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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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许觉得，陈述年的固执和于思是不一样的。
但他们都很偏执。
如果什么东西成为了他们的精神支柱，他们不管结果的好坏，都会把他们圈在自己的范围里。
就像陈述年小时候，理解不了别人说话。
打骂只会让他觉得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不会生气，也不会愤怒。
而这些年，没有见到的改变。
他是想好好治疗的。
他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或许不是一个病，只是一个个的心结，串联成了绳子，把他紧紧地锁在了原地。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了，他抓住那个能够打开的东西。
在犹豫，怎么解，要不要打开。
而现在，方许的回国也证明了。
他是愿意的，他想要。
他困住了。
“我们没有分手，”陈述年仍然说。
方许自然不会和他争辩。
“那你想要怎么做？”
陈述年犹豫了一下，说：“他说我有病，说我控制他……”
陈述年停顿了一下，表情看起来是落寞的，“他还说我不喜欢他。但是我爱他，和姜子雨的订婚一开始就是个骗局，但他不想听我解释。”
这是很主观的，一切的视角都存在于陈述年自己所看到的，所想象的。
方许问：“他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欺骗，所以不想听解释，是在自我保护。”
陈述年的表情有了变化，把头偏到一边，“他总是听别人说，他不听我说。”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方许不再多问。
晚上睡觉的时候，方许坐在陈述年隔壁房间的床上记录。
隔壁传来窗帘被拉开又关上又拉开的声音。
陈述年本人却是安静的。
方许知道，他应该是又失眠了。
这么多年，方许不可能装看不到。
他打开厚重的笔记本，翻开看见上面几个人的合照，在某个人的脸上手指一停顿，又划过，落到最角落陈述年的脸上。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极致孤独的人吧，所以想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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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许从学医开始就保持着极端的作息。
早上六点钟，他收拾好出了房间。
楼下，于思坐在饭堂吃饭。
保姆把她的手臂从轮椅上抬起来，于思眉头一皱，把发抖的手轻轻地挪开。
陈明生的死给了于思莫大的打击。
于思应该是内疚的，往日骄傲的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又或许说，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听说凶手被判刑的那一天，嘴里振振有词地替天行道。
于思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在懊悔。
但她痛恨。
媒体和众人的指责，舆论。
未曾公布的细节。
时间不能倒流，于思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哒哒两声。
勺子落到了地上。
保姆弯腰去捡，于思却突然回头。
视线莫不其然地看向了方许。
压抑。
方许看到了他压抑的眼神。
他露出一个无懈可击地微笑，亲切地叫了一声“伯母”。
于思看见她的表情并不惊讶。
这个女人是很会应对各种情况的。
方许知道，陈明生能够那么风生水起的原因，背后定然有她的付出。
可陈明生不爱他，她却深深地爱着自己的丈夫。
于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又继续回去吃东西。
方许下楼，出花园里锻炼了一下。
等重新进屋的时候，陈述年已经醒了。
方许看着他，问：“你昨晚没睡吗？”
“睡了一个小时，”陈述年说：“天亮了才睡着。”
“那很惨了。”方许逗院子里的小狗。
这条狗看起来只有几个月，正是爱玩儿的年纪。
扒拉着他的裤腿。
“行了行了行了！”
陈述年弯腰，一把穿过小狗的胸膛，把它弄了起来。
“它会坐吗？”方许晃了晃手指，“就是听命令，转圈坐。”
“不听话，”陈述年说。
方许嘿嘿笑了两声，“小狗就是活泼，想谁都跟他玩儿。”
“看见就会跟人走。”
这是一只小土狗，可以说是小土狗里面最丑的一款。
这也是这个家最有生气的一个。
“怎么来的？”方许试图探究来处。
毕竟这只小狗在这里太格格不入了。
“收养的，”陈述年垂下眼眸，把小狗放到地上。
“许寅搬家的那天，在他楼下捡的。”
“是你那个……前……男朋友吗？”
陈述年像是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是。”
方许捕捉到他的情绪，问：“你今天要去公司吗？”
“谈一个投资合作。”
方许转身往里面走，“那我把东西搬去酒店，你忙完我们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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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年接手了集团之后，拥有了绝对的主动权。
公司一切的决策都需要他的签字和认可，否则没有人敢动。
“这是工作人员叫过来的商务助理名单。”
陈述年在名单上扫了一眼，秘书知道他的意思，直接把名单放到了桌上。
“一共选出来三位。”
陈述年视线没有离开电脑，问：“为什么会有应届毕业生？”
“哦，”助理把那份名单抽出来，“这个学生的履历很丰富，少年班出身，大三开始就一边实习一边读书，读书期间，每年都获得国家奖学金，是学校和实习的公司联合推荐的。”
陈述年手上一顿，又扫了一眼学生的名字。
“许成多。二十岁。”
陈述年连照片都没看，冷漠地把纸推到一边，“年纪太小，不用。”
“这……”助理有些为难，“陈总要不要看看，人事和副总觉得他也不错。”
陈述年皱眉，“收钱了？”
“没！”
学校和公司联合推荐的人大多数都是有些说不出的关系，陈述年不予多说，直接给了否定。
秘书没有办法，只能惋惜地把那一页抽出去。
陈述年突然想到什么，突然把她叫住，“等等。”
秘书以为她回心转意，怎料陈述年富有压迫性地开口，“把剩下的几分也拿出去，人事给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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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
窗外噼里啪啦地下着雨。
许寅翻身，从宿舍的床上探出脑袋来。
他伸手拿过室友递上来的肉饼，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盯着一头呆毛下床。
“我要在下面吃，还没刷牙呢。”
室友司空见惯，“成，快，今天要交作业，我们出去拍照，相互当模特。”
许寅认真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流程表。
他是懒的。
现在的状态让他非常地放松。
在Z城还没有落地多久。
饶明帆推荐的工作室。
许寅一边学习视觉艺术，一边工作支撑着自己。
两个人搞好已经差不多快中午了。
等雨从大雨转为小雨，许寅才裹着实习生舍友一起出门。
“这会不会太丧了，” 许寅不太喜欢这样的风格。
舍友调好摄像头，“你不懂，你很适合这样的风格。”
“我怎么就适合了？”
舍友滔滔不绝地描述着他的想法和许寅的气质。
许寅觉得自己眼中的自己和别人眼中的是不一样的。
他不太赞同。
这段时间以来，许寅已经摆脱了原来的生活。
他现在像个学生。
学习新的技能，学习怎么去放下过去，学习怎么和友好的人生活和交流。
少了很多压力，也慢慢地在摸清自己。
饶明帆打电话来的时候，舍友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奋。
“构图不行，”饶明帆说：“你把稿子发过来我看看。”
“好呀好呀，”舍友疯狂地给许寅打暗号。
许寅抵住他半张脸，对电话那头说：“好的。麻烦了。”
中午在外面随便的吃了面，两个人又弄出了一组图。
还好中间偶遇到同事帮忙，两个人回到工作室里已经有些累了。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许寅拿起电话，走出了工作室。
是他爸打来的。
自从搬了城市之后，他爸的电话也多了。
许寅从一开始的抗拒，到饶明帆说的需要面对的事情躲不过，没有再逃避。
他爸跟许寅单方面的联络也多了起来。
许寅不擅长和家人沟通，大多时候也只是听着。
听着听着他就会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自由。
“最近过得怎么样？”
“可以，”许寅说。
许寅不太愿意多说，他爸那头停顿了一下。
他父亲是想让他回去继续读书，像他天才的弟弟一样，一直往上读，可无奈，最近天才弟弟也不太听话。
“你弟弟也是不整齐，非要出去工作，结果好了，”他爸爸还是一如既往的专制，试图展现自己的威严和运筹帷幄，“以为自己很不得了，结果被面试都没让人看上。”
许寅不想讨论这些，“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爸倒不至于是什么很容易失去理智的人，毕竟是人人敬仰的教授。
许寅挂着电话，听他爸说了很多站在他弟角度上的规划。
许寅想，自己并不是他们带长大的，从前，他有被这个人的专制逼得走投无路。
但他也不觉得自己选择的人生有什么值得后悔的事情。
“那就向前看吧，”许寅说：“我和他不熟，我劝不住他，也跟我没有关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您这通电话就多余了。”
他爸嗤之以鼻，“不像话。”
“活着就行。”
许寅不再多说：“我去忙了哈。”
“去去去！”
他爸又啰嗦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许寅爸挂断的手机放进兜里，又坐了一阵，才回到了工作室。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