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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幼鱼（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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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先生是个非常可靠的咒术师。
据他说，他曾经有一段时间脱离了咒术师的队伍，选择成为一名普通社畜，但在成为社畜的几年之后，他又选择重新回到了咒术界。
“七海先生为什么一开始去上班了啊？”开往神奈川的火车上，虎杖问道。
“在我在高专上学的几年里，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七海先生并没有正面回答虎杖的问题，而是说道。
“什么？”我们问。
“咒术就是狗屎。”
……
“诶——！”
无视了我们的面面相觑，他接着说道。
“所以我走上普通的工作岗位，成为一名证券商，然后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
“工作就是狗屎。”
“好阴暗诶！”虎杖悄悄在我耳边说，“感觉比伏黑你还阴暗。”
……什么叫比我还阴暗！
“我也没有很阴暗好吗？”我说。
“既然都是狗屎，选择适合自己的也未尝不可，我回来的理由仅此而已。”七海先生没理会我们的小动作，他继续介绍道，“所以我选择成为咒术师。好了，闲聊部分结束。接下来我将向你们介绍咒术师定级考的内容。据我了解，各位都不是有家学渊源的咒术师，也就是说，并非咒术界御三家传人。同时也不存在特殊情况，譬如咒力总量特别高或者完全零咒力。那么你们的初次定级考——也就是定下你们入学期间的咒术师等级的考试——和【咒术宣誓】都应当在入学一周之内完成，通常情况下要求两名一级咒术师及以上等级咒术师作为见证人。定级考目标视当时需要祓除的咒灵情况而定。无死亡指标，也就是说，定级考期间，我们必须对你们的安全负责。”
“不是说需要两位一级咒术师吗？”钉崎开口问道，“另一位是谁？”
“想必应该正在当地或者不远的地方出任务，应该会在定级考期间赶到。”七海先生说，“好了，拿出你们的手机下载一个APP，我来讲解一下【装置】。”
“哦哦，居然有专用APP。”虎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
……我默默把“咒术师古板自封”和“咒术师因循守旧”的印象从脑子里划了出去。
“该说不愧是东京的学校吗……”钉崎野蔷薇说，“听上去还挺不错的。”
【装置】的称呼我倒是不算陌生，我记得在入学之前就已经听说过这东西的名字。记得当时七海先生祓除我身边的咒灵之后，灰原先生跑出来说【装置】已经充能好了，听名字，【装置】像是某种充能桩之类的东西。
“好了，请输入账号和密码，账号是学号，密码是初始密码。之后你们可以看到整个东京的【装置】情况。”
“七海老师，【装置】是什么？”虎杖举手示意。
“请不要叫我老师，我并不承担教学任务。”七海先生推了推眼镜，严谨地拒绝了虎杖的“老师”称呼，而后说道，“【装置】的本质是一种构造术式产物，它的作用也很简单，一种是通过咒力充能完成后，在负面情绪凝聚成咒灵之前将其‘打散’变成咒力后实现自主充能，另一种是监视周围咒灵情况、判断咒灵等级并自主上报。”
“如果说【装置】一开始就能把未成形的负面情绪打散，那为什么还会产生新咒灵呢？”钉崎问道，“那我们不是只要定期充能就行了嘛？甚至如果可以吸收未成形咒灵的咒力，它是不是可以实现完全自主的运行。”
“没那么简单。”七海先生说，“【装置】最耗能的部分其实还是监视部分，‘打散’也只能作用于一些四级三级的小咒灵，对于更高级的咒灵，只能起到削弱其力量的作用。尽管如此，【装置】的存在也能让大量的高等级咒术师腾出手来。但如果一时间大量的负面情绪凝聚纠结，【装置】这方面的功能就会失效，这时候就需要咒术师了。”
他叹了口气，“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已经帮大忙了。”
“我想问一下，”我说，“【装置】是在日本全国都有吗？在大街上不会很显眼吗？”
“【装置】可以伪装成大街上的任何东西，取决于那位使用构造术式的天内理子小姐想要让它成为什么样子，通常最常见的形态是垃圾桶和路标，但是目前只集中在东京，一是因为只有天内理子小姐能构造【装置】，她实在没有余力制造更多，二是因为……”
说着说着，七海先生叹了一口气，“总监部部分人认为‘这东西毁灭了咒术师的荣耀，简直不可理喻’。尤其是京都那些人，他们觉得这简直是无法无天的、对咒术的悖逆。”
“有什么不好吗？”虎杖说，“能更轻松地工作，为什么要选择抱着什么‘咒术师的荣耀’，苦哈哈地跑来跑去做任务？”
“我深有同感，虎杖同学。”七海先生说，“如果能够选择更轻松的生活方式，为什么一定要无休无止地重复劳作？”
我和钉崎也点点头。
摸鱼是人类进步的不竭动力，摸鱼是人类工作的唯一源泉。
“好，那我们点开神奈川，这里，”七海先生用手点了点，“很明显，我们能看到这里出现了大量的咒灵，可能是被未封印的特级咒物吸引过去的，所以我们下了车大概就必须直接去那里……附近的咒灵似乎正在消失……不，似乎是换了个方向。”
“我们赶得上吗？”虎杖有点担心地问道。
“放心，五条应该已经通知在附近的咒术师赶到了。”七海先生说，“在通知我们之前，他应该已经有其他准备。”
“您听上去好像很信任五条老师。”我插嘴道。
“是的，他是我的前辈，”七海先生说，“我信任他，也信赖他。”
简直能想象到五条老师听到这话时的臭屁表情了！
“但是并不尊敬他。”七海先生说。
……深有同感，但并不能表现出来，尊师重道的优良传统，终究还是要传承一点。
“好的，那么定级考就定在后天早上，没问题吧？”七海先生说，“一会下车之后，我会去处理一下这些咒灵，辅助监督应该已经到位了，明天我会去找你们，在接到我的通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出现任何意外状况，给我打电话。”
“你一个人去吗？”虎杖问道，“要不要我们一起去？”
“不需要。”七海先生说，“强度太高了，这并不应该是你们的目标。”
虎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手机收到信息的声音打断了。
顺平（想要成为高专同学）：虎杖同学，我手机丢了 ！
顺平（想要成为高专同学）：买了个新手机之后发现聊天记录完全丢了！
顺平（想要成为高专同学）：你们后来有再说什么吗？这么久没回消息实在很抱歉！TUT
“他说他手机丢了啊……”虎杖说。他很明显地高兴起来，“顺平没事就好！”
我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他手机丢了之后，极短的时间里，我们就收到了那张宿傩手指的照片。
那是不是就说明，如果那真的是宿傩手指，那个未被封印的特级咒物，其实离顺平的距离……
非常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