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露台夜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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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是若即若离，让人患得患失地上瘾，还是满腔爱意纸包不住火般遮不住，让人一颗心放到底地安稳？
新颜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她选择后者。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就是……”晚上十一点，新颜洗漱好后，横躺在床上，头发散在床边，看着天花板跟理洋打电话，“好像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明确直白地喜欢过我。”她需要的安全感，是铜墙铁壁一般将她彻底包围，“这种被坚定选择的感觉，让我——”她斟酌着，选了一个说法，“让我想紧紧抓住不放手。”那是一种掺杂着生理性喜欢的，完全契合她所有需求的渴望。
然而，从道德上看，这似乎又是不应该的。
“你继续讲。”理洋在电话那边听着。
“我不想失去他，但真跟他在一起，我又很有顾虑。不是说我想一直吊着他。只是……对我而言，某种意义上仿佛是十年后终于圆满了青春。那对他来说呢？他也值得被坚定地选择，对不对？我不能太自私。”新颜盘腿坐起来。
“那你坚定地选择他就好了。”理洋在那边咔嚓咔嚓吃着薯片，“就算是双胞胎，相处久了也能分出一二。你再跟他相处下去，就能完全拿他当独立于尹赫的人看待了。”
半晌，新颜仰面倒到抱枕上，用手遮住眼睛，“……你是昧着良心都得站在我这边啊。”
“我没有昧着良心啊。我们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生。如果人家有我们这样的内在美和外在美，指不定多坏。我们可以反思自己已经很不错了。”理洋毫无忧虑，“对了，陈律师知道你这事儿吗？”
“我没告诉他，可是他猜出来了。”新颜想了想，“这几天他挺忙的，都没怎么见面。”她屏息听听客厅依旧无动静，“到现在他还没下班回来。”
“哎，未婚谈恋爱怕被爹妈发现，已婚谈恋爱怕被老公发现。总之，看来谈恋爱还是不能让人发现得好。”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就现在这样啊。你也没吊着谁。混沌，不知道，迷茫，也是一种状态。不是说非得立马搞清楚的，我们又不是哲学大师。把问题交给时间吧，总有一天会考虑清楚的。他如果真的喜欢你，那便不怕等待。”理洋总结，反正新颜也快离婚恢复单身了。
新颜趴在床上，将脸埋进抱枕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爱是什么？爱是想试探却又不敢伸出的手。而成年人的爱则又多了一份难言之隐。
……
晚上十一点的律所，办公室灯火辉煌，还有一些人在加班。
商衍站在露台栏杆边，望着远处霓虹闪烁的夜景，指尖掐着一根烟。烟燃尽，烟灰掉到地面，他依旧保持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是戒烟了吗？”方恒走过来，感叹一句，“看来工作压力大啊。”
商衍将烟蒂丢进旁边垃圾桶，“还没下班？”
“有点活儿没忙完。”方恒伸了个懒腰，又抽出一根烟递给商衍，“出来放风放松放松。”
商衍点燃烟，又看向远方，没有说话。夜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
“考虑什么问题呢？”烟雾中，方恒眯着眼睛看他。
“同事之间谈恋爱，能长久吗？”商衍问。
“……”方恒在栏杆上磕了一下烟灰，寻思这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人跟人之间的差别那么大，有的青梅竹马还能离婚，有的闪恋闪婚还能相守一辈子，跟“同事”这个身份不搭噶。同事关系，只是相识的一个渠道而已。不过既然说到这个，他自然而然地想到原来商衍还在因为白律师而半夜神伤。
方恒叹了一口气，这是什么孽缘啊。商衍看上去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我老婆见到她了，两人聊了挺多。”方恒说。他之前跟商衍提过自己老婆去美国旅游，会跟白律师见面。两人是好闺蜜，既然见面，免不了提到一些感情话题。
方恒又思考片刻，总结道：“她说她是一个很别扭的人，到现在一直过得不洒脱。”
她一直在人生的岔路口，选择她最不喜欢的方向。不喜欢读文科，却成了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不喜欢法学，但高考成绩出来，选这个专业最合适；不喜欢法律工作，但却努力拼命成为这一行的佼佼者；不想要家庭拖累事业，却在合适的年纪早早结婚生子。她没来得及做自己的主人，就模仿了社会上大部分人的轨迹，成为了那条道路上的一份子，就像水滴消失在水中。到如今她终于理解了人生，理解了自己的事业，抛却一切出国读书，尝试继续提升自己，追求生命的意义，却又发现自己的人生作品已经成型，不可能再推倒重来，只能在原型上继续打磨。于是，她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可是有几个人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过得洒脱又通透呢？她说也怨不了别人，都是她自己的问题。表面固执强大，背地里优柔寡断，最会用冷漠地故作坚强来欺骗别人和自己。”方恒慢慢地说，“可我倒是觉得她有时候对自己太狠了，做事也太急，总是很想尽快拿到结果，以至于看不清自己的心。然而人生啊，悬而未决也是一种常态。”
话题聊到这个地步，商衍终于察觉隐隐约约的不对劲。他说的是新颜，而方恒说的是谁？虽然王新颜的确也很别扭，过得相当不洒脱。然而她不冷漠，她有情绪就会表达出来，她会揪住商衍的衣袖擦眼泪鼻涕，然后对天发誓以后要当一个绝情的人。然而她不绝情，甚至多情。可不管如何，商衍在跟新颜相处时有一种情感上的放松感与安全感，她不需要他去猜。熟悉起来后，不管有什么喜怒哀乐，王新颜都能直白地反馈给他，让他感同身受。
所以，针对眼下的情况，商颜突然开口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她。”
方恒觉得莫名其妙，“我还能说谁？”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露台夜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