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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递归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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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临按下基因测序仪启动键时，培养舱里的胚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全息屏上的倒计时显示"23:59:59"，这是沈墨用命换来的时间——那管藏在砖缝里的干细胞，竟是母亲用自己基因编辑的克隆备份。
"你果然在这里。"林萱的皮靴碾过满地试管，"国际刑警正在通缉盗取生物样本的..."
"闭嘴。"祁临将激光切割枪对准培养舱玻璃，"再动一步，我就销毁所有数据。"
林萱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流出眼泪："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她扯开衣领露出颈动脉的注射痕迹，"你根本不知道沈墨对我做了什么！"
全息投影自动播放起监控录像：三个月前的雨夜，沈墨将针管刺入昏迷的林萱后颈。画面里的他眼神空洞如AI："记忆覆盖程序启动，新身份：林氏集团独生女。"
祁临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想起林萱最近反常的举动——突然精通量子物理，无意识画出沈墨母亲的实验符号。培养舱液体泛起涟漪，胚胎的面容正同时融合三个人的特征。
警报突然炸响，沈志远的全息影像浮现在实验室中央："游戏该结束了。"他打了个响指，培养舱开始急速老化，胚胎在十分钟内走完一生，化作白骨又重归干细胞状态。
"这是你母亲的诅咒。"沈志远抚摸着虚拟白骨，"她创造的递归基因锁，每24小时重置一次，除非..."他意味深长地看向祁临的心口。
祁临突然明白那些深夜的心悸从何而来。他扯开衬衫，左胸浮现出沈墨用纳米机器人刺青的莫比乌斯环——这才是真正的密钥。当他把手掌按在培养舱时，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十五岁的沈墨在母亲实验室刻下初版基因锁；颁奖典礼后台的吻里藏着纳米机器人；就连那场坠楼都是精密计算的载体投送...而真正的沈墨，早在那次物理竞赛时就把意识上传到了量子云端。
"递归函数需要终止条件。"祁临举起激光枪对准太阳穴，"比如创造者的死亡。"
沈志远的表情终于龟裂："住手！你死了整个系统会..."
枪响时，培养舱轰然炸裂。祁临在血泊中看见两个沈墨同时浮现——一个是扶着培养舱的实体，一个是漂浮的量子投影。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你终于解开了最后的方程。"
林萱的尖叫渐渐远去，祁临感觉意识在抽离。最后的触觉是沈墨的手覆上他胸口的伤口，那温度与雨夜补习时毫无二致。当急救车的鸣笛响起时，他听见沈墨在耳边低语："这次换我来数到一千。"
三个月后，祁临作为证人出席国际庭审。他摸着胸口的电子疤痕，那里藏着沈墨最后的意识碎片。当法官播放沈志远的认罪录像时，旁听席突然有人站起——那个和林萱有着相同面孔的少女，正用沈墨特有的姿势转着钢笔。
休庭时，祁临在安全通道被"林萱"堵住。她指尖划过他颈动脉时的战栗如此熟悉："递归函数的精妙之处在于..."熟悉的雪松香扑面而来，"每个终点都是新的起点。"
祁临反手扣住她手腕按在墙上，金属墙面的反光里，他们身后浮现出无数个重叠的虚影——穿校服的沈墨在调试火箭模型，病床上的祁临正在改写基因图谱，还有无数个林萱在不同时空露出相同的微笑。
当天夜里，祁临在实验日志写下最终结论："当观察者成为变量，薛定谔的猫同时存在于所有可能。"他按下回车键的瞬间，整座城市的灯光依次熄灭，又逐一亮起，拼凑出莫尔斯电码的永恒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