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清明忘羡篇 ...
-
死亡是生者之痛。
“清明节，含光君必定是要去夷陵祭拜那个人的。”
“唉，好个痴情人，怎地偏生喜欢上了他。”
“没办法想当年，那人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谁知他竟是这般丧心病狂。”
……
清明的雨撒在衣间，落到青石板上，为原本就因悼亡而悲伤的断肠人又添一层凄苦，愁上加愁。
蓝忘机踏上那层尸山。不，不是踏，踏太重了，是轻轻地压一下，压一下。
谁也不知那人的尸骨会散落在哪里，那些血流出的溪流里又有哪一条属于他。
蓝忘机向来是寡言的。他走到伏魔殿前--听说那人是在这里被……
怀里是已捂热的天子笑，清冽的酒液浸润着这黑红色的土壤。
蓝忘机没有说话，进了门，坐到石床上，静静地摸着冰凉的石板。哪里曾躺着温热的躯体，和他一起欢愉地律动。那是一个人，也是一颗心。他走了，蓝忘机就没有心了。
他不再是那个活生生的小古板了，他是，也只能是雅正端方的姑苏那位含光君。
蓝忘机张了张嘴，那个名字却是怎么也喊不出来。
以前觉得，每次喊那人的名字要罚他是烦恼的。
之后觉得，每次喊那人名字和他争吵是痛苦的。
再后来，每次喊那人名字的无能为力无法挽回是痛苦的。
现在才知，喊不出来才是最痛的。
一开始，这种痛只是轻微地在心上划一下，再划一下，还是可以忍受的。直到有一日梦见了那人，丰神俊朗，英姿飒爽，半梦半醒之间喊了一句魏婴，人影瞬间散去，先前的那些划痕都炸开了，露出里面热情鼓动的心脏。往事一幕幕炸裂在脑海，甜蜜的痛苦让他静静地流泪。
待到终于可以动一动时，蓝忘机点燃了烛火。他看着那一点亮光，亮光里仿佛有那人的侧颜。前所未有的想法浮现于脑海，他下床，从暗格里取出一壶天子笑。
酒液，古室，笛子，烙印。
石床
蓝忘机最后摸了摸石板，轻轻地走了。
明天还要带思追他们去莫家庄，之后再来看你。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清明忘羡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