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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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温廷昱跟赵棠花说了什么，再次进来的时候，她的脸色明显有了好转，只是将两人训斥了一顿就放了回去。
她态度的转变让郁沉的心提了起来，他猜测不到温廷昱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这件事会怎么解决。
是哥要来学校了吗？
他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
与心事重重的郁沉不同的是周哲，他坐回位置上就重重松了口气，周围还凑上几个脑袋来八卦。
他打发了那几个好奇心爆棚的同学，就凑过来戳郁沉，戳完还不忘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在往他这看。
郁沉转头睨了他一眼。
他偷偷摸摸地靠近了几分，声音小的像是在做贼。
“我说郁哥诶，你咋真早恋了？”
“不可以吗？”郁沉敛眸。
“不是，不是你自己说的不能早恋吗？而且…这不是重点，”周哲愁眉苦脸，“就算你早恋了，小花问你就承认啊？你怎么那么…”
“你可以不承认啊我天，怎么平时不吭气的，一来就给我憋个大的？”
“什么不承认被打了？”路过的男生好奇地侧过头插话道。
“去去去，你他么怎么还偷听别人说话！”周哲作势要赶走他。
“得了吧，你自己声音那么大还怪别人偷听。”男生撇了撇嘴，朝着教室后面走去。
谁都没想到，也就是这一茬，消息经过了十几手的传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郁沉搞大了别人肚子不承认被打了。
消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以至于郁沉每次出教室门的时候都感觉走廊的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就那种想上来给他一拳又不敢的表情就这么整齐地在许多人的脸上出现了。
郁沉感到有些古怪，不过他向来懒得管别人在讨论他什么，就直接略过了。
“就是他吧，郁沉，我才听说他因为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女生家长找来了，他不承认，然后被打了。”
他走后，走廊上三三两两的人凑到一起八卦着。
“真的吗，怪不得他脸上有红印子呢！天呐，我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之前不都说他最好的一点就是不谈恋爱吗？”
“谁说的，就他那张脸，怎么可能不谈恋爱，这不一下来了个大的。”
“我去，他还真搞大了别人肚子？谁啊？你们都是听谁说的？”
“是不是那个陈…之前还给他表白的那个？”
……
“抱歉，打扰一下。”
几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一道清润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八卦，青年音调低缓沉稳，姿态温和有礼，瞬间扫去了他们脸上的不耐。
“你们刚才，说的是郁沉吗？”
温廷昱的面色一如往常，挂着谦和的笑容，整个人除了衬衣的褶皱和有些许凌乱的头发之外，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在背后八卦别人的内容被一个陌生人当面提出来，他们的面色都有些难堪。
其中一个男生笑着挠了挠头，“害，我们都是听说，瞎聊而已，好了，我作业还没交，就先回去了。”
说完没等回复他就转身走了，其他几人也都默默散开了。
只留下温廷昱一个人站在走廊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个人离开的方向，薄唇拉成了一条冷漠的直线。
他是不信这种离谱的流言，但从老师口中说出来的早恋…
温廷昱转身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青年挺直的背脊、完美的身形走在人群中依然格外亮眼，但他周身的冷冽气息却并未被柔和的余晖晕染半分。
走廊上发生的这一切郁沉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早上发去的报备对方一直到现在都没回复。
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理他了。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忐忑不安地坐在教室里上晚自习，看着窗外的天色逐渐变暗，该写的作业也一个字都没动。
直到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他的思绪才被拉回到现实中来。
教室在老师走后就变得十分吵闹，他皱了下眉头，快速地收拾了下东西就朝外走去。
他低垂着眉眼随着人流往前走着，逐渐隐入黑暗中。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垂在一侧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力道不轻。
这是又遇上找事的了？
郁沉半抬眉眼朝对方看去，眸底的戾气未加掩盖，看起来格外不好惹。
但在目光接触到那人的脸时，他怔住了，刚支起的气势顿时垮了下去。
“哥…哥？”郁沉侧身让别人过去，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来了？”
温廷昱克制地松了些手劲，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开口道。
“回去再说。”
他的手并未松开，郁沉就这么任由他拉着走出了校门。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但郁沉还是察觉到了异样。
哥好像是生气了。
他好像还没从来没见过温廷昱生气。
印象里，温廷昱一直都是温柔谦和的形象，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不疾不徐的，端的是君子的落落大方，言行举止都十分得体。
可是…
他在气什么呢？
郁沉皱眉，脑海中思绪横飞。
是在气他不成器，还是气他不听话？
不过，哥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心里也应该…是在意他的吧。
郁沉低头，下唇被咬的几乎渗血。
他好像是太卑鄙了，不断试探别人的真心，用谎言去骗取别人的关注。
多可笑啊。
明明本来就只是他思想龌龊，阴暗到违背常理去喜欢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却还要去不断试探别人的心思。
他这种人。
没人会喜欢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走出了拥挤的校园，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温廷昱一言未发，强势性地将郁沉的手腕摁在了墙面上，将人抵在一处逼仄的角落里。
黑暗中，他垂眼看着郁沉，克制而低哑的嗓音里似乎多了几分危险。
“郁沉，早恋，是吧？”
两人靠得极近，郁沉能清晰地感受到温廷昱的呼吸声，手腕紧贴着冰冷的墙面，而另一面传来的温热不断刺激着他，心跳早就已经乱了节奏。
他不敢抬头，不敢面对温廷昱的眼睛，怕对方一眼看穿他那低劣的心思。
但很显然，对方似乎很不满，温暖干燥的大手捏住他的下颌，缓缓往上抬，让他直视自己。
“为什么不敢看我？”
“嗯？”
尾音上扬的调子格外蛊人，郁沉垂下的手指缓缓收紧，他随着温廷昱的动作抬起了头，对上了那双黑沉的眼睛。
这个位置几乎没有灯光，他看不清温廷昱此时的面色，只能看见那双眼睛。
“哥，我…”郁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脑子里很乱。
“郁沉，”温廷昱低头盯着他的眼睛，尽管心底积压的郁气将要冲垮他的理智，但他还是克制了手下的力道，冷声道，“你听不进话，是吧？”
此时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奇怪，似乎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拉扯，也带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这个距离，他们俩只要有一个人稍微往前些，就能完全亲上，但偏偏，他们此时是在对峙。
“哥。”
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郁沉克制地靠近了些，他很想就这么冲动地亲上去。
可他没有那个勇气。
他承担不了这个后果。
他垂下的手紧握成拳，抵在后面冰冷的墙壁上。
“你，”温廷昱捏着他下颌的手指似乎在颤抖，声线中已经有了几分沙哑，“不要叫我哥。”
他不想再做这所谓克己复礼的哥，看着小孩一步步地离自己越来越远。
郁沉能清晰地感觉到耳侧传来对方的气息，似有若无的热气撩拨着他的理智，甚至让他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再装了。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他终于动了，紧握成拳的手虚空搭在温廷昱腰侧，他抬头望向那双深沉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那个他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
“温廷昱。”
温廷昱很轻地应了声，缓缓松开了钳制他下颌的手。
两人相对沉默。
明明两人距离近到下一秒就可以亲到，却好似隔了万丈远，触碰不到彼此。
“其实，”郁沉默不作声地收回手，垂眼打破了沉默，“对不起，我…”
他闭了闭眼，开口道。
“我没有早恋。”
“是我骗了老师。”
这个回复确实让人反应不过来，但却驱散了温廷昱心口强压下的情绪。
虽然郁沉并没有再过多的解释，但温廷昱已经隐约猜到了缘由。
一口气说完的郁沉没再抬眼去看温廷昱的眼睛，只是默默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他感觉压着自己的大手松了力道，转而搭在了他的头上轻抚了几下。
许久，他才听见头顶传来温廷昱的声音，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开口道，“嗯，乖，”
他的语气似乎松快了几分。
“下次，不要说谎了。”
紧跟着又是一声轻叹，黑夜里什么都看不清，反而让人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郁沉能感觉到温廷昱的灼热的呼吸掠过他的耳尖，又被风吹散，但却依然撩起一片酥麻。
“小沉，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带着宠溺的无奈叹气声很轻，像是呢喃，也在郁沉的心头埋下了一颗种子。
他终于抬起头直视温廷昱的眼睛，那双盛满温柔的眼睛，那双无数次入他画的眼睛。
既然他低劣的试探也都能得到哥的包容，那如果他更近一步呢？
哥能接受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