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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城堡 ...

  •   2_城堡

      一幅幅画框扭曲着浮现在眼前。
      渐渐地,那灰暗的地平面逐渐清晰,四周开始变得富丽堂皇了。
      而我,就站在那片挂满了家族画像的墙前。背对着头顶吊灯散发而来水晶碎片的光点。
      墙上的蜡油灯散发着微弱的暖光,我借着那束光线去识别每幅画像中右下角的花体字标注。

      1840,Covent Garden Theatre
      Louis William,17 Jahre alt[Left]
      Mendelssohn,31 Jahre alt[right]

      1840年,科文特花园剧院
      路易斯·威廉,17岁【左】
      门德尔松,31岁【右】

      看来,这是那年《仲夏夜之梦》序曲的演奏现场。
      那么这座城堡的主人,大概就是画中与门德尔松合照的那位了。
      我顺着画像的摆放顺序平移,再往后,记录的就是这位贵族在不同时期的种种荣耀。
      从画中来看,“音乐”大概只是他的兴趣。
      因为那些画像中更多记录的是他在宫廷尚柬君主,平复政变。
      他的一生仿佛都活在无上的荣光之中。
      他执掌着一个小地方政权,直到死亡也受当地的人民爱戴。
      只是……

      当我走向那最后一幅画像之时,我看见了画中的他倒在一片血泊中。
      那副画像的标注写着的是:
      In 1850 starb Louis William aufgrund eines Attentats.
      结合画中的场景,我读懂了它的大致意思:1850年,也就是德国1848年革命结束的第二年,威廉被普鲁士残党刺杀于街头。
      原来他是威廉四世家族的旁枝,在德意志邦联的专制政治体制内为君主效力。
      听命于专制制度,也难怪会背刺杀。
      但我却感到惋惜……明明,在他自己管制的联邦中民生幸福。
      他逝世那年,只有27岁。
      城邦中,人民哭声一片。或许是他的宠物猫,在那片血泊之中死死地咬着他的衣角不肯松口。

      画面又开始扭曲转动了。
      可这一次,我想停留在那副关于他的画像前。仿佛这样,那些跨越历史的距离也可以无形缩短。
      我跑啊……跑啊。
      在这座城堡的宫庭走廊中穿梭。
      身后,是追着我不愿放弃的畸形空间。
      我加快了脚步。不知不觉间,身体已然疲惫起来。
      终于……
      在眼前的景色产生变化前,我来到了一个向下螺旋,宽大宏伟的阶梯上方。
      这里外围的墙壁上,也有许许多多画像。蔷薇攀爬在楼梯扶手和壁画两边,艳丽的颜色如同鬼魅。
      而灯盏点亮的前方,有个模糊的身影在等我。
      直觉告诉我,他……
      一定会出现在这座城堡地下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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