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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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复出了，在她四十六岁这一天。
她依旧明亮，依旧风情万种，拥有者那份与生俱来的孤傲感。
陈述年确实和于思很像，他身上有她的影子。
他们都被人拖到云端，虽然本来就已经够高了。
许寅关上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种焦虑不安的感觉又上来了，早上起来胸口就有些闷。
他总觉得有事发生，但又只能静观其变。
无法控制却无能为力。
“可以来送机吗？许寅。”
早晨的酒店餐厅人来人往，大部分人为了省时间，在这里享用了早餐。
许寅面前摆着黑咖和蛋糕。
为了拍戏，他已经很久没有吃甜食了，现在有些下不了嘴，放下手中的勺子没太大精神地靠在沙发上。
昨晚饶明帆的出现是许寅没有想到的，也许是刻意逃避的东西避无可避，他内心的慌乱一下涌了出来。
饶明帆坐在对面，吃着意大利面，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或者说，他一直是这样，友善，自如，乐观，豁达。
经过昨晚的见面，许寅看着他，少有的放松，“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嗯？”饶明帆喝了一口牛奶，看向窗外，“这里很有意思，我想做一个作品集，这里很适合。”
像是初见的一样，一台相机一个人，行走在陌生的城市，却有很高融入感。
许寅垂眸，“是很好。”
“寺庙那边拍完了我就准备在这里住一个月，没想到你的戏那么快就拍完了，抱歉，没有赶上你的杀青。”
“那你是不是也差不多要走了？”
“算是吧，还有一周。过了还要去寺庙一趟。”
许寅突然想起书包里的那个平安福，不知道陈述年收到会是什么感受。
饶明帆喝了口茶，“我记得你以前，还挺喜欢拍照的，甚至有一段时间还叫我教你用相机，可惜你后来太忙了。”
“不提那些了，”许寅也喝了一口咖啡，看了他一眼：“现在有时间，但是好像也提不起兴趣了。”
“是不感兴趣了吗？还是……”
“饶明帆。”
“在。”
许寅有些迟疑，半分钟后，他还是问出了口，“我觉得之前的事情，我要给你道歉。”
饶明帆怔了一下，神色如常地把手交叉在腹部，“不用，”
“用的。”许寅两只脚并拢，双手挽住了肚子，身体微微往前倾，诚挚地说道：“抱歉。”
饶明帆笑得温和，摇了摇头。
几年前，许寅闹出绯闻的那一天。
那张把许寅锤到死的照片，许寅的半张脸和半个肩膀露在帘子外。
脸在隔着窗帘的那两个影子，另一个人却隐身其中。
后来的有一天，许寅在商场，被黑粉跟踪。
饶明帆正好在商场参加活动，直接把许寅拉到了角落。
许寅那时候已经麻木了，他很无措。
还没开始的事业就要结束了，他觉得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四处躲躲藏藏。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会被拍，”许寅：“对不起，当时我没有解释，害你丢了后来的工作。”
饶明帆挪动了一下杯子，神色释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许寅没办法补偿的东西，这些年在心里面积累出了愧疚。
不得不说，说出来是要好一些，可如果不是饶明帆找来，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开口，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许寅甚至都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于思的参与。
她那样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饶明帆露出微笑，朝许寅伸出手。
许寅犹豫地和他相握。
手重重地被饶明帆捏了一下。
他们对视着，如朋友那般。
“我可以知道是谁吗？”饶明帆松开手。
许寅的手心已经有些出汗，“嗯？”
“你想保护的那个人。”
许寅犹豫地看着他，最后说出了陈述年的名字。
“真是没想到，”饶明帆笑着摇头，说：“是于思的儿子陈述年吗？”
许寅点头：“嗯。”
“哦，这种小事，值不得你和我断联？”
许寅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我没删你联系方式。”
“嗯。”
“我去接个电话，”手机响起来，许寅站起来。
“好。”
身后，饶明帆十指交叉，拿起叉子，尝了一口未动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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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半。
司机到达酒店。
许寅在楼下，等饶明帆收拾好，一同上了车。
“去机场吧，”许寅看了司机一眼，司机才转回头去。
“昨天来的时候，绕了半个城，”饶明帆把东西递给许寅。
许寅微怔，膝盖上多了一盒黑色包装的盒子，盒子上面有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饶明帆。
饶明帆关上门：“送你的杀青礼物，昨天没有赶上，本来还定了花。”
许寅把盒子直接放进了书包。
“不打开看看吗？”饶明帆笑道：“万一过不了安检呢？”
“我托运回去，”许寅认真地说。
饶明帆无奈道：“还是打开看看吧。”
许寅看了一眼司机，见饶明帆坚持，打开了礼物。
“是手链？”
“嗯，”饶明帆把它取出来，“十八籽，开过光的。”
贵了的东西许寅是不会收的，饶明帆大概也知道他的原则。
许寅把它取下来，原封不动地放回盒子里，“谢谢，”
饶明帆看他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进包里，收回视线，看向了窗外。
这个城市多阵雨。
昨夜打雷又吹风，今日天气晴朗，却有乌云笼罩在远方。
高速路上，汽车飞驰。
蜿蜒多叠的路是这座城的特点。
陈述年找的司机对本地的路线很熟悉。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便到达了机场。
助理在机场帮忙把包进行了托运。
“等着！”
许寅转过身，听到闪光灯的声音，嘴唇一瞬间张开，眼睛后知后觉地眯了起来。
“你总是让人出乎意料，”许寅不好意思地戴上墨镜。
饶明帆拿到相纸看了一眼，朝他扬了一下，“好久没拍你了，纪念一下。”
他拿的是一个拍立得，照片很快打了出来。
饶明帆收起四张，把剩下的一张甩了两下，递给许寅。
“下次如果不开心了，”饶明帆后退两步，“我们就在这里见面吧。”
许寅不知道说什么，手里握着相纸。
照片还没有成相，是热的，像当初一样，饶明帆是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和陈述年在一起之后，他的交友圈好像越来越小，让原有的人都被挤了出去。
因为那些事情，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朋友之间的萍水相逢和久别重逢，都让他觉得有几分奇妙。那个时候，也是饶明帆给的他第一张机票。
“许哥，我已经给陈总打了电话了。”
饶明帆挥了挥手，许寅看着饶明帆的背影，隔了半分钟才挪动了脚步。
“他会来接我吗？”许寅问。
助理有些犹豫，“他说可能会忙一阵，忙完就来接您。”
那种不安的情绪因为饶明帆的消失又出现了。
人的情绪是会转移，但只是短暂的寄托。
“走吧，”许寅接过机票，“快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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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连手机都不好用了。
许寅茫然地拿着手机。
站在人来人往的登机口。
陈述年的手机又打不通了。
周围人群喧嚣，有重逢的一家三口，有举着牌子的导游，还有一同穷游的小姐妹，总之很多很多人，他都没有看到陈述年。
那声声音在此刻听起来都像是在嘲讽。
许寅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
心里愈发的慌乱，有一个念头往上冒。
助理从行李托盘那边走来。
许寅一把夺过行李，过后又道歉说：“我心情不太好，你先回去吧。”
“我跟红红姐确认了，这一周都没有通告。”
后天是许寅的生日，许寅心里发慌，甚至有些头晕。
助理的家就在离机场不远的区县，许寅帮忙叫了辆车，看见助理上车之后，坐在出口处等。
一个小时了，陈述年还是没来。
许寅又给陈述年打了几个电话。
还是没有接。
内心的烦躁没有办法发泄，许寅直接打车回了国贸。
今天星期三，陈述年不会来。
许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今天特别地不想回家。
把行李收拾好，许寅进浴室洗漱。
今夜他肯定睡不着，从冰箱里拿出了葡萄酒，打开了电视。
于思复出，各大娱乐新闻争相报道。
陈述年出行，身边保镖多了一排。
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于思的垫脚石，想来陈述年也是。
可究竟要到达什么样的高度？可能连于思自己也不知道。
视频里。
许寅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
他总是不会在沙发上好好的坐着，现在缩在前面，可怜地抱紧着自己的膝盖。
桌上摆满了酒，看上去，已经喝完了一瓶。
陈述年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于思，把手机里面的未接来电删除。
于思走到陈述年面前，“子雨和姜老爷子都在，你怎么不过去？”
陈述年转过头，对于思说：“我要回去了。”
“一会儿一起回去啊？”
陈述年：“我要回国贸。”
为了让陈述年听话，这段时间，于思一直派人守着陈述年。
于思复出，她也有绝对的能力去为难许寅。
所以她料到陈述年在这段时间之前，不会闹出什么事情。
是时候顺着毛抚摸一下了，于思露出和蔼的笑容，“你回去吧，后天就要订婚了，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陈述年面无表情地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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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门打开。
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酒味。
许寅已经在地摊上睡着了。
桌上的瓶子都是空的。
许寅喝掉了两瓶红酒。
陈述年走到他的面前。
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过了一阵，陈述年蹲下来，拿起桌上的水果，塞到了许寅的嘴里。
许寅醉意朦胧，嘴紧紧地闭着。
哈密瓜的汁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来。
陈述年用了些力撬开了许寅的牙齿。
“嗯……嗯！”不知道在做什么梦，许寅痛苦的呢喃。
哈密瓜从嘴里被顶出来，滚到了地上。
陈述年眼眸垂着，用大拇指揩了一把他的嘴。
“你不乖。”低沉的嗓音带着压迫。
陈述年直接掐住了许寅的脸。
左右翻动，像是打量已经到手的猎物。
陈述年低垂着头，视线从许寅的手腕划过。
指尖划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滚烫如火。
墙上的时钟转动，陈述年低头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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