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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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那天黎华萧依莉夫妇做东，邀王瑞恩和若绮去家里吃家宴赏月。
傍晚王瑞恩开了车去接若绮。
若绮穿了条香槟色的无袖桑蚕丝长裙款步而来，流云暮色里，像一株摇曳生姿的晚香玉。
王瑞恩眼前一亮：“嚯！打扮得这么隆重？！”
若绮睨了他一眼，白皙圆润的耳垂上一对珍珠耳饰晃得人眼花：“女人的胜负心，你不懂。”
王瑞恩摇头哂笑，替她开了副驾的门。若绮拢了裙摆坐进去：“怎么又自己开车？老张呢？”
“今天过中秋，给他放个假陪陪家人。回去让秘书叫了代驾。”
“你可真是个好老板。”
“那可不。”王瑞恩系上安全带，启动车辆。
车厢里放着一个年轻女歌手的歌，调子有些熟悉，若绮听了会儿反应过来，对方唱的，正是她刚出道不久时在YOGO录制的《浪漫夏季》，记得MV男主角还是当时的人气小天王关古威，据钱永富说是他牺牲了色相，才让周映彤勉强同意关古威来客串一把……
“夏季的风吹散天边的流云，日式庭院屋檐挂的晴天风铃叮叮咚咚……”
“过几天我要回台湾了。”王瑞恩说：“之前跟你说的在筹备中的电影，我想了想还是改成电视剧呈现比较好。剧本太琐碎，拍成电影篇幅有限，恐怕说不好故事，不如电视剧交代得清楚。”
若绮转过脸看他，语重心长：“你这是在降维打击。老王，犯规的。”
“噗。”王瑞恩嘴角上扬，似乎对她的这个说法很满意：“其实台湾那边筹备已经有段时间了，我人过去就开机了。女主角就是她。”
若绮听着女孩甜美的嗓音继续在唱：“日落夕阳里藏着我对你的爱恋，蓝色无垠的大海是我对你的思念……噢噢噢～20岁的夏季，我和你在海边，仿佛一个世纪般遥远……”
“挺合适的。”她评价。
车子开进黎华家，王瑞恩十分狼狈地从后备箱里搬出两个硕大的泡沫箱。
若绮问他：“你为什么不送蟹券？”
王瑞恩正把东西交到佣人手上，拍拍手无奈道：“我也没想到它家不是提货券，是实打实的十斤螃蟹。”
若绮无语：“早知道还不如我来准备礼物。”
“我也这样想的，缺个女主人。”
此时萧依莉挽着黎华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若绮上去同她拥抱。
王瑞恩望着她窈淑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也不知她有没有听到。
晚餐放在花园里，九月末的天气，白日里还带着秋老虎的余韵，到了晚上却透出丝丝凉意，正适合坐在露天吹吹晚风，喝喝小酒。
餐桌上摆着一道蒸螃蟹。萧依莉看若绮不动它，好奇问：“你不吃螃蟹吗？”
若绮正不知怎么回答，王瑞恩已十分娴熟地拆了一只蟹钳放到她的盘子里，又十分自然地接上萧依莉的话：“若绮不会剥蟹。”
对面黎华挑眉，拿起热毛巾擦了手：“你们俩这样猝不及防地撒狗狼，弄得我有点尴尬，我也要给我太太剥只蟹。”说着挑了只肥美的母蟹去剥。
若绮吃着王瑞恩剥好的蟹肉，暗骂两个神经病。
吃到一半，温惜若来了视频电话，祝妈妈中秋快乐。若绮吓一跳，算着费城时间：“你起那么早？”
温惜若朝气蓬勃地：“今天运动会，我参加曲棍球。等下就要过去集合。你在干嘛？”
若绮也不回避，坦言：“跟你王伯伯吃饭。”
王瑞恩凑过去同她打招呼，“hi惜若，中秋快乐！”
“hi王伯伯，你又和我妈妈在一起啊？”“又”字咬牙切齿的。
王瑞恩哈哈大笑：“别吃醋啊，跟你妈妈在朋友家吃饭呢。”
那头“哦~~~”地一波三折。王瑞恩无语，眼神示意若绮，从她手中拿过手机，朝黎华萧依莉二人扫去：“喏，不骗你吧？”
对面小姑娘地动山摇地“啊”了一声。王瑞恩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只听温惜若继续扯着嗓子啊啊啊：“是睿帝允韶！”
若绮头痛扶额，这是还没从剧情里走出来呢。她拿回手机：“跟你黎华伯伯和依莉阿姨一起吃个饭。”
温惜若后知后觉刚才有些失态，面红耳赤地抓过床上的星黛露掩饰。若绮故意逗她：“打个招呼？”
镜头里小姑娘笑得露出八颗牙，一脸明媚：“黎叔叔，依莉阿姨你们好！节日快乐！”
王瑞恩岔岔不平：“啧啧啧，你们听听！若绮女儿叫我伯伯，叫黎华就是叔叔！我还比他年轻两岁呢！”
若绮凉凉开口：“人家是黎天王的粉丝，见了自家爱豆当然是不一样的。”
没叫哥哥算好的了。
黎华萧依莉同她打了招呼，又寒暄了几句，温惜若夸依莉阿姨你好美哦，这样看比电视上更好看哎，眼睛好大好亮哦，皮肤好白好紧致。直把萧美人逗得两颊生红晕：“若绮，你这个宝贝女儿怎么这么能说会道？我看确实是经商的料。”
温惜若说：“阿姨我是发自肺腑，我一直觉得你的气质在女明星里很特别。而且依莉阿姨你好有才华啊！我在国内时有跟妈妈去看你编写的话剧作品，特别喜欢那部《两世缘》。”
又对黎华说最近在同学的安利下看了你主演的影视作品，黎叔叔你好帅啊，唱歌又好，演技又好，人又NICE，我认识的好几个亚裔同学都是从小看你电影听你歌长大的，白人同学里你的粉丝也不少，大家都说你是不老天王。
温惜若一张小嘴叭叭叭，哄得夫妇二人心花怒放，黎华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粉丝，风度翩翩，和颜悦色。最后十分阿莎莉地同她说，回头让你妈妈给我个你的地址，我和你依莉阿姨有礼物要送给你。下次放假一定要来我们家做客。
挂了电话，萧依莉的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若绮女儿身上，问若绮惜若几岁啦，长得好漂亮好可爱啊，真是挑爸爸妈妈的优点长。在宾法读书？什么专业？有没有交男朋友？她二哥家的孩子在耶鲁法学院，要不要认识下？两个优秀的年轻人交个朋友也可以啊。
旁边黎华支着下巴发笑，琥珀色的眼睛饶有兴趣地望向妻子，似乎第一次发现千金大小姐出身的她也有这样八卦的一面。
他转头对若绮和王瑞恩解释：“我太太平时不这样，看得出对惜若是真的喜欢。”
说着去握萧美人的手，一副恩爱甜蜜的样子。这下换成王瑞恩直呼受不了了。
刚才视频里的少女，初见方若绮时，她差不多也这么大吧。黎华思忖，看得出温宁海和方若绮二人把她养育得很好：坦然，自信，若若大方。因为从小家境优渥，她比初识时的方若绮来得更为明媚阳光，年轻的眉眼间一片骄矜之色。
其实黎华是见过这个漂亮小孩的，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时他和方若绮一起拍岳行空的电影《花火》，这也是方若绮复出后接的第一部电影。影片里他演一个纨绔风流的世家公子，恋上方若绮扮演的舞女。
金风玉露，兜兜转转，咫尺天涯，爱而不得。
母亲节前夕，他看见她的小女儿由保姆和几个保镖带着来探班。小小的孩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一个软绵绵的恐龙玩偶，两只眼睛好奇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不吵也不闹。
方若绮得空的时候就跑过去抱她，听她趴在她怀里软软的说些含义不明的童颜言语，母女十分亲昵的样子。
黎华虽然不喜欢小孩，但天王魅力非凡，自带滤镜光环，平时在片场应对几个小屁孩游刃有余。唯独那次，当这个安静的，软趴趴的小东西睁着那双神似她妈妈的茶色大眼，无辜地朝他望过来的时候，天王几乎要落荒而逃。
后来没几天就到了母亲节，碰巧他的助理买了当期的《时尚JESSICA》，封面人物正是方若绮。黎华在休息室闲来无事随手翻阅，读到了杂志对方若绮做的母亲节专访。
记者问她，在当红时选择结婚生子是否有过犹豫和后悔？
方若绮坦言女儿的到来是意外，但人生从来不是笔直前行的，生命本身就充满未知和不确定，坦然接受一切，然后做出当下对自己来说更重要的选择。人不能贪心地既要又要。
记者又问她为什么四年后才复出？让她的粉丝等得太久了。
方若绮说，怀孕的时候和先生看了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书籍，里面提到在孩童3岁以前与妈妈的相处模式会影响到她成年后的性格形成、人际关系等方面。
如果3岁以前孩子和妈妈的关系是融洽的，能感受到自己是被爱且有回应的，那么她就能很顺利地完成第一个课题分离。所以在陪伴和复出之间，她选择了陪伴。也谢谢粉丝的喜爱和支持，今后会努力回馈给大家更好的作品。
最后记者又提及，据她的剧组同事爆料，不久前她的小女儿来探班，候场的时候说方若绮几乎一直是抱着小女儿的状态，母女之间互动十分温馨。
方若绮说孩子一眨眼就会长大的，当然要趁现在抱得动的时候多多抱抱她的小宝贝呀。
黎华看着这篇母爱泛滥的报道，忽然想到交往时带她去参加郝友乾举办的圣诞舞会，中途两个人跑到花园透气，黎华有心问她对未来婚姻生活的规划，方若绮睁着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说自己都是小孩，怎么还能再去负担另一个生命？两个人在一起当彼此的小孩不挺好。
骗子。
黎华想。
当天黎华收工早，回了老宅和母亲吃饭。进门就给了黎太太一个大大的拥抱：“母亲节快乐，妈妈。”
“谢谢。”黎太太拍拍他的背。
“我爱你妈妈。”在外万丈光芒的天王把脸埋在年迈的母亲肩头，如同儿时那般，然后他轻声说：“谢谢你，妈妈，一直支持我的梦想。”
黎华走后，黎太太想着今天一反常态的大儿子，对餐桌上刚值完班到家，正在吃晚饭的小儿子说：“我觉得你大哥可能恋爱了。”
“咳。”正在喝汤的欧凯文呛了下，回道：“他不是一直在谈恋爱？谁不知道天王最爱‘长发大眼’？”
每天被迫在医院听小护士叽叽喳喳谈他的八卦，耳朵都要起老茧了。
“这次不一样。”黎太太摇摇头：“虽然你大哥每年母亲节都会给我准备礼物，就算工作原因不能回家陪我吃饭，也会给我打电话，但今天他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黎太太一脸笃定：“我感觉你大哥这次是认真的，很可能有结婚的打算。狗仔说他这次谈的那个女明星叫什么名字？萧……”
“萧依莉。”欧凯文没好气地提醒：“他的绯闻女友一箩筐，你哪次见他承认过？都做不得数的。”而且和这个萧依莉也传了好几年了，分分合合的。
“对对对。”黎太太点点头，似乎压根没听到小儿子的后半句话，自顾自说道：“萧依莉。就是这个女孩。长发大眼，长得漂亮，电视上看，人又温柔气质又好，家室也好，和你大哥很配的。”
欧凯文扒了口饭，长发大眼吗？无缘由的，他想到了第一次在回声医院见到的方若绮。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