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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他,不要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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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寒出生没多久父母就意外出车祸死亡,那时候他还小根本不记得父母的模样,还是从他们的结婚照窥见一二。
从管家口中得知,妈妈是个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的女子,爸爸是英俊沉稳的男子,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果他们还在,沈时寒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可惜没有如果。
那场车祸中沈时寒也在其中,作为尚在包裹婴儿的他脆弱的不堪一击,听说是妈妈拼命将他护在身下,才留下一条命。
从他记事起,他就和爷爷一起生活。
爷爷对他很严厉,很少对他笑,从未抱过他,与他接触最多的反而是管家和佣人。
考试每次都要是第一名,不然就会被关小黑屋,每天的饮食要健康,不能吃垃圾食品,要学一些餐桌礼仪,还有各种技能,他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生活枯燥死寂,无聊至极,没有自己的时间,他小时候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对他这么冷漠,但他没问,觉得没必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没有其他孩子的童年纯真,也没有徐明阳的随意洒脱。
上大学后,他获得自由,但以前想做的事却完全没有了欲望,他的生活依然平淡死寂。
以前拼命想得到的自由,而真正得到了却觉得也就那样,他的生活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也许他的人生本该就这样,也许他就该在那场车祸中死去。
可是后来他遇见了陈景召。
周围形形色色的人都披着虚伪的假面,谁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什么魔鬼,除了徐明阳他没什么朋友。
但是陈景召不一样,他眼里流露的担忧是真实,对自己的关心是温暖的,他原本死寂的心注入泉水,开始徐徐跳动。
这种感觉他说不清,但与管家徐明阳他们的关心是不一样的,他分得清。
陈景召给他买糖葫芦,还会带他去玩好玩的东西,这些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他渐渐对一些事物有了欲望,也越来越依赖陈景召,恨不得天天跟他待在一起。
可是有一天,陈景召和他说分手了……
他,不要他了……
沈时寒盯着眼前的粥,鼻子发酸,眼底情绪不断翻涌,最终化为泡沫消失殆尽。
陈景召先一步吃完,就去上个厕所,然后去另一栋住院部看看李奶奶,正好发工资加奖金手头宽裕一些,便买了一些补品顺道送过去。
回来时,沈时寒正坐在床上看电脑办公,即使场地不合时宜,也难掩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也是,他可是总裁,事肯定很多。
走到沙发旁坐下,陈景召想了想公司的事,瞥了眼床上的人,“沈时寒,我当时抱着你去医院公司的人看见了,现在整个公司都传遍了,你处理一下呗。”
舆论的风向口毫无疑问的对着陈景召,各种编排的都有,甚至有的版本说他自导自演,故意陷害总裁,然后再救下,为了升职加薪。
真是离谱,那些人也不好好想想,谁敢在总裁面前搞小动作?
沈时寒闻言抬头,意味不明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那些舆论周助理也都告诉他了,他本来也要处理。
怎么处理?
陈景召沉吟片刻,他也不想闹得太僵,“你就口头夸赞我一下就好,其他的什么也别做。”
这样那些闲言碎语不久便会消失。
“不!”太便宜他们了,沈时寒视线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眸子微眯,语气微冷:“我会给他们发律师函,严重的直接开除。”
陈景召沉默,不再说什么。
这样也好,给他们一个警告,从此好好约束自己的行为。
过了一会没有等到反应,沈时寒嘴角紧绷,手指不自觉握紧鼠标,偏头看着陈景召,半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
“没有,你做的不错。”陈景召眉梢微挑,一听就知道他又多想了。
在他的认知里就是少惹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行了,“用法律保护自己是正确的做法,再说就该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他下班回去将笔记本带过来了,工作还差一点收尾的工作,打开电脑开始写文档。
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见轻微敲键盘的声响。
听完陈景召的回答,沈时寒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不明显,却让人感到他此刻心情不错。
视线缓缓移动,最终落到陈景召身上,像个小孩窥伺自己喜爱的东西,凤眸藏着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不知想到什么,沈时寒抿唇,似是不经意开口问:“之前看见你和一个男的在医院,他是你朋友吗?”
陈景召正专注写文档,听此想也不想开口:“嗯,他和别人打架受伤了。”
“哦。”
沈时寒等了五秒钟,这才平淡应声,嘴角都要翘起来了。
徐明阳调查后和他说了,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可他就是想要陈景召亲自说一遍。
工作办完,陈景召打开他带的折叠床,他特意准备的,这样两个人就不用睡在一张床上了。
洗完澡的沈时寒出来,看到陈景召躺在折叠床上悠闲的打游戏,嘴角微僵,可他又不能问,片刻后上床盖好被子,只留给陈景召一个后脑勺。
转头的动作带着赌气的意味,让人莫名想到他气鼓鼓的样子,陈景召见状勾了勾唇,收回视线继续打游戏。
住了三天,沈时寒坚决要出院,陈景召看他好的差不多了也就随他去,似笑非笑道:“再不好好吃饭,下次可没人管你。”
沈时寒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得不说,周助理办事效率挺高的,第二天公司的一些人就收到了律师函,也有的直接被开除了。
虽然不甘心,想道歉,但也无济于事。
经过这一遭,公司的人再也不敢谈这件事了,而且总裁也就是口头夸赞陈景召一下,就没什么后续了。
有些人这次意识到陈景召救沈时寒只是偶然,也有明事理的人听听就抛之脑后了。
天气渐渐变冷,城市步入冬季,梧桐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树枝成了光秃秃的样子。
下了班,陈景召掏手机扫一辆共享单车,身后有人靠近,他也没在意,以为也是来使用共享单车的。
却不想那人走到他身边就停下了,紧接着腰上就抵着一把匕首,陈景浑身一僵。
艹!
遇到打劫的了?
“别动!”粗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匕首往前推进几分,衣服被割破,陈景召能感受到刀刃的冰冷。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陈景召举起双手,心里直打鼓。
他怎么倒霉催的遇见这事!
等会他要给自己要钱,自己要不要给呢,这可是他的血汗钱,全给出去简直是要割他的肉啊,真是操蛋。
身后又传来几道脚步声,有人问:“搞定了?”
身后人抓紧陈景召的胳膊,匕首隐藏在袖子里,路过的人根本不会看到,“嗯。”
那人似乎很满意,“带走!”
“哎!”陈景召慌了,但也不敢动,怕被捅腰子。
他们不像是要钱的模样,该不会遇到什么亡命之徒?
“你们带我去哪,我身上有钱都给你们。”现在也不管钱了,先保住命要紧。
那人哼笑一声,走到陈景召面前,哂笑:“谁稀罕你的钱?”
他似乎是混混头子,平头,穿着一身黑衣。
很好,确认过眼神,不认识。
说完,眼神示意,匕首抵着陈景召的人立马推着他往前走,陈景召注意到总共有三个人。
但这并不代表总人数,毕竟人多的话会引人注目,陈景召估算一下,以他的应该能逃脱,但保不准会受伤,但人多了就不行了。
而在大街上也不适合动手,先看看情况再说。
沈时寒从公司里出来,余光瞥见陈景召和三个陌生人一起走着,而且那几人看着不像善茬,双眼微眯。
“你们是谁?”陈景召试探问出口,不是为钱那就是为仇。
他自问除了沈时寒就没招惹过什么人啊!
“也怪你倒霉。”混混头闻言嗤笑,语气阴森:“我本来的目标是沈时寒,可他不太好接近,就只能找你了。”
陈景召眼皮子一跳,有点不懂他的脑回路。
“其实想来你也不冤枉,你是胜耀毁项目的负责人,要不是你办事能力不行,胜耀怎么会投诉?”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而沈时寒要不是故意使阴险的招数,而我父亲怎么会中计,以至于被胜耀骗了,现在简直生不如死。”
原来是因为上次项目的事。
当时公司隐约有破产的趋势,有的股东经不住诱惑选择卖掉股份,投靠胜耀,但没想到沈时寒反将一军,几人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陈景召无语了,做错事不从自己身找原因反而该别人,真是个傻逼,“可是你这样又能得到什么?”
混混头反而更加恼怒,“我想要让沈时寒把属于我父亲的股份吐出来,那将来是我的股份。”
快到了狭窄的巷子口,陈景召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四周,见没什么人稍稍松一口气。
混混头陷入悲愤的情绪,一时半会估计走不出来,陈景召趁着三人顷刻松懈的间隙,使劲抓住身后人抓着匕首的胳膊,然后狠狠拐向另一个方向。
那人力气也不小,反应过来死劲按住匕首,挣扎间陈景召被锋利的匕首划伤,不禁吃痛倒吸一口气,但他不敢放松,反手折身后人的胳膊,奋力挣脱他的桎梏。
这一切来的太快另外两人反应过来迅速上前帮忙。
陈景召抢到匕首立马甩飞,然后对付迎上来的三人。
巷子深处的人听到动静立马跑出来,赫然是他们的同伙,陈景召见状眼前一黑,真想骂人,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艹!
特么的今晚该不会要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