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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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多生病了，来的第一天不知道是太生气还是水土不服，晚上又拉又吐，就是死活都不肯回去。
许寅劝说无效。
怕打扰到小谢，把许成多赶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过去照顾她他。
但没有多久，许成多就抱着自己带的毛绒毯，挤到了许寅的床上。
“就是这样的，”许寅帮他汇报完工作，准备挂电话。
“等一下！”陈述年终于出了声音。
许寅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哑了呢。”
他的手心全是汗。
快半年了吧，没有和陈述年哪怕是眼神上有过一点接触。
许寅皱眉，心没有办法落下去。
一想到陈述年后天就要来了，他没有办法直视自己内心的那一份恐惧。
是怕被打回原形吗？
还是？
不管是怎么，陈述年的纠缠始终是他无法理解。
“嗯？哥哥？”许成多眯了眯眼睛。
他应该是已经醒了一阵了，许寅掀开被子，在他身侧躺下。
小谢年纪小，回房间倒头就睡。
他花0秒钟接受了许成多的出现。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许成多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许哥？”
许寅坐在床上发呆，眼下是一片乌青，小谢关心道。
他是很少见到许寅这么失魂落魄的。
许寅头发凌乱，纤长的脖颈下是一对傲人的锁骨。
小谢很羡慕他的体态，但他知道许寅之前的职业对他的要求是那样。
“许哥，你怎么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小谢，”许寅终于回过神来。
扭头看向小谢。
小谢双手撑在床上，“怎么了？”
“你能不能……”许寅犹豫的字节拖长，“帮我打一下掩护，我想提前回Z城。”
在小谢印象中，许寅对工作的沉浸和热情接近于变态的程度。
他也不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这样的状态转变，明显是因为许成多来了。
许寅似乎很怕许成多的老板。
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没有多去猜。
“那个女模特我感觉专业度还差点儿，我看到飞哥都过来了，估计也没什么用的上你我的地方。我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许寅没有犹豫，“嗯，到时候有什么东西发过来，我远程可以处理。”
“没什么用你的，诶，”小谢站起来，拿了条浴巾就往浴室走，“饶摄影师好像也来Z城了，昨天我看见黄姐和他对接一些东西。”
“嗯，”许寅突然想到，饶明帆也在Z城。
不过回去面对他比面对陈述年要好很多。
上午，许寅在开工前去了负责人那里。
负责人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
“抱歉”许寅说。
一小时后，许寅背着包上了动车。
他在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回了Z城。
看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两点了。
等到了家，许寅才瘫软到沙发上。
所有的疲惫感袭来，许寅洗漱完，打开床头的灯。
“你回来了？”
虽然知道他们会给饶明帆说，但行程的暴露还是让许寅皱起了眉。
他依旧笑着回答饶明帆，“回来一会儿了，看会儿书睡觉了。”
饶明帆那头顿了一下，断断续续地回了声“好。”
许寅放下书站起来。
从门口到厨房再到饭桌，再到客厅再到卧室。
甚至浴室的边边角角，他都跟着走了一圈。
仔细看遍每个角落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
他的脑子很乱。
曾经喜欢在桌上墙上贴放照片的人，现在的家变得没有生气。
他失去爱了。
他怀疑爱。
不信任爱。
好像没有信心再去爱人。
他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恨陈述年和他家人带给他的伤害。
可……
他想他。
偶尔会想，他发现，他思念的，原来跟记吃不记打一样，只记得那些快乐的事情。
听到他的事情，脑海里还是会清晰地出现他的脸。
所以他恨他，最恨的还是，他爱他。
许成多对于他回来这个事情并没有阻拦。
因为许寅知道，他也不想他和陈述年见面。
把窗帘拉上之后，许寅吃了感冒药。
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你那个小助理都没来接你啊！”方许跟在陈述年身后。
陈述年下车的时候就已经有工作人员在等了。
但许成多没有来。
方许都觉得陈述年要追许寅的话，小舅子是最难的关卡。
打听了一圈，方许拿着两瓶水跑过来，“述年总，你小舅子生病了。”
陈述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山脉绵延不绝，往前看，竟然一眼就能看到，山腰簇拥着的人群。
陈述年快步向前。
“诶！”方许伸手喊：“他们还在拍摄，我们要不要先去酒店？”
“不用了，”陈述年脚步没停，留给方许一个后脑勺。
山里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了嘹亮的声音。
有人在唱山歌。
.
许寅从梦中醒来。
是无数次，浅眠中突然被声响拉回。
他的梦总是短暂而真实的。
是回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回陷入过去的记忆漩涡。
好像每一个阶段。
他把这些归为噩梦。
“我抱着你睡的话，你就会睡着了。”
许寅震惊地看着休息室突然出现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陈述年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他的耳朵，“网上都是这么说的。”
那个时候的陈述年纯白又执着。
许寅几乎是一瞬间觉得陈述年要潜规则他。
所以一开始保持着排斥就好了。
就不会有之后。
也不会让这一段，永远的留在了他的心里。
因为陈述年并没有做到。
国贸的日子，没次他走，许寅都睡不着。
他从来不渴望父母的爱。
但他会对自己的继母有着很强的占有欲。
他不喜欢许成多。
但许成多又对他很好。
后来他明白。
他总是喜欢在新的人身上去找希望。
去瓦解对方，希望他们能把自己没有得到过的东西都补回来。
可能讨厌对方也是在讨厌自己吧。
许寅拉住被子，捂住了头。
现在是晚上两点。
他突然想上街走走。
换好衣服，没有犹豫地出了门。
.
这个季节已经开始冷了。
晚上的风吹得有些入骨。
许寅身上穿着毛衣，外面是一件棒球外套，休闲裤下方是一双拖鞋。
好像该理发了。
许寅把头发往后抹，戴上了棒球帽。
来到Z城之后，他总是会突发奇想地去做很多事情。
以前会很害怕一个人上街。
现在却很享受这种状态。
黑白小熊的雕塑面前，许寅站住脚步。
拍了张照片。
“需要我帮忙吗？”
路人走了过来，热情地问他，“这个拍半身会更出片。”
许寅在帽檐下抬眼，在思索这个人的来意的时候。
瞳孔突然怔住。
“别开玩笑，”陈述年从远处走过来，拍了一下青年的肩膀。
“是真的帅，我没有说错，”方许把两只手收回兜里，对许寅解释道：“也是真的出片。”
和陈述年对视的那一秒，许寅的手脚都在发抖。
哐当！
手机掉到了脚下。
陈述年先方许一步，捡了起来。
许寅视线在面前的两个脸上扫了一遍。
等陈述年把手机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猛地后退。
“你不是……”
“我是来找你的，许寅。”
他再一次垂下眼帘。
此刻是什么心情？
愤怒？惊讶？怨恨？
还是……
好奇。
许寅再一次在面前的人的脸上看了一眼。
方许立马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捉住他的手，“别误会啊，我和陈述年是发小。”
“哦。”许寅对陈述年不知道说什么，但对于方许，他还是会像对其他人一样，“什么样的好朋友？”
方许一脸调笑道：“十多年都可以不见的那种。”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两个人，“是不可以一起打飞机的那种。”
方许：“……”
许寅：“……”
“陈述年……”方许终于忍不住了，咬牙道：“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陈述年的眼神有些迫切，看着许寅：“我和方许根本不熟。”
那么久没见，许寅发现陈述年好像变了又没变。
变了，变回了和他谈恋爱之前的样子，直白。
没变，和以前一样的也是直白。
许寅暂时不知道也不想和这两个人说话。
陈述年始终在距离他半只手臂的位置。
这个叫方许的，也总是笑眯眯的。
他转身准备走。
陈述年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许寅冷静地转身，看了一眼陈述年。
陈述年缓缓地缩回了手，说着和见面时候的话，“我是来找你的，许寅。”
许寅有些后悔没有看手机了，许成多可能给他打了电话提醒他。
但他没有接。
但想要平静的心还是被打乱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称陈述年为不速之客。
“陈述年……”许寅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恨，“你是不是忘记了？”
陈述年双手垂在身侧，怔怔地看向他。
许寅隔了几秒，慢慢朝他走近。
两人对视。
“你监视我，你妈妈侮辱我，你们破坏我的事业，践踏我的尊严，甚至，背着我订婚。”许寅冷笑一声，冰冷得刺骨，“你想我原谅你？”
陈述年直直地看着他，“我……”
“想说订婚与我无关？你只是包养我？”
“不是。”
许寅把脸贴在他耳侧，“那你让我玩儿啊。不过我可没钱给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