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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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哲的脑回路是怎么运作的？这是除开“赵别生的脑回路是怎么运作的”外，柳今心中的又一个未解之谜。
眼下两个脑回路清奇的人，在柳今面前相遇了。
赵别生听见了席哲的一番“直掰弯”问句，立时就把脑袋转过来。他已经逼着地上那货签好了合同，一双牛眼般大的眼睛瞪着席哲。
席狗说了什么！
方才处理钱韬的过程十分刺激，赵别生此刻已然燃起来了。他把合同往柳今怀里一拍，如法炮制对钱韬的质问向席哲：“我兄弟也是你能掰弯的？”
被他的莽劲拍得胸口一疼的柳今：……
他出言劝阻：“得了……”眼下还有别的事情。
然而谁料席哲那厮真是不嫌事大，竟然也上前一步。
“怎么，我不够格？”
赵别生：“你差远了！”
席哲一笑，像是听见了从未听过的笑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别生见他笑，也竭力拉出一个冷笑。不过他本就不是会冷笑的面相，哪里比得过席哲那等修炼多年的霸总基本功，这一笑反而显得十分滑稽。
“你是谁？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不过就是姓席而已吗？你姓爱新觉罗都没用！”
他说着，把柳今往前一拉，柳今就这样被赵别生杵在他和席哲之间的位置。
赵别生拍拍柳今心口，就像在拍自己心口一般对着席哲放出狠话：“看见没，纯爷们，大直男！”
柳今猝不及防横亘在中间，眨巴眨巴眼，有些懵。
这下，席哲倒正好凑柳今面前了，比方才一前一后立着时都还要近。
他视线一垂就能看见柳今那浓密纤长的黑睫，微微颤动，像脆弱的蝶翼一般，席哲当即感觉心上被什么挠了一下，痒得难耐。
柳今不防对上席哲的目光，浅棕色的瞳孔轻震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赵别生把自己放哪来了。
眼睫晃动良久，最终，却没有移开视线。
按说两个男人距离如此之近展开对视，并且双方都没有错开视线，多少会有些挑衅的火药味在逼仄的空气中弥漫开。
但，柳今却什么都没闻到。
反倒是眼见着身前这位直逼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绷着唇角，那眼神看似冷峻，视线却从自己的目光射程开始缓慢朝下移动，从睫毛，到眼尾，再到鼻尖，最后似乎停留在了自己的……
咕嘟。
柳今看见席哲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分外嘈杂的背景音里，赵别生还在说着什么，巴拉巴拉。
“!@#$％总之我告诉你，就算是你们席家的小少爷来了，依旧别想把我哥们掰弯——”
不知是被赵别生的话给搅醒了神还是被别的什么，总之柳今突如其来地后退了一步，和那个侵略性极强的目光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大。
他稀里糊涂扭头，对赵别生低呵了一声：“够了！”
近在咫尺的双唇忽然远离，席哲眉间一皱，视线迅速追上柳今。
只见柳今那在几分钟前还冷淡无比的眸光此刻竟微微敛下，侧向一边。白皙的耳尖上，漫出一丝说不清由来的微红。
席哲看着看着，忽然缓慢地抬唇笑了。
被柳今呵了一声不敢再开腔的赵别生眼睛一瞪，分毫不差捕捉到了席哲的这一笑。
赵别生瞬间将其完美解读为嘲笑。
他肯定是在嘲笑我被柳今凶了！这能忍？！
但只怒了0.01秒，赵别生转瞬居然就释然了。
这傻逼。
柳今好歹还会凶我，你看他凶你吗？哈哈！
赵别生正在心中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席哲，忽然听柳今道：“席总，谢谢。”
席哲：“嗯。”
赵别生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一段对话，极为懵逼，转过来看柳今。
“你谢他什么？”
柳今没回他，而是继续对席哲说：“那我们先告辞了？”
席哲：“好。”
赵别生：？？
他左看看右看看，直到被柳今拉走，都没弄清楚这两人之间在说什么。
极度懵逼下，他倒是没忘记地上的钱韬，临走前还踹了钱韬一脚。
直到被柳今带进电梯，电梯门关上。
柳今一进电梯就垂下眼，本就薄得不行的背如今侧对着赵别生，纤拔的侧颈看起来脆弱极了。
赵别生在旁边看着，瞬间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更别说问刚才的事。
这是怎么了？刚刚和席哲说话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钱韬这事，总算是解决了，比想象的顺利。”赵别生试探道：“不过那个席哲不是承诺了他来解决这件事吗，怎么还得……”
他说一半没说了。
怎么没注意又扯到席哲身上了，啧。
意料之中，柳今没有回答他。整个狭小的空间阒静一片。
赵别生被自己着急得抓耳挠腮。
电梯急速下降，楼层显示从二十二楼飞速转变，二十一，二十，十九，十八……忽地，柳今猛然抬头。
赵别生一激灵，看向他。
只见那张方才还低垂着的韶秀脸孔上，微红的唇此刻轻轻翘起了一个弧度，看起来竟然心情不错。
赵别生：……？？
“别兆。”柳今叫了赵别生现实中的名字。
赵别生一怔，对上柳今的视线。
柳今似乎微微呼了口气，倾斜着靠到银色墙壁上。
轻轻启唇，他说：“你知道吗？”
“没有人的脸会自动闪现到别人脚下。”
一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柳今走出。
赵别生听完，在原地愣了。他愣了好几秒，愣到电梯门自动关闭。
直到门再一次打开，外面站着三两个要上楼的乘客，看见赵别生站在门内都先是一怔，然后其中有个小伙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赵别生碰上那个视线，才猛然回神，瞪回去。
接着小跑着出门，跟上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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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悦在华席楼下的咖啡厅等待柳今。
方才她与柳今达成共识后，给了柳今一个地址。
“寰星娱乐？”柳今念出名片上的公司名。
“我的公司。”郑悦说：“你挑个时间，我们签约。”
柳今收下名片：“就今天吧。”
“今天？恐怕不行。”郑悦笑了：“合同我倒是拟好了，但……你不是还有经济约在身上么？”
她在对柳今做调查时也知道了钱韬的事：“这件事不好处理，需要我的帮助吗？”
柳今摇头，浅笑拒绝。
然后郑悦便按他说的到楼下咖啡厅来等待。
柳今的身板郑悦刚刚大致打量过，她的目光毒辣，仅仅靠目测就能给出一个误差不大的围度数据。
柳今各方面都极度优秀，尤其是那一双骨肉匀称的长腿，估摸一百一十厘米有多。但就是实在太瘦，胸口处露出的那片锁骨凹陷极深，上镜是美的，现实中就叫人油然心疼。
郑悦虽没见过钱韬，但不见也知道是种什么货色，好好聊倒还好，若是要肉搏起来……郑悦做好准备随时上楼，还找出了几个某些渠道的人脉，必要时刻准备拿出一用。
但却没想到，短短十许分钟后，令她担忧的柳今就毫发无损地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柳今手中拿着两份合同，其中一份封面隐约沾着一点血迹。
“悦姐，” 他坐下，将另一份递到她的面前，“签吧。”
郑悦讶然，几乎是怀着惊异接过合约。
待翻开合约，签下姓名后，她的表情已恢复正常。再次抬起眼睛，郑悦眼神中对柳今的欣赏之意相较此前可以说是十倍增长。
她没有出丝毫的帮助，短短十多分钟，柳今就自己解决掉了这么大的难题。
这样好的孩子，她能不欣赏吗？！
至于合同上的那点血迹……柳今不说，郑悦不问。
二人初识第一天，就已达成了一种近乎完美的默契。
事实上郑悦不知道的是，柳今对这件事，其实本身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确实是猜到钱韬今天也在试镜现场了，但换做平常的他，绝不会挑在这么一个单枪匹马的时刻去和对方硬碰硬。
柳今会让郑悦下楼等待，并让赵别生去打印合约，纯粹是出自对他人的信任。
这个“他人”是谁？
柳今垂眸，拿起郑悦为他点的摩卡抿了一口。
窗外冬日的寒风凛冽，温暖的室内杯中摩卡仍然温热，浓郁的巧克力香味瞬间充斥鼻息。
有的人会出现，他早就猜到了。
放下杯子，柳今说：“刚刚我遇见席总了。”
郑悦凝眉：“席总？华席娱乐的小席总？”
在试镜室时，柳今已把与华席娱乐的前因后果讲与她听了，当然，主观性很强地略过了一些细节没提，诸如席哲的两次“跟踪”。
总之郑悦已经知道，华席娱乐的那位席总很想签下柳今，并且来势汹汹。
郑悦当时沉默半晌，道：“这个我不能保证解决，但可以谈谈试试。”
华席娱乐毕竟是她的老东家，小席总她曾经也接触过不少，但自从听说小席总投资八位数进了柳今如今正在参加的那档选秀综艺后，郑悦就觉得这个公司撑不了太久。
果然，不到两个月，华席娱乐就宣布破产，小席总也突然去到国外留学，听说是应背后真正的那位席总之命，如今算算已有快半年过去了。
柳今说华席娱乐是在初舞台当天看上他的……这么说小席总是已经回国好几天了？
郑悦在心底盘算了一阵，抬眸看向柳今。
此刻的柳今正抱着陶瓷咖啡杯，看向窗外，眸底倒映着晚高峰川流不息的车流，如玻璃般澄澈。乌黑的头发明显没有精心打理过，但却天然蓬松，称得下颌线条更加流畅。
他望着窗外，是在想什么？
郑悦心中生出这个问句，转瞬，自己微微吃了一惊。
能被称为天赋的外形就是这样，仅一个镜头，就让你想得知他背后的故事，有人将这种外形带来的感受形容为故事感。
柳今的外形，无疑是郑悦见过的最带有故事感的。
定定看了柳今几秒，她沉下眸。
她绝不会放弃签下他，绝不。
……看来是时候找老东家聊聊了。
听说老东家席小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上面那位更大的东家。
郑悦接触商界不多，但也曾对华席集团背后真正的那位席总有所耳闻。
其从不在媒体面前露面，只有年少时自己创业接受过几个语音形式的访谈，是一位神秘、严肃、喜怒不形于色的主……
郑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杯壁。不论如何，她必须让席小少爷放手。
即使要告状到老东家上面去，她也要试试。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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