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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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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闻被迫听司机表了一路忠心，听觉麻木，下车时神思恍惚。
到家一推门，偌大的客厅很安静。
父母都在，却在他出现的一瞬间默契噤声，用一种复杂，警惕，又捎带感慨的眼神，沉默望着他。
沈令闻：“？”
沈令闻：“爸妈，你们怎么——”
“哥！我亲爱的哥你回来辣！”
伴随一声大嗓门，沈令闻只觉背后猝不及防的一沉，沈元京直愣愣冲过来搂住他，昨日哀怨已成往事，今日热情似火还有富余：“想你！”
看来这个也喝了不少迷魂汤。
沈令闻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拎开，懒得打探他态度十八变的原因：“好好说话，没事别发疯。”
沈元京：“我没发疯啊，这不是跟哥你学的吗？”
沈令闻蹙眉：“跟我？”
沈元京：“啊。”
沈令闻：“学什么？”
“就这个呀。”沈元京单手叉腰，做了个经过过度修饰后显得分外妖娆的飞吻，附加单眼眨：“爱你哟～”
沈令闻：“……”
沈元京：“咦，哥你怎么了？”
沈元京：“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元京：“啊哥你怎么在掐人中啊？！”
……
不然说专业的事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沈令闻拿两个中二青年束手无策，许致只需要装模作样扶额说句不舒服，就轻松将两个人打发走了。
回家第一件事照例检查工作，信息邮件都翻了一遍。
和上次一样未有纰漏。
严格说来是比上次处理得更完备，甚至不少许致认为必定会被遗留给自己的杂活竟然都完成了。
……那人自己工作不是很多吗？
处理自己的来不及，还能抽空帮他处理，能有这么爱工作么？
许致不由皱眉，目光移向一旁的手机，等待沈令闻在接手他制造的麻烦后一通兴师问罪的电话打进来。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他没有接到任何电话，只收到一则短信，网贷公司的垃圾短信。
或许这算得上好消息，可许致的眉心却皱得更加厉害。
他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又放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身，总觉得胸口有团无名气散不去。
直到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不是沈令闻，是琳琳。
琳琳给他发来一张图片，图片中心是一团涂抹的粉色，下方写了四个漂亮的花体字：元气蜜桃。
琳琳：【许助理今天有点儿不在状态啊，怎么回事咧？】
琳琳：【我还听见隔壁程序组的小孙说你今天竟然没有安慰他。】
琳琳：【不过这我就要给你点赞了，谁工作不辛苦啊就他事多老找你吐苦水，给心理咨询费了吗他，最好以后都别来了，丧里丧气看着就烦。】
琳琳：【ps：给我们博学又伟大的许助理科普一下，这是最新最火的腮红，下次请务必认出来好吗，不然我会觉得我的四百块打了大水漂/拇指】
郁结胸口的那团气一下散了。
许致用力揉揉家，重回一身轻松的状态回复琳琳：【/OK】
喏，沈令闻也给他留了点麻烦。
扯平了。
*
*
翌日清晨，沈令闻定时定点出发去公司，刚走到车旁，司机一声洪亮的“沈总好！”将他残留的一点睡意彻底驱赶。
过不去了是么？
还是什么不包退不包换的隐藏属性被开发出来了？
沈令闻有些头疼，想要说点什么，但见司机挺胸抬头一身蓬勃精神气远超以往的模样……
算了，先就这样吧。
本以为许致为他遗留的麻烦止于此了，可等到了公司，才知晓什么叫生活处处有惊喜。
如果说前台忽然打起十二万分热情对他问好是巧合，那么一路遇到的每个员工都对他挥手灿笑是什么意思？
上楼后好几位平时看见他就夹紧尾巴的年轻管理都冲他挤眉弄眼，说他今天穿搭不如昨天又是什么意思？
……沈令闻不想去深思其中的原因，更没有任何探寻“自己”昨天都做了些什么的欲望。
他现在只想问一件事——
“日程安排和重点项目跟进呢，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丁莹踩着八厘米高跟鞋，身量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沈总，您昨天说这种长篇大论的东西不需要口述，所以我直接发到您邮箱了。”
沈令闻：“……我说的？”
丁莹对上司的健忘面不改色：“是的，需要改回去吗？”
沈令闻闭上眼，指节抵了抵眉心：“不用，就这样吧。”
丁莹：“好的，另外沈总，您具体想算什么？事业还是姻缘？我好找一下跟您磁场对应的牌面。”
沈令闻动作一顿，睁眼：“我？”
丁莹点头：“是的，您昨天不是说想找个机会好好算一算么？”
沈令闻：“……”
将丁莹打发走，沈令闻缓缓吐出一口气，打开邮箱将丁莹的邮件快速过了一遍，结束后想起件事，拿起手机拨通许致电话。
“喂，您好。”
许致接得很快，温和的声线带着明显的笑意，听得沈令闻不由一怔。
疑惑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此刻许致周围还有别人。
沈令闻：“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昨天接到一通电话，备注是‘柏山’的人约你今天吃晚饭。”
许致：“嗯，我清楚了，请问您还有其他事吗？”
沈令闻：“没了。”
许致：“好的，麻烦您了，再见。”
电话被挂断，沈令闻放下手机，继续查看未读邮件。
片刻，他忽然松开鼠标，抬起手捂了下被电流震得有些发麻的耳朵。
原来在别人面前的许致是这样，不得不承认，迷惑性太强。
叮——
手机收到两则消息，两则都来自刚刚与他通过电话的许致。
许致：【图片。】
许致：【给我们无所不知的沈总科普一下，这叫液体腮红，408号元气蜜桃色，春节大热新品，原价522，会员打折价468/微笑/微笑】
嘲讽味十足。
*
*
许致回到办公室后给廖柏山发信息，问他怎么突然约自己吃饭。
柏山：【不是吧，你最近是不是睡觉又不足了，这么健忘？】
柏山：【昨天我不说了吗，我遇到我的人生crush了，需要你帮我出出主意。】
许致很想冷笑。
沈令闻小学语文是不是不及格，传达一通电话都交代不完重点信息。
许致：【我以为你还有别的事。】
廖柏山：【没别的了，不然你就当我涨薪了想跟你庆祝一下吧。】
廖柏山：【涨了八百呢/得意】
许致：【哇，恭喜。】
廖柏山：【那咱就说好了啊，下班你先别走，等我过去接你。】
许致回复廖柏山的同时，陈瑞也给他发来了消息。
陈瑞是刘炳胜这次出差的随行助理，因为出发时许致还在对接桐海这边一个项目。
陈瑞：【许助理，刘总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大概下午四点落地机场。】
许致：【收到，我会安排人员和司机去接机。】
竟然这么快就要回来了，才不过两个星期。
琳琳哼着小调溜达进茶水间，碰巧见许致在发呆，端详了会儿，从兜里掏出一颗牛奶糖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脸色不好，低血糖了？”
许致回过神，接下牛奶糖，笑着摇摇头：“没有，谢谢了。”
下班前几分钟，琳琳再次送来小道消息：【许助理别走正门出口，有几个穿西装拿泡泡机的人很可疑，怀疑又是沈元京搬来的群演！】
【也别走南边那个出口，有人看见陈崎盛的机车停在那边。】
许致于是从地下停车场绕到隔壁商场出口，出去时接到廖柏山电话。
廖柏山：“我在定位停好车了，我下来了，你人呢？”
廖柏山：“我看见你了兄弟，我在向你挥手，看这里！”
廖柏山：“兄弟你怎么不说话？”
许致看见廖柏山了，但这个微妙的时间，总让他有种微妙的预感。
前两次都是正好都是下班时间，现在也是下班时间……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廖柏山朝他跑过来的身影一下子变得模糊。
“哎，哎？”
廖柏山远远就瞧见许致晃了晃，好像站不稳要摔倒。
他吓了一跳，赶忙加速冲过去把人扶住：“小许你没事吧？！”
“许致”稳住身形，看向廖柏山。
廖柏山：“又是低血糖？”
“许致”心情复杂地嗯了一声。
“哎哟又没吃午饭是不是？”廖柏山搂着他肩膀就往外走：“小问题，这就带你去吃好的！”
“许致”被廖柏山接走了。
而“沈令闻”则是被一个戴蓝墨镜穿花衬衫的男人接走了。
“还好你今天没加班。”
花衬衫男勾着许致脖子：“不然我都准备上去逮你了，见天忙着那些破工作，说说咱都多久没聚了，这次咱好好吃，吃完转场，我订了最大的包间……”
被陌生人这样搂着很不自在，许致忍着，一边嘴里敷衍地应，一边拿出手机给沈令闻发信息。
许致：【接你的人叫廖柏山，是我很多年的朋友，现在装修公司做室内设计师，你叫他柏山，他很了解我，你小心点，别露馅。】
沈令闻：【接你的人叫杨继，是我发小，现在开了个网红公司游手好闲，你叫他全名，他很了解我，你小心点，别露馅。】
许致：【……你好好给他出主意，不行就闭嘴，别害他。】
沈令闻：【别喝酒，一滴都别沾。】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