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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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浓得仿佛要凝成实质，刺鼻的气息钻进鼻腔。
崔凝火猛地睁开眼，喉咙干涩得几乎要裂开，意识却在一瞬间被拉回现实。
黑暗中，他感觉身体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包裹着，沉重、潮湿，带着一股腐烂的土腥味。
他的手本能地抓了一把，指缝间满是湿黏的泥土。
“这是……哪儿？”
崔凝火声音沙哑。
他试图动弹，却发现四肢被泥土死死压住，像是被活埋在了地底。
胸口沉闷得几乎喘不过气，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撑起上半身，泥土簌簌滑落，露出一片昏暗的光景。
他被埋在一个浅坑里，周围是湿冷的黑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
抬头望去，一棵巨大的怪树映入眼帘，树干粗壮得需要十人合抱，表皮却像是被剥了无数层皮的血肉，暗红色的汁液从裂缝中渗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味。
树枝扭曲，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果子”……
一颗颗人头！
苍白、扭曲，双眼空洞地盯着他，嘴角咧到了耳根。
崔凝火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发现身旁不远处还有一道身影。
老庙祝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已经完全不成人形，皮肤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裂，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
他的四肢扭曲成不自然的弧度，嘴里发出低沉的，野兽的嘶吼。
“老……老庙祝？”
老庙祝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头，眼睛已经猩红。
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爬向不远处的一座雕像。
城隍爷的雕像。
雕像仍旧高大狰狞，鬼头大刀斜靠在身侧。
老庙祝爬到雕像脚下，双手死死扣住雕像的基座。
他发了狂，用尽全力撕扯雕像的胸口。
“城隍爷……城隍爷……”
老庙祝的声音疯狂，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执念。
“我等了七十年……七十年！我的血，我的魂，全都献给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从不回应我？！”
他的指甲在雕像表面刮出一道道裂痕，石屑飞溅，露出一片空洞的内部。
崔凝火瞪大了眼睛，才发现那雕像竟然是中空的，里面隐约可见一团蠕动的血肉。
老庙祝眼中闪过一抹狂热，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洒在雕像的裂缝上。
下一刻，他整个人钻进了雕像的空腔。
崔凝火的喉咙发干，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想逃，但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一张卡牌凭空浮现，悬浮在识海深处。
【城隍爷】
等级：3
【裁决】：召灵者可操控区域内所有怨魂，令其服从命令或当场消散。对鬼怪类单位造成毁灭性伤害，强制驱逐其灵魂。
【神威】：城隍爷现身时，范围内所有敌对单位将受到神威压制，精神力削弱50%，行动速度降低30%。
【镇魂】：以城隍爷之名，镇压一切怨魂与邪祟，免疫所有灵魂侵蚀，灵魂永不坠入阴影。
隐藏：
【正神庇护】：持有者免疫一切鬼怪反噬，灵魂与肉身永受城隍爷庇护。
【天皇皇地皇皇】：城隍爷为正神化身，威仪浩荡，凡亵渎者必受天谴。
【神道永存】：城隍爷的力量源自人间香火，信徒越多，力量越强。
注：城隍爷，掌管一城阴阳，护佑生者，镇压亡魂，正神之威，浩然长存。
与【土地公】、【灶王爷】系列同时出阵，可激活羁绊效果【三界共治】。
崔凝火愣在原地，呼吸几乎停止。
这张卡牌……是他成功召灵的结果？
而且是城隍爷？！
他清楚地记得，这里城隍爷已被诡异侵蚀，化作半神半鬼的恐怖存在，可这张卡牌描述的城隍爷，分明是正神模样，威严浩荡，没有一丝怨魂的阴气。
而且，真的和他昏迷前一样，卡牌上没有任何代价描述，他以凡人之躯，完美承载了城隍爷的力量。
“这……怎么可能？”
崔凝火喃喃自语，目光扫过卡牌上的“正神庇护”特性，心跳不由加速。
免疫一切鬼怪反噬，灵魂与肉身永受庇护？
这意味着他不仅成功召灵，还完全规避了召灵的代价！
他下意识看向雕像的方向。
就在这时，怪树上的“果子”突然齐齐睁开了眼睛，一颗颗人头发出尖锐的嘶叫，声音刺耳得仿佛要撕裂耳膜。
树枝剧烈抖动，暗红色的汁液从树干中喷涌而出，化作一道道血色的触手，朝崔凝火席卷而来。
每一根触手上都长满了倒刺，尖端隐约可见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发出低沉的哀嚎。
崔凝火一下子站起来，他本能地后退，脚下却被泥土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血色触手速度极快，转眼间便逼近了他的身前，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那张【城隍爷】卡牌骤然亮起，一股浩然正气自识海中涌出，灌入他的四肢百骸。
“城隍爷，助我！”
崔凝火用精神力全力催动卡牌。
只见一道金光自他体内爆发，化作一尊高大的身影，缓缓现身。
城隍爷身披金红长袍，头戴冠冕，他手中鬼头大刀轻轻一挥，刀锋划破空气，带起一阵低沉的嗡鸣。
金光所过之处，血色触手瞬间崩解，化作一团团黑气，消散在空气中。
怪树发出刺耳的尖叫，人头果子一个接一个爆裂，喷出暗红色的汁液。
崔凝火站在城隍爷身后，浩荡的神威下，心中的恐惧被压得一丝不剩。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怪树，隐约看到树干深处一团黑影在蠕动。
怨魂的核心？
“【裁决】！”
崔凝火低喝一声，城隍爷的身影骤然前移，鬼头大刀高高举起，刀锋上金光大盛。
一刀斩下，怪树从中间裂开，暗红色的汁液四溅，树干中的黑影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随即被金光吞噬，彻底消散。
整棵怪树轰然倒塌，人头果子散落一地，化作一滩滩黑色的脓液，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淡去。
崔凝火长长吐出一口气，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他成功了……
他不仅活了下来，还摧毁了那棵恐怖的怪树！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一阵低沉的咆哮从雕像的方向传来。
他猛地抬头，只见雕像的裂缝中钻出一道巨大的身影——老庙祝。
不，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不是人形，而是一头巨虎，毛发暗红，被鲜血浸透。
虎目猩红，满是怨毒，嘴角淌着黑色的黏液，露出一排尖锐的獠牙。
它的四肢踏在地面，石板瞬间龟裂。
“为虎作伥……”
崔凝火脑海中浮现出这一世原本学过的知识。
为虎作伥，传说中被虎害死之人，其魂魄被虎灵奴役，永世不得超生。
老庙祝竟然早已与虎灵签订了契约！
难怪他如此疯狂，难怪他不惜一切代价钻进城隍爷的雕像。
他早已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了虎灵，只为换取最后一线生机。
【虎灵】
赐福：召灵成功后，可获得【噬魂】之力，吞噬目标灵魂，短暂提升自身力量。
代价：
初期：每使用一次【噬魂】，召灵者将失去一段情感，逐渐变得冷漠无情。
中期：情感彻底丧失，召灵者将失去对亲友的记忆，视万物为草芥。
晚期：灵魂被虎灵完全吞噬，肉身异化为虎形，永世为虎灵奴役。
豁免条件：以九十九条人命献祭，需连续九九八十一日，以鲜血浇灌虎灵之魂。（灰色，无法激活）
崔凝火的喉咙发干，目光死死钉在“晚期”二字上。
老庙祝显然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的灵魂被虎灵吞噬，肉身彻底异化，变成了这头恐怖的巨虎。
而且……是他破坏了这家伙豁免？他想了想那颗人头树。
现在说不是故意的来得及吗？
巨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老庙祝的声音从巨虎的喉咙中传出：“废物……你这个废物……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得到城隍爷的庇护？！我等了七十年，七十年！我的血，我的魂，全都献给了祂！为什么……为什么祂选择了你？！”
崔凝火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直身体。
城隍爷的身影再次悬浮在他身旁，金光如屏障般护住他的周身。
城隍爷的品质肯定远高于伥鬼，但是……他等级太低了。
伥鬼现在的等级肯定远超他能应对的范围，等级差距太大，单凭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一战。
“城隍爷，助我！”
崔凝火再次催动卡牌，城隍爷的身影骤然前移，鬼头大刀高举，金光大盛。
巨虎咆哮着扑来，利爪撕裂空气，带起一阵腥风。
刀锋与利爪碰撞。
崔凝火咬紧牙关，精神力全力输出。
“废物……你不配！”
巨虎咆哮着，獠牙撕向崔凝火的咽喉，却被金光挡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城隍爷的【神威】特性生效，巨虎的动作明显迟缓，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克制性太强了。
可老庙祝的执念太深，七十年的绝望化作无尽的怨毒，驱使着巨虎不顾一切地扑向崔凝火。
“叮当！”
清脆的铃声传来。
崔凝火猛地抬头，只见黑红长袍手持一柄铜铃走出。
那张隐藏在兜帽下的脸缓缓抬起，露出一双灰白的眼珠。
顾寻真？
“你……”
崔凝火愣了一瞬，还没来得及开口，顾寻真手中铜铃轻轻一晃。
巨虎的动作骤然一僵，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
顾寻真冷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闪到巨虎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刃，刃光一闪，巨虎的腹部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黑色黏液喷涌而出。
巨虎挣扎着想要反扑，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流失。
顾寻真再次闪动，短刃精准地刺入巨虎的咽喉，刀锋一绞，巨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被撕成两段。
崔凝火愣在原地。
顾寻真转过身，灰白眼珠扫过他，嘴角上扬。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铜铃在他手中轻轻晃了晃，发出清脆的余音。
“城隍爷……崔凝火，你可真会给人惊喜。”
崔凝火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谢……谢谢。”
顾寻真看了他几眼，没说话，很没礼貌地就这么走了！
崔凝火嘴角扯了扯，算了，他也不想和这种怪脾气的打交道。
他靠在塌陷的怪树旁，湿冷的雨丝落在脸上，让他稍稍清醒了几分。
“活下来了……还真是不容易。”
他强撑着站起身，腿却有些发软。
“得走了……”
崔凝火喃喃自语，鬼气森森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背起背包，准备离开这该死的庙宇。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这么快就走？不打算再看看城隍爷的恩赐？”
崔凝火猛地转身，顾寻真不知何时又出现了，站在一堆碎石旁，黑红长袍在雨中微微晃动。
他的兜帽已经放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灰白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渗人。
崔凝火愣了一瞬，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顾寻真的头发上。
一头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颜色鲜艳得和这废墟格格不入。
“凯撒？”
崔凝火脱口而出，心头猛地一跳。
那头金发……太像了！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吸血鬼一样的邻居模样，苍白的皮肤，金色的头发，还有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顾寻真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怎么，觉得我像谁？”
崔凝火沉默了片刻。
顾寻真：“加个联系方式？”
“你……有光脑？”
顾寻真这样的家伙，居然会有光脑？还想加他的社交账号？
这感觉就像是看见一只怨魂在刷某宝，违和得让人头皮发麻。
顾寻真挑了挑眉，似乎觉得他的反应颇为有趣。
半透明的光幕出现，界面上跳动着熟悉的社交APP图标。
顾寻真手指轻点：“总觉得我们会再见，所以……认识一下。”
崔凝火犹豫了片刻，还是同意。
屏幕上跳出“添加好友成功”的提示，顾寻真的账号名简单得过分。
寻真。
没有头像，没有个性签名，甚至连动态都没有，就像是刚注册的新号。
崔凝火心中暗自点头，这就对了，就是这种感觉，不玩社交软件的感觉。
顾寻真收起光脑，目光扫过崔凝火，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召灵者也有社交需求。况且……”
他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以你的天资，圣光会永远照耀你的道路。”
崔凝火一愣，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下意识问道：“圣光？什么圣光？”
顾寻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见过凯撒了吧？他说过，你人不错。”
崔凝火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道。
“你和凯撒……什么关系？”
顾寻真轻笑一声：“同父同母的兄弟。”
崔凝火的脑子嗡了一声，差点没反应过来。
兄弟？
凯撒那个吸血鬼模样的家伙，和这个城隍庙的庙祝是亲兄弟？
这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他皱着眉，上下打量着顾寻真，忍不住问道：“你是……外国人？”
顾寻真哼了一声，语气淡漠：“重要吗？”
崔凝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重要，当然重要！一个金发碧眼的家伙，顶着吸血鬼一样的气质，在非常中式的城隍庙里当庙祝，这画面怎么想怎么诡异。
他脑海中浮现出凯撒那张苍白的脸，猩红的瞳孔，还有那两颗尖锐的犬齿。
好奇怪……
顾寻真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但没有解释。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会儿再聊。”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认真了几分，“崔凝火，我希望你能考虑加入圣光城的学院。以你的潜力，暮云市这种地方，会埋没你。”
“圣光城？学院？”
崔凝火愣了一下。
不过……“圣光”这个词，确实感觉更高大上。
相比之下，暮云市的名字听起来就透着一股阴郁，像是个被鬼怪统治的死地。
他下意识想到凯撒，既然顾寻真是凯撒的兄弟，那凯撒应该也是圣光学院的人？
一个吸血鬼，在圣光学院学召灵？
他点了点头，表面上答应得爽快，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圣光学院，听名字就比暮云市的城隍庙协会高端，资源肯定也更丰富。
如果能离开这个鬼气森森的城市，去一个更安全的环境，他当然求之不得。
毕竟，相较于完全被鬼怪统治的城市，他还是更乐于去驭鬼的城市。
“行，我会考虑的。”
崔凝火挤出一个笑，敷衍了一句。
顾寻真没有再多说，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他转身，铜铃的叮当声渐渐远去。
崔凝火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圣光学院……凯撒……”
他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凯撒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甩开这些念头，背起背包，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崔凝火猛地转身，握紧了背包的肩带，目光警惕地扫向声音的来源。
废墟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群人。
崔凝火一眼认出，这些是城隍庙的信徒。
“你……你好？”
一个年老的信徒颤巍巍地开口，声音沙哑。
他的脸上满是灰尘，袍子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眼神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狂热。
“是你……是你被城隍爷认可了？！”
崔凝火扫了一眼人群，这些信徒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崇拜。
他皱了皱眉：“我只是运气好，召灵成功了而已。”
“运气好？”
另一个年轻的信徒猛地上前一步，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城隍爷！！你在第一次召灵就获得了城隍爷认可！这……这是奇迹！暮云市多少年没人做到过！”
“哦，不对，没有人做到过！”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信徒们的目光愈发炽热，如同看到了神祇化身。
崔凝火被他们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强挤出一个笑：“别这么说，我就是个普通人，真的。”
“普通人？！”
老信徒猛地提高了声音，“崔凝火，你是城隍爷选中的人！你的出现，注定要改变暮云市的命运！来吧，加入我们，城隍庙需要你！”
崔凝火的嘴角抽了抽，这些信徒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老庙祝，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
他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得回家，家里还有事。”
“回家？”
年轻信徒愣了一下，随即急切道。
“崔凝火，你现在是城隍爷的使者！暮云市需要你，城隍庙需要你！你不能走！”
崔凝火懒得再废话，转身就走。
信徒们还想追上来，但他的步伐极快，转眼间便钻进了……钻进了小门。
身后传来一阵呼喊，但他头也不回。
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抹了一把脸，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穿过一片塌陷的石墙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背后袭来。
崔凝火猛地停下脚步，心跳骤然加速。
他缓缓转身，瞳孔猛地收缩。
一道血红色的身影悬浮在半空，身披破烂的血衣，手中握着一面破碎的铜镜。
那张脸抬起，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
【血衣女】
崔凝火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幅图卷的信息，喉咙发干。
这家伙……是来杀他的！
谁？谁召灵的血衣女？！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血衣女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铜镜骤然亮起，然后无数血刃朝他席卷而来。
尖刃划破雨幕……
“城隍爷！”
卡牌骤然亮起。
金光自他体内爆发，城隍爷的身影瞬间现身，刀锋划破空气。
血衣女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然后一道道血色的锁链出现，试图缠绕住城隍爷。
“【裁决】！”
崔凝火咬紧牙关，精神力全力催动。
城隍爷的刀锋骤然亮起耀眼的金光，一刀斩下，血色锁链瞬间崩解，化作一团团黑气。
血衣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身形猛地后退，但城隍爷的【神威】特性已经生效，她的速度明显迟缓。
鬼头大刀再次斩下，血衣女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身体被金光吞噬，化作一团黑色的脓液。
崔凝火喘着粗气，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世界的“神”，几乎全都被诡异侵蚀，化作半神半鬼的恐怖存在。
如果没有，这些纯正浩然的气息，对鬼怪的克制几乎是碾压级的。
没有被诡异化，正神之力在同等级下，简直无敌！
“难怪……”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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