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 1 ...
-
爱情是什么？
张爱玲说是“原来你也在这里”，贾宝玉说是“这个妹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鲁迅又说“我想和你睡觉”……@#￥%%&……
胖子催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一下午后，不出所料地布置了一篇作文。
听到这两字我脑仁发疼，只盼快些下课，去厕所燃上一根。
还没点呢，就让我见着个不想见的主。
我不想见他是一回事，既然见了，也不会多在乎，自然大方继续尿我的。
但这家伙小肚鸡肠，明明我旁边就有空位，他却宁愿越过五个人去另一边。
他一去，有个更烦人耳朵的声音响起了：“诶，纪凡，放学要不要去我家，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调调太熟悉了，李岩每次看片儿都这么开头。
旁边两男的对视一眼，互相抖了抖，表情很是讨打。
“喂！你他.妈干什么！？”
我说：“不好意思。”
“操.你......！”
我扫他俩一眼。
“算了算了，”另一个瘦瘪瘪的拉住这厮：“这地儿就这么小，溅到洗一下不就得了......”
后面还有半句我没听到，但那厮气势弱了，估计是听说我的战绩不敢上手了。
这会儿功夫，那家伙已经尿完来水池洗手。
我就站他旁边，猛吸了一口，慢悠悠地朝他吐去。
烟雾中他皮骨轻薄，又白又嫩，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冲完手，就绕过我走向外面。
操！
我将烟头摁在洗手台上。
另一个欠揍的家伙走过来：“麻烦让让。”
“我要用。”我把刚洗干净的手重新搁水龙头下。
他挑了挑眉：“行，那你先。”
于是我这手就这么一直洗到了上课铃响。
我从来没洗过这么长时间的手，这么长时间没别的事做，只能观察自己的手。在校队两年，我的皮肤呈麦色，手够大，骨节分明，十分有男人味，与刚才那匆匆洗过的、细嫩得不像男人的手有着天壤之别。
“喂叶行，”身后那人问：“你怎么还这么幼稚啊？”
下一秒，他被我揪住衣领按在墙上，昂着头哼哧哼哧地喘气。
“忘记挨揍的滋味了？”
我俩个子差不多，这厮力气不小，我并没有完全压倒他。
他仰着头挑衅：“你不照样挨过揍。”
“你他妈可以再试试。”我咬紧牙，一字字地说。
就在气氛到达临界点的前一刻，他憋出声笑：“算了算了！我答应老头要安分毕业了，再记过他会杀了我，你给我松开。”
“记过”让我清醒了些。
家族遗传，我外公我妈揍人都相当厉害。
我狠狠甩了他一把：“滚远。”
“砰”！他的头与墙来了个亲密接触，立刻手捂脑勺，竖上眉毛：“草！你他妈这不是存心找事？！”
草，失误。
我吸了口气刚要应战，一个声音插.进来。
“蒋舟，老师让我来问，你是不是又拉肚子，如果是建议去校医院看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门口，依旧面无表情。
“啊，好，马上就回。”姓蒋的瞪我一眼，我没示弱，一声“嗤”从鼻孔钻出来。
回教室时课已经快上到一半，胖子正公布上月考的成绩，看我直接进门，气不打一出来：“叶行，谁教你上课进教室不喊报告？”
艹，没见爷心情不好，报告和你去吃屎吧。
“我在跟你说话没听见？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师？！你站住！”
我止住脚，哥们儿李岩正在座位上朝我挤眉弄眼：去这么久，你丫不会去厕所打飞.机了吧？！
胖子“哒哒哒”走到我身后：“没听到老师说话是吧？为什么迟到了？”
“拉肚子。”
“为什么不喊报告？”
李岩又做表情：死胖子，揍他丫的！
我勾了勾嘴角。
“你还有脸笑？”
胖子瞪了我好几秒。看得出来他非常想教训我，但吃不准我是不是连老师也敢打，憋得脸一阵红一阵紫：“没点儿规矩！给我站到外面去！”
正好。
“就快高三的人了还这么不思进取......”
走廊外就是花坛，空气清新，不必理会里面无聊的东西。
“这次我班同学进步极大，年级前五十占了两个！郭长南同学更是跃居年级前十，这在以前是从来——从来没有过的！英语也是单科成绩第一名......”
“哇哦......”
教室里一片嚯嚯啦啦。
这结果显然不止出乎我的意料。
英语第一？
这时，隔壁班的教室门打开，我随便一瞥，竟然看到刚才那家伙。
A班和K班，第一和倒数连着。
注意到有人站外边，他瞟了眼，但一看到是我，又无视地扭过了头。
“……”
接着是是他们班主任，看见我先是一愣，又了然地笑了：“叶行，你又犯什么错了？”
我耸了耸肩。
这人姓秦，教我们班英语，挺文质彬彬一人。不像胖子只会念书，这人喜欢边看电影儿边讲课，挺有意思的。
但这会儿，他一开口就把我震住了：“纪凡，能说说为什么英语要交白卷吗？”
他背对着我，我只能感到他挺直的脊背：“带错笔了。”
“......没找监考老师说明吗？”
“嗯。”
“也没找周围的同学借？”
“嗯。”
“……”老秦说：“你这次英语栽了，总分、排名都很不理想......我知道，高考压力大，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找老师反映。”
我挑挑眉，他果然说：“没有。”
老秦只得叮嘱他下次注意，便让人进去了。
不一会儿，又有人出来，他们班主任又说：“蒋舟，这次考得不错，没少下功夫吧。”
那厮装得一本正经：“都是学习委员的功劳。”
“嗯嗯，纪凡的确很聪明。不过……他这次考得不理想，英语交了白卷，你知道吧？”
“哦，他说没带笔。”
“他是这样说。”老秦很愁：“但我问了监考老师，老师说他准备充分，早就到了教室，还给旁边同学借了支笔，只是一直心不在焉没答卷子而已......听说脸上还有伤，像是被人打的。”
监考的看他这么严做什么？
“监考老师都认识他？”姓蒋的跟老子想一处去了。
“成绩好嘛。”
“那他为什么不答？”
“我还想问你呢。你跟他是同桌，走得近，看他平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打架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那家伙瞟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行吧，蒋舟同学，你这次考得相当不错，再接再厉啊。不过老师希望你们身为同学，不止在学习上，生活上也应该互相帮助……”
后来又陆续出来了几个人，我自觉关上了耳朵。
读书就是这点麻烦，班主任总以为每个人都有心理问题，需要他的开导才能活到高考。
老秦因为人还不错，这一点尤其严重。
想起他交白卷，我差点儿笑出声。
我也交白卷了。我他妈全交的白卷。
年级倒数第一就是我。
但他怎么能交白卷？
那天下午......
我就像被扎了一针的气球，储蓄了两周的冷战之气源源不断地开始外泄。
下课铃一响，各个教室人流外涌，走廊在顷刻间炸开了锅。
又一个周末到了。胖子又“哒哒哒”到我面前，沉着脸：“跟我来办公室。”
我没理他，就贴在墙边，一直等到他出教室，缓缓朝这边走廊走过来。
我趁着人流拉住他：“等我会儿。”
他那骨头手腕在下面剧烈挣了两下，后头人莫名其妙：“你走不走啊？”被我一眼瞪回去，只得绕路。
“滚开！”
两周来，他对我说的唯一两个字。
我顿时像个受虐狂一样很受用：“在校门口等我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我松开他的手，他立刻像鱼入江海一样，快速地游离了我身边，很快，他就淹没在清一色的校服中间。
我用了最快的方法从胖子办公室脱身，来到校门口时，手脚慢的挺多，却没他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