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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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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明显将要大发雷霆的亲王，我犹豫着不知道说啥。我能用回答厄尼斯特的方式回答他吗？显然不能，厄尼斯特听了都半信半疑……
我迟疑的时候，亲王却出乎我意料地直接这样说：“完全不认识？”
我愣愣地望着亲王，看到他眼神里的寒意都散开了。厄尼斯特听到我的否认都半信半疑，亲王还没听到我的否认，只是看着我的反应和表情，就明白我真不认识那个猩红主教了？
……他是这样没错，七百年前的许多个时刻都是这样。他就像能直接从我的脸看到我的心，对我所有感情和渴望了如指掌，让我感到：变成吸血鬼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离我远去了，那个唯一还站在我近旁，能够看到我，听到我，明晓真正的我是什么模样的人，是他。
所以我才会……最终爱上他……呵，但这爱情的根基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亲王，精神病，自恋狂，心理变态。他能看透任何人，但他看不到任何人。
我低下头，避免继续和那双诱惑着我故态复萌的蓝眼睛对视。
“我真的毫无头绪，殿下。”我说。
“辛西娅，你确定要让自己听起来一点用都没有吗？”
他的意思是没头绪就现在立刻给他想出头绪来。我只好开始硬想。这个奥基登斯对我用过的假名了如指掌，有几个名字我那几个朋友都不知道我自己都忘了他却也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跟踪我窥伺我二百年没断过而且一直没让我发现。但他看起来像个大人物都能和厄尼斯特以及亲王结梁子平时肯定公务繁忙，二百来年不可能是他亲自过来盯梢我。我可不是很容易被盯梢的人，他驱使的手下素质肯定也不差……擦，我以为是被教会的人或者附近吸血鬼氏族的人盯上的时候，有多少次其实是他的人？他对盯梢我这件事投入了相当大的资源，目的是什么？
这时候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了奥基登斯对我说的那句话：我还以为您最大的愿望是过之前那样平静的生活呢。我回忆着他当时的表情、语气、眼神，我感觉……
我操怎么回事啊越想越觉得厄尼斯特那个瞎说八道的解释非常合理？奥基登斯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和我认识而且喜欢我？可他是谁啊！我真的感觉我认识的对我表达过好感的男人里没有谁像他啊！
而亲王还在等我回话。我没办法，除了厄尼斯特的狗血故事，我真的没什么头绪。
“我觉得……可能在他年轻时我们认识过吧，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他了，但他一直记得我。被自己不放在心上的爱慕者惦念一生这种事您想必比我更懂……”
亲王一挑眉。
“我不太懂呢，女儿：你是说你这个‘爱慕者’虽然惦念了你二百多年，但这二百年里只是暗中关注从不在你面前现身对你出手？”
“呃……爱的力量嘛，殿、咳，父亲……”
“那还真是感人肺腑的爱啊。我记得我在你身上下这样的苦功还是在你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因为担心不过你刚获得你的新生，还是那么年幼脆弱的年纪，很容易遭遇不测，我才暗中保护了你两年。想不到我们的这位猩红主教比我还爱你，暗中保护了你二百年？”
……什么就比他还爱我了？！说的好像他有多爱我似的，还有脸提我第一次离家出走，他那哪是暗中保护，分明是一路看我乐子，最后看了个大乐子我快死了他才出现……
这么一想感觉这个奥基登斯就算也不是什么好鸟，好像也比亲王好？说不定投奔他的话我就不用过眼下这种被戏弄被恐吓被殴打，还得管这个戏弄恐吓殴打我的人叫爸爸的日子了……
“在想什么呢，辛西娅？”亲王问我，柔软而冰凉的语气让我浑身一激灵。
“我对他的示好绝对没有任何心动的意思啊爸爸！”我连忙表达我立场的坚定，“我觉得他是见色起意心生觊觎暗中监视呸真是一个阴险猥琐的小人！想到自己二百年无知无觉被这个人追踪监视感觉真是恶心！他那算什么暗中保护哪里比得上您当年把我从阳光下捞回来的恩情啊父亲大人——”表完忠心，不等亲王开口我迫不及待抛出一个问题，既是转移话题也是因为我确实很想知道，“所以这个猩红主教到底是什么人，干过什么事啊？”
亲王打量着我。我一阵心虚，而且觉得他老人家这么打量我，肯定是看透了我转移话题的心思并且不想让我如愿了……
“他干过的事不是很明显吗？暗中保护你。”亲王回答我。
呃……亲王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继续反问：“你不觉得你这二百年过得太顺利了吗，女儿？”
“我觉得……是我自己比较警觉……”
听到风吹草动就跑，好几次都正巧躲开了教会或者协会的大规模清查……难道不是巧合吗？
“阿尼亚斯去抓你时受到了教会势力的阻挠，”亲王说，“之前以为不过是教会内部常有的派系斗争，一派给我们提供圣水，另一派反对前者的一切行动。现在看来……呵。”
“猩红主教是教会的？！”我震惊。我之前还自信地断定教会不可能用象征罪恶的猩红命名一个职位呢！我不当信徒的时间是够久的，但是教义总不会变化这么大吧？
“最近几百年，那些执著地想要根除我们的人类觉得光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对抗我们，实在是太吃力了。他们提出：为什么不靠黑暗来对付黑暗呢？他们抓捕黑暗生物，但不遵循传统处决他们，而是进行实验，寻找把黑暗天赋暂时转移到人身上的办法。猩红主教算是他们的代表——手段最激进，成果最显著。这个奥基登斯是第三代猩红主教，做这个主教已经超过了两百岁。不少知晓他存在的教士和猎人都认为：他和他那些下属已经不算是人类，而是需要根除的黑暗。”
擦，怪不得厄尼斯特会评价他是阴沟里的阴谋家。这么一听站奥基登斯确实和站亲王的风险性差不多，说不定投奔他是被他拿去做实验，噫……
“更多的你回去问阿尼亚斯吧。现在出去叫厄尼斯特进来，然后趁着天亮前，你先坐马车回去。”
“是……啊？”
我不可思议地望向亲王。他就这么放过我了？他是这样好说话的吸血鬼吗？不是啊！我记得不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