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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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郢走后柳轻打了个电话给宁宵，发现没人接后摇了摇头，就没再打了。
看来宁宵处境真的挺不好的，算了，有祝郢在也是一样的。这个草台班子，再怎么草也就这样运行下去吧。
助理名叫小莹，这行很少告知别人真实名字，但小莹看到祝郢这么一个大帅哥站在自己面前还是惊了一下。作为爆瓜剧组的中心，她当然看了那个瓜，也知道这位艺人颜值可能不错。
但没想到这么不错，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简直是行走的模特啊！而且声音还很好听。
还是名校教授，靠，该不会这个世界真的是个小说吧。
祝郢很有礼貌，把自己的诉求表述一遍，小莹立刻明白了：“懂，我懂，我就把宁经纪的号码存一下，哥，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宁经纪的。”
他颔首：“叫我祝郢就好。”
又想了想：“或者祝老师吧。”
小莹立马点头，然后给他介绍了一下剧组主要的负责人，导演编剧那些那天酒局都见过了，所以倒没什么，合同反而是里面最不重要的流程，反正这行都这样。看脸。
然后小莹带他去化妆，剧组鱼龙混杂，但几乎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会有人回头看下，这个动作在这个行当里也正常，明星么，生来就是要习惯别人的瞩目。
但小莹怕人家老师对娱乐圈印象不好，再加上她是知道人家大概率是不喜欢这么高调的，解释了一句：“他们都对祝老师感到太好奇了。”本来还想夸帅，但对这么有气质的人反而夸不出来。
宁宵也记得自己的人设，只是点头，等进了化妆间，终归有自己也要演戏的实感了，虽然是马甲。
但是，普通人就算有高颜值要演戏要克服的第一重恐惧也是演戏被很多人围观，但宁宵这相当于是在自己本人身上又套了一层马甲的皮，所以这些目光对她都没有影响。
所以其他人也发现，这位老师的气质虽然和剧组格格不入，但是真的很适合当演员明星啊！
一是长相气质，在美女如云，帅哥稀少的娱乐圈绝对算一流了，二是性格，一看就很稳重沉静，不会搞事。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滤镜，具体的要相处过后斟酌。
但最后就这个适应镜头和多人配合的场景这一点，就很让人安心啊！
剧组有一半人已经放下偏见安稳准备了。
化妆师更是，薄薄地上了一层粉，看他换好谢听风的装束之后，满眼惊艳，虽然之前还在想，人家是教授，还是不要乱说什么的好，但看他出来还是忍不住道：“祝老师，你好高，这个角色很适合你！”
祝郢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清淡的锦绣，青竹似的玉面郎君八风不动，站在那好像静静地等人穿越时空来读懂他一个书中人的情绪，心想，她的眼光真不错。
捏脸的时候按照理想型和她心目中的谢听风一半一半来，确实效果非常惊艳。
导演也很满意，决心就算谢听风之后卡了几次也不会不耐心，顶多大点声音说他，这个定妆照，放出去之后就是活的话题度！
没想到祝郢配合得很好，他只是表情很少，因为宁宵时时刻刻想着不能崩人设，但这恰好符合谢听风的设定。
他并不是意气风发的金玉少年，而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百姓在遭遇什么，也看透诸多事的一个孤臣。他很明白也不忌讳表露自己的城府。
所以，定妆照进行得很顺利。
宁宵看到自己联系的营销号也已经准备好带节奏了，更满意了，结束第一天拍摄，她就拍拍床上“睡着”的祝郢的肩膀，然后爬起来，在定妆照释出前爆料：
【之前爆火的cos进组了，零片酬进的，保真】
这也是她和柳轻约好的，柳轻对她这个无论做什么，营销先行的行为无话可说，但是她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人家两个自己愿意的！反正剧组只有收获热度而已。
所以柳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晚上人果然不少，吃瓜吃过的也大有人在，立刻就下头了：
【经济果然下行了，连博士都出来卖脸了】
【不是说还在招？】
【其他角色都面好了吧，本来就只差谢听风了，被z给耍了，现在教授进组，哈，又有乐子可看了】
【无语，感觉侮辱了教授这个词】
【好奇，这种是允许的吗？我比较好奇他想演戏怎么不自己辞职啊，居然还在高校给他背书之后背刺】
【能当教授的没你想得那么蠢，肯定和学校已经商量好了，还打零片酬的噱头，不会觉得不要片酬网友就不会猜到他们被耍吧？只能说娱乐圈的钱果然好挣，连语言学博士都动心下海了】
【这是言情，不叫下海。。。】
【文科教授，笑死，其实挺正常的】
网上吵得没那么厉害，主要是祝郢本来就是路好多，没什么忠粉，大家都当乐子看，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很多黑粉积累来的大明星，要想有之前的热度挺难的。
宁宵看他们骂也很想现在就放料说出祝郢零片酬的原因，但不行，还没触底反弹的时候自然没那么给力，而且他们骂的祝郢呢！她着急上火干什么，反正又没有人知道祝郢是她。
所以她炒作完就不管了，《程樾传》的团队看到网上这个热热闹闹的风向，几乎有一半都是祝郢贡献的，要是算上祝雾灯，那就是几乎全都是宁宵的艺人贡献的，心里也在感慨：
不愧是能把祝雾灯都捧红的经纪人，这个手段可真狠啊，就是祝郢真坐得住。
他们看着祝郢若有所思。
祝郢已经进组三天了，今天打算发定妆照，但他们其实已经把一些没有主角的戏份拍完了，今天开始进棚。
祝郢不仅敬业，每天都是最早一个来最后一个走，任何人拍戏都在旁边观摩，而且还很独立，几乎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几乎不像一个艺人。
就两三天，几乎所有人都习惯了，还有人问他：“祝老师，你以后会继续进组吗？”
祝郢只是摇摇头，但没有把话说死，但他心里其实对演戏这一行，也有和当经纪人时不一样的理解。以前她只觉得，剧组这么狭窄，时间那么紧，又不舍得给后期费用，制作出来粗制滥造的东西被观众喷也是没办法。
但艺人就是那么光鲜亮丽，可以说是花园里的花，她的工作就是让花一直漂亮。
但自己也要全天无休待在剧组拍戏之后，宁宵发现拍戏真的走位，打光，台词节奏都是学问。她看似学了很多节演技课，还解放天性，但都是皮毛。
只希望她的演技不要那么难看，不辜负这张脸的加成。
这天中午，当定妆照放出的时候，祝郢第一天棚内的重头戏也开拍了，之前只是一些群演场面比较多的群戏，其实看不出演技。
但是这个光环颇多的教授走到聚光灯下，坐下时，他们发现不一样了。
可能得益于她已经有转变身份的经历吧，所以把角色从祝郢脱离出来，转向谢听风，对宁宵来说只是角色理解的问题。
谢听风的心腹站在他身边，这也是个新人，长得不错，演技也还行，就是台词节奏有点问题，有点生硬，但在这部不是冲着精品去的戏里没什么大毛病。
哪个配角还不生硬点呢。
但是谢听风，完全没有这样的障碍——他的吐字很清晰，台词很好，说话有重点，气息有层次，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很稳。
他的表演是沉着的，不“飘”。
所以他坐在那，第一眼给人的印象是，他真的是谢听风，他并不觉得这个角色是不成立的没有内涵的，而是承认，认可这个角色。
所以配角在飘，在生硬，他却融入得很恰当，情绪表达出来了，虽然以导演阅历来看远远没到有内涵的地步，但至少他做到了。
第一场。他真的理解了谢听风这个角色！
导演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因为能拿到《程樾传》这个本子，他也算是有点底蕴啊，不是什么名导，但也有过往作品，他是有审美的，只是懒得磨而已。
可是谢听风这个角色，让他看到了磨的可能！
当天谢听风有三场戏都是一次过，剩下的因为剧情跨度比较大，还没做到那么好，但是已经远远超出其他人的预期了。
剧组又有网上那些人的感慨：都说高学历理解能力更强，做什么都更好，原来是真的，人家从来没接触过演戏原来也能这么靠谱啊！
那他们以前接触的那些灾星天王算什么！
一时间剧组的人又是又悲又喜，但是祝郢被小莹拦下来了。没办法，这几天赶进度，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去了，但是马甲可以睡死，自己本体在家躺着总有点怪怪的。祝郢有点不放心。
小莹：“祝老师，您又要赶回去啊？这里回去一个小时呢。”
祝郢怕小莹找宁宵，没有避讳祝郢和自己很熟的事实：“嗯，我有些事想和宁宵说，有什么事吗？”
小莹尴尬：“正事倒是没什么，但是定妆照刚发出去，挺多人骂您的，而且还有狗仔……”
祝郢顺着她的话，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没错，她马甲现在是明星了，如果他一味回去可能会连累暴露本体的住址。
他沉默片刻：“小莹，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小莹忙道：“老师客气了，我本来就是您的助理。”而且祝郢是真没什么事需要她做，不夸张地说这是她入行以来最轻松的日子，她都有点心虚了。
祝郢知道这样不好，但他放心不下，所以小莹就听到他用温润如玉的嗓音说：“我不离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这个住址看看，宁宵她……应该是喝醉了，一直不回电话，我有点担心。”
小莹反应两秒，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有点震惊。不是，哥，你一个艺人反过来担心经纪人干什么？而且经纪人不接电话你第一反应是她出事了，而不是她不管你了？
但她很快想到祝老师情况本来就和普通艺人不一样，而且她也听说了这次零片酬是祝老师因为宁经纪答应的，咳咳咳，有点风声，她点头，“我立刻去。”
然后小莹到了，拿着他给的钥匙打开门，照顾了一下宁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心虚地照了两张照片，然后心想，她怎么有种帮忙照顾嫂子的感觉？
但祝郢看到照片明显放心很多，语气温和地在电话里说：“谢谢。”
小莹心情复杂地离开：宁经纪，你艳福不浅啊！这么好一个大帅哥教授，你为什么坑他来演我们这个片！
她在心中如此呐喊，回到剧组刚好看到被放进来的娱记采访祝郢。
此刻网上也是甚嚣尘上：
【真官宣了，虽然照片很好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cos那个感觉了】
【那当然呢，为爱发电和为了钱演戏能一样吗，大染缸不愧是大染缸，就这几天都感觉气质不一样了，原来教授也爱名利啊（啧啧啧）】
【笑死，前脚刚踩我家现在自己翻车了，说人家不是自炒的出来看看呢？】
【虽然我也观感不好，但是前面水军得是否太明显了，妆造参考了cos质感很好啊，哪有水平下降，而且之前是你们说要人家去演，人家零片酬演了，你们反而群嘲了】
可能是定妆照剧组买了热搜，所以今天吵起来的人蛮多的，采访的娱记也咔咔咔拍照，仿佛为之后踩上祝郢一脚在做前期准备。
“请问祝老师进入剧组感觉如何？”
“您为什么零片酬出演呢？《程樾传》拍完之后您会回归高校吗？”
“请问演戏是您的初心吗？”
小莹心里一紧，这些天虽然没干什么活但她对祝郢观感是很好的，不希望他被这些人这样尴尬地追问。
但祝郢很敬业，各方面地敬业，面对不太礼貌的娱记，他只是礼貌回应，目光和面对他的学生一样，好像在他眼里，这两种场景没有区别之分。
其实宁宵只是累得懒得表现出任何情绪了。
“感觉很不一样，毕竟演艺行业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行业，和饰演角色也不一样，需要连贯持续的投入……”
小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和其他人有了一个一致的感觉：不管他演戏演得如何，至少曾经，他应该是一位很好的老师吧。
人的言谈举止是骗不了人的。
宁宵：不，如果你看过一个博士表姐私下是什么样子你就知道什么高智有学问都是装的！只要敢装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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