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跟踪狂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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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转头，看见谢宸一脸懊丧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知道谢宸在自责来晚了。其实从他发消息到现在，并没过去多久，谢宸已经来得很快了。
所以沈砚没过多责备，只是站起身，将目光移向那面挂满傅靳年相关物件的墙。
客厅的日光斜斜落在傅靳年相关的照片墙上，相框边缘泛着金属冷光，照片里的人影与桌上散落的素描稿重叠。
这面墙早已被填满，全是傅靳年的身影与物品。若是傅靳年之前来过，肯定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无论谁见到这面墙，都会认定，他对傅靳年极度痴迷。
他有些头疼地挠了挠头发，或许傅靳年也是这么想的。
可他做这些，明明只是为了完成反派任务，却不知怎么造成了误会，让傅靳年也学着用喜欢回应他。
不过沈砚也敏锐发现，傅靳年在看到谢宸后，对谢宸的存在格外不爽。怪不得之前傅靳年会吻得那么凶。
他开始思考，还要不要继续跟踪傅靳年？今天看清傅靳年的真面目后，他才知道，傅靳年比原主还要变态。
可他的反派值全和剧情挂钩，原主设定本就是跟踪傅靳年的变态，要获取反派值，就必须继续对傅靳年变态下去。
回想之前的事，沈砚忍不住腹诽，到底谁能比傅靳年更变态？
念头刚落，他就想起雨夜里那个提着凶器站在自己面前的杀人狂，前有傅靳年，后有杀人狂，还是先沉淀一下为好。今晚的抛尸现场，他决定不去了。
当务之急是先把暂时失明的戏码演完，毕竟傅靳年已经知道他失明，再跟踪反而不合情理。等他恢复视力，再假装一无所知地去入侵傅靳年的家，继续做变态的事。
“我带你出门吧。”就在沈砚胡思乱想时，沉默许久的谢宸突然开口。
沈砚转头望去，谢宸背对着阳光，面色晦暗不清，声音却格外真挚专注，眼睛紧紧凝望着他的眼眸。
“你说什么？”沈砚问。
“我想带你出门，让你待在我身边。”谢宸回答，“我知道有人会来这里，我不放心你。把你带在身边，我才能保护你。我不能每次都及时赶来，万一你出了意外……”他顿了顿，没把后面的话说完，只用沉闷阴涩的眼神静静看着沈砚。
沈砚没想到谢宸会有这么强的责任感，还记挂着自己这个房东的安危。而他现在确实需要出门，让别人看到他失明，也让大家知道他的视力在慢慢恢复。
有谢宸在身边也正好，万一杀人狂对他下手，还能让谢宸挡一挡。于是沈砚点了点头：“好吧。”
虽然谢宸不明白沈砚为什么要在外面假装失明，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细心地扶着沈砚出门，帮他走上台阶。
直到来到一家咖啡店，沈砚才明白谢宸平时神神秘秘地在忙什么，原来谢宸一直在做兼职赚钱，之前带回来的饭钱、蛋糕钱，都是这么来的。
咖啡店的玻璃门被风推开，带进一阵冷意，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沈砚坐在靠窗的位置，领口松垮地垂着，露出半截苍白的颈线。软红的唇瓣抿成一条淡线，透着疏离感。
沈砚将“无神”的目光投向玻璃墙外，阴冷的气息被隔绝在玻璃外。玻璃墙上贴着可爱的卡通贴纸，小熊的脸上沾着雨水痕迹，看起来像在哭。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响，脚步声此起彼伏。
天气阴冷又突然下雨，很多人来店里买咖啡避雨，很快店里就人满为患，连空位都找不到了。
只有沈砚对面一直空着，偶尔会有客人过来询问能不能坐。沈砚见店里确实没位置，也想起这次出门的目的，每次都点了头。他对面坐过年轻的白领、可爱的学生、劳累的外卖员，每有人落座，都会被不远处的谢宸注意到，谢宸的目光几乎时刻落在他身上。
客人们起初会被沈砚身上清凛孤傲的气质吸引，待看清他的脸，又会被惊艳，随即注意到他无神的双眼，总会问出同一个问题：“你的眼睛……”
沈砚每次都回答：“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暂时失明了。”
“暂时失明的意思是……”
“对，还会恢复视力。”
“这么漂亮的眼睛失明，太可惜了。”
“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慢慢恢复了。”
“那真是替你高兴。”
客人们的话大同小异，沈砚也用差不多的回答应对。
他本以为要多抛几天诱饵才会有动静，甚至想过或许能钓到傅靳年那个变态，可当又有人在他面前落座时，他转头的瞬间，一股毛骨悚然的紧盯感涌了上来，只一瞬间，他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面对杀人狂，沈砚不敢大意，只微微朝声音来源的方向偏头，没让目光完全落在对方脸上。
喧闹的环境里，只有他们这一桌陷入诡异的寂静。
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咖啡店的暖光落在他的帽檐上，投下的阴影遮住大半张脸。却仍能看见眼尾下方蔓延的伤疤，能透过遮挡看到伤疤，足以说明这半张脸上的伤疤有多狰狞。
沈砚忽然明白，那晚在灯光下看到的沟壑阴影，正是这些伤疤造成的。
沈砚心里很紧张，却想再多观察些细节，于是故作自然地转动脑袋，装作疑惑对方为何不说话，趁机看向对方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
对方的眉毛硬朗俊气，眼睛却锋锐深黑，透着一种死一般的沉寂，毫无活人的气息，和这样的眼睛对视，只会让人浑身发寒。
为了掩饰情绪，沈砚伸手想去摸面前的咖啡杯。他现在是盲人，自然不能轻易摸到，本想借着这个动作，让对方更确信他失明、那晚什么都没看见，便故意表现得笨拙又茫然，指尖在桌面上迟钝地摸索。
他故作笨拙地摸索咖啡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滑动。
可对方却突然伸手，将咖啡杯轻轻推到了他的手边。沈砚不确定对方的意图，迟迟没去端杯子。对方似乎觉得他还是找不到，又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按在了咖啡杯的杯壁上。
接触的瞬间，沈砚感觉到对方掌心布满伤疤，凹凸不平、粗粝干燥，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比对方小一圈，皮肤细腻光滑，与对方掌心的粗粝伤疤形成鲜明对比。他压下心里的波澜，只低声说了句：“谢谢。”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浓密的眼睫被水汽洇湿，沾着细碎的水雾。他依旧维持着空洞呆滞的眼神，只盯着桌面的某一块地方，这双漂亮的眼睛没了神采，虽少了几分蛊惑艳丽，却多了几分脆弱苍白的可怜感。
放下咖啡杯，沈砚始终没听到对方说话。
他猜测，对方或许早就混在人群里，听完了他和其他人的对话，所以没必要再问，该观察的也早就观察完了。
可对方为什么还要坐在他面前？是还没观察够，还是仍对他存疑？
沈砚心里忐忑，不敢再看对方，不管对方用怎样的目光盯着自己，都一概不理。正当他仔细思忖时，系统提示突然响起：【反派值+20。】
20点反派值……若不是现在还得装盲人，对面还坐着这本刑侦文的最大反派，他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
他努力憋住笑意，却疑惑这20点是从哪来的。正皱着眉思考最近做过的事，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熟悉的温暖气息笼罩过来，谢宸在他家住了很久，用的洗发露、沐浴露、香皂都和他一样，身上带着和他相似的味道，仿佛在昭示两人的亲密。
沈砚瞬间知道身后的人是谢宸。
“这里太吵了，我帮你换个位置。”谢宸说。
沈砚明白，谢宸已经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谢宸好像天生对危险格外敏感，那像看门狗般灵敏的直觉，早已嗅出了危险的气息。谢宸想帮他转移位置，也是在警告对方：自己已经注意到他了。
可这次，沈砚没有急着逃离，只说：“没事，我坐在这里就好。你先去忙你的吧。”咖啡店的喧闹声似乎被隔绝在外，暖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他紧绷的下颌线条。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跟踪狂1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