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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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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秋觉得自己真是倒霉，一个醉酒男子撞到他身上，路上这么多行人，却偏偏是他。
关键是，他要给顾客品尝的橘子汽水正好泼在那个醉酒男子身上，水顺着衣服往下流，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醉酒男子立刻朝他人偶服的脑袋挥了一拳：“你知道我这件外套多少钱吗！你tmd几个月的工资都赔不起！”
沈祈秋的脑袋在人偶服里撞得有点晕。今天是国庆节，街上人流量比他想象得更多，甚至有些路人对他举起手机。他不敢把头套摘下，像只受惊的兔子躲在人偶服里。
今天是朋友的饮品店开张第一天，试营期间叫他过来帮忙，沈祈秋不想出什么乱子，好声好气地给人赔不是。醉酒男子身边的几个朋友也开始劝他，说这事要不然就算了，醉酒男子根本不听劝，非要沈祈秋赔钱。
朋友感觉街上有点不对劲，从点单区急忙跑出来，挡在沈祈秋面前，对醉酒男说：“要不然你把衣服脱下来，我们给你洗干净了再送回去。”
醉酒男子骂得更难听了：“老子这身是LV！是你能洗的吗？你洗得起吗！你配给我洗吗！”
果然越有钱越抠搜，越抠越有钱，沈祈秋扯了扯朋友的袖子：“算了，我赔他钱就是，你今天开店，不能闹得太难看了。”
朋友还想劝他，沈祈秋已经拿出手机，他穿着人偶服很不方便，只好摘下了头套。
“等会！钱可以不用你赔。”醉酒男子兴致勃勃地看着沈祈秋，“一件LV算不了什么，我出来玩都不止这个钱。你跪下，给我把鞋子擦干净了，这事一笔勾销！”
众目睽睽之下要人跪下擦鞋，这把人当什么了？沈祈秋的朋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这人怎么这样？非要胡搅蛮缠是吧？我这店门口装了监控，把监控调出来就知道是谁先撞的谁！”
“这我不管！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要是不把鞋子擦干净了，我喊人砸了你们的店！”醉酒男子把腿伸出来，那鞋上明晃晃的沾了一团饮料的水渍。
周围的路人窃窃私语，这样的氛围下，沈祈秋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似的被人看来看去。他忙了一晚上，脸上还挂着汗珠，看上去像被人欺负哭了。
朋友拽着沈祈秋的胳膊，意思是不让他蹲下给人擦鞋。沈祈秋从小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与其让朋友难堪，还不如赶紧处理完这件事。
他准备蹲下去的时候，那个醉酒男子突然痛苦的大叫一声。沈祈秋抬头一瞧，醉酒男子被人从身后反手扣住，动弹不得。
路边有人发出一声惊叹：“这个警察好帅！”
见到来的人，沈祈秋明显慌张了，他强装镇定戴上头套。朋友使劲扯着他的胳膊，那表情仿佛在说：哥们，你的救命恩人来了！
救命恩人？
沈祈秋巴不得立刻逃离现场。
季渝川拿出银手铐，对醉酒男子严肃道：“醉酒聚众闹事，跟我到所里走一趟。”
“妈的，你谁啊！别碰老子！”醉酒男子还想反抗，反被季渝川摁倒在地。男子身边的几个朋友立刻酒醒了大半，急忙道歉，好话说尽了，季渝川才把人松开。
沈祈秋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结果听到季渝川轻飘飘说道：“给他道歉。”
男人声音不大，沈祈秋却听得十分清楚，仿佛从见到他来的那一刻，他身上所有感官都在为他而动。
醉酒男子道完歉，身边的朋友拉着他离开了，看热闹的人群也一哄而散。
沈祈秋捡起地上的盘子准备走人，季渝川挡住他：“怎么干起这个了？”
沈祈秋还不想理他，绕开人走进店里，重新补上饮品出来。他看到季渝川还站在那，似乎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沈祈秋选择无视，朝街上吆喝“新品上市，欢迎免费品尝”的口号。有几个女生走过来喝饮料，但很快，沈祈秋发现女孩们不是冲着他们的饮料来的，而是冲着季渝川来的。
有个女孩拿出手机问季渝川微信，沈祈秋想回头去看，但是他强忍住了，好在他听到季渝川很礼貌的拒绝：“不好意思，我有对象了。”
沈祈秋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听得出他是带着笑意的。
末了，季渝川又补充一句：“不过你可以关注我们所的公众号，下载国家反诈中心app。”
女孩扫兴的走了。
营业第一天的生意很好，沈祈秋拿出来的橘子汽水被抢空，他又重新进店拿了一些出来，发现季渝川已经离开，而围绕他拿饮品的女孩子少了一半。
沈祈秋郁闷地把橘子汽水全部喝完。
朋友收回探究的目光，打趣说：“看来你还没有那个警察哥哥有魅力啊。”
还警察哥哥……
沈祈秋摘下头套，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回到店里吹空调。
朋友给他递上干净的毛巾：“要是太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店里还招了两个店员，不用沈祈秋在这里也忙得过来，只不过刚开店营业，需要有个人在店门口吸引招揽客人，增长人气。
“没事，我扛得住。”沈祈秋擦干汗准备重新开工，手机叮咚一声来了微信提醒。他点开一看发现是季渝川发来的好友请求，不过显然他的目的不是请求添加好友，对话框里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季渝川：先去巡逻了，今晚等我下班。
都已经分手了，还来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沈祈秋与季渝川是高中同学，高考填志愿时，一个去了警察学院，一个去了理工大学。
因为填志愿，沈祈秋第一次与季渝川吵架。
他记得那天他们吵得很厉害，季渝川的父亲是军人，一直希望他考军校，可季渝川向往警察这个职业。沈祈秋知道他想考警校，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执着，他希望季渝川跟自己待在同一个省市，他并不想俩人大学四年异地。
结果后来分手的原因正是因为异地。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跟今晚一样。
他知道季渝川就在这一区域的派出所上班，还特意穿了人偶伪装自己，结果因为醉酒事件的发生，让他和季渝川再次相遇。
终于等到晚上十一点半营业结束，沈祈秋跟朋友道别，朋友为了感谢他，免费为他制作了一桶plus版的水果茶。
这块商圈人流量是最多的，接近午夜十二点这里还是灯火通明，沈祈秋站在十字路口等绿灯，冷不丁想起了季渝川的那条信息。
鬼知道他几点下班，他才懒得等他。
当初，他在气头上说了一句“那咱们分手好了”，结果季渝川在电话那头就回他“随你吧”，他听到季渝川的语音那会，差点就要冲出寝室杀人了。
沈祈秋现在想起来还是气得牙痒痒，哪怕季渝川今晚为他解围也弥补不了，那只是他作为警察的职责而已。
到了住的那层，电梯开门，沈祈秋提着水果茶拐弯进去，结果就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在这里。
季渝川胳膊夹着警帽，靠在墙边，本来是眯着眼睛的，听到电梯响了一声，他才睁开眼，看样子等了一会了。
他一米八几的个，像堵墙似的站在门口也不让开，沈祈秋没好气说：“麻烦让一下。”
季渝川听话的侧身让开，沈祈秋开了门，刚打开一点，他迅速钻进屋里准备关门，季渝川一脚挡住门边，直接跻身进来。
沈祈秋往后退了一步：“小心我投诉你私闯民宅。”
“你不会。”
季渝川很能猜出他的心思，沈祈秋觉得自己大概就是这样被他拿捏住的，可是他不想继续被拿捏了。
他放下水果茶，打开空调，不一会，闷热的房间慢慢凉快起来。
季渝川坐在沙发上，拿起水果茶看了看：“明天还要去给许岑帮忙？”
“嗯，试营三天。”回答完沈祈秋就后悔了。
跟拷问犯人似的。
此刻，犯人就是沈祈秋自己，他有点坐立不安，不给季渝川倒水说不过去，但是他又拉不下这个脸。
“你走吧。”沈祈秋说，“老是赖在我这里干什么。”
“还生气呢？微信都给我拉黑了。”季渝川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沈祈秋狠心说：“谁分手后还留着前男友的微信？”
季渝川感到头疼：“那段时间我在准备考试，还要实习，真没精力听你说你在学校的事。后来不也跟你解释了，道歉了吗？结果你现在还生我的气。”
沈祈秋是属于谈恋爱超黏人的那种。上高中那会，有次他跟季渝川坐前后桌，一下课沈祈秋就转过去跟季渝川说话，同桌调侃他是恨不得脑袋朝后面长的。
俩人大学异地后，他无时无刻不想把自己在学校里的生活分享给季渝川，但季渝川的生活跟他仿佛不是同步的。尤其实习期间特别明显，他完全找不到季渝川这个人，前一天发的消息，季渝川第二天下午才回他。
后来沈祈秋才知道，季渝川实习那会，在跟经验丰富的警察学习破案，那天手上有个棘手的案子，季渝川忙了个通宵。
他知道季渝川勤奋好学事业心重，可没想到这种程度，也就是这个时候，沈祈秋觉得自己融不进季渝川的生活了，开始患得患失。
“我今天很累，不想说这些。”沈祈秋打开门，赶人离开的意图呼之欲出。
季渝川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他站起来盯着沈祈秋看了会。走到门口时，季渝川突然把门关上，还反锁了。
他捏住沈祈秋的下巴：“真的狠心赶我走？”
在一个专业的警察面前，沈祈秋显得很心虚。
季渝川惩罚似的在他颈间咬了一口，见人并不抗拒，思念宛若炙热的吻落在沈祈秋颈间。
光亲也就算了，季渝川还一边扯自己那身蓝色衬衣。沈祈秋见状，感觉全身都燃了起来。几秒钟后，他推开季渝川，捂着鼻子说：“我、我流鼻血了呜呜……”
季渝川被他这么一搞，简直气得想笑，他拿来抽纸，帮沈祈秋止血。
季渝川以为沈祈秋是上火，沈祈秋不这么认为。分手后，俩人再没有过亲密举动，今晚对方又是制服，又是亲他。美色在眼前，他确确实实有些过于上头了。
止完血，季渝川看沈祈秋的脸红得像个水蜜桃，以为他是发烧，伸手贴到他额头，沈祈秋像触电似的反射性躲开。
“怎么了？”季渝川皱着眉，以为是自己碰不得他了，心凉了半截。
“没、没什么。”沈祈秋闭着眼，想努力把刚刚那段情景从脑子里赶出去。
“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季渝川站起来整理衣领，“国庆节这段时间我要执勤，你今晚好好休息。”
等沈祈秋反应过来，季渝川已经离开。他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转变得那么快，下意识追了出去。
出来没看到人，他懊恼极了。
“这么舍不得我，还说要和我分手呢。”
暗处，季渝川一直靠在那，就等着沈祈秋追出来。
他果然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沈祈秋别过脸：“没有，你想多了。”
“还嘴硬。”季渝川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久违的拥抱让沈祈秋酸了鼻子，趴在男人怀里小声抽泣：“你知不知道你同意分手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本来就不喜欢异地恋，为了成全你的警察梦我才勉强答应的。”
“对不起，刚进单位的时候只顾着工作，忽略了你的感受。”季渝川收紧了双臂，只想把人禁锢在自己怀中。
俩人进了屋，沈祈秋把水果茶打开，插上吸管，给季渝川递过去：“你要是喜欢喝，明天我可以给你送过去……”
他的声音小小的，季渝川故意装没听见，凑近了些：“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沈祈秋看着他，一字一句念清楚：“我是说，你要是喜欢喝这个，我亲自送到你单位门口。”
刚说完，唇被男人吻住，依旧是那样浓烈炙热。沈祈秋之前喝了不少橘子汽水，嘴里都是橘子的酸甜味，就像他和季渝川认识这些年，一路走来有甜蜜也有酸涩。
“所以我们现在算是和好了吗？”沈祈秋抚摸着季渝川肩上的警衔问道。
季渝川笑着说：“傻瓜，在我心里，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