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男朋友 ...
-
于随虽然没有缺席会议，但谢漠还是能感觉到他在刻意避免两人的相遇，宁可早退也不想和他碰上
说难听点于随就是在躲着他。
所以一连几天谢漠都逮不着人，他想找机会说清楚都找不到，贸然去于随家里又太唐突。
都快五月初了谢漠还是没找着机会跟他谈谈。
这期间他偶遇了一次李瑟言，自加上微信后他时不时就会被约出去吃饭、运动。
这一来碰上于随的时间就更少了。谢漠寻思着这不是个事儿，没案子还好说，要真来了案子就他俩目前这状态估计是没办法正常沟通的。
自从那天早上过后谢漠想了很久，不可否认他对于随是有感觉的，跟喝酒其实没有多大关系。酒精只是借他个胆子，充当理由罢了。
今天谢漠就盘算着去于随家里说个清楚。他这人就这样，想明白了就去做。
谢漠在全身镜前仔细整理好衣服，临走前还抚平了衣襟。
刚上车李瑟言就来了电话。
“谢漠，今天有没有空赏脸一起吃个饭？”李瑟言在电话对面问。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事情，改天吧。”谢漠婉拒了他。
“真有事还是躲我？”
谢漠叹了口气，“真有事。这样吧，明天中午十二点银苑楼，我请你吃饭。”
等李瑟言答应后他才挂断了电话。
谢漠知道李瑟言对他有意思，但经过了这么多次下来，他很肯定对方不会是他未来的伴侣。
至于于随——
无论他的未来里是否有他，至少现在他很想和于随在一起。
摁完门铃后谢漠就站在门口等，好在这回于随没有装不在家。
“队长？你怎么来了？”于随震惊。
得，连称呼都改了。
“有事，方便进去吗？”
于随侧身让开，在谢漠换鞋时关上了门。
“想喝什么？”于随局促地站在那，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只能抠抠自己的指甲。
谢漠静静地看着他，“水就好，谢谢。”
于随为他倒了一杯水后他也没有拿起来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像前几天晚上那样。
于随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刚想开口缓和气氛，谢漠忽然探身靠近他，“怎么，亲完我害羞了？”
“……队长你那晚喝多了，我照你说的，忘了那回事了。”
“漠哥都不叫了，还说没害羞。”谢漠说。
于随一本正经道：“谢漠，那是你自己撩拨的，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忍不住好吧。”
“正常男人？”谢漠玩味地嚼着这四个字，“正常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硬？”
于随一听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他早就知道！于随捂住了脸，丢死人了！
“我不会赖账，所以你也别想给我赖账。”于随想了半天才明白谢漠指的是亲吻这件事。
“没…没有。”
“没有？”谢漠反问，“那这，来再亲一下，我就信你。”他指着自己的脸颊对于随说。
谢漠没想到于随这种不要脸的人竟然脸！红！了！
他无奈笑道：“这么纯情干嘛？亲脸而已，又没让你跟前几天一样法式热吻。”
于随还是不动，直愣愣地坐在沙发边缘，快要跪到地上了。
谢漠蹲了下来，双手掰过他的脸，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还不承认喜欢我吗？那我可要先表白了。”
“于随，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一道闪电在于随脑袋里霹过，他茫然地抬头看向谢漠。后者抿嘴笑了笑，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于随的脸愈发红了，耳朵也红得像是在滴血。
谢漠坐了下来，背靠沙发腿，指尖缠绕着于随的发丝，另一只手的手指撑着头部，安静地等待他回答。
于随咬了咬唇，拉过谢漠，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男朋友，你好。”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纯情小处男啊这是。”Locke听完来龙去脉后笑道。
谢漠眉间松弛，淡淡笑了笑说：“之前还没在一起的时候跟个骚客似的。”
此时Locke那边是白天，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通过电话刺破银澜墨色深沉的暗夜，空间上的距离感分外明显。
两人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好像也已经将近两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你那边现在应该很晚了吧？早点睡吧，我爸在银澜的分公司快要运营了，下次我回去的时候有机会再见面吧。”
“祝你和于随幸福。”Locke说。
挂断电话后谢漠就上床睡觉了。
不过两小时，一声巨响骤然在远处响起。
早上去上班时，谢漠听见有好多人都在讨论今天凌晨隔壁区发生的一起爆炸案。
庆幸的是当时正值凌晨，没多少人在外面闲逛，没有波及到其他人。
“哐当”一声，引得众人向后看去，只见于随正从一个超大纸箱子里面往外拿出自己的东西。
花小涵故意说：“哟，终于肯回来了？是不是某个人去哄的呀？”她说完看了眼谢漠。
谢漠象征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回来了就好。”
上个案子刚结束不久，最近又没有新的案件，在于随的软磨硬泡下两人悄悄翘了班，反正离下班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于随的车上仍然是淡淡的檀木香，闻起来很舒适。
边上那人突然倾过身子，谢漠下意识往后面缩，后背紧紧贴在副驾驶的靠背上。
于随没好气地笑了声，“队长你以为我想干嘛呢？系个安全带而已。”他说着拉过安全带扣在了锁扣上。
谢漠心知闹了笑话，脸涨得通红，哑声道：“我可以自己系。”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被于随握住了，整个人被拉了过去，于随在他唇瓣上印下一个轻吻。
“谢漠，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在处对象知道吗？你是我男朋友，我不就应该替自己男朋友系安全带吗？”
于随没了自己所谓的顾忌，主动方完全落入自己手中。谢漠像个小朋友一样被他牵着走。
“好吧。”妥协的语气在于随听来软乎乎的，忍不住上手rua了一把谢漠的脸，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坐正，启动了汽车。
谢漠转过头去看于随的侧脸。嗯，很帅。一想到这么牛逼的脸的拥有者是属于自己的，谢漠就爽了，倚在窗边偷笑。
还好自己想明白了对于随的感情，否则都不知道这个人要去祸害多少小姑娘。
谢漠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雨水被我收入囊中啦！”
谢漠自以为说的很小声于随听不见，结果一字不差的都被开车的人记在了心里。
车子是在商场的地下车库停下的。
“商场有什么好逛的？”
“是没有，但是第一次约会我想和我的男朋友一起看一场电影。”
两人并肩走出电梯门，没几步路就碰到了一个拿着超大毛绒熊熊的青蛙人。
青蛙人拦住他们，将手中的毛绒熊熊塞进了谢漠怀里，“恭喜你成为本蛙蛙今日认为的商场最帅男人，这个熊熊是送你的礼物！”
说完立正站好还敬了个礼。
“要不要那么……夸…张啊……”谢漠一整个无语，再一看旁边那人都快笑抽过去了。
“好吧，帅男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于随抠过谢漠的手臂就拉着他找到了一家店排队。
谢漠给了他一个肘击，示意他放开。
后面还有两个排队的小姐姐，说话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听内容是在谈论他们。
“你看前面两个。啊啊啊啊啊抱着毛绒熊又这么高的0！好可爱！”“你就磕吧，磕不死你。”
谢漠听清对话后，直接将熊扔给了于随，转身就走。于随赶忙追了上去。
“漠哥别生气！她们说的也很对啊，你难道不可爱吗？”于随抱着熊跟在走得迅速的谢漠身边。
“我，可爱？这哪搭边了！”
“好好好，你不可爱。”于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还吃饭吗？”
“不吃了！”谢漠赌气道。
于随俯身把下巴抵在谢漠肩膀上，“真的不要生气啦，晚上一起看电影。”
“抱着熊继续逛，还要带着它看电影？我这个刑侦支队队长还要不要脸啊！”
最终两人饭没吃电影也没看就回去了。
谢漠一进门就坐到了沙发上，旁边是那个毛绒熊，被于随摆了一个贼损的翘二郎腿姿势还有比耶手。
“漠哥你面放哪了？”于随在厨房里喊。
谢漠睁开眼睛，起身进了半开放式的厨房。看到砧板上堆了两堆切好的葱花和胡萝卜，边上有三个小碗，装着牛肉、香菇以及两个鸡蛋。
“你要做面？”见于随点了点头，谢漠抬手打开上面的柜门，扒了扒里面的东西，找出来了一袋面条。
谢漠倚在流理台旁看着于随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就好像他们本该如此。
在即将奔三的年纪里和这样一个眼里心里都是他的人谈恋爱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谢漠想着思绪飘散到了很远的将来，在脑海中勾勒出未来的模样：两人已经从警局退休，并肩走在南方某个沙滩上。不需要甜言蜜语，因为都知道对方的心里有自己。
喜欢无法永远，但爱可以。
你问谢漠是否爱于随，答案显而易见——是的，他爱。
即使他们昨日才确定关系，但谢漠很清楚自己先前对于随试探性的反应，那就是爱，不是普通的喜欢。
等他回过神来时于随已经唤他好几遍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于随勾着他的鼻尖说。
被于随触碰过的鼻尖痒痒的，谢漠上手挠了挠，“没想什么，就在想你到底有多喜欢我。”
于随按着他坐到椅子上，放了双筷子在碗的旁边，说：“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我到现在都还感觉像是在做梦，你怎么就回应了我对你的感情。”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明明讨厌地要死。谁知道是不是被我磨得受不了了才答应的。”
看来于随是不信任他的情感真实性啊！
谢漠无奈地笑了笑说：“我说法医大人啊，我看你也只会解剖尸体了，洞察人心你是一点都不行啊。”
于随泄愤似的拿着筷子戳自己碗里的面条，小声嘀咕道：“哼，有这么说自己老公的嘛！”
谢漠夺过他面前的面，“说什么呢，别吃了！”
于随茫然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眼，“我…我做的面！你怎么可以这样……”
看着于随委屈的表情，谢漠“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坐到他身边，“好啦，没有真的不让你吃。”
谢漠撸顺了他的头发，把属于于随的那一碗推到了他面前，“你吃，有些话我得说清楚。”
于随心里咯噔一下，担心他要说出什么伤人心的话，面前的东西瞬间变得索然无味。心跳在变慢，几乎要停下来了。
“于随，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那些虚的，所以你对我的感情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的很。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其次，在遇见你之前我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很规律的人，但自从你开始暗戳戳喜欢我开始，我心里好像有一块地方被打开了，我能感受到你的喜欢。你难道没发现吗？我每次把你推开的时候，有真的对你怎么样吗？”谢漠说。
“好像没有。”于随道。
“这就对了。男朋友，你是我的例外。”
于随的心脏好像被电流给狠狠地击了一下，骤停的心脏渐渐又恢复了跳动，正不断加速……加速。
血液流经全身，于随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它的沸腾、滚烫。
他拉过谢漠，大手摁住他的脑袋就吻了上去，柔软的唇瓣侵入谢漠的口腔，在他嘴里肆意撩拨。
后者搂紧他的脖子给予回应，透明的津液顺着嘴角流出，水声萦绕左右。屋内尽是缱绻缠绵的暧昧气息。
情动之处，寸草不生。
顾忌到明日还要上班，两人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只是用爱人的手，浇灭了欲望的魂魄。
关上卧室门后，客厅的毛绒熊虚化成影，故事里的主角相拥而眠。
那两碗面终究是没有吃完，而锅里剩下的那些，热一热成了两人明天的早饭。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