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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 1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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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秦跃下意识回头望向沈烟，沈烟躲到他身后，弱小无助可怜地眨巴眼睛。
“去看看？”秦跃问。
沈烟点头。
秦跃可能发现他怕鬼，也可能没发现，反正沈烟有上古神族的偶像包袱背着，又不可能如实坦白，被秦跃牵着，躲在他身后，一步步往楼梯下走。
这次，秦跃取出手机，摸索着在墙壁上，用朱砂点了个记号。
这回又追了几圈，秦跃确认了他的猜测：“鬼打墙。”
这种鬼打墙，特安局教过破解方法，闭上眼睛默念道家清心静气诀，倘若鬼魅凶险，还要加一道驱邪避煞咒，按天罡步的走法，出七步就能破解。
但是走天罡步意味着他要松开沈烟，秦跃虽然舍不得，这么转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他低声说：“沈烟，走出去。”
沈烟有些心烦意乱，鬼打墙这种小把戏，换做往常，一拂手也就出去了，现在得老老实实按神族传授凡人的法术来破解，相当于大学生做小学题，还不得不做。
“嗯。”沈烟松开他，秦跃问：“没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沈烟反问。
秦跃瞅他那脸色，不太像乐意的样子，又把他牵住，说：“那你闭上眼睛，跟我走。”
沈烟这回乐意了，依言闭上眼，跟着秦跃左三步右三步，顺便在心里默默计算八卦方位，天罡步需要计算，乾一兑二离三震四，一虚二实，三走四不走。
其实计算起来需要时间，尽管沈烟心算不到一秒，但对凡人而言，每一步都要算七次，然而秦跃的速度超乎他想象的快，至少比一般人快，每一步不到一秒，步伐笃定，没有犹疑。
沈烟跟着他走，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一直以来，都是他出手保护秦跃和他的小伙伴，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几人也在成长，秦跃面对险境越来越得心应手，王小胖可以和张一尺去出任务。
沈烟就晃了个神，脚下踩到什么东西，步子骤然趔趄，一虚二实，踩成一实二虚，还是坎七入水，果然紧握的手消失，沈烟掀开眼帘。
踩对了他知道能出去，踩错了会怎么样，他还真没经历过。
沈烟心想，不会碰到鬼吧。
坎七入水，他现在真有种掉进深海的感觉，水压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呼吸不畅，仿佛被掖住了喉咙，沈烟置身闭眼前所在的楼梯上，秦跃不见了，秦跃的记号也不见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肺腔好像被沉重的海水堵住了，无法发出声音，即便挣扎，也像是四肢都绑上了沉重的铅块，神力石沉大海，他的身体越来越麻木。
有补救的方法，但沈烟懒得动，入水瞬间去相克的火位就行，他掐指一算，离火位越来越远，就这么沉下去，恐怕真要见鬼了。
红衣女人披头散发，自黑暗中隐现，沈烟低低地骂了一声，瞬间头皮发紧，那女人悍然朝他伸手，沈烟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刚才还在远处，瞬间就到面前，白骨爪嵌入手腕。
“放——”沈烟话音未落，肩膀别人按住：“走！”
那人疾言厉色念道天蓬除魔咒，这是最凶险的咒语了，红衣女蓦地松开，随着最后收尾的急急如律令，沈烟身体一轻，从海水中上岸。
秦跃神色紧张，一直握着他的手腕。
他们在地下室的入口前，左右墙上悬挂着名人画像，四只眼睛沉默地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沈烟睁大双眼：“有鬼！”
秦跃捂住他的嘴：“嘘，有人。”
他带沈烟躲到墙角后，秦跃探头朝外打量。
沈烟压低嗓音，心跳飞快：“你看见没有，红衣女鬼！长头发！”
“没有。”秦跃如实交代：“我一回头就看见你不在了，赶紧回来找你，你一直在缓台上打转，突然还用脑袋撞墙，我就知道你没走出来。”
“……”沈烟摸摸自己额头，都流血了。
秦跃抬手给他擦了擦：“还好，是擦伤，伤的不重。”
“疼。”沈烟皱眉，秦跃朝他额头吹了两口，极小声地说：“是个女生，我估计是西京大的学生，已经钻进存放遗体的房间了，有好几个房间，我没看清是哪一个。”
秦跃在他耳边问：“你有办法吗？”
沈烟问：“地下室有灯吗。”
秦跃想了想：“走廊上有。”
“先开灯。”
“会不会打草惊蛇。”
“黑灯瞎火，眼睛快瞎了。”
秦跃哭笑不得：“好。”
他转身摸索开关，这房子有些年头，没有声控，只有按压式开关。
黑暗中再度传来幽幽的哭泣，是婴儿哭声，沈烟毛骨悚然，见到那红衣女鬼后，他毫不怀疑这地方有只陈年老鬼：“你听见没。”
“听见了。”秦跃额头冒出冷汗，那哭声还越来越大。
秦跃手摸到了什么，正想按下去，四周骤亮。
幽长的走廊，左右两边皆是房门，每扇门都一模一样，刷了淡蓝油漆，身后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沈烟揪紧秦跃袖子，秦跃将他护在身后，回头望去，穿旗袍的女人涂抹红唇，盘着头发，风姿绰约，款款步向他们：“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沈烟躲在秦跃背后，偷偷摸摸打量她。
秦跃挡着沈烟，望向突然出现的女人，同样百思不得其解，满肚子疑问，谎话也是张口就来：“我们俩是这的学生，白天上课有东西落在一号楼，回来找。请问您是？”
女人轻抬下颌，神情中颇有些出身富贵的倨傲，眯了眼睛瞧他们：“哦…学生，学生大半夜跑红楼来，不像什么好学生……况且你……”
她上下打量一番秦跃：“你不是学生吧。”
沈烟说：“我是，他是我哥，陪我来找东西。”
秦跃心想，大仙儿这谎话也是随口就来，他笑嘻嘻地续道：“我陪他来找。”
旗袍女人不大把他们放在眼里，冷哼一声：“行，那你们找吧，看看你们能在我家里找着什么。”
“家里？”秦跃与沈烟对视一眼，那女人走了。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旗袍女人背对他们款款离开，香风漫过鼻息，秦跃鼻尖耸动，抓着沈烟的手骤然捏紧，沈烟吃痛，瞪大双眼，那女人凭空消失了。
秦跃冲过去，伸手抓到了空气：“卧槽。”
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淡蓝漆的房门，贴金箔墙纸的墙壁，墙角立了一座描漆画金的及腰细颈瓷瓶，走廊尽头悬挂了山水画。
沈烟蓦然回眸，身后一片黑暗，明明走廊灯光大亮，却照不到身后，隐隐绰绰，什么也看不清，墙上悬挂的两幅名人名言不见了，取而代之鹿纹墙皮。
“关灯！”沈烟道：“快！”
秦跃伸手关灯，啪的一声，周遭陷入黑暗，婴儿哭声又在黑夜中幽幽响起，尖锐凄厉，凄惨又骇人。
秦跃头皮发麻：“这到底什么情况。”
“不知道。”沈烟骂骂咧咧：“到底是什么陈年老鬼，这么大能耐。“
“陈年？”秦跃憋不住笑：“还得是你会形容。”
“手电筒带没有？”沈烟拽他背着的背包。
“带了。”秦跃找出来，手电筒照亮，依然是贴金箔的墙纸，墙角的细颈瓷瓶。
“算了，别开。”沈烟说。
有光与没光，分明是两个世界！
因为身处地下室，连天上的月光都照不进来，真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婴儿嚎哭成为这黑暗里亘古不变的背景伴乐，叫人毛骨悚然，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有几扇门，看见没有。”沈烟声音压得比蚊子还低。
秦跃答道：“前方左右各三扇，一共六扇，那女生进了其中一扇。”
至于贴墙听声辨位，这套已经行不通了，到处都是婴儿嚎哭，从四面八方传来，刺穿耳膜，直达天灵盖。
“好吵。”沈烟皱眉，真想神力上来，一梭子帮他们全收拾了。
然而他现在任何能耐都没有，算是体验了一把秦跃几个跟他进秦陵地宫时，无能为力的拖油瓶之感，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一扇一扇开，怕吗？”秦跃逗他，沈烟有偶像包袱在身，当然不能说怕：“不。”
“走。”秦跃一马当先，沈烟跟在他身后，注意两人背后的动静。
“刚才那旗袍女是谁？”秦跃和他说话，就怕这地方太怪异，一回头，沈烟也不见了。
幸好沈烟及时回应他：“不认识，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秦跃愣住：“怎么发现的？”
“盘发，旗袍，红楼，着装和装潢都不像现代产物。”沈烟言简意赅：“不是人。”
……那就只能是鬼了，秦跃背后冒起鸡皮疙瘩。
秦跃推左起第一扇门，很轻易就推开了，两人走进去。
开门一瞬间，头顶的灯跟着一道亮了，沈烟惊讶：“你开灯了？”
秦跃头皮阵阵发紧：“没有，我连开关都没找到。”
沈烟沉默了，秦跃也沉默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地望着屋子里，没有任何遗体、实验器材、储藏冷箱或是学生留下的痕迹，取而代之华丽的欧式装潢，长沙发和布窗帘。
三个小孩，两男一女，围在三层高的生日蛋糕前，嘴里叽叽咕咕唱着英文版祝你生日快乐，然而在这种诡异环境中，那天真烂漫的童声只叫人头皮发麻。
有个小孩回头，看见了他们，欢呼雀跃地朝他们挥手：“叔叔，哥哥，快来给我们过生日！”
生日？
秦跃脑瓜子里嗡嗡响，牵着沈烟上前，问道：“谁过生日呀？”
小女孩一蹦三丈高，兴奋地说：“是我，是我！今天我八岁了。”
“啊，八岁了，祝你生日快乐。”秦跃想了想，问她：“叔叔考考你，现在是哪一年？”
“民国二十年！”小女孩雀跃，跑过来牵他的手：“叔叔，快来吃我的生日蛋糕。”
“哥哥也吃！”两个小男孩也哒哒跑过来，三个孩子簇拥着两个大人，绕过做工精致的皮沙发，把他们带到蛋糕前。
先前离得远没有闻到，这下站的近了，瞬间就嗅到强烈的腥臭，那臭味来源……是蛋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