对张子涵，张子涵摘下一个莲蓬，拨开，取出莲子，放进叶羡安嘴中。
“好吃吗？”张子涵道。
“好吃。”
张子涵继续剥莲子，叶羡安望着张子涵笑。
“嗯，是不错！”
摘一莲子放入嘴中，吃下，点头。
“我们摘莲蓬，剥莲子，用荷叶装着带回去，做莲子糕如何？补上我们早先没能做成桂花糕的遗憾！”
张子涵玩着手中的荷花，笑着提议。
“用荷花包着的莲子糕，一定很好吃！”
“好！”
佳人荷花丛中笑，佳人手中的荷花还未盛开，可叶羡安认为，荷花已然盛开，它笑的娇俏、动人：
“我来摘，我来剥，你来做。”
“好，师弟婚礼那天我送来。”张子涵点头。
“我剥多少，你做多少？”叶羡安道。
“好！剥多少，做多少！保证都是你吃的！”
张子涵靠近，亲上叶羡安的耳廓。
叶羡安来劲了，摘下三瓣荷叶，两朵盛开的荷花放到舟上，摘下十来个莲蓬，在那里剥，张子涵拿过荷叶叠盒子，盒叶上垫荷瓣，看一个个剥来的白莲子，张子涵笑，继续制作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