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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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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殿内，紫雾氤氲，药香弥漫。
许小里缓缓睁开双眸，眸中流转着初醒的迷茫。
“陛下，您终于醒过来了！”一旁伺候的医师见状，面露喜色，躬身禀道。
“我回来了？”许小里撑起身子，环顾四周。
他被浸泡在这药浴之中，已昏昏沉沉两日两夜，如今周身伤势尽复，只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陛下，你现下感觉如何？”医师关切地问道。
“挺好的。”许小里活动着筋骨，扭动脖颈，挥了挥手臂，又抬起脚尖，确认并无大碍，“这药浴……还有多久才能撤去？”
这药浴虽说有奇效，但那股浓郁的味道却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回陛下，您已可出浴。衣衫早已备好，置于屏风一侧，不知陛下可需属下服侍更衣？”医师躬身，言语间尽显恭敬，伺候得无微不至。
“不必了。”许小里婉拒道。
“那属下便在医馆外候着。”医官欠了欠身，躬身退下。
许小里自浴桶中跨出，拭干了身子，穿上早已备好的锦袍，迈步出了轩辕殿。
“陛下，您终于恢复了！”许小里方一踏出殿门，铭玟便疾步扑上，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主仆二人紧紧相拥，许久未松开。
“陛下，您这次可把铭玟吓得不轻，我还以为……”铭玟依偎在许小里怀中，诉说着这几日的担忧。
“停停停，我既已无碍，何必再说这些肉麻伤感的言语。”许小里轻拍着他的背，柔声打断。
“陛下说的是。想来您定是饿了，属下已备好了膳食，还请陛下移步用膳。”铭玟自许小里怀中退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他这贴身侍卫，如今倒更像是贴身宫女了。
许小里想起上次伤愈后所食的清淡小菜，不由得腹中一阵饥饿，连忙点了点头。
铭玟引着许小里回到寝殿，将早已备好的珍馐美馔一一呈上。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许小里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菜肴，与上次截然不同，不由得问道。
此次不再是那些带着肉腥味的素菜，而是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鲜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话说我重伤才愈，能吃这些东西吗？”许小里担心道。
“陛下，您的伤势实则昨日便已痊愈，只是属下让陛下在药浴中多浸泡了一日，故而您今日才苏醒。”医官适时出现，躬身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许小里听闻此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不再有所顾忌，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许小里这才想起询问胡钰欣的动向。
“妖后陛下已前往窟魔山顶，似是有要事寻那山顶之上的上古玄武一族。已去两日，以陛下的实力，想必已寻得所需之物了。”
“这女人，又去寻什么麻烦？”许小里眉头微蹙，喃喃自语。
“陛下，妖后陛下吩咐过，若在她归来之前您已苏醒，便先自行练功。但每日练功时辰不得超过两个时辰，且不可太过严苛，以免再伤及自身。”
“这女人，真是的，人都不在了，还不忘折腾朕。”许小里嘴上虽如此抱怨，却还是乖乖地听从了胡钰欣的吩咐，准备往后山练功场走去。
行至半途，他又忽然想起一事：
“那个……人族公主如今如何了？妖后……妖后陛下可有提及，朕重伤昏迷之后，人族公主如何了？”
“回陛下，人族公主已带着所有人族士兵撤下窟魔山了。”
“那就好，那就好。”许小里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看来，这女人也并非那般冷酷无情嘛。
***
而另一边的人族皇宫之中，气氛却与这春日暖阳格格不入。
胡瀚打探完消息后，便秘密返回了公主寝殿。
“情况如何？”兰誉焦心如焚，急切地迎上前去，开口便问道，“父皇可有何新策？”
陛下密令国师座下五名弟子，即刻前往窟魔山，力诛狐妖一族，看来仍未放弃迎回驸马之心。”胡瀚禀报道。
“方才那股法术波动，非同小可，可见那五名弟子的实力不容小觑。若与那妖后苏紫缨正面交锋，胜负难料啊。”兰誉忧心忡忡。
“公主不必过于担忧，此番定能护得驸马周全，平安归来。”胡瀚宽慰道，言语中却难掩一丝疑虑。
“驸马……”兰誉幽幽一声轻叹。
兰誉长叹一口气。
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至窗边，望着宫内一片寂静的春色，不禁自语：“不知将驸马带回来，于他而言，是否为一桩正确的抉择。”
“公主可是担忧驸马的身份？”胡瀚悄然靠近，轻声说道，“驸马身为狐妖之事，虽已昭然若揭，却能在人族安身立命千年之久，想来并无大碍，公主实无需过度忧虑。”
“然而人族断无将狐族妖王永世幽禁于皇宫之理，父皇却愿许他以驸马之位，这其中定有蹊跷，我必当查个水落石出。”兰誉面露忧色，决心已定。
胡瀚望着她这般纠结不安的模样，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启齿。
“胡瀚，你看着我的眼睛。”兰誉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直视胡瀚。
“你这是何意？”胡瀚心头一颤，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了兰誉的视线。
见他如此闪躲，兰誉愈发确信他定是隐瞒了什么。
“胡瀚，你我自幼便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还是并肩作战的队友。若连你亦对本宫有所隐瞒，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还有何人是值得本宫去信任的？作为父皇之女，父皇的为人，本宫再了解不过。他野心勃勃，贪慕权势，其所作所为，必有其深意。所以，本宫想知道的是，你们合谋隐瞒之事，是否对阿里极为不利？”
面对兰誉的步步紧逼，胡瀚节节败退，无力招架。
“公主殿下，您就不要再逼属下了。此乃陛下之令，您贵为公主，自不必为此忧心，可属下不过一介小小侍卫，唯命是从，一旦违抗圣命，必将受罚，万劫不复。可还记得当初……”
胡瀚单膝跪地，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滑落。
“你当真执意继续隐瞒下去吗？”兰誉稍稍怔了一下，接着心狠下来，面对胡瀚，寸步不让，厉声逼问。
“抱歉，公主殿下。”胡瀚闭目低头，再不作声。
***
胡钰欣身形一闪，自那玄武巨兽的背甲之上轻盈跃下。
【系统解释：妖后大人，您苏醒之处，那座宫殿乃是这法阵中一处入口，亦是一处迎宾之所。若无玄武一族主动相邀，您断然无法得见他们的真容。】
“如此说来，本王便只能返回那宫殿之中，静候佳音了。”胡钰欣朱唇轻启，声音清冷。
【系统回应：是的。】
“大概需等多久？”胡钰欣已走在返回的路上。
【系统回应：这个……系统亦无法确定。】
“唉。”胡钰欣回到宫殿之中，轻叹一声。
她这才蓦然环顾四周，只见那硌人的床榻竟是以贝壳精雕细琢而成，怪不得如此坚硬。
“这里面能开出珍珠来吗？”胡钰欣心中思忖，反正闲来无事，倒不如寻些趣事打发时间。
她伸出锋锐妖爪，尖锐的指甲闪烁着寒光，试图撬开那贝壳。
【系统提醒：妖后大人，还请当心您的爪子。】
系统好心提醒道。
“竟如此坚硬。”胡钰欣对着贝壳的缝隙撬了许久，却丝毫未动，反倒是自己的爪子传来一阵疼痛。
她无奈放弃，索性盘坐在贝壳之上，欣赏这水底星空。
奈何此处并非幽深海渊，鱼群并不繁盛，能见珊瑚礁已然算是奇观了。
“好生无趣，好生无趣。”胡钰欣双腿轻轻晃动着，时不时伸出修长的手臂，逗弄一下路过的鱼儿。
那些细小的鱼儿受到惊吓，便四散逃窜，逗得胡钰欣娇笑连连。
很快，就再也没有鱼群敢往胡钰欣的方向游过来了。
等待许久，腹中饥饿，却不知这水底可有珍馐。
她虽为妖，但魂魄尚且为人，终究难以忍受生食，且她亦不知这水底各类鱼虾，何种更为美味。
“系统君，有没有好吃的？”胡钰欣问道。
【系统询问：妖后大人，需要素肉吗？】
“除了素肉，可还有其他的？”
【系统回应：并无。】
胡钰欣被气笑了，好歹也是个智能系统，竟只售卖素肉，当真无趣得紧。
***
正当胡钰欣恨不得将这系统拎出来大卸八块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
“来者何人？”
“嗯？”胡钰欣转过身去，却什么都看不见，奇道，“方才究竟是何物在说话？”
【系统解释：妖后大人，是玄武族的声音。】
“哦。”胡钰欣缓缓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总算是有人搭理她了，也算是结束了这段漫长而无聊的等待时光。
于是，妖后大人便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道：“暮苓狐族，苏紫缨。”
“请进。”
居然这么轻易就让本王通过了？
想来这狐族妖后的名头，倒也还有些用处。
只见胡钰欣面前很快便出现了一道水涡，不用多说便知，这是通往玄武族的特殊通道。
胡钰欣二话不说，飞身进入。
又经过一阵天旋地转，胡钰欣又来到了一片新的空间。
这一次，终于不再只有她一人。
面前出现了许多陌生的身影，他们周身妖气浓郁，想来便是玄武族人。
见到胡钰欣这外族到来，他们并无惊讶之色，只是各司其职，神色淡然。
“果真是上古妖族，气度不凡。”胡钰欣迈开步伐，朝前走去。
和方才那空间一般，此处的建筑也皆为龟壳形状。但这些龟壳都焕然一新，并无水草缠绕。
想必胡钰欣如今所见的，才是玄武族真实的景象，方才那不过是一道用来迷惑来访者的幻境罢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幻境中闲逛许久，还试图进入幻境中的宫殿，便觉得有些尴尬。
幸好，方才自己的一举一动，并未被何人窥见。
胡钰欣继续往前走，便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龟壳宫殿，与幻境中的一般无二。
只是，眼前这座宫殿的门口，有守卫把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