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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驱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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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戍行：“？？？”
“你就先别开玩笑了，人都被勾魂了。”
渡奈扶着昏迷过去的桑竟遥，摇了摇头：“我没在开玩笑。”
他将自己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取下来，从方雪青手上接过匕首，对着自己手腕就来了一刀，伤口上的时间仿佛都停滞了一秒钟，随后鲜血便争先恐后的要从伤口里挤出来。
“但是在这里，他一个人有可能会施展不开。”
“你在这里控好场，我去辅助。”
曲戍行满头问号：“所以他的技能是用灵魂来操纵的？”
渡奈没回答，只是伸出手腕，用血液在自己身边滴了个圈，最后凑到桑竟遥嘴边，滴了下去。
他和桑竟遥算是有缘人。
既然是有缘人，那么他们之间的血液作用就会更加多。
只要互换了血液，那么他们两个，就是永远都缠在一块的。
渡奈不能够再去找下一个贵人。
而桑竟遥的血液，肯定是和很多人都有缘的。
就好比曲戍行。
曲戍行会一见钟情，也是缘分作祟。
当然，也不是一见钟情，曲戍行对谁都喜欢一见钟情，对桑竟遥估计也是感觉到对方跟自己有缘，因此想要找个借口靠近。
渡奈并不是什么占有欲强的人。
既然能让曲戍行暂时从孤单中脱离出来，让桑竟遥跟曲戍行做朋友，也不是什么未尝不可的事。
滴完血液，渡奈将黄色绷带重新缠上，最后把另一头捆绑在桑竟遥的手腕上：
“世人有所不同，只凡人，皆有共同之处。”
“吾名渡奈，恳请上古之神，赠我与贵人同频之眼。”
曲戍行盯着他的状态，在他眼睛失去光芒的一瞬间伸出手去，接住桑竟遥，在确认过桑竟遥情况后，他抬头看向渡奈。
渡奈在原地，直愣愣往后一倒，无人接住。
曲戍行看了眼方雪青：“你们不接着你们老大？”
方雪青看着电脑下骤然平静下来的频率，只道：“那可不兴接。”
“老大他就算没了意识，肢体也会下意识给人一肘。”
“上次卢晓就接了一次。”
“直接被打飞出去。”
曲戍行：“……”
该说不说，幸好他的手没犯贱去接。
“今晚你打算去做什么？”
灯火通明的宿舍楼里，男生成群结队的走来走去。
桑竟遥紧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最后选择了其中一人，跟着那人出了宿舍楼。
仔细一看，那人的脸其实与齐卜的非常相像。
已经不是相像的地步了，甚至到了骨骼轮廓都重合的地步。
猜都不用猜，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齐卜。
不过和桑竟遥之前想象的不一样。
他以为齐卜会留着寸头，戴着酒瓶底厚的眼镜。
但相反，齐卜长的很清秀。
发型是很多男生都喜欢剪的微分，脸上白白净净，没有什么青春痘，是看上去就很舒服的长相。
这样的人，会被孤立？
桑竟遥跟在齐卜后面，见齐卜越走越快。
他脚步速度不变，就慢慢的跟在齐卜的身后。
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带到了学校的一片小树林里。
齐卜站在不远处，转过身来。
十年前，新枇一中种的树甚至还没有长高。
连树叶都没有多少。
在高一高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桑竟遥在放学后没事做，会选择待在这里看树。
有穿堂风过，桑竟遥一直跟齐卜对视着，满脑子都是尴尬。
好一会，齐卜才开口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是露怯的声音。
明明都敢把人带到小树林来了，却还是那么畏惧别人。
桑竟遥抬手整理了下领子。
他知道自己这套衣服，看上去并不像是学生，反倒像个社会姐找人麻烦。
毕竟新枇一中。
他就应该在开始就拒绝女装。
桑竟遥脚步上后退一步，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柔和：“我，跟着你是想问。”
“在哪里买校服？”
他扯着自己身上的裙子：“我是新入学的。”
当然不可能买。
他身上没有带纸币，带着手机，也不可能扫码，因为他手机上的钱都是九年后的，九年前他可能连手机都还没有。
齐卜有些不太相信。
他狐疑看着桑竟遥：“那你为什么偏偏要跟着我，来问我？”
桑竟遥面不改色的胡扯：“因为我看你顺眼。”
齐卜：“……”
齐卜还是很警惕，他抱紧了自己手里的书，“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
“到最后的结果是，他们拿针扎我。”
男性之间的欺凌更多都是肢体暴力。
女性欺凌，从统计上来看，精神暴力会更多。
但其实不管男女性，到最后都是得上升到肢体暴力。
精神暴力本身就是肢体暴力。
两种都可能会导致死亡。
如果暴力还分种类惩罚。
那霸凌这个总结词就不该出现。
桑竟遥扯了扯自己的外套：“……哦，那这样。”
“我就是来找你的。”
“我特喜欢你啊，我觉得你特别特别帅。”
他立即更改站姿，改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站姿，换成一副大姐大的语气道：“噢咦，小男孩长的好水润喔。”
齐卜：“…………”
齐卜慌乱的逃离了。
在他逃离之后，桑竟遥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并且有一道呼吸凑近了自己脖颈，气息喷在他耳后。
“那我呢，我不小就不水润了吗？”
桑竟遥回过头去。
是渡奈。
渡奈不知道怎么跟着一块进来了。
手上原本换成了干净的黄色绷带，在此刻再次沾染上了血渍。
桑竟遥猜测渡奈是通过关于血液的方法，进来这段记忆的。
不过桑竟遥自己也不太知道，他进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作用。
他不能够再次改变历史。
该死的，还是得死。
[夕]警告了一次，那就还会警告第二次。
桑竟遥可没有侥幸觉得，自己不会被发现。
现在渡奈来了，正好可以跟他讨论一下。
渡奈说那一句话也只是开开玩笑。
他站在桑竟遥身边，看着齐卜离开的背影：“那么，你来到这里，可以做些什么吗？”
“要改变历史吗？”
桑竟遥摇头：“我不能够轻易改变历史。”
渡奈利落的答应了：“行。”
“你这技能，的确不能随便使用。”
“如果没有副作用，还能够随便去使用的话，你也不用待在我们这破组织里了。”
“你直接上交国家，改变一下国家的历史。”
“你拿上原//子//弹，谁敢来就炸谁。”
桑竟遥认真的说：“这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渡奈也认真的说：“我可没有开玩笑。”
他道：“我是认真的，如果真能的话，你说咱是不是就减少很多人的牺牲了。”
只可惜这不是个能实现的梦想。
桑竟遥的技能有副作用。
如果副作用是，改变过于沉重的历史，就是反作用的话。
那么这就不是减少，是灭绝。
渡奈最后还是拍了拍桑竟遥肩膀：“好了啦，技能有副作用也不是你的错。”
“来宝贝我摸摸。”
桑竟遥一抬手，打下他准备乱动的手：“所以我来到这里，到底是有什么作用。”
渡奈看着他，神情没什么变化：“这可是需要你自己钻研的。”
他摊开了手：“你的能力，你自己选择。”
“不过要是你思考累了，也何尝不能来我这抱一个？”
桑竟遥蹙眉想着，到最后似乎是想出了个门路，直接原地坐下，哪也不去。
渡奈看他：“……”
他跟着一块坐：“怎么，想不出来干脆放弃？”
“太好了，正好我也累了。”
反正在这里面也左右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渡奈可不觉得，之前桑竟遥改变林余的死，就只是靠着这短短的五分钟。
桑竟遥却摇头：“我进来改变不了死，但没说，不能改变齐卜死之前的经历。”
“反正话都说出去了，那就干脆演追求者演到底好了。”
说到这，他转过头去，对渡奈说：“还有，关于你说的我一直都没说话。”
“我不认同。”
“我一直都有说话。”
“曲戍行能听到，方雪青能听到。”
“看上去……像是你听不到我说话的声音？”
“更多时候你都需要时间去猜我的意思。”
“而且有时候，你甚至能够听到我没有说过的内容。”
桑竟遥与渡奈对视着：“我想知道，这是你能力的一部分，还是……”
“缘？”
渡奈低头看着身下的草：“这可说不上缘不缘的问题。”
“倒像是我和你太过有缘，所以上天故意封闭的一个五感之一。”
渡奈掐指一算：“肯定是我骑老奶奶过马路过少了。”
“都被上天给遗忘了。”
“得多骑骑，不然到时候我视觉也没了。”
桑竟遥垂着眼帘看他：“你开心就行。”
新枇一中放学时间一向很晚。
桑竟遥在这里读了两年。
几乎每天都要骂一遍放学时间。
当然，在骂放学时间以外，他除了睡觉就是睡觉，虽说有时候会苏醒过来，认认真真去上个课。
渡奈看了一眼身后的树：“怪不得邪门。”
“种了一大堆这样招阴的树。”
“虽然好看，但这些可不能不信。”
桑竟遥看着这些树，无故觉得躺了无数次的背后有些凉，“我一直都坐这边看书。”
“……”
“你不算，鬼看到你不跑都算好了。”
说着，渡奈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符，跟数钱一样找了会，最后抽出一张桑竟遥从未见过的符扔出去。
一声啸叫倏地传进桑竟遥耳中。
桑竟遥抬手捂住了耳朵，转头看去。
那是一个女鬼，女鬼浑身湿漉漉的，头很大，但身体还是婴儿的状态，看上去又惊悚又滑稽。
渡奈表情淡淡：“就好比这种。”
“我招阴，你驱鬼。”
“第一次看到你时，你身边有小鬼，但一靠近你就害怕的跑了。”
渡奈继续数符：“我看不到鬼，但我能感受到鬼的波动。”
“等周末我送你去培训一下。”
“培训之前送你一句话。”
“坚信世界上没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