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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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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情深义重啊！”
胡钰欣背过身去，重拍手掌，语带讥讽。
“你这妖孽，又在抽什么风？我与兰誉公主之间的爱情，坚如磐石，岂容你这妖孽随意亵渎？”许小里只当做是她一时嫉妒，胡言乱语。
“我亵渎？我抽风？许小里，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吧？”胡钰欣猛然回过身来，竟连平日里最为尊贵的“本王”自称也弃之不用，目光如冰刺，直扎心脏。
“你又欲何为？”许小里见唇边笑意愈发诡谲，心中发毛，不觉向后退去。
“好，很好，非常好。”只见胡钰欣手中紫光一闪，紫殇凝殇现世，寒气逼人，瞬间结出寒冰来，将许小里双腿牢牢困在原地，“你且试试，能否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
“妖孽，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许小里动弹不得，却仍强作镇定，冷笑一声。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吗？”胡钰欣缓步上前，用手中折扇轻轻撩拨许小里如瀑青丝，扇柄却冰冷地抵住他的脸颊，“如此绝世容貌，如此高贵血统，为何偏偏配了这么个糊涂愚蠢的脑袋，当真可惜可叹呀。”
胡钰欣唏嘘着，连连摇头，似是惋惜不已，眼前这恋爱脑已深入膏肓，实乃无药可医。
“你个嗜杀成性的妖孽，怎会懂得世间真正的爱情！”
“爱情？本王为何要懂？”胡钰欣反唇相讥，“爱情才是世间最为荒唐的东西。”
“你们狐妖一族，不最是擅长玩弄情爱，魅惑世人吗？”许小里不甘示弱，怒气反问道。
“是啊，可你同样身为狐妖，为何在情爱一事上，竟会如此痴傻、不辨是非呢？”胡钰欣将问题巧妙地抛了回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是，我承认我跟你是同族。但我自小于人族长大，受人族恩惠，自然是站在人族那一边的。”许小里昂首挺胸，试图维护他那可笑的“尊严”。
“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这话讲的，逻辑何在？荒谬至极！本王看你并非是为整个人族，而是单独为了你那心心念念的人族小公主罢了。”胡钰欣一边把玩着许小里腰间的长发，一边对他抛去一个媚眼，极尽魅惑之能事。
“你别用如此令人作呕的眼神看我。就算我只是为了兰誉，那又如何？你凭什么阻止我们二人缔结连理？”
寒气悄然蔓延，如蛇般攀爬而上，已然冻结住许小里大半个身子。他的挣扎愈发无力，最终只能僵立原地，唯剩一颗倔犟的脑袋尚能勉强晃动几下。
“你是妖族，而她是人族，你觉得你们两个这段孽缘能够长久吗？人族不过区区几十年寿命，而妖族则能存活上万年。待到她身死魂消，化为黄土，你又当如何？”胡钰欣步步紧逼，质问道。
这套台词，好生熟悉，好像在各大人妖跨族相恋的古偶剧里屡见不鲜。
“只要我心中铭记着她，她便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好一个天真烂漫的想法。”胡钰欣只是付之一笑，不置可否。
不愧是男主，就连回答的言辞都跟古偶剧里别无二致。
“为何你们这些身份特殊的妖族都偏偏喜欢跨族恋爱？人类力量如此渺小，最擅长虚情假意，搬弄是非，你难道没察觉自己已然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了吗？”
“哼”
其实许小里也隐约察觉到一丝蹊跷之处，只是他不愿在胡钰欣面前示弱罢了。
“你一个存活了上千年的妖族，却仅只拥有不到二十年的记忆，并且一身强悍的妖力也尽数丧失，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是否是人族的阴谋诡计吗？”胡钰欣目光灼灼，真诚地问道。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许小里试图从胡钰欣口中套出一些信息。
“只因你是暮苓狐妖一族之尊，妖王之身！”
“呵，既知我为狐族妖王，为何千年前，人族明明有机会直接取我性命，为何却手下留情？还费尽周折将我豢养于皇宫之中千年之久？更许我与人族公主缔结连理？”
“你问本王？本王又如何知晓？”胡钰欣亦未看过原著剧情，杨雅究竟是如何设计，她亦不知，“反正无论如何，你这千年来，必是受人族利用无疑。那人皇，本王当时观其面相，便知其他并非善类，心中定是盘算着从你身上谋取些什么。”
“莫非…是谋我妖力？”许小里猜测道。
“极有可能，毕竟堂堂狐族妖王之妖力，那可是无比珍贵的。”胡钰欣颔首赞同。
“然，为何还要允许我与公主成婚呢？还有，不知道公主殿下可曾知晓此事。”许小里陷入沉思，眉头紧锁。
“依本王看，她应是不知内情的。”毕竟，那可是原著女主，其人设必定是正面的，定然不会参与到反派的阴谋当中。
“如此，便好，便好。”许小里长舒一口气，心中稍安。
“你倒是真在乎她呀。”
“公主殿下与我，情真意切，非比寻常。”
“在你原配面前说出这等话来，可曾考虑过她是否会动怒？”胡钰欣不再把玩许小里的青丝，收敛了些许轻佻。
“你……莫非也对我有意？”许小里疑惑地问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厌弃。
“怎么可能？你我之间姻缘只是族内契约，何来情爱之说。况且，你并非本王所喜好之类型。”胡钰欣立马否定，神色严肃。
“……”许小里无语片刻，心中五味杂陈。
竟然无意的话，方才为何还会生气呢？
“本王将你从人族手中抢回，纯粹只是为妖族复兴大业考虑。毕竟，唯有你我二人强强联手，方能带领妖族走向辉煌。为此，本王亦可牺牲自己的爱情，将这颗心……勉强与你这白痴缔结连理。”
“……”许小里再度无语，心中更加烦乱。
“这婚约乃是千年前就既定的，如今本王都已顺遂的话，你也别想拒绝。这火坑，本王都已经跳下了，你还想独善其身、逃出不成？”胡钰欣秉持着“既然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那干脆谁都别想好过”的心思，试图将许小里拉入这桩不愿的婚约之中。
“我……”
“怎么？你堂堂妖王，难道竟真要为了一个人族公主，背弃你的族人吗？”
胡钰欣换用另一种套路，转而以妖族使命来逼迫许小里就范。
“我……”许小里心中不免有些动摇，“可我……既然已与公主殿下许诺，便不能背弃于她，这是我作为夫君应当承担的责任。何况，公主殿下对我有恩，我亦想报答于她。”
“公主殿下对你有恩，难道本王对你就没有恩情吗？你不在的这一千年时光里，本王为了替你守护妖族，闭关苦修千年，也牺牲了自己的韶华光阴。出关之后，更是第一时间冲破结界，奋不顾身冒险涉入人族皇宫，将你救回故土，你非但不感恩于本王，还一口一个妖孽地辱骂诋毁本王，当真是一只不知好歹的白眼狐狸！”胡钰欣满腹怨愤，语气中满带怒意。
“我……我又没逼迫你前来救我，这些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许小里回嘴。
“本王一厢情愿？你怎么确定你对于那人族公主不是一厢情愿呢？”胡钰欣反问，眼神锐利。
“不可能，公主殿下对我必然是有情义的，否则她不会将我救回皇宫，更不会在我被囚禁之时，那般友好地待我。”许小里辩驳道，语气坚定。
“人家万一只是出于善心，见你可怜，同时又见你身强力壮的，所以把你带回皇宫，想赏你个一官半职呢？为何你就偏偏认为她心悦于你呢？”
“你可曾喜欢过他人？”
“本王……不曾。本王闭关千年，如何爱上一人？”那劈腿的前任，当初完全是自己眼瞎，才会看上他，胡钰欣如今实在是难以启齿。
“你既未喜欢过人，又何来的资格评判我们二人彼此是否真心相待呢？”
“这……”胡钰欣一时语塞，本欲点化这小子，令其看清楚局势，却反被他引入了圈套。
“我有些乏了，你还有事吗？无事的话，我便回宫歇息了。”许小里端起架势，准备离开。
“滚吧滚吧，见到你就心烦。”胡钰欣当即解除冰封，将许小里斥退。
胡钰欣对这张脸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距离任务截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慢慢来便是。眼下要让这只愚笨的狐狸看清楚人心险恶，从而放弃对人族公主的痴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像今日这般毫无准备，太过直截了当。
这小狐狸伶牙俐齿，颇懂灵活变通，日后定要好生调教一番。
***
“走吧，铭玟，在一旁看戏可还过瘾啊？”许小里问道。
“陛下，属下定会将方才所见所闻尽数忘却，绝不走漏半点风声，求陛下饶过属下这条小命。”铭玟当即识相地跪地求饶。
“放心吧，我并非那个凶悍无理的女人，没有那么重的杀心。”许小里话有所指。
“你指桑骂槐，内涵谁呢？”胡钰欣撑开紫殇凝扇，真想再赏这油嘴滑舌的小狐狸一根冰锥子吃吃。
“我先撤了，有什么恩怨，我们明日再说。”说罢，许小里便拽起铭玟跑走。
“逃跑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胡钰欣望着阳光下两个笨拙奔跑的身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小狐狸，除去那点痴心妄想的恋爱脑，倒也颇有意思，尤其是跟本王吵起架来，也能打发打发本王在这书中世界的无聊时光。”
【系统发问：妖后陛下，您动心了？】
“本王人尚未回寝殿，你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胡钰欣瞬间收敛了笑容，没好气地说道。
【系统回应：妖后陛下，我是您的引导者。您所在之处，便是我在之处。】
“你竟还自带追踪之能？”
【系统解释：为时刻追踪您完成任务的情况，以及与妖王陛下的相处情况。】
“哦。”
【系统提示：妖后大人，此处光线太过明亮，不利于系统投影画面，请您移步至寝殿中，系统将自动为你结算今日的任务进度。】
“哦，好吧。”
胡钰欣素来不喜晒太阳，索性便按照系统要求回到寝殿中。
站在那堵墙前，系统便自动投影出数据画面。
【当前任务完成进度为负百分之十。】
“……”
得，这一天下来算是白干了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