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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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寅的感觉像是飘在云里。
耳边是沉重的呼唤和喘息。
腾空感在往下坠。
他伸手去抓，陈述年却避开他。
许寅皱了眉，陈述年却亲在了他的眼睛上面。
许寅沉溺其中。
陈述年总是乐于掌控他。
……
第一次是发生在酒店。
陌生的环境让许寅有一种被扒开了衣服扔到了大街上的感觉。
陈述年的动作生涩又强，把许寅弄得摇摇欲坠。
绝对的强势让两具身体没有分开的机会。
但这人却相当体贴。
帮他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等许寅醒来的时候，看见他搬着电脑坐在酒店的化妆桌前，认真地办着公。
陈述年就是这样的人。
无论什么环境，只要他想做一件事，就能够很快的集中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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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彻底黑了，许寅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醒来一瞬间有些茫然，看清楚是在自己的房间，心又踏实地落了下去。
身上的衣服很干爽，床单也很整洁。
屋内的灯光是暖黄色调，目光和身上都很温暖。
陈述年已经穿戴整齐，许寅蹭起来半坐在床上看着他。
“你在……翻我的剧本吗？”
陈述年“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看得很认真，眉头却没有松开。
灯光下，陈述年的身姿挺拔，即使是工作到最疲惫的时候，线条依旧流畅富有美感。
像是与生俱来的骄傲。
许寅不喜欢他碰这个圈子。
有时候脑海里不自觉地会去想陈述年母亲的警告，虽然他不赞同同为演员的于思对于这个行业的亵渎。
可一旦涉及生存地位的参差，里面有陈述年，许寅还是会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到低位。
他不想陈述年认为，他是谁都可以碰的人。
许寅下床，去厨房喝水。
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陈述年的面前。
陈述年做事情的时候总是很专注。
许寅很崇拜这样的人。
许寅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看出什么来了吗？”
陈述年侧过脸看他，目光阴沉沉的，把许寅吓得后退了一步。
许寅避开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心想，完蛋了，他又要生气了。
陈述年打量他的脸，问：“你害怕什么？”
许寅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没有。”
“你骗人。”
许寅想说，我还想问你你在凶什么呢。
但他不敢问，他害怕陈述年和自己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和陈述年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想过一辈子。
就算陈述年的母亲那样说，他还是想跟陈述年一辈子。
只要那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他就可以骗自己。
陈述年当然不知道许寅的意思，他只是悻悻地指着上面的一个场景，“不拍不行吗？”
许寅沉默了几秒，问：“为什么？”
陈述年：“不想，不想你拍。”
陈述年在工作上总是很稳重，对许寅，时常有些不讲道理。
一旦提到拍戏，许寅总是忍不住把他和于思联想到一起。
于思看到他，永远是瞧不上，他瞧不上许寅，许寅知道。
“我想拍这部戏。”许寅平静地说。
陈述年瞪着他。
许寅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光。
尽管知道陈述年会不高兴，但他还是想说。
这么多年来，作为演员，他一事无成，有的时候甚至畅想自己未来的时候，什么都想不出来。
明知道说出来会引发矛盾，许寅还是不自觉地捏紧拳头，说，“你如果不让我干涉你的工作，那你就不要来干涉我的。”
陈述年注视着他，过了半分钟，站了起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可我没什么想要的，那些东西，我自己也能得到。”
“你不需要我，”陈述年的语气是肯定。
许寅惊讶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但紧接着的就是有些失望。
除了□□关系的亲密无间，许寅觉得，他理解不了陈述年。
直到陈述年突然站起来，朝许寅走来。
许寅直直地看着陈述年的眼睛，下意识地后退。
退无可退，他撞上了身后的门。
许寅双手反着按住门。
陈述年突然停下，冷笑一声，“许寅，你不想依靠我，想和我分手？”
“我没有。”
“真的？”陈述年显然不信，一把按住了许寅的肩膀把他拉向自己。
此刻的陈述年有些陌生，许寅恐惧地看着他。
灯光昏暗处，陈述年的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
他把声音压到最低，嘴角全是轻蔑地笑意，“分手了之后，又去找那个摄影师吗？”
“什么？”许寅难以置信地看他。
“哼，”掐住脖颈的手收紧，陈述年说：“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许寅没想到陈述年会突然提到那个摄影师。
事实上，许寅连摄影师的脸都快不记得。
许寅入行很早。
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是他第二次碰到那个摄影师。
毕业的晚上，许寅跟着班级去吃散伙饭。
因为太过烦闷，他走到了饭店门口透气。
从高中开始，他就没什么朋友，休息的时间他都在睡觉，也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学习之外的事情。
突然，许寅目光停顿，发现正校门处，对着人群举起相机的人。
许寅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想起书包里那张一直压着的名片。
摄影师朝他走来的时候，许寅收回视线。
直到那人举着相机对着他，“你是真的很好看，很可惜，那天的照片我删了，你也没有加我的微信。”
许寅皱眉看他，“你又拍。”
“是啊，”那人拿着相机，笑得很张扬，“毕业了，再不拍又要等一年了。”
许寅内心并没有一开始的那么抗拒，但他还是后退一步：“我不是你想表达什么。”
“加个联系方式吧，小哥哥，”摄影师笑着，把相机放到了他的手里，“看看照片。”
见许寅迟迟没有动作，摄影师一把拉住了许寅的手，“你是不是不会啊，我打开给你看。”
许寅收回指尖，垂眸。
相机里的照片，似是年轮在转，他第一次看见了脑海里不同的自己。
到了八点，陈述年走了。
两个人平静地吃完晚餐，许寅悄悄地把钥匙卡塞进陈述年的电脑包。
走的时候，许寅抱着陈述年，认了错。
他把脸贴到陈述年的胸膛，小声地说：“陈哥，不能不要我。”
陈述年回手拍了拍他的背，没有说什么。
搞砸了，许寅想，不知道下次陈述年还会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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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年回了黄庄。
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钟。
到门口，他往别墅二楼靠近最右边的那扇落地窗看。
正好和于思对上了视线。
陈述年点头示意，跟管家打了招呼上去。
“时间定在周六晚上六点，你看行吗？”于思拿着红酒杯靠在书房门口问。他身材婀娜，明艳的五官带上些许醉意，多了几分风情。
陈述年把电脑拿出来，视线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手不停地敲键盘。白色的代码在黑色的屏幕上滚动，陈述年说：“你安排就行。”
“那就是后天了，”于思喝完一口红酒，看了一眼他的脖子，问：“我给你定了新的西服，到时候见女孩子还是要得体一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提醒，陈述年停下手中的动作，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六吃饭之前给你说，”于思见他眉目深沉，关心地问：“你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公司的事情太忙了吗？”
陈述年点头，“是，忙不完。”
“你最是乖了，”于思走过去，把红酒杯放到了书桌上，用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工作实在太累了就不干了，回你爸爸的公司工作。”
陈述年嘴抿成一条直线，避开了于思的手。
他知道于思的心思。
国家一级演员于思，嫁入豪门之后，处于半退圈状态，前年，于思短暂地告别了影迷。
于思对于陈家，是一个很复杂的存在。
一场有预谋的婚姻，于思爱上了陈明生，心甘情愿最后也认清了现实。
于思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但一开始，她用不入流的手段爬上了陈明生的床。
他知道陈明生不爱他，便用自己的名气把事情闹大，最后成为了陈家太太。
陈述年的奶奶虽然看不上他，但陈述年却成为了陈家唯一的孙子。
陈明生把陈述年放在手下，陈述年不愿意，于思便想通过利益的联姻，让陈明生看得起他。
于思是自卑的，她始终臣服于自己的丈夫。
想要把陈述年当做让丈夫看得起他的筹码。
陈述年说：“我可以。”
“跳过这个话题，反正你多注意身体，”于思勾起了嘴唇，她不善于在这方面与陈述年争执。
她说：“见完面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再多见几次就订婚吧，上次酒会，姜小姐对你的印象挺不错的，她妈妈私下和我谈过几次。”
“我没什么印象，”陈述年说。
他只记得他坐在沙发上给许寅发信息，许寅没有回，手上被人撒了一杯酒的事情。
于思对他的回答似乎并不感冒，“见一面就有印象了，你后天会准时到的对吧？”
陈述年：“嗯。”
“那就行了，”于思转身，脚步有些摇晃走向了门口，她停下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吧儿子。”
陈述年没有说话。
于思笑了一声，提醒道：“有些东西浅尝即止，不要陷得太深了，你一直很聪明，也不要给别人耍你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