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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EP7 魔魔魔！（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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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在一旁，把话全部听进了耳朵后，沉默了。
他以前不信有人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看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鹤成观说得煞有介事，差点把自己人都骗过去了。
肯定之余，他没忘记文安宁身上的诅咒，不禁为现状捏了把汗。
难道这面“哈哈镜”真的能一直骗下去吗？
事实证明，真的能。
只要责任感修士想要往前靠近，那面哈哈镜就会如影随形的跟在他身后，防止他近文安宁的身。
不知道是有什么顾虑，责任感修士没有大开杀戒，始终在“绕圈子”和“不绕圈子”的问题上徘徊。
如此几个来回，文安宁身上的那点不适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那只魔族好像真的心里有鬼，不会真被鹤师兄猜中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小弓放箭，辅助哈哈镜扭跳，紧跟责任感修士的脚后跟，“你看，它连我的箭都不怕，收拾我们应该算是小菜一碟。”
“那是我们还在书院，有人能治住它。”
凤凰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这个魔族身上的那股气焰不纯粹。它很可能是半魔半妖，也可能是半魔半人。”
小弓咋舌，“不会吧？这么吓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长辈也没提过。”
“小不点，你才多少岁，就开始准备书写历史了。”
凤凰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刨坑挖沙子玩的黑雾，“拿它举例。幼年魔族的形态不稳定，在经过一定时间的学习后会变成不同的模样，可以是人，是飞鸟，是游鱼，还有山川河流之类的。”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半魔半人，他们大多数是修士人类自愿学习魔族的术法，能力慢慢向真正魔族的靠拢，但还保持着人类思考的模式。”
“你懂得真多啊！”
小弓羡慕地睁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凤凰。
“咳咳……那是当然。”
凤凰抖了抖头上的那一撮小短毛，伸直小短腿，昂首挺胸站在凤羽肩上。
“不过，这都是数万万年以前的事了。现在的修真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会御剑飞行的人甚至多到可以造成交通堵塞……我们在变化，魔族也会变的。”
“啊？那这样岂不是不能自由飞行了？”
黑雾拉下脸，把挖好的泥土往下狠狠一埋，气得头上冒烟。
它已经单方面原谅了凤凰的欺骗，没想到修真界的现实给了它沉重一击。
“还想着自由飞行呢？有督察组在，不给你编几个号码塞回边境就算好的了。”
“我不要！”
黑雾醒悟过来，自己又被人拿捏了，抽身朝顶端全速飞去。
飞到一半，责任感修士闪现到它身后，一把掐住了它的脖子。
“咳咳……可恶的人类……放开我……”
虚弱的黑雾连责任感修士的小拇指都掰不开，只好哀声叫嚷。
“我兄弟对你那么好！它是为了帮你打探消息才死在我的手里的！”
责任感修士的手越缩越紧，眼神冷漠得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继续留在这里也只会让我觉得麻烦。”
“你……！”
黑雾的身体在太阳底下变得透明，因为灵力的流失，它外面那层黑色的皮肤一层层脱落，随时准备人间蒸发。
“救下它。”
关键时刻，小弓听到了文安宁的指挥，毫不犹豫地搭弓对准责任感修士。
经过之前的私人拉练，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和准头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只差一次全新的试炼。
“就是现在！”
鹤成观的哈哈镜往旁边一退，被主动挡住的箭矢破空而出，如游龙般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正好击中了黑雾和责任感修士之间的那一只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雾用单手捂着自己的头，张牙舞爪地原地乱晃。
箭矢随主人心意，串住黑雾的后脖颈，借着惯性力将它拉了回来。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黑雾一边哭叫一边嘴硬：“等你大爷我恢复实力了，不把你打个狗血淋头，谁来都救不了你……”
凤凰不客气地给了它一侧劈，黑雾登时眼珠竖直，嘴一歪，软绵绵地掉进了土里。
“这下安静多了。”
被重新抓回来的“证据”才倒下了一秒，马上秽土转生，晃着脑袋狠狠地看向责任感修士。
“不要放过他！不要放过他！你们人类修士不是最喜欢打来打去、自相残杀吗？他就是最坏的修士，最恶毒的修士！”
鹤成观抓住时机，趁着黑雾尚在愤怒期，问道：“我们可以帮助你实现这个愿望。但是你能告诉我吗，他究竟是谁吗？”
火上眉毛的黑雾那管得了那么多，为了发泄情绪，将事情始末竹筒倒豆似的全部抖了出来。
“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按照你们人类修士那些有的没的，他的地位应该不低，实力勉强看得过去。”
“我兄弟之所以愿意委屈自己，选上这个人合作，那必然是有所考虑的。”
“我的能力没有恢复之前，这个人类修士一直在往我兄弟的肚子里丢东西，最开始是灵器，然后是灵符，最后是活生生的人。我嫌他们太弱没吃，全部送走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人说翻脸就翻脸，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忽略其中对人类修士的拉踩，文安宁拎起它的断臂，抖了抖它身上的土，“那你什么时候遇见他的？”
“不知道。大概很早以前吧。那会儿我还没学会人类的语言，他就开始给我兄弟喂令牌之类的东西了。”
凤羽灵光一闪，抓住黑雾问道。
“你那些吃剩的……东西，还留着吗？”
“当然。”
黑雾伸手，从肚子里隔空挖出一堆破铜烂铁，“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因为遭到魔族本能的侵蚀，大多数灵器和令牌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了，有些长出了苔斑，有些生锈，还有些变异出了毒蘑菇，仍然顽强地扎根在灵器上。
凤羽用内力逼起一块残缺的令牌，让它飘到了众人中央。
“你们看得出来这是来自哪里的令牌吗？”
小弓恨不得贴上令牌，将上面的文字嵌入到自己的眼睛里。
遗憾的是，文字被一团黑色的杂质挡住，除了能看出来是人类修士的文字以外，没有别的突出特征。
“……看不清楚。”
“那换一个方向呢？”
凤羽又将令牌上下调转，依然没看出有什么端倪在。
此时，责任感修士缓缓回到了地面上。
哈哈镜有如神助，至今没收到任何损伤，严阵以待，尽职尽责地围在责任感修士身边。
“别白费功夫了。魔族的侵蚀具有不可逆的性质，就算是原原本本放在你们面前，你们也看不出来它是什么。”
“听这个语气，你和我们很熟？”
凤羽谨慎接话。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抢占了责任感修士身体的“魔族”，似乎对在场的人了如指掌。
“当然。”
责任感修士露出了笑容，有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和煦美好，温和无害。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很幸运，是从小宗门出来的；有人是宗门遇难、为了避险才来到书院；有人天赋不错，但很可惜，没什么朋友。”
“我也知道你们学的是什么专业。或者换一种说法，我一直默默地呆在你们身边，只是没人发觉而已。”
“啪嗒——”
是箭矢掉地的声音。
小弓没握住箭筒，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他冷汗直冒，嘴唇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害怕从对面那人口中听到答案。
“师弟，醒醒！”
凤羽见小弓的状态不对，压上他背后的穴位，强行逼走里面不通畅的郁气，这才让小弓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师兄，谢谢你，我没事。”
文安宁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不用怕，想到什么可能性，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好。”
小弓连忙摆手，“我刚才是晃了神，没注意到魔族的蛊惑。现在调整好了，就不会怕他的攻击了。”
凤凰听出了小弓在撒谎，破天荒地没有直接点出来。
它飞到凤羽头上，缩起脖子，只露出两只豆豆眼，盯着对面的人看。
书院以能力优先，家世不是重要指标。
也因此，学生们的出身基本上都是保密的。无论是神仙下凡，还是凡人成仙，只要能跑能打，实力强过别人，在书院就会有一席之地。
刚才责任感修士的一番话，头一个点的就是凤羽。
小宗门出身，并且有运气成分在，这种小事的内幕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不会有另一个陌生的修士知道。
要么，这个魔族有特殊能力，能够读取到修士的深层记忆。
要么，这个魔族真的是潜伏在书院已久，与他们朝夕共处，了解很多内幕信息。
凤凰不是修士，不会被这些事情干扰，所以头脑异常清醒。
它用翅膀拍了拍凤羽的头，“小弓在找借口，你听出来了吗？”
凤羽表情凝重，文安宁替他接了话。
“听出来了。这么细节的事情，放在书院，恐怕只有书院的先生们，才能一一记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