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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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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去，发布任务的雇主依然未曾联系。在此期间，阿婧一个人围绕素州城转了转，到武学世家萧府参观一番，自隐在暗处，见到了萧家话事人萧辙。亦见识到土帮一群人浩浩荡荡出行，这个帮派俨然日益壮大。
但令阿婧没想到的是，有人跟踪，或许害怕被发现，他并非一路跟随，阿婧是在回去的路上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她日常饮食之人曹旦，问了方知，他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令？
除了她，只有钟拾。
阿婧找到钟拾，没与他兜圈子，含笑问：“为何让人跟踪？”
钟拾面无慌张之意，拱手道：“属下奉命行事。”
又是一个奉命。
阿婧笑出声，“既不信我，何必让我来？”她走到桌旁，拿起桌上茶盏，倒一杯茶水，握了握，走至钟拾对面。
钟拾仍俯身而立。
将茶盏递到他眼前，阿婧轻轻一笑，“劳烦看顾，喝点水。”
“属下不渴。”
“钟拾，这也是命令。”阿婧难得压了音调。
常年与人打交道，钟拾当然听出阿婧生气，他心底悄悄叹口气，双手抬起接过茶盏。
阿婧淡声说：“我不为难你，下次可以光明正大点。”说完，越过钟拾，走出厅堂。
钟拾抬头转身，本想解释绝无它意，却发现说不出口，他都说服不了自己。看着那道身影，他向门外等候的曹旦挥了挥手，示意继续跟随。
其实，散月既是魔窟杀手，本应拥有绝对自主权，而他们仅需配合行事，结果却……
尚纳闷时，钟拾察觉手中异常，待低头，“嚓”，茶盏应声碎裂。
阿婧去了素州大酒楼，还是选了二楼之前的位置，视野不算狭窄，又偏隐秘，方便观察来往江湖人士。
见到她，店小二顿了顿，随即殷勤的询问她想吃什么。在他的介绍下，阿婧随意点了两样小菜。
过一会，菜肴端上来，同时到来的还有酒楼老板，一来，即上下打量阿婧。
阿婧没理会，拿起竹箸，夹菜。
一身灰衣，身负宝剑，形容清秀。老板心下了然，“姑娘，鄙人姓刘，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他招了招手，一人会意离开，一人提一壶酒，放到桌上。
阿婧头也不抬，吃口菜，“还请拿走。”
“姑娘，你慢慢吃，这一顿，我请。”刘老板解释，“是萧家二少在寻你，我已让人请他前来，烦你稍等。”
“我不认识。”阿婧抬眸，带着审视看向刘老板，“没道理在此等他。”接着，她垂首吃菜。
“姑娘，萧家二少风靡素州城，是许多姑娘心中的翩翩郎君，皆期盼与他同坐畅谈呢，这是鲜有的福气啊。您不认识不要紧，只需知道他是一位风流倜傥的俊朗公子爷，过会便来此与您相会即可。”
“这话倒似我在此用饭，即意味着要与他相会？”放下竹筷，阿婧向后一靠，笑了笑，她拿出银子扔到桌上，“可以打包吗？”
似没预料阿婧拒绝意味如此强烈，刘老板一时间愣在当场。
看他不答，阿婧摇头一叹，“算了。”起身往楼下走。
“欸，姑娘，姑娘，你别走啊！”刘老板在后跟着，想要再劝，却被另一桌客人拦住。
“刘老板，您上回答应我的事还没兑现呢！”
那个客人向立于转角的曹旦点点头，曹旦颔首离去。
步下最后一道台阶，阿婧只觉意兴阑珊，到哪都受束缚。向门边走时，迎面走来一人，当看清此人容貌，她怔了怔，双眼微微睁大。
来人长发高束，穿着简单的竹青色长衫，手拿一根竹棍。脸型精致，剑眉星目，望一眼即难以忘记，俊得极其具备攻击性。
他直视阿婧而来，目光似清澈又似晦暗。
阿婧看不懂那眼神，只觉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她亦看着他，往前走。两人即将相撞时，青年与阿婧同时侧过视线，右脚转了方向。阿婧一呆，转头，青年正抬步上楼，木梯上方有人笑着招手。
“少侠来啦，欢迎欢迎！”
阿婧回身，到了酒楼外，她问候于石狮子旁的曹旦，“认识那人吗？”
“来这次数不多，但很受欢迎，属下并未打过交道。”
“哦，回吧。”
曹旦擦了擦额角冷汗，应是。
夜晚。
一间清幽院落里，一红衣男子坐于槐树下，饮酒望月。蓦地，一道人影越过墙头，跳了进来。
他走到红衣男子面前，行了个礼，“碎星大人。”
“散月近日做了什么？”
钟拾说：“刚来那几日，散月大人帮了一对孩童。”
碎星手中酒壶一顿，“怎么帮的？”
钟拾便把此事粗略说过，看碎星未置一词，又道：“等消息这些天，散月大人仅是到城里转了转，没做不妥之事。”
“嗯，她看出来了吧？”把酒壶随手放于地上，碎星看向钟拾，冷声道，“只需告知是魔主命令，其他不用多言。”
“属下说了，不过，”钟拾犹豫一瞬，紧接着讲出实情，“不过散月大人已然动怒，若真引发嫌隙，属下担心影响任务执行。”
碎星不言，仰起脑袋看向满天星光。
钟拾望他一望，见碎星不像生气，他问：“为何一定要派人跟着散月大人呢？”明知不该多言，但他实在困惑不解。
碎星站起，“只要她忠心魔窟，自不会有谁为难。既初出茅庐，有人相助不是坏事。”
“属下明白了。”看着碎星孤冷的背影，钟拾知道自己不能再逗留，即离开了。
荷月初的夜风带着热气，轻抚过脖颈，碎星抬手扯开外衣领口散热，露出内里青衣一角。
他仰首望天，蓦然回想起白日与阿婧相对而行的场景。他不知她有无认出自己，应是没有。即便能分清两个碎星，但不曾见过他，哪能断定他是碎星？
想要报仇，却从不曾向魔窟求助调查。连父亲姓名都不告知，可想而知，阿婧对魔窟防备多深。
该是有线索吧，愿意待在魔窟多年，大抵已排除他们嫌疑。
那么，会怎么做呢？
这次任务即是考验阿婧会否是同路人。
刚出江湖，倒还怀揣善心。不知在魔窟的安排下，是心狠手辣执行任务，还是保有余地执行任务、有所为有所不为？还是根本不愿执行？
拭目以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