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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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沈时寒面上不显，内心却有些急躁，而陈景召自从上了车后就自顾自玩手机，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为什么在外面？”半响后沈时寒终于忍不住，状似无意间开口。
“……经理派我和李辰去合作公司交谈一些细节，出来时恰好碰见杨川就聊了几句。”
陈景召自动忽略吃烧烤喝啤酒的事，看了一眼时间，挑眉道：“还有五分钟就到点了，直接回公寓吧。”
微信消息提示音一直在继续，赫然是杨川的信息轰炸，陈景召简单的回复几个字，就开静音，关上手机。
沈时寒闻言情绪平复几分，没再说什么，偏头看着窗外，似乎很平静，但陈景召总觉得他心里有事。
想了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都很平常，应该不关自己的事，或许是工作上遇到烦心事了。
回到公寓，沈时寒接到一个电话，那边似乎有急事，他就先打开电脑处理公事。
今天陈景召工作都做的差不多，问卷的事要等到明天做。
闲来无事，他去厨房打开冰箱，瞧瞧里面的东西。
打算做粥，炒两个菜当晚饭。
陈景召做饭很粗糙，要炒的菜不知道加什么就去网上搜教程，准备好材料，锅里的油烧烫时，不管掉料和菜的顺序，直接统统放进去。
这样往往导致菜的品相难看，味道不到位，但也不难吃，勉强凑合。
在他的观念里，好吃更好，不好吃能吃饱就行。
沈时寒忙完出来就听见从厨房传来刀响的声音，眉心一跳，连忙跑过去，就看见陈景召在切猪肉，没什么事，松一口气。
袖子卷起，露出精瘦的手臂，身体修长，低着头，昏黄的灯光倾斜而下，柔和几分他冷硬的五官，有种温和的错觉。
画面太有冲击力，沈时寒觉得内心像是炸开了烟花，全身血液沸腾，久久不能平息，凤眸直勾勾的盯着陈景召。
陈景召余光瞥到沈时寒的身影，但手里正切着肉就没抬头，“还有一个菜就好了。”
“嗯。”沈时寒含糊应声，似是想到什么，掏出手机，认真选好角度拍照保存，注意到厨房灯没开，便伸手打开开关。
屋内光线一下子明亮许多，陈景召微微眯眼，抬眼看看窗外，这才发现夕阳即将落幕，天快黑了。
适应光线后，他继续切猪肉，猝不及防的被人从身后抱住。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陈景召停下动作，懒散道：“这会不见就想我了？”
要是往常沈时寒可能会甩给他‘自恋’两字，而现在只是认真道：“嗯，想你了。”
头靠着陈景召的肩膀，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这下陈景召反而哑口无言了，片刻后，用胳膊肘戳戳身后的人，“别打扰我做饭。”
沈时寒不理，反抱得更紧了，简直就像个淘气的小孩。
没法子，陈景召只得继续切猪肉。
半响后，沈时寒终于良心发现松开他，撇了眼旁边做好的一盘菜，顿住，不确定问：“……那红色的是西红柿？”
西红柿被炒得稀巴烂，其中外面的一层薄皮卷起来露在外面，多亏了旁边焦黄的鸡蛋，不然还以为红色的黑暗料理呢。
沈时寒从来没有见过西红柿还能被做成这样。
“当然，你这都认不清？”陈景召全然没想过是自己的问题。
不想打击他，沈时寒纠结一下，慢吞吞道：“辛苦了，剩下的我来吧。”
“好啊。”陈景召很乐意，立即当甩手掌柜。
十分钟后，饭终于做好。
陈景召啃着馒头，用筷子夹西红柿没夹到，太碎了根本夹不起来，但他就习以为常了，改用勺子。
沈时寒也用勺子吃西红柿，本来都做好难吃的准备的，但入口时却发现还不错。
西红柿虽然完全失去了它原有的摸样，但很软，加上调料，是另一种风味，他以前从未尝过的。
吃馒头有点噎，陈景召喝一口粥，却发现黑米放多了，摸了摸鼻尖，干巴巴道：“这次没做好，将就吃吧。”
“挺好吃的。”沈时寒抬眸看着他，“做的不错。”
脸皮有点厚的陈景召绷不住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做饭好吃，不管真心还是违心，他就当作前者收下了。
一顿饭结束后，两人紧挨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吃一口盘子里切好的水果，真是好不惬意。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陈景召瞥了眼，是杨川，想也不想就走到一边接通。
沈时寒见状眉头轻蹙，脑中不自觉浮现糟糕的回忆，按遥控器调小音量。
“搜集证据是一回事，可要是那个男的认定只是情侣之间的打闹怎么办？”
杨川惆怅道：“咱们对法律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要请个律师问问呢。”
陈景召心想也是，专业事还是专业人士来办妥当，“行。”
可是要请个靠谱的律师，陈景召下意识朝沙发方向看去，只见沈时寒静静望着自己，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这个我想想，你告诉她暂时别激怒那个男的。”
他明显有暴力倾向，惹怒他只会激发他的施暴欲。
“只能这样了。”杨川愤愤骂几句：“孬种！人渣！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单挑啊。”
单挑你也打不过人家啊。
陈景召没说出来给一腔奋勇的他泼冷水，叮嘱道：“小心点，实在不行就报警，安全最重要。”
挂完电话后，将手机塞到裤兜里，重新回到沙发。
“怎么了？”陈景召觉得不对劲，沈时寒刚才还好好的。
“没什么。”沈时寒摇摇头，抱着抱枕。
陈景召瞧了他一会，想了想，心里也明白的七七八八，“是杨川打来的，他要处理一些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狗血，总之他要请个律师。”
“你有没有认识的，推荐一个呗。”
沈时寒闻言耳朵动了动，眸光微闪，“当然有，我等会让周助理发给他。”
打官司这事基本上都是周助理在处理。
“行，谢了。”沈时寒推荐的律师应当是很靠谱的，这下他就放心了。
不知哪几个字又惹到沈时寒，他薄唇紧抿着，忽而起身坐到陈景召腿上，抓着他的肩膀。
陈景召怕他掉下去，下意识搂着他的腰，眼中疑惑看向他。
“不要跟我说谢谢，以后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去哪也要告诉我。”陈景召道谢的话，总让他觉得对方离他很远，他怎么追都追不上。
黑漆漆的眸子紧紧盯着陈景召，带着不易察觉的不安和紧张。
陈景召一时没开口，他不是很喜欢被控制的感觉，况且以前沈时寒也没有要求这么多。
脖颈传来一阵刺痛，陈景召倒吸一口冷气，沈时寒咬完，又像小猫似得小心翼翼的舔舐红肿的地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陈景召，回答我。”
大学毕业当天，两人本来约好去玩，却不想他半路被爷爷叫走，让他处理文件，他只得过去。
为了尽早回去，他全神贯注处理事务，完成后立马去饭店打包陈景召喜欢吃的饭菜，然而当他满心欢喜的回家，家里冷冰冰的，全然没有陈景召的身影。
想着陈景召可能是临时有事，给他打电话，没有接通，又发了消息，但迟迟没有等到回复。
自己傻乎乎的等啊等，最终却等来对方要和他分手的消息……
这次，他不会再给陈景召逃走的机会了，这段关系只要他不提结束就会一直下去——
直至死亡！
他还不想派人监视陈景召，真的不想，万一被发现了他肯定会厌恶自己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一想到那种场景他心脏就很疼很疼，疼的都无法呼吸了。
陈景召不能，不可以讨厌他。
不可以！
恍惚间，陈景召似乎明白什么，心中霎时一紧。
说来都是他的错，伤害了沈时寒，低声道：“好，我答应你。”
他说：“我答应你。”
还有，
“对不起。”
陈景召捧着他的脸，亲他的脸颊，最后移到嘴唇，沈时寒不甘示弱的回应。
炽热的呼吸交织，埋藏在内心深处无尽的痛苦、不甘和委屈在这一刻全然涌出，几乎将人吞噬，但被温柔而又不失霸道的力量细心安抚，慢慢化为平静，最终消失殆尽。
“你知道……我那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每天只能通过工作或者喝酒来麻痹自己，否则一旦停下来，看着他和陈景召一起住过的地方他就会生不如死。
“对不起。”陈景召重复。
“我不要……你的道歉……”
陈景召抱着沈时寒去卧室，不知不觉间两人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去，散落在地，“别怕，这次我不会离开了。”
语罢的同时，沉下身。
沈时寒眼尾泛红，仔细一看有细密泪珠，鼻尖极其酸涩，指尖紧紧帮着陈景召的肩膀，声音压抑的厉害：“……不许……反悔！”
“不会的。”只要你不嫌弃，只要你一直要我。
陈景召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很难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
因为如果那个人不值得，他的下场会很惨，所以他一直是得过且过，从来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
以为自己过得很潇洒，到头来只剩下荒诞惘然。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答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