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所谓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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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听学
躺在静室里，蓝忘机的眼睛已经阖上了。
亥时已至，奈何心跳过载，驱散了睡意。
眼前是一片黑，脑海里也是一片黑。
但那是不同的黑。
那黑是夜，是少年的眼，是天子笑的坛身，是少年身下的地。
随之一同想起来让人回味的，是少年清朗的笑声，是少年灵活多变的剑光身形，是少年紧紧缠绕上来的那一份热......
热，灼热，热得蓝忘机不得不睁开眼，生气道：“轻浮！不知羞耻！”
讨厌至极！他，他这人怎么能这样！
蓝忘机看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须臾，又闭上眼睛默默道：
“云深不知处禁止私自斗殴，云深不知处禁酒，不可无故哂笑，不可......"
许久，待那阵从心底传来的喧嚣渐渐平静之后，蓝忘机又睁开眼睛，远远地望着窗外的月。
2.火烧云深不知处
面前，是温旭那张嚣张而油腻的脸，只听他抱臂笑道：“蓝二公子，请吧。”
蓝忘机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一动不动。
温旭的笑意敛了三分，哼了一声。
他身旁的侍卫得令，走上前去，强硬地往蓝忘机手上塞了火折子。
蓝忘机微微运转灵力，把火折子熄了，手一松，火折子就悠悠然落了地。
温旭的脸色没变，只是抿了抿唇，笑道：“蓝二公子，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蓝忘机不卑不亢道:“云深不知处禁酒。”
温旭抿了一下唇，侧首冲身后的侍卫们挑了一下眉。
避尘的灵光闪现于人群之中，奈何温旭带来的那帮爪牙实在是人数众多，实力不低。
沾染了污渍的雪白校服掩盖了他身上的几多青紫伤痕，蓝忘机强撑着，强撑着，却终究耐不住腿上的一道重击。
闷哼一声，他单膝跪地，用避尘撑着才没倒下去。
他的身后，是冲天的火光。
3.玄武洞
少年又昏睡了过去。
蓝忘机看着少年烧得绯红的脸，轻轻道：“《忘羡》”
略作思索，看少年睡得沉，他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少年抱了起来，轻轻地把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少年的衣服松了一点，一个粉红色的东西从少年身上掉了出来。
是那个叫绵绵的姑娘给他的香囊。
蓝忘机盯着那粉红香囊看了一会儿，记得少年原先是把这个香囊放在......
蓝忘机看了看少年半开的衣襟，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若要把香囊放回去，自己要把手伸到......
先前自以为不在意的那些触摸，云深不知处墙外少年紧紧缠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和腿，冷泉里少年皮肉微凉的触感和紧瘦的腰身.......
回忆翻涌而来，那些看似正常的往事却忽而变得滚烫，烫得蓝忘机猛地把手缩回了背后。
罢了，等他醒来，他会注意到的。
可是，没等少年醒来，他们就被救出去了。
回到云深不知处，白日里哀痛的人们在亥时都已躺回了床上，在梦里寻求解脱。
现实已如此惨痛，梦里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蓝忘机睁着眼，一滴泪没入枕巾。
“父亲”他哀哀地唤道。
翻来覆去，蓝忘机到底还是下了禁制，翻身下床，取来忘机琴弹奏。
弹啊弹，弹啊弹......
鬼使神差地，他又弹了那一首轻柔的曲子，那首名为《忘羡》的曲子。
不久后，射日之征。
被魏无羡礼貌地“请”出客栈之后，蓝忘机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
乾坤袋里的香囊，他终究还是没能拿出来还给魏无羡。
身后，传来温晁的一声哭叫。
4.百凤山后
从百凤山回来后，蓝忘机的一举一动仍然事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雅正端方，自持达礼。
待到回到静室，只剩下他一个人静坐于书案之前，他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攥紧了拳头。
那人漫不经心的笑，那人的挣扎与推拒，那人温热而瘦削的身子，那人柔软微凉的舌......
蓝忘机咬住下唇，皱起眉头，盯着书案一角如临大敌。
顷之，他的手松开了，眉头舒展了。蓝忘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铺好纸，研好墨，默写道：
“云深不知处禁......"
写家规吧，写家规总没有错。
可是家规一定是对的吗？总触犯家规的人就一定是恶人吗？
蓝忘机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5.十三年
从乱葬冈回来后，蓝忘机黯然地跪在规训石前。
门生报告给宗主，蓝曦臣听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去找叔父去了。
跪在地上，蓝忘机想：悔吗？
不悔的。
可护魏婴一命，不悔的。
纵使面对祠堂上的列祖列宗，面对族人，他也是不悔的。
当年，父亲跪在此处时，大概也是这样的吧？
我懂了，父亲。
蓝忘机想。
看到戒鞭的那一刻，是不可能不怕的。
饶是蓝忘机，也忍不住闭了闭眼。
叹了口气，他狠声道：”打！“
不知道当年和他一起受罚的人如今身上的伤可好全了？
疼，是比刀剑划伤还要疼的疼，
疼啊，是比温旭那帮人打断腿的那一下还疼。
不行，这是我自己选的那条路，之前就想清楚了的。
我，不悔。
我，罪有应得。
我，......我好疼啊。
魏婴啊，先前你给我敷的药还有吗？
怎么忍啊，真的好疼啊。
真的撑不住了。
疼啊啊啊啊啊啊
6.第三次醉酒后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关上了房门。
这次，这次，究竟是......?
蓝忘机想了想那句”谢谢“，叹了口气。
不用谢的。
我不想你谢的。
不用这么报答我的。
蓝忘机感受着身上渐渐冷下来的热度，一句不想要实在过于勉强。
这么多年，他怎能不想？
想要他。
想要，魏无羡。
想和他接|吻欢|好，想和他日夜相伴互诉衷肠，想和他宽衣解带，想把抹额绑在他身上......
想和他种枇杷树，养兔子，带思追......
可是，不想勉强他。
魏无羡注定是九天之上的大鹏，理应扶摇直上九万里，于天地间逍遥。
他不该被任何人拥有，他只属于魏无羡，怎能用一句恩情来拴住他呢？
他素来是不喜云深不知处的。
7.婚后
清晨，卯时，蓝忘机准时睁眼。
收拾好自己之后他就开始捣腾床上的被子团子。
被子团子：”好蓝湛，唔，再睡一会儿嘛......"
蓝忘机不为所动。
吧唧，魏无羡讨好地亲了亲他。
吧唧，魏无羡又讨好地亲了亲他。
......
蓝忘机想，昨晚睡得有点迟，让魏婴再睡一会儿吧，明天一定。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所谓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