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单纯地 ...
-
“两杯莫吉托。”
边戎走过来，亲自上菜。
误会解开，程墨面色扭曲，“你没跟我说这家店有两个老板来着……”
姜麦也吃惊：“我没想到你喜欢他诶。”
再次转头观察了两眼边戎身边的况野，他诚恳评价：“但确实是你会喜欢的类型，长得很帅。”
“那是，我眼光不可能差。”
缓了一息，程墨蹙而发现自己掉进了姜麦的圈套，“我可没喜欢他啊。我喜欢的那可太多了，一只手数不过来。”
姜麦挑了挑眉，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没戳穿。
程墨没忘记此行的目的，直白地盯着正在调酒的边老板看，像是丈母娘考察女婿似地。
“但以前你没告诉过我，你的择偶标准是……”
程墨完全不避讳地审视着对面的型男调酒师，“……这样的？”
因为没吃过猪肉，所以直接改吃牛肉了？！
程墨平静地交叉双手，“恕我直言，他看起来像三级片里会经不住你诱惑然后酱酱酿酿的修理工。”
姜麦：“……”
刚刚不是还说他会被人骗的吗？
“得，他配你配八百个来回了。”程墨说着，又望过去一眼，发现对方的目光也似有若无地朝他们这里看。
掠过程墨这个电灯泡，落在姜麦身上。
“在酒吧，搞纯爱，真厉害。”
程墨一歪头，“嗯？好押。”
姜麦：“。”
与此同时，吧台旁的二人组也漫不经心。
况野实在忍不了他这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你能不能直接去把人拿下？”
边戎：“你可以直接过去把对方掳走。”
况野：……
“这很刑啊，犯罪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
“你干不出？”
“…………”
况野气笑了：“你是想让我把人带走，好让你俩过二人世界是吧。”
边戎不应，只说：“明天你记得到店，我有事。”
“你有事？”况野蹙眉，“你一个风雨雷电雷打不动搞事业的男人，能有什么事？”
“和人吃饭。”
“？”
边戎觑他一眼，悠哉道：“追人总要勤快一些。”
“……”
哇擦，超内涵的。
那么况野是真的会直接过去掳人。
“喂。”
况野走到两人跟前，和程墨说：“我们聊聊。”
“不撩。”
“？”
“我没说……”
“不撩你找我干嘛？”
“……”
姜麦眨巴着眼睛吃瓜，主动自觉地端着酒水站起身，“你们聊哦，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果盘。”
边戎正在捣果汁，“被他们吵到了？”
姜麦：“……应该不会吵起来吧？”
也不确定，毕竟程墨的脾气他了解，比辣椒还火爆。
“你这是在做石榴汁吗？”姜麦看向岛台，问。
边戎颔首，“先做个打底，再加50ml朗姆酒，然后倒入10ml玫瑰糖浆中和一下石榴的涩味。一杯石榴酒大概就完成了。”
姜麦听得云里雾里，边戎说完望过去，对方神情肃穆地揣摩着点头，像是个明白人。
边戎微微勾唇，也不再继续解释这么做的原因，专注地调酒。
姜麦拿起旁边的菜单，先前点酒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有些酒水并不在上面。
比如那些新品。
姜麦问：“是因为季节限定吗，之前那些酒好像都不在菜单上哦？”
“不是。”边戎说，“店里的菜单是手绘的，之前会画画的调酒师离职了，现在只有小八会画一些。”
姜麦点点头，自告奋勇说：“我帮你画吧。”
边戎小顿一下，“你会画画？”
姜麦谦虚：“啊，我本科学的是设计，绘画虽然称不上很好，但也能看得过去啦。”
边戎倒是没有推脱：“彩铅能用吗？我去拿。”
姜麦点头：“能。”
不知道他习惯用什么，边戎去休息室取了彩铅和马克笔，姜麦需要个参考物，他干脆把几杯酒重新做了一遍。
姜麦边抿着石榴酒，边勾勒线条，本以为许久不握画笔会生疏许多，但落定草稿，骨子里的DNA自动开工，铺完底色，进度都快了不少。
边戎在一旁手剥葡萄，姜麦过于专注，以至于盘里的水果吃完又满上，他也无暇分心去关注。
每画完一幅，他就浅尝两口，到最后，打了个饱嗝，感觉一肚子水。
姜麦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我真的喝不下了。”
边戎本也没打算再给他调其他种类的酒喝，混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容易醉。
看了眼时间，他提醒道：“已经快十一点了，时间有点晚了。”
姜麦不喜欢半途而废，“你店里还有其他菜单吧？要不，这份我带回去画。”
边戎替他收起菜单，无奈道：“下次来的时候再画也没关系。”
他也不是想招收免费劳动力。
姜麦瞥了眼手机，程墨似乎还没有处理完事情，到现在都还没给他短信。
“好吧，那我就先……”
他推开椅子，下一秒，边戎说：“你等我一下。”
边戎抄起一旁的衣服，“我送你。”
姜麦滞楞：“啊？”
“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边戎平和道，“我送你到小区门口。”
夜深，但这条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霓虹灯闪烁着，很热闹。
姜麦和他并肩同行，不知是不是错觉，边戎走得慢，边上推着轮椅的两个老年人倒是健步如飞。
“……”
两个大男生这个时间压马路，看上去有点奇怪吧……
短短一段路无比漫长，从平安街走到老旧小区门口，景象就变得有对比了，由热闹转为冷清，街道旁的路灯忽闪忽闪，看上去还真有些危险因子隐存着。
“到了，这边进门第一栋就是我家。”姜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边戎指认一下自己家的方位。
可能是一路上太过尴尬，社恐犯了，没话找话。
说罢他才有些讪讪收回手，“我上楼了，明天晚上再见。”
“明晚”仿佛是一个特殊的时限，不约而同地在二人心里生根发芽，催赶着，期待着。
边戎忽然笑了声，“今天你替我画了菜单，应该换我请你吃饭了。”
对视的瞬间，忽闪的路灯暗下两秒，复而又亮起，暖黄灯光包裹着两人。
两人独有的默契，倒是没有说“互帮互助，可抵消”。
姜麦也笑：“那等下次，让你请回来。”
-
隔天是周六。
宠物店放假，姜麦给自己也放了个假，一觉睡到十点才醒。
昨天和程墨分道扬镳之后，姜麦后来十二点多，快睡着的时候才接到他的电话。
程墨自己还在外面，但却要关心姜麦有没有安全回到家。
至于程墨和他的夜聊，被他以“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中止。
看了眼时间，姜麦给黄金万两准备好早饭，叼着一片吐司，给程墨回电。
视频电话接通，姜麦看着他周遭黑漆漆的环境，问：“你还在睡啊？”
“差不多醒了，也睡饱了。”程墨说。
“你俩昨天又……？”
姜麦满脸复杂地想，这就是他口中的谈谈吗？谈到不知天地为何物？
“还行，后半夜的时候被我制止了，不然保守估计你要到下午才能见到我。”
“……”
那还有没有要见的必要呢？
姜麦：“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啦？”
程墨一本正经地说：“做恨。”
做……？
有时候秒懂也是一种痛苦。
“怎么可能发展。”程墨开灯，打了个哈欠，圾拉着拖鞋进到洗手间刷牙，“你知道的，我肯定不能留在这里。”
他口含牙膏沫，含糊不清地说：“非要说，那就是有点惋惜，不知道回城里之后还能不能那么单纯地谈感情了。”
姜麦默了默，虽然嘴上应着，但他大概这辈子都学不会程墨的那一套“生死看淡，忠于当下”的生活理念。
不过小学鸡也有小学鸡的好，至少小学鸡睡眠充足。
等等。
“你们谈感情啦？”姜麦有些诧异。
程墨思考了一下，说：“他觉得我在跟他谈恋爱。”
“？”
姜麦不理解了，“这难道不是双方的事情吗？”
程墨大言不惭：“是吧，所以我没同意。”
“……”
姜麦多余的问题自己咽回了肚子里。
“虽然我是这样一个人，虽然这个圈子有点儿肮脏，但还好你没跟我学，”程墨说，“他要不是认真的，我肯定回来砸烂他的招牌。”
“好好享受爱情吧，麦子。”
…
通话结束后，姜麦收拾了一下房间，趁着白日里阳光好，他晒了晒被子。
等到中午，租房中介给他拨来了一通电话。
自上次看了几套房子，对换房这件事姜麦还在思量中。
要么是距离太远周边交通不便，要么比他这套更破，租金还不便宜，再不济就是超出了他的预算。
今天中介却突然电联他，说有一套宅基地出售，价钱尤其低。
是房东急需用钱，再者是在小县城，怕难出手，所以比平常价更低。
姜麦听了个大概，有些心动，便说可以去看一看。
中介问用不用去接他，姜麦回了个不用，让对方发一个地址，到时候他直接过去。
看到中介给他发的定位，姜麦稍顿了一下。
在平安街后面，那一片都是老式的住宅，甚至带小院子。
出门前中介给他发了几张实拍，但姜麦看到实景的时候还是惊艳了一下。
很中式风的一套住宅，小院虽然有些杂草，但收拾一下会是个漂亮的庭院。
中介领着姜麦进去，邻里之间只围着栅栏，没用高墙砌起。
姜麦看到隔壁的院子里有颗柿子树，结着橙红的果子。
中介注意到他的视线，主动说：“哦！旁边住的应该也是个年轻人，不知道你认识不？”
“就是前边老街上，无边小酒馆的老板。”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转过身来。
对视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愣。
姜麦不可置信看着他，试探性问：“这是，你家？”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单纯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