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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over ...

  •   客厅里开着暖黄色的灯,钟声哒哒地响,空荡的房子只有一个人呆呆的盘坐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电视中放映的电影。
      这一天是张皖的31岁生日,不同于前4年的是,他,没有回来。
      时针一点点地挪动着,越来越接近12点的位置,可能这无比平凡的一天就会这样黯然而去吧,张皖想着。
      她该明白贺沉英的工作性质,但是她是他的妻子,不同于粉丝对偶像的情感。
      在外界看来一直看着长大的贺沉英28 岁的作曲风格转变和30岁的浪漫婚礼,都与这个张皖是密不可分的,而就张院而言,26 岁在重庆的一个十字路口经过,“偶然”出现的贺沉英才是那个她人生中“最烫手的山芋”。

      婚后贺沉英的工作压力越来越大,估计明年过年都回不了家。从去年开始,贺沉英回家的次数锐减,逢个节假日都是张皖一个人。
      眼皮的支持力仿佛越来越小了,眼睛总是想藏在眼皮下休息一会儿。终于,她睡着了,认识贺沉英的第五个生日,张皖格外的冷,大概是因为前四年的冬天都有贺沉英为她添衣吧。
      今年,真的很冷!

      “如果能回到2136年的秋天,我一定不会去路过那条街。”

      再醒时,张皖正站在一个路口处等着红灯。张皖不知不觉已穿戴整齐,伸手去抓口袋里的手机——2130年!这年她20,还在上大学呢!
      这是11年前!
      张皖渐渐发现这个街口越来越熟悉,终于,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和贺沉英第一次见面的重庆街道!
      张皖迟来的意识到—她穿越回了11年前!
      也就是认识贺沉英的前六年。她下意识的用手机屏照了照自己。
      行吧,我就是穿越了,没魂穿。张皖沮丧地想。
      张皖走过人行街道,确定了这次“特殊旅行”的指导方针:一是找到20岁的自己,告诉她六年后千万别去重庆,二是先找一个落脚的住的地方。
      在这里,她要感谢贺沉英的爱好—到处买房子。到哪工作一段时间都要在当地买套房,以至于他工作多年,结婚时过的彩礼是一串钥匙!
      幸亏这串钥匙在她包里,就近她根据记忆找到了一处住处。
      为什么记忆力这么好呢?因为贺沉英在重庆准备专辑时,她来过,不止一次来这里看望闭关的贺沉英。

      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张皖拧开门锁进了屋。屋里冷清清的,陈设都与张皖第一次来时一般模样。
      张皖习惯性地在沙发上躺着,疲倦感迅速占据了她的全身。
      就睡一小会儿?张皖想着。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一个清澈的声音吵醒了睡眼朦胧的张皖,张皖一惊,吓得坐了起来。
      发现眼前这个男孩有些熟悉,但介于刚醒,眼睛还无法准确辨认,她应付着:“我是房主,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男孩笑了一下:“巧了,我也是房主。”
      张皖又揉了揉眼睛,看清时,这不是贺沉英吗?
      处于贺沉英的威慑力,她条件反射地蹦了起来。
      “贺哥!”这一声“哥”可把22岁的贺沉英搞不会了。
      但冷静沉着是贺沉英特有属性,他向后退了一步,“远点儿!大姐,谁是你哥?”
      “行!贺沉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呢?”张皖强忍怒火解释:“贺哥,我是你以后的—那个——爱人!对!”
      贺沉英沉静了一会儿问:“你是私生?”
      张皖忍不住了“你怎么就知道私生呢?我还得证明一下我俩的关系呗!我就偏得告诉你,你左腹上有一个一按就没得红点呗!”
      “我刚洗完澡,你看了。”贺沉英紧了紧上衣,惊恐地看着张皖。
      “看个屁!我看你用偷着看吗?咱俩合法的,懂不?”贺沉英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按着电话“合不合法的,你找警察判一判吧。”
      眼看电话就要拨出去了,张皖可不想去警察局“做客”,在2030年没可没有人保释她,她甚至没有个身份。
      情况紧急,她想起贺沉英告诉过她一个秘密,只有他两个人知道的秘密,随着一句话出口,贺沉英的手停了下来。
      这的确是个秘密,现阶段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这里恭喜张皖虽然还是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但是这个秘密无疑给她增加了一些神秘属性。
      贺沉英决定把这个神秘的陌生人留下来。
      反正我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贺沉英想。

      “手机给我。”
      “你干什么?”
      “快点。”
      张皖老实地上交手机。

      “姓名?”
      “张皖。”

      “年龄?”
      “三十??对,三十。”

      “性别?”
      “你怕不是眼睛有问题。”

      “为什么来我家?”
      “没地方住。”
      “你没有家?”
      “我有,太远了。”
      “你有别的住处吗?”
      “暂时没有。”
      “什么时候走?”
      “没数。”

      贺沉英叹了一口气,“拟个合同吧。”他起身走向书房,当然就是他工作的地方。
      张皖也追上去,“什么合同?”贺沉英平静地说“不签送你去公安局。”合同的内容概是分为以下几点:一,张皖对贺沉英的所有所知皆要保密,以此换取在贺沉英家暂住的权利,二,张皖在家不能妨碍贺沉英工作也不能打听:三,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燃眉之急,张皖签上了字,贺沉英也签好了,将合同收好。

      “我能出去买衣服吧?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当然,在合同生效的两分钟内,张皖“自告奋勇”地先破坏一条。“去,二十分钟。”

      同天晚上,饥肠辘辘的贺沉英走出书房,将话抛向沙发上的另一位:“大姐,你不吃饭吗?”
      “我有名字!还有,我有义务做饭吗?”
      “鉴于你今天主动毁坏第三条,我以甲方的身份…”。
      “我去做饭,我厨艺很好的。”张皖无奈只能离开沙发。
      边走向厨房边问:“你自己住不是有阿姨嘛!”
      “我家来了一个身份特殊的女的,阿姨来不合适。”
      张皖在厨房开始忙起来,贺沉英在客厅望了一会儿又回书房了。

      大概过了40分钟,贺沉英的门被敲响。
      “出来吃饭。”
      等贺沉英到饭厅时,张皖的“作品”出乎意料地令他满意。

      “红烧鱼为什么不放香菜?”
      “你不吃香菜。”
      “那炒士豆丝为什么不放青椒丝?”
      “我不吃。”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
      张皖无奈回他“孩子,你是好奇宝宝吗?”
      “我不是孩子!”
      “你按年龄看就是个孩子。”
      “我音乐学院都毕业了。”
      “没用,小孩儿。”
      “别喊我小孩!”
      “那喊…”张皖想起贺沉英妈妈常叫的一个称呼,以前碍于她比贺沉英小两岁,叫不出口。
      但面对现在这个比她小八岁的小贺,胆子也就放大了。
      “喊——沉沉?
      贺沉英的脸一下就红了,气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吐”出一句不行!
      贺沉英的这个特别的称呼仅是家人这样叫,眼前张皖当然不行,冥思苦想才确定了“沉英”。

      此后的三个月里,贺沉英和张皖就如“约”安稳相处。
      贺沉英十分不理解:他的忌口,他的喜好,张婉掌握的非常熟练。
      可当贺沉英意识到自己的吃穿住行都离不开张皖时,他开始害怕了,他怕一直陪伴他的人会被他影响。
      这年头,虽说开放,但是从事娱乐圈职业的人家中莫名出现一个女孩仍然让粉丝诟病。
      说不准哪天出来,哪个狗仔将你这事曝光了,贺沉英倒是无所谓,就是怕网报张皖。
      当然,张皖也逐渐清醒了起来,她的目的是来阻止这个时空的自己和贺沉英见面的,现在却在重庆绊住了,杭州的“张皖”还在“等待”着她的提点呢!
      可她和贺沉英相处得很融治,但此沉英与彼沉英又有所不同……
      思绪被贺沉英的琴声打断,“真好听。”张皖想着,她好像从没听完贺沉英的歌。

      晚饭时,张婉皖定告诉贺沉英她计划去杭州,“沉英,过两天我要去趟杭州。”
      贺沉英顿了一下,“去那儿干什么?”
      “找—我的家人。”张皖心里不是滋味。还有一种说法是甩掉你。
      “那……你还回来吗?”
      “我不确定,会……”
      “那东西我给你收拾好,找到家人了打个电话我给你寄过去。” 贺沉英放下碗筷,笑了一下,“我吃好了,慢用。”
      这天晚上安静的过分…

      原来你要走。

      几天后,张皖坐着长途汽车前往杭州,路途用了5天。
      杭州的气候比较于重庆更湿更热一些,但张皖更适应一些。
      她这次回来是有私心的,她永远记得20岁那年奶奶过世,她却来见一面。她想弥补这个遗憾,到了杭州。
      她去了奶奶家楼下,看着奶奶种的花,她仿佛又回到了上学前班的时候奶奶带着她在附近各大公园里玩。
      楼下奶奶正拎着买菜车往楼里走,忽然老人家倒在地上,是心梗犯了!张皖立刻想到。
      有的邻居见了忙拨打120并告知家人。她想着如果有她的帮助,奶奶也许就不会离开了。
      此时的她戴着墨镜口罩冲向前和邻居将奶奶送往医院。
      抢救室门口张皖焦急地等着消息,父母来了,一旁帮忙的邻居一直夸多亏了张皖帮忙。
      说到底母亲对女儿是有心灵感应的,母亲一直盯着张皖行,张院了不暴露身份,只能借口还有事离开。
      母亲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母亲又感觉又十分的熟悉。

      可历史无法改变—奶奶还是离开了。
      出殡那天,“小”张皖哭的死去活来,可另一个张皖却不敢上前去看一眼,在这个错误的时代,在这个错误的时段,张皖由于没有一个正常的身份,无法做太多事了。
      她拨通了贺沉英的电话。
      “喂?”
      “沉英,5天后我回去,你能来接我吗?”声音多少有些额抖。
      “你哭了?”
      “没有,只是水土不服感冒了。”心情低落的张皖仿佛没有意识到:她在她的家乡水土不服了。
      “发生什么了?”“我找到了我的家人,但又好像转手失去了他们,我奶奶去世了。”
      也许此时千万话语都比不上沉默,贺沉英选择后者。

      现在的张皖只敢躲在树后,只是远远的望着家人一眼,她没有勇气去告诉20岁的她了,那个时候的张皖已经经受很大的打击了,至少现在非常不合适。
      随它去吧,张皖想着。

      张皖又在宾馆里休息了一天,明显感觉身体状况不太好,可能是因为自己擅自改变自然发生的事吧。
      杭州呆不下去了,次日张皖动身回重庆。
      到站台见到贺沉英时,贺沉英打趣说:“你走了一个多月都不来个电话,用我接你的时候才想起我。”
      没等张皖回复些什么,张皖就跑向了最近的洗手间,一口吐出了些血。
      贺沉英追来时就看见洗手台瓷盆里的血。
      “你病的很重。”
      “没事。”这大概是张皖最后的一份倔强。
      “去医院吧!”
      “不用,治不好,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贸然改变历史遭到反噬是必然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又过了两个月,张皖皖的脸上渐渐没有了血色,贺沉英的歌写的也差不多了,两个人像亲人,像家人。
      但两个人都清楚张皖的身体越来越糟。
      “皖姐,出去走走吗?”
      “不急,等我刷完碗的。”沉英叫姐的时候,张皖最有成就感。
      果然室外的空气格外清新,“你来过重庆吗?”
      “来过,但我只走过机场到你家的路。”
      “那我带你去别的地方逛逛。”

      穿过一条条小巷,两个人来到了大街上,主街上的人很多,“那是我们公司。”
      顺着贺沉英的手指方向,那栋灰色的大楼的确显眼,“我去取个东西,在这等我。”
      贺沉英转身要走,身后的张皖用尽力气说:“沉英,你新歌的名字叫什么?”

      “Be my lover.”
      “是‘情人’的意思?”
      “是爱人的意思。”

      “沉英,这儿太冷了,我去下一个路口等你。”
      “好。”

      贺沉英看着张皖的背影,仿佛却一眼真的让他看成了永别。
      她手腕上的银色双环手镯泛银光,贺沉英转过身回了公司。
      到了下一个路口的张院,靠在人行交通灯柱上,“原来这次所谓的旅行什么也没有改变,玩着玩着吧,把自己玩进去了,我也喜欢他啊……”

      灯柱边的人消失了……

      贺沉英取过东西,疯了样的在街上找—她不见了,无声无息,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很快生活恢复了平静。

      2131年,《be my lover》发行了。

      发布会上,记者问:“写了这么久,贺老师的新歌有什么特的含义吗?”
      “写在歌名上了。”
      “做我的情人吗?”

      “是爱人。”

      【前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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