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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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江落一直以为像谢时昭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被简单的几句话影响。
从美美宠物馆回去的那天晚上，谢时昭偏过头，沉默又倔强地宣布了考虑一天的事情，他要找份工作。
作为一位典型的纨绔子弟，江落不太能够理解谢时昭的脑回路，他不以为意，想着谢时昭找工作的念头应该只是心血来潮，要不了多久自会偃旗息鼓。
但没想到谢时昭居然能坚持那么久。
江落眉头拧起，数不清第几次点开和谢时昭的聊天页面，他们平常不经常聊天，发过的消息寥寥可数。
谢时昭为了找工作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早出晚归，时常见不到人影。
养尊处优的江少爷不明白当下社会困境。何不食肉糜地想：找份工作有那么难吗？这都一个礼拜了，还没点动静。
江落没忍住，把从网上刷到的书单分享帖子转发给谢时昭。
帖子分享的都是什么，《坚定内心，不被他人影响》、《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励志鸡汤。
博主还夹带私货，把要打广告的书穿插其中，往下一滑就是小黄购物车，挂着要打广告的书籍：《做自己内心坚定的拥护者》
江落看了看，还真有点心动。
就很适合谢时昭。
电话另一头震了下，谢时昭估计是闲下来了。
l：？
l：被盗号了？
江落网名就是他本名，对着屏幕戳了几下。
江落：没有。
江落：不小心发错了。
l：……你原来要发给谁。
江落：少管，反正不是给你。
江落：但是你要看也可以看一下。
谢时昭点进去看见的是密密麻麻的书单，他很轻地笑了下，直接弹过去一个视频通话。
自带的铃声响起，江落冷冷挂断电话。
－干什么？
谢时昭发来语音消息，声线夹带着几分慵懒：还以为你想见我，看来是我多想了。
l：我待会就回来了。
谁问你了。
江落本能地就要点击拉黑，指尖悬在红色按钮上方，半晌，又退出来。
磨磨蹭蹭地，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纠结。明明知道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却还是生出点做贼心虚感。
谢时昭低沉悦耳的嗓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自动连续播放了三遍，江落惊觉发现——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偷听谢时昭语音消息。
手指在删除消息处犹豫几秒，索性眼不见为净，江落指尖退出聊天界面，重新打开他的单机小游戏。
难如他，这样不就看不到了。
－
谢时昭说得待会就回来了没骗他，游戏还没进行几局，江落就听见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响，紧跟着是进屋的动静。
舔了下有点干裂的嘴唇，江落忽然很想喝水。饮水机放在客厅，他才不是因为想看谢时昭才出去的。
接了一杯水，慢悠悠喝完，江落才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向谢时昭：“回来了？”
“嗯。”谢时昭把随身东西放下，“我也想喝水。”
“一次性杯子就在那里，自己去拿。”江落捏了下纸杯，手上的纸杯有点轻微变形。
谢时昭眸光微沉，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情绪含在其中，颔首：“你喝好了吗？”
“什么？”江落不明所以：“哦，我喝好了。”
谢时昭抓住他的手腕，接过纸杯，“不用麻烦了，我用这个杯子就行。”
“这个我用过了。”
眼睁睁地看着谢时昭用他使用过的二手纸杯接水，莫名又有点舌干口燥，是那种喝很多水也无法缓解的燥热。
天愈冷，干燥也是正常的。
“你今天找到工作了吗？”江落把角落的加湿器打开，天气实在太燥了，不然他怎么浑身上下会那么烫。
“……”谢时昭：“没有，我明天再试试看。”
江落很想开口劝阻什么，顿了下，又闭上嘴。
谁要管谢时昭了。
反正他们就这一年的协议时间，谢时昭提前找好去处也无可厚非。
最好现在就找到工作，这样他就有正当的理由结束协议。
江落神色淡下来，开了加湿器的房屋效果立竿见影，身上的燥热平息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情绪上的烦躁。
“随便你。”江落不理谢时昭，但也不想进房间，斟酌片刻后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互联网时代，大数据矩阵无人可逃。连推几篇都是如何找工作和找工作途中被刁难的帖子。江落用眼尾去找谢时昭，两人视线在半空相碰，几秒后江落收回注意力，很轻地啧了声。
他才不是担心谢时昭找工作途中会被刁难。
他单纯只是好奇。
翌日清晨，听着出门的动静，江落一股脑从床上爬起，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穿戴，紧跟在谢时昭身后。
要做的事情见不得光，江落还翻出压箱底的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
江落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道：“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出租。”
司机纳闷地看着江落，这人看上去就鬼鬼祟祟不太正经，挂回空挡就要江车熄火，他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活他才不干。
江落急了，眼见谢时昭上的那辆出租车就要经过拐角：“不瞒你说师傅，我对象出.轨了，我是去抓.奸的。”
可话又说回来，司机师傅重新挂档点火，向江落展示出十年老司机的风范：“小伙子，安全带系好。”
话音刚落，整辆车子如离弦的剪似的冲了出去。
司机脚踩油门，还不忘回头八卦：“前面那车坐的是你的对象吗？”
江落迟疑片刻，“嗯……”
司机瞧见江落眉眼低垂，似是难过的表情，不免心软安慰：“你也别太难过了，没有爱错过人的人生，那都不算人生……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错过人呢。”
话里尽是充满故事的沧桑。
司机话虽是多了点，但车技还是很稳的，牢牢跟在谢时昭乘坐的车后面。鉴于江落是去抓.奸，还很贴心地把车停在死角，紧紧盯着从前面车上下来的人，比当事人还要紧张。
紧跟着司机就看见前面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身高腿长，模样也好，但就是个男人。
司机顿时僵住，这个社会虽然承认同性结婚，不过还是较为小众，听说和亲眼见是两种概念。
司机打着哈哈：“你对象是个男的啊。”
江落奇怪地看了司机一眼，没否认。
“男的好，男的也行。”司机尴尬道：“挺好——不过你对象找的2+1是和他同一个公司的吗？”
目送谢时昭进入公司大门，江落才缓缓地唔了一声。
“小伙子，这就有点是你的不对了。”司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是不是平常不太关注对象、容易忽视他。”
无可否认，江落索性闭嘴不言。
司机却是满脸写着我就知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平常要多关心一下另一半……不论男女。”
江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从公司大门处又出来个人影，是谢时昭，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男人似乎抬头往他们这边看了眼。
虽然确定谢时昭这个角度看不见他，但江落还是轻微地往后面躲了下。
男人又重新打了辆车，从他们反方向驶过。
司机师傅这下彻底愣住：“这……还跟吗？”
江落点点头，只留了双眼睛露在外面：“继续跟。”
司机一脚油门，心中只剩下纳闷：看这局面找的2+1还不止一个？
他从后视镜看过去，只觉得后排座位的年轻小伙鸭舌帽带错颜色，不该是黑色，应该是绿色。
绿的发亮、发光。
那么年轻，居然被绿了两次。
还是同一个人。
司机把车停下，目送谢时昭迈进第二家公司，同情道：“实在不行咱们就换一个，你还年轻，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江落：“……”
他低头转给司机一笔不菲的车费，礼貌告别：“多谢叔，我会考虑的，今天麻烦你了。”
司机听到收款码的入账声，眼睛笑眯：“不辛苦不辛苦，你这也太客气了。你男朋友也是没眼光，放着那么好的你不要，幸好及时发现了，认清一个人也是种福气。”
－
江落走进公司底下的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恰好对上公司大门，视野很好。
这回谢时昭进去的时间要更久一点，上班打卡点已过，只剩三三两两的过路人。
江落百无聊赖地靠在身后椅子上，只见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辆法拉利，车身是很张扬的红色。
应该是来谈合作的，江落也跟着去过几次自家公司，对这些流程还算熟悉。
车上先下来的是司机，司机毕恭毕敬地拉开后座车门，坐了个请的姿势。
江落视力很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后面坐着的是谢时昭的表哥，谢良。
眉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蹙起，江落捏着咖啡杯的杯柄，因为太用力，指尖泛着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白。
谢时昭总不可能现在出来，刚好和谢良撞上面吧……
越担心什么，发生的概率则越大。被他一语成谶，谢时昭恰好这时候走出门口，和刚下车的谢良打上照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