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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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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人回到家推开门就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顾佳楠，她一脸的诧异，原本还以为是韩城过来了，见到是顾佳楠脸上写满了吃惊，“你怎么来了？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次，怎么突然间就跑这来了？”
顾佳楠：“这不是明天周末吗？”
顾佳人：“周末你不应该回医院住吗？之前求着你回来住，你都不愿意回来，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佳楠视线一直盯着电视，敷衍道：“太想你了，知道你忙不方便去医院看我，我就自己回来了”。
顾佳人换上拖鞋，走到沙发旁仔细打量着顾佳楠，看了一会笃定道：“顾佳楠，你不太对劲，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顾佳楠的视线转头看向她，半晌，缓缓开口问道：“姐、国庆假期你要回去闽江是吧？“
顾佳人：”嗯，你也知道老太太生日，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都必须得回去，毕竟在北京城这边我们还没有站稳，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闽江那边的帮助”。
顾佳楠看着她一脸认真的道：“姐，这次我陪你一起回去。”
听他这么说，顾佳楠人有些诧异，“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嗯”顾佳楠点头。
顾佳人：“你不是很讨厌回去吗？”
顾佳楠：“我很讨厌回去，现在也不想回去，那群人对于我来讲除了是名义上的亲人外，没有一点的感情在，但我不忍心让你再一个人回去面对那群人，这次我陪你一起。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人的欺负。”
顾佳人的眼圈微红，这些年她一个人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在她心存希冀好不容易可以跟妈妈弟弟团聚的时候，又发生了那场车祸，他们是她努力坚持的意义。所以她要面对很多她不喜欢但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和人。
顾佳人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冷血没有感情了，但现在突然面对弟弟的温柔，一瞬间便轻易瓦解了她的面具。
顾佳人温柔的摸摸顾佳楠的头发，“小楠，你不喜欢就不要回去，姐姐一个人可以的”。
顾佳楠的嘴角浅浅的扯出一抹笑意目光坚定，“不，我陪你一起，两个人面对那一群人总比一个人面对来的轻松，而且我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以后我都会和你一起”。
顾星也刚从实验室走出来，迎面就碰到导师李老，他有些诧异的低头看了眼手表。这会儿已经晚上七点了，“老师你怎么还没下班儿？”
“还不是等你这个臭小子，走、去家里吃饭，你师母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顾星也看着李老有些花白的头发，有些心疼。李教授明明和自己父亲差不多的年纪，可看上去却是比自家父亲要老上好几岁，想着自己这几年没少惹祸心里顿时升出些许愧疚。
回想起那年家人不放心他的身体，打算让他放弃入学，李老给专门给曾是同校校友的父亲打去电话，承诺只管安心让顾星也报道，他会把像照顾自家孩子一样看顾，这么些年没少惹事，也没少让老李操心，要不是因为有老李从中斡旋，大一的时候他早就被开除了。
想到这些顾星也越发不安，老李走在前面，顾星也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老李不说话，他也不开口。这个时间，校园里依旧是熙熙攘攘，老李的车在不远的停车场，两个人一路无话，上了车。老李才没好气的看着顾星野道，你这臭小子听说最近一直泡在实验室里。
顾星也点头，“嗯”了一声，马上就要大四了，在面对是实习还是继续考研，但不管怎么样实操课对他的创伤后遗症，未来不管是走哪条路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老李叹了口气，一脸不争气道：“你这个是心理问题，你对着实验室的动物和你对着尸体做手术，能是一样子的吗？早就说让你多和你宋姨聊聊把心里的结解开。”
“老师，可是这个结我解不开呀，这么多年了，我也想解，但它是扎在我心里的刺，就一直扎在那里根本出不来。”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到底是解不开，还是你放不下？”
顾星也不答，车内有些安静。车里放着李老常听的粤语歌，声音舒缓，又有些沧桑，带着岁月的年代感。过了一会儿老李才又开口道：“你这臭小子，听说最近时间跟一个大一的学弟走的很近。”
顾星也尴尬的掩饰性的咳了两声，心虚道：“他长得很像我朋友”。
顾星也话刚出口，李老顿时上了火气抬手想狠狠拍他两下子，但终究是没忍心落下，“你这臭小子，我就说你不是走不出来是自己放不下”。
一路上，李老就跟训自家孩子一样训着顾星也。顾星也也不顶嘴，由着他说。好在从学校到老师家，也不过就三个红绿灯的时间。宋老师开门迎两个人的时候，就见到自家老公板着张脸走进屋子，顾星也乖乖的跟在身后。
宋老师扫了两人一眼，温柔的看着顾星也，小声问：“怎他是不是路上又说你了”？
顾星也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轻点了下头。随即立马对上李老警告的眼神又赶忙慌乱摇头。
看着满桌子上的菜顾星也乖巧的跑到洗手间里洗了手，跟着就到厨房去盛饭。宋老师也跟着他进了厨房，一边切着饭后水果一边道：“别理他，他就这个臭脾气。你学弟被他训的十一假期都不打算回来了”。
“没事、师母，这么多年我都被训麻木了，现在他说我什么我都左耳听右耳出了”，他这句话故意提高了声调。
李老气的把拖鞋拿在手上，吓唬道，“你这臭小子又皮子紧了是不？”
顾星也只笑，宋老师把饭端上桌温柔的嗔怪道：“孩子来家里吃顿饭，你能不能把你那导师的架子收一收？”
李老生气的哼了一声，“你看他像学生的样子吗？”
宋老师看着顾星也温柔道，“小也，别搭理他，赶紧坐下吃饭。”
饭吃到一半，宋老师在接受到自家老公催促的眼神信号，才缓缓开口道：“小也，我听说你实验课后身体不适的症状一直没解决，不然你跟师母转学心理学吧，心理学也很好也是可以帮助病人解决心理上的疾病，其实和主治医师都是一样的。
李老接着话茬，赶紧点头道，“你曾老师说的对，学医不一定非要上手术台做手术，只要是能帮助患者都一样”。
明白两个人的良苦用心，顾星也郑重放下了筷子对着李老和师母认真道：“老师，师母，我知道你们的苦心，但救死扶伤是我的梦想，而且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梦想，”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当初他跟叶南初一起选报医学系，那是两个人都曾拥有过的梦想。身穿白衣，救死扶伤，穿梭在生与死的徘徊之间，努力的把那些人留在这个世界。
听他这么说，李老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上，“实在不行，你不喜欢学心理学，也可以去跟着老陈学中医，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为这件事争执起来，一旁的宋老师赶紧安抚起自家老公，“哎呀这刚大三，还来得及，还来得及，给孩子些时间让孩子自己好好考虑，我们先直考博反正你跟着你导师，时间会治愈很多东西的。”
听到这李老气得冷哼道，“就他那身体做完实验得缓个一周，做什么梦？”
宋老师在桌底下狠狠的踢了一脚，“吃饭！”说着又把往顾星也的碗里夹了一块肉，“以后多来和师母聊天”。
顾星也眼睛有些微润，他知道两位老师是在为自己考虑。这些年他的心结解不开，他身边的人比他还着急。
他扒了一大口饭到口中。心口有些微涨似乎这些食物可以把那些内心空洞的地方堵住。
吃过饭，顾星也准备回去，李老打算开车送他被顾星也拒绝了，其实从李老家回学校走路跟开车的时间差不多，只不过因为李老之前常年在医院上手术落下了腿疾的毛病后来被返聘回学校。
顾星也从李老家吹着夜风慢慢往学校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顾佳楠住的宿舍楼下。
他抬头，看见灯光透过来的房间。
不自觉的就拨通了顾佳楠的电话。没响几声那头就传来顾佳楠的声音，依旧是温柔和煦、波澜不惊的。算下来自从上次吃饭，两个人已经有一周没有再见过了，这些日子他一直泡在实验室。
“睡了么？”
顾佳楠：“还没”。
那头传来顾星也浅浅的笑意声：“我猜也没有，我看你宿舍的灯都还是亮着的。放假定好要去哪里了吗？”
顾佳楠：“定好了回闽江。”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顾佳楠坐起穿上拖鞋往走出宿舍。长长的走廊不时传来男生宿舍嬉笑的声音。
顾佳楠的脑子里不时回想到之前的高中时光，他缓缓开口问道：“你接近只是因为我像他吗？”
他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期待怎样的回答。
如果顾星也对他掺杂了叶南初这个名字之外其他的，他又该怎样？
顾星也的心里，除了叶南初之外还会再走进别的人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