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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番外八：if ABO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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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另一波人的入职考核，学生们继续安分上课，已考核过的人白得一天假期，偷得浮生一日闲。
窗帘没拉严实，中间漏出来一条缝，阳光推开窗帘跑进卧室里，在熟睡的beta脸上跳踢踏舞。
昨晚俞央被注入体内的信息素烧坏了脑子，在两个alpha身上留下了深刻见血的咬痕。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胳膊上腰腹间一片血痕。盛敬宁替他清洗干净身子，用宽大的白色浴袍将他包裹起来，放在床的中央，而后同盛醉一左一右睡下。
成熟的alpha绝不会在伴侣休息的时间大打出手影响睡眠质量。
两个优质alpha的精力比之拆家小能手哈士奇而无不急，当天色乍亮时，两双琥珀色的眼睛不动声色睁开，用眼神交锋，示威般地划地盘，都暗戳戳把俞央往自己怀里扒拉。却又小心翼翼怕吵醒他，所以这样充满占有欲的动作立即变了味，反而像不懂事的孩子玩闹般抢夺心爱的玩具一样。
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beta腰上，令他露出遍布咬痕的上半身，堪堪遮住核心部位，笔直的长腿膝窝微微弯曲。两个alpha一个搂腰一个握住脖颈绞住双腿，一左一右争风吃醋地亲吻他，标记他的耳朵、他的喉结、他的脸颊…
“唔——”
俞央眼皮动了动，两侧的人体炙热无比，又烫又硌人，硬生生将他从睡梦中拉出来。他想伸展手臂遮挡阳光，却被这双炙热的躯体绊住。
“你们!??”
俞央惊愕地瞪大双眼，逐渐清醒的脑子里涌现出昨晚充斥茶香的疯狂标记场面。错落斑驳的吻痕连缀成花落在他身上。
“你们闹够了吗…我…我要回家了…”
他挣扎着起身，却被两个alpha一同按在床上。
“你已经是我们的男朋友了，你应该给我们早安吻。”
俞央脖子上挂着四只手臂，错愕地坐直身体。他看着自己的腿目瞪口呆，看看左边的盛敬宁，又看看右边的盛醉。两个alpha浑身赤裸，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平角内裤，专属于beta的圆润牙印不断冲击着他的视线，叫他又羞又内疚，牙齿却不听话地摩擦着，正在回味假性标记带来的愉悦感。
alpha的躯体十分可口。俞央顶了顶腮帮，咬破皮肤接触到更内层的皮肉时，浓郁的信息素气息不受控地涌出，与他身体内根属同源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茶香味的血液将人放归到原始人时代茹毛饮血的生活中去。
昨晚所有事情都发生得突然太出人意料，俞央现在才有时间细细打量眼前这位出现意料之外的陌生人。盛醉下三白的眼睛看起来狠厉极了，当他眯起眼睛看人的时候那双奇特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更加精明，像一只狡黠灵动的狐狸，或是埋伏在丛林中的黑狼。
但此刻他赤裸身体埋在俞央腰间，抬起头自下而上看过来时，那样野兽般的攻击性便被削弱了，反而更像是伦敦灰沉沉的天和雾蒙蒙的阴雨。甚至还有些可怜，就像被人无情抛弃了似的。
盛敬宁见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盛醉身上，嘴角立刻挎了下来，伸手不满地扭转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去，还咬破了他的舌尖，如愿以偿用血的方式进行最亲昵的□□交换。
盛醉不甘示弱地啃噬他柔软的腹部，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
“我真的…真的要回家了…”
俞央无奈地陈词：“beta真的无趣极了，你们去找omega吧…”
两个alpha迅速交换眼神，盛敬宁用四肢将他牢牢锁在怀里，盛醉则推门而出，在外面翻箱倒柜找东西。
盛敬宁眸色深沉，轻轻摸索俞央手腕。
“怎么不长肉?”他叹息道，“那天看到你也是这样，那么瘦那么小一个，坐在钢琴上感觉快要被风吹走了。”
盛醉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拿着四个黑色的圈状物体坐到俞央身边，恋恋不舍地将宽一号的那个圈递给盛敬宁。
“我等了好久，光是设计就找了好多人…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过去了，自己不会做吗废物。”
盛敬宁只当他是空气，接过项圈大拇指在金属面板上按了一下，那项圈便打开了，盛醉配合地接管了阻止俞央挣扎的活儿，让盛敬宁顺利把项圈扣上，留下咔嚓一声脆响。
接下来轮到盛醉，二人角色对调，另一个圈被扣在俞央大腿根上，隔着皮肉紧挨着胯骨底部。
盛醉在他大腿根咬了一口，语气痴恋无比：“项圈里面有我们的信息素，味道可以保留一个月，这样大家都会知道你是有伴侣的beta，没有不长眼地敢来跟我们抢人。”
盛敬宁接过话头，两兄弟此刻出奇地团结。“还有定位装置和电击系统，所以老实一点，我们会对你好。”
天要下雨beta要凉，他这回是撞上真变态了!
“你好像很喜欢我们的脸，只是因为alpha
和beta不对等的身份有所顾虑…”
俞央刚想打断，却被截住话头：“公平起见，我们也会佩戴颈环，用这种方式宣告我们的所属权。”
两个alpha拉过他的手，一人一只将大拇指按在颈环上，复制粘贴一般同步佩戴好。
“这里面有你的永久性微型血液样本，昨晚叫人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颈环上还有你的名字，用最醒目的银色标亮，夜里会发出荧光。”
两张相同的脸一齐凑到他跟前：“所有看到项圈的人都会知道，存在一个叫俞栖择的beta，俞央是你不为人知的昵称，我们两个alpha的所属权都掌握在你手上。”
两个alpha一唱一和，如同剧院里最负盛名的大师开口唱响：“如果有天你看到我们移情别恋，那就用电击系统摧毁我们的腺体；”盛醉握住他的手，神情严肃而认真。
“如果有天我们对你的爱消失了，你就用电击系统摧毁我们的所有神经和肌肉组织，让我们的生命停止在最爱你的时刻。”
这时远处一阵亮光闪过，方才晴空万里的天乌云遍布，雷声乍响，好似顶级音响设备中应景的交响乐。
不择手段追爱的alpha们以性命为筹码向他起誓，帷幕落下，闹剧圆满收场，升华成史诗级篇章。
俞央哪哪都不自在，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同时谈两个alpha这也太…太超前了吧…”
他一脸犹豫神情，对盛醉道：“我…我之前都不太认识你，就算你这么突然地出现说要跟我谈恋爱…”
俞央伸手想把他脖子上的颈环摘下来，却被反应极大的盛醉一把攥住手腕，恶狠狠地咬下去。
“凭什么他就可以我不可以!我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明明是我先看到你的!也是我先跟在你身后的!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边享受你的依赖却不说破我的身份，一边抢走你对我所有的关注!”
盛醉欺身上前，嘴里放着狠话：“除非你把我打死，把我关到监狱里!不然只要我还有一天自由，我就一定会一直缠着你，找准机会踹开这个伪君子独占你!”
他语速太快太急切，不小心把自己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俞央面露不忍，伸手拍拍他的背，他便像得到救赎那般充满希冀地开口：“也跟我谈恋爱吧…我很乖的…他都不敢说喜欢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决定一直跟着你了…要不是他横插一脚把你带进家门，我早就跟你告白了…”
听起来果然还是你比较吓人吧喂!
“为什么喜欢我?就因为考核那天我弹了几首曲子?以后你们会遇到很多会弹钢琴的人，即使是那天那样特殊构造的琴。世界这么大，总有人会的，难道你要看到一个爱上一个?”
俞央问的是盛醉眼睛却盯着盛敬宁：“我很好奇学长，有人给我通风报信说酒吧那天的游戏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抽到的大冒险惩罚是提前准备好的。”
他真情实意地感到疑惑：“就因为我会弹琴，所以你们就无可自拔地爱上我了?”他说完自己也觉着好笑，连连摇头，“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盛醉开口想要解释，被盛敬宁一脚踢得暂时闭麦。他一边躲一边跟俞央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很早就见过，你不记得了吗…”
“闭嘴!”盛敬宁脸色铁青，第一次彻底拉下脸来。俞央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速来以温柔和美貌著称的学长呵斥人的样子。
“胆小鬼!懦夫!”盛醉在卧室里转来转去，碍于俞央还在盛敬宁边上他不敢还手，盛敬宁却没这个顾虑，抓起一切东西朝人砸过去。
俞央轻轻按住他的手背，“我想听。”俞央说，“我想知道原因。”
盛敬宁深深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妥协道：“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听完不想跟我们在一起了，我们也绝对不会放手的。”
说完他转身而出，独留盛醉和俞央在卧室里。俞央越发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位alpha宁可留心上人跟情敌相处也要回避?
盛醉眼巴巴凑过来扑到他身上，因为动静太大，床板发出吱呀的响声。暴怒的盛敬宁在客厅遥遥喊话：“你他妈手脚给我老实点!”
话毕他摔门而出，一个人不知去了哪里。
“看吧看吧，”盛醉从不放弃挑拨离间，“他这么胆小，顾虑的事情这么多，他根本不是真心爱你!”
俞央掰开他乱摸的手，道，“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动心?因为什么喜欢上他这样没有信息素的beta?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哥哥?”
一声哥哥将他拉回到无比遥远的回忆之中，是几岁的时候?是在哪里?好像有过一个只到人腰间那么高的小孩，因为什么跟在他身后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地喊来喊去?
就像世俗小说最庸俗用得烂大街的幼年经历。幼小的alpha和omega是人贩子最喜爱、最能挣钱的商品。跟小说里不一样的是，在他们的世界alpha和omega早在幼年便成功分化，黄色交易猖狂横行，领导层大力打击非法颜色活动和非法走私人口，却依然有人暗度陈仓，试图瞒天过海。
但是他们的故事又不那么庸俗，小beta当然没法从人贩子手里救下两个优质alpha。好在交接后负责运输这一批优质alpha的人是一个矮小的发育不良的男性beta，以小盛敬宁和小盛醉为首，其它小alpha紧随其后，十几个小团子硬是打倒了坏人beta，成功脱逃。
如果他们的世界是一个浪漫圆满的童话世界，那么走到这里故事便到了尾声，也就没有后续俞央跟他们相遇的事了。
好在童话都是虚构的，现实远比童话更加残酷冷漠。
无人照料的幼小alpha人生地不熟，没钱买食物，也不知道怎么回家，不知道该相信谁。初出虎穴又入狼爪，决定走路回家的小alpha被另一波人贩子盯上，这回的人贩子更聪明，他们伪造亲缘资料从警局大摇大摆带走了以为终于安全下来的两个alpha。
在此后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个小alpha仿佛来到了地狱，他们很抱歉地，在一个那么小本该那么幸福的年纪里，不小心看清了残酷的现实，看到了藏匿在领导层描绘的安全社会之下污垢。
他们一次次逃跑，又一次次被抓回来，饿肚子的时候喝过路边积攒的雨水装可怜向路人乞讨过食物。
原以为日子就这样了，太阳不会再升起了，事已至此性命当绝了。
在最后一次出逃里，他们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好心肠的beta。那个beta穿着好看又成熟的小西装，正坐在空荡的商场里弹奏钢琴，红色的防尘布飞扬着，恍惚间他们以为自己看到了红玫瑰丛里的小王子。
“妈的，那两个小兔崽子绝对往这边跑了!走，去那边看看!”
俞央琴声不断，眼神却从琴键上移开，落到两个瘦小的alpha身上。他听到了外面的人叫喊的声音，他利用良好的音准将想要问的话埋到副旋律隐藏之下的主旋律中，钢琴替他开口，那几个音那么轻那么细，像他这个人一样那么温柔。
钢琴轻声问，“你们，是…被抓来，的吗?”
do fa。
好清脆的声音，像珍珠落了满地。
两个alpha连忙点头，俞央扬起下巴点了点盖住三教钢琴主体琴身的防尘布，示意他们藏进去。
钢琴很大，底下有许多空间。防尘布一直垂到地面，如若不是蹲下来仔细查看，是不会发现三角钢琴之下藏着两个小孩的。
人贩子大大咧咧闯了进来，却只见到一个beta在弹琴。
“喂，小孩，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大概这么高的alpha?”他压了压手掌比划一下，“这可是我们重要的商品，要是跑了我们会亏钱的。”
俞央手指继续在琴键上跳跃，琴声不停。他摇了摇头，不置一词。
旁边的人撞撞说话人的肩，狞笑道：“我看这个beta也是水灵，不如带回去交差?有一个算一个!多少少亏点!”
俞央偏头看了他们一眼，露出一个笑容，随后琴声变调，从舒缓的舞曲变成快板，低音区的琴键被敲得噼啪响，好像钢琴中下起一场暴雨。
这片区域盘踞着一个出名的地头蛇，拥有最大的□□组织和杀手组织，旗下还有遍布全国的人贩子情报网。
急躁的琴声刚响，商场那边便跑出来一群黑衣保镖，面色不善地注视着前来抓人的人贩子。
“怎么回事?”保镖头头问俞央。
“他们打扰我练琴。可大人叮嘱过这两首曲子一定不能出差错，否则会叫他在集会上丢了面子的。到时候咱们都有难呢。”
各地龙头老大步入中年喜欢上了开办表面和平的交流会，各区负责一两个节目，并以此开设赌盘，赌哪个节目将赢得最高的呼声。
人贩子认出了黑衣人身上的配枪，上面是一条银环蛇，毒牙往外滴着水，叫人不寒而栗。
“我们走错了，对不住对不住啊!”说完他们连忙后撤，生怕慢一步就变成枪下亡魂。
“小孩，”为首的黑衣人笑了，“你利用我们呢?”
俞央大大方方答话：“不敢不敢，一切都是为了展现出最好的联系效果，都是为了大人。”
黑衣人轻笑一声：“行，看你练得这么认真的份上，那俩alpha归你了，要是你今年也能在集会上赢下奖，大人会赏你的。”
俞央不吭不卑道，“那便多谢了。”
两个alpha从防尘布底下钻出来，俞央问清楚他们家在何方、为何而来便招招手让人安分坐下。等到练习时间结束俞央才领着他们去吃饭，给他们买了新衣服和防拐卖专用幼年alpha武器，又替他们买好车票。
“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俞央揉揉两个alpha的脑袋，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却在两个alpha面前显得高大又可靠，好像救命护人的天神降临。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一个alpha问道。俞央答，“俞栖…我叫俞央。”他没有告诉两个alpha自己的真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披上自己表演时才会穿的绣着银环蛇的风衣，朝吃饱喝足的alpha点点头，“走吧，我送你们去车站。这个包里有点钱，不多，不过应该够你们回家了。如果路上遇到危险，就说你们是银环蛇的人，把包上这个绣花展示给他们看。不过要记住，回家之后，不。”
他道，“一旦你们离开这个片区，就要把这个花纹藏好，挎包外翻是普通的黑色，再遇到人贩子才可以翻出内边的花纹给他们看，知道吗?回到安全的地方后立刻销毁这个花纹，不要留下痕迹。”
俞央眼里满是向往，“我听说过你们来的地方，那里没有任何盘踞的势力，人们都活得自由自在，真好啊。”他感叹道，“有朝一日我可以脱身了，就到你们住的地方上学、找工作，然后一直住在那里。”
他苦涩地笑了笑，推了推两个alpha：“快去吧，要发车了，不用记得我，不要再回来。再见，祝你们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