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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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回到系统界的时间不算好，已经是傍晚，细碎的夕霞透过大敞的阳台斜斜越进客厅，温暖的黄光跳到瓷白的茶几上、又折返映向003温柔如瀑的银发。
他无措地跟211对面而视，觉得自己眼睛也被晃人的夕阳刺得晕眩，他微微垂眼，尽量避免跟211对视，手因为紧张搅着衣角，连一根头发丝都在表达主人的局促和不安。
怎么……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明明上一秒211还在跟他说绝对能过的任务，怎么现在，怎么突然，怎么就这么……
这简直、简直、伤风败俗啊！
很多想说话揉在胸膛又理不出头绪，003心里一团乱麻：“这个事情吧，我觉得还是……”
“老师是想直接放弃这次任务吗？”
211敲了敲茶几，将003逃避的目光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琥珀一般的眼睛流露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
他不急着逼003给回答，反而盯着人露出一个宽容的笑，仿佛无论对方做出怎样的决定自己都会支持。
他声音里也带了不少遗憾：“不过直接放弃任务属于消极怠工，总系统下达的处罚可能会比任务失败的更重一点，老师没关系吗？”
……
“以后”后面的话被悉数吞了回去，想到好不容易才抵消的那一百年时间罚额，003咬了咬牙，连211都看起来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至少……至少他还做了件人事，不是吗？
他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呢？你知道的，我最配合总系统的指令了。”
“真的吗？”211突然站了起来，然后俯下身不断朝003凑近。
隔着那张矮窄的茶几，他看着对面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被放得越来越大，看到003因惊慌而睁大的眼、听到对方停滞了一瞬的呼吸，他看到老师紧张地想要找理由推开自己，于是顺势握上那人的手腕，将那截有些瘦弱的白腕按在沙发上、让他动弹不得，然后才终于没继续靠近，将脸停在了离003大约十厘米的地方。
这么近的距离，他们连对方刚呼吸出的空气都能热切感受到。
003莫名心跳加快，在这样古怪的姿势和距离下，他只跟211对视了几秒就受不住别过头去，身体也微微后倒：“你干什么？”
“老师不是要攻略我吗？”
211面带疑惑，端出一副懵懂作态，“你之前教宋听绥攻略谢衍的时候不是去论坛找了很多教程？怎么落到自己身上，就什么都不会了？”
“我那是……”003意识到什么，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那时候是在论坛里找了很多攻略没错，但只跟宋听绥和9569说过，但宋听绥不知道211的存在，9569则因为论坛的匿名规则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这样，211又怎么会知道？
211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他发出一声轻笑，十分自得似的：“老师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小人得志。
003脑海中没有缘由地浮现出这个词，他摇摇头，正过脸去看211，谁知对方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又往前凑了几厘米，003这么一动，他的脸刚好就擦过211唇角。
顿时，客厅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只是两人沉默的原因完全相反：211是抬手摸着自己的嘴唇笑而不语，003则双脸爆红，他用力推了211一下，试图跟他讲道理：“虽然我一直很配合总系统的指令，但这次的任务……不是我不想做啊，但是它有点……”
看出他的不自在，211直起身又坐了回去：“有点什么？”
周围的空气又变得浓郁，003缓下心神，摸了把自己还在发烫的脸：“先说一下，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啊，我也没那个意思，但是我毕竟是你的老师……虽然总系统好像没有伦理之间的禁制，但这种事，总归、总会有点……”
他越说声音越低了下去，一来这种事确实难以启齿，至于第二……003看了眼对面“山崩于前也不改颜色”的211，总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211也听懂了，他没为难说不下去的老师，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老师是觉得这是□□，所以不想？”
听他毫无负担地把“□□”这个词说了出来，003脸上一热，心理压力更大。
“老师，你不会误会我了吧？”211看上去无辜极了，他眨了眨眼，这样幼稚的动作由他这副攻击性极强的脸做来竟然也不显得违和，“为什么一说到攻略，你想到的就是那种事呢？”
003被他这句话说怔，有些迷茫。
不是……吗？
是他理解错了？
211循循善诱，虽然他确实就是“那个”意思，但面对着003，还是一本正经地否认自己的“那个”意思：“感情流攻略任务除了爱情还有其他的啊，老师怎么就只能想到那种事上呢？”
003疑惑地“啊”了一声。
他从前都只做剧情流任务，唯一做了一次感情流还摊上宋听绥这对冤家，而且最后还任务失败，至于感情流有什么分支，他还真不知道。
211得寸进尺，惊讶地挑起一边的眉：“还是说老师其实特别想跟我……”
“没！”
003双手交叉在胸前，自以为凶狠地瞪了211一眼，“什么都没有，你想多了！”
211轻笑：“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管你说什么，我说没有就是没有。”003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抿唇道，“反正任务我接了就不会反悔，但我也才刚从上个世界脱离出来，按理来说应该有十五天的假，所以……”
“好。”
003继续提要求：“……这十五天我要休息，你不准来找我。”
211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的意思：“好。”
“……”
003看了211一眼，试图在他身上找到一丝类似于羞恼的情绪。然而没有，211自始至终都只笑着，003甚至在其中看到了一两分宠溺。
……宠溺？
003用力拍了拍头，连忙把这个危险的想法甩了出去。
虽然觉得他不对劲，但眼下也想不得这些，003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追问，而是指着自家门口：“门在那边。”
211站了起来：“那我就等半个月后老师的表现了。”
……为什么要把好端端的一句话说得那么暧昧？
003面无表情喝了杯水，打算装死当没听到。
等终于听到玄关落锁的声音，003整个人因为脱力彻底瘫了下去。他趴躺在沙发上，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露出来的耳朵却出奇粉红，跟刚才表露出来的冷漠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救命，怎么办……好丢人！
211居然以为他是想做那种事！！！
想到对方当时每一个值得推敲的动作、细微的表情，003就觉得脸上一片臊热。
他尴尬地抱着枕头在沙发上来回滚了几下，还是没能缓解内心的烦躁。003小声地“啊”了几声，心里忍不住复盘自己刚才的表现，却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恨不能把今天推翻重来回到211刚来找自己的时候，他的表现一定会比刚才好！
他这边默默咬着枕头的一角懊恼，却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003抬头看去，竟看到211站在玄关处，正忍着笑盯着自己。
003：……
就，挺崩溃的。
他差点就把枕头举起来挡住自己的脸，好在手及时控制住了，才避免自己落入更尴尬的境地。
他咬着牙，恨恨出声：“你怎么还在这？”
他刚才不是开门关门了吗，自己声音都听到了，怎么211还在他家里啊？！！
211尽量遏制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他知道003想问什么，也乐得回答：“刚才开了门才想起来没换鞋，所以把门关了想先把鞋换了。”
003一脸生无可恋：“……”
211右手握拳挡在唇边咳了一声：“老师刚才是怎么了啊，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003面无表情，脸黑得仿佛要滴墨：“出去。”
“那我出去了。”211走到门外，临关门前，又探头看了他一眼，“老师有什么事记得叫我哦。”
003举起手上的枕头就要砸过去，211眼疾手快地关了门，这才逃过一劫。
这回人真的走了，003确定门被关得严丝合缝、再也没有打开的可能，才又重新扑到沙发上。
“啊啊啊！”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就算211还站在门外，他也不用担心对方听到自己在发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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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发生的事太尴尬，让003没法立即把那些事抛到脑后，导致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要他一闭眼睛，脑子里就还在循环播放白天的事。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尤其楼上好像还在装修，时不时传来一点不大但在深夜极为明显的声响，003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坐了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他们这一栋的业主群，003怒而发消息：［楼上有没有点素质，还让不让人睡了，大晚上搞装修？］
对面大概忙着装修没看消息，003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道歉，愤而又躺回了床上。
他本以为这就是一个小插曲，直到半个月后，他的休假刚刚结束，正打算去非常事件馆检查一下自己的罚额是否真的被消除，谁知道一出门就看到了211。
“老师，早啊。”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科研大褂，003一眼认出这是他的工作服。
跟穿西装的时候不一样，211穿白色的时候是跟平时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气场。他脸上挂着淡漠又疏离的笑，只是在看到003的时候这笑凝了几分实意，却是眉眼慵懒疏散，看上去节制又禁欲。
……跟003以前见到模样的完全不同。
许久没听到他回话，211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老师？”
“啊？嗯。”
003回过神，问：“你是来找……”
话才说到一半，003意识到不对：“你住这里？”
“对啊，刚搬进来的。”211抬起下巴，示意性地看了某一层楼，语气揶揄，“刚好在老师家楼上。”
003：？
211有些可怜地说：“装修得有点急，前几天还被人在群里骂了，不知道老师看到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