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对目却不忍独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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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e没有骗他们，经侦支队的确查出陈建鹏名下皮包公司的用途。为了减轻罪责，陈建鹏如实相告了严父的走私买卖。
接着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倒下，竟牵扯出了许多经侦支队先前盯上但奈何没有证据无法下手的人。
“谢队，这次多亏了你们啊！”经侦队长满面春光握着谢漠的手上下摇晃不断表示感谢。
谢漠嘴角微微抽搐，想要把手抽回来，但经侦支队长抓的太紧了，只好说了句官方客套话：“没事，这是我们该做的。”
阮添承和严奕歌见背后靠山大势已去，也就全部托盘而出了。
原来，崆峒杀害徐少杰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就是jessie所说的他是一个祭品。至于为什么是祭品他们也不得而知。
他们的父亲不过都是那个人手中的棋子，用完就丢弃。
“那个人是‘jessie’吗？”
“不。jessie也只是手下，连我们爸爸都没见过他本人。除了……罗心钰。”阮添承说。
“必须抓到永夜，很多问题才能知道答案。”谢漠放下水杯，转身面对众人说，“今晚回去写报告，明天会议总结。”
办公室内哀嚎声一片——常规操作而已。
谢漠面无表情走回自己办公室拿上外套又走了出去。
身后有人小跑跟了上来，谢漠不用回头，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于随。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又转向于随。后者摸不着头脑，困惑地看回去。
“时间还早，训练室打一场？”
于随不太理解为什么谢漠对两个人PK一场这么执着，但他还是跟在一旁去了。
平常这个时间点训练室应该是有很多人的，但今天却出奇的少。
等他俩从更衣室出来时更是空无一人了。于随突然开口：“今天好像有场友谊篮球赛，应该都去看篮球了吧。”
谢漠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难怪今天他们警局的妇女同志们跑的一个比一个看快。这样也好，正合他意，不至于有人围观。
“先热身一下。”说完谢漠就不再把目光放到于随身上，自顾自地到一旁活动起来。
于随感觉他有点奇怪，自从上次香水事件后就不太对劲。不，更准确点应该是送绿萝之后。
谢漠活动完筋骨后朝于随勾了勾手指，他的手腕处戴了只黑色的护腕。另一只手臂自然垂下，青色的血管撑起薄薄的皮肤。
于随忽然觉得如果按压下去软软的，应该会很舒服。
没等他多想，男人的拳风就呼了过来，他条件反射侧身躲过。这才收了心思认真应战。
他大学读的专业是法医，虽说有去学过擒拿格斗，但毕竟不是主要，真要和专业是侦查学的比那还真是比不过。
除非拿力气来跟谢漠比或许有一线机会，但他的出手速度还是会比谢漠慢上个一两拍，只能在躲避中不断找机会反击。
在躲开了五次拳头和三个腿击后，于随发现了问题所在——谢漠这是一点水也没放啊！
啪！
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他摔到了地上，于随的手转了半圈，抓住了谢漠的手腕。
由于惯性加上于随的拉力，谢漠措不及防跌到了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喷向于随的侧颈。淡漠如冰的眼睛此时蒙上了一层慌乱的神色，避开于随的目光。
于随翻转欺身压上，两人的位置瞬间就调换了。他掐住谢漠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谢漠的脸颊、脖子尽是运动过后的潮红，像过敏，又像是被谁欺负过了一样。
“为什么最近一直躲着我？”
“没有。”谢漠偏过头，他没办法望着于随火热又执着的视线说出答案。
于随再次掰过他的头，“看着我！”
谢漠被强迫盯着他看，双手也被钳制得死死的，挣脱不开。
事实上，以他的实力，要想挣开也行，但谢漠内心自动放弃抵抗，却又不自知。
“为什么不说话……”我要被你折磨死了。
因为我自己也还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谢漠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回答。
气氛在此沉默下来。
对目却不忍独白。
就差一点——
答案就呼之欲出。
抱歉，等我想好一定告诉你。
再等等，好吗？
面对身下人的无声，于随也没有多意外。三年的相处时间，他早就把队友的性格都摸得透透的了，其他人不敢保证，但谢漠是犹为甚。
让谢漠说出心里话太难了，很多答案都得自己从他的一些小细节里寻找。可偏偏他的行为又鲜少漏洞，否则于随也不会踌躇这么久。
他不指望谢漠能展开心扉，但至少，可否给他留一道门缝？
哪怕是在浆糊封住的窗户上戳个小孔也好，给我一个有勇气说出口的机会……
安静把整个训练室填满，耳边只有对方不平稳的呼吸声。
两人就保持着现在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漠率先开口，声音磁性沙哑，“明天给你答案。”
说完他便推开于随，从地上起来，进了更衣室。
后者顺势坐在了地上，手搭在膝盖上。地板可真冰啊！像谢漠的心一样。
*
谢漠回家后冲了个澡，平复了一下心情，来到书房整理结案报告。
外面天色渐沉，夜晚降临，橙黄色的路灯慢慢亮起，点亮了整个银澜城。
酒吧往往在深夜才热闹。
现在还早，吃个饭，写完报告再去也不迟。
【Locke：你真决定要去了吗？】
消息提示音响的时候谢漠他正在洗菜叶子，随便在擦手布上抹了两下就拿起手机回复。
【XM：嗯。】
【Locke：行。那我提醒你一下啊，千万千万不要喝离开过你视线的酒，可以的话最好不要喝任何东西。】
【Locke：保不齐里面有什么催情的东西。】
【XM：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谢漠放下手机后，继续去做自己的晚饭。思绪却飘远了。
Locke这么说听起来像是他在这上面栽过。不过往酒里下药这些，却是酒吧里常有的事，跟酒吧的类型没多大关系。
明明他没有多紧张，可还是觉得时间溜得很快，看眼钟居然已经到点了。
谢漠关掉了电脑，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没什么值得刻意挑的，他是去找答案又不是去找对象的，随便套了件平时穿的衣服就出门了。
Echo's离家不远，便也没有开车，走路前去，也权当散步了。
这家bar在一家已经倒闭了的商场的一楼，门口就朝着大马路。
说来也奇怪，商场倒闭了这么久，竟然也没来收购，地皮倒是拍卖了好几轮，现而今也不知道落到了谁手上，也不见有人来把这块重新翻新，就留着这些酒吧，颇有隐隐纵容之味。
谢漠推开门，右边是一张柜台，柜台后站了一位工作人员，左边的墙壁上挂了很多个相框，每一张照片里都有有两个男人，或牵手，或并肩。
只是，不是侧脸就是背影，都没有正脸。
相框周边围绕了许多红玫瑰和绿叶作装饰。
“欢迎，请领取手环。”
谢漠扭头看向他，抬脚走了过去。“这些手环的颜色是什么意思？”
男人抿嘴笑了笑，“第一次来？”
谢漠点点头，随后男人递给了他一个绿色的手环，“等一下有一位工作人员来找你，他会带你。”
饶是谢漠再疑惑，男人也不再开口了，只是面带地微笑望着他。
他只好继续往前走，打开这个大厅角落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条小道，可供三个成年人并排走，灯光昏暗，墙壁上似乎挂了许多壁画，腕上的手环发出幽幽的绿光——这是荧光手环。
谢漠不过走了几步，就有人从前方钻了出来，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打着黑色领结，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看样子应当是侍应生，年纪在19—22岁上下。
来人带着温和的笑容朝谢漠微微颔首，对他说：“请跟我来吧。”
侍应生领着他向前方走，谢漠走进了发现他刚才不是凭空钻出来的，而是这尽头处有一扇旋转门，被涂上了和两边墙壁相同的颜色。
侍应生在门上一推，门就由原来的与墙壁平行变成了垂直。
里面是一个超大的空间，刚进门不远有一张吧台，调酒师正在卖力地摇酒。舞池中央有随着DJ打碟的音乐扭动自己细软腰身的男生，而身边是紧贴他们的较高大的男人。
“给个小建议，你可以先点杯酒坐在吧台或者散包、卡座看看，感受一下氛围，然后再尝试融入。”侍应生依旧微笑说道。
“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找我们。”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当然，如果找我的话我非常乐意为你提供帮助。”
他又指向自己胸前的铭牌，“我叫盛榕。”
“好，谢谢你。”
盛榕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谢漠来到吧台前，跟调酒师要了杯莫吉托。
绚丽朦胧的灯光给场内蒙上了一层暧昧的颜色，在这里有人放松，有人玩乐，还有人在寻找一夜情，但无一例外，他们都非常享受在这里的夜晚。
除了他们都是gay，好像跟寻常的酒吧也没什么不同。
谢漠慢慢喝着手中的酒，目光一直聚焦在舞池中间热舞的人们。即使这样，身边坐下来一个人他还是察觉到了，甚至猜到这人就是奔着他来的。
“黑俄罗斯，谢谢。”
这个男人看起来比他还要健实一些，面部硬朗，剑眉锋利，有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目光里透出一股胜券在握的自信感。
“一个人孤独的坐这，是有什么心事吗？”男人接过自己点的酒抿了一口。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从他开始吧。
“在想一个问题的答案。”谢漠说。
男人挑眉，勾嘴一笑，“方便多个聆听者吗？或许我能给你些建议。”
谢漠稍作考虑了几秒，直白开口道：“你是gay。”
男人没成想他会说这个，愣了一秒，然后才摊手笑道：“是。来这的不都是吗？怎么，难道你不是？”
“我还不知道。所以才来找答案啊。”谢漠说完喝了一口酒。
“你看到那两个人没有。”男人抬手指向舞池中两个正在热吻的男性，“或许你可以像他们一样试试看。”
谢漠轻笑着摇了摇头，“接吻吗？还是和陌生人？我做不到。”
男人将自己的酒推到谢漠面前，“要尝一口吗？我感觉它还不错。”
谢漠垂眸看了眼被男人喝了一半的黑俄罗斯，“不了，谢谢。我不习惯喝别人的东西。”
“这样啊。嗯……你也可以试试和人一起跳舞，我看这个就不错。”
谢漠抬头，看见一个露着肚脐，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的男孩朝他走来。
男孩朝他伸出了自己细白的手，“你好，可以请你和我一起跳舞吗？”
男人见谢漠不知该作何反应，自作主张替他回答了：“他可以。”还抓起谢漠的手放到男孩的手上。
男孩开心笑了，握住谢漠的手就把要他拉起。谢漠怕他柔柔弱弱的拉不动，顺着他的动作自己站了起来。
他扭头懊恼地看向男人，可对方只是戏谑笑笑，张了张嘴，“去吧。”
谢漠被男孩拉到了舞池中间，男孩的朋友见了他，纷纷夸男孩，“可以呀，你竟然真的把这个帅哥给拉来了！”
男孩朝朋友眨了眨眼睛，“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虽然谢漠并不想跳舞，好吧，他压根就不会。但是为了不扫男孩的兴致，他还是跟着蹦了几下。谁知竟真的让他蹦出来点感觉来。
一曲接一曲，不知不觉间身边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忽然腰间一痒，他条件反射伸出拳头，却没料到被人用手掌包裹住了。
这个人比他还高半个头。
“你小子还挺犟，力气这么大。让我尝尝看。”男人的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间，嘴就要贴上来。
谢漠皱眉，使劲甩开后跑出了舞池，回到吧台，刚才那个戴金丝眼镜的还在这。
“找到答案了吗？”
“或许吧。我应该还要再思考一会儿。”
男人爽朗的笑了声，“行，那就再点杯酒，我陪你。”
这个男人给谢漠的感觉比舞池中央那个高他半个头的男人还要好，刚才的那点不快很快就消下去了。
“给这位先生来杯爱尔兰之雾，我请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对目却不忍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