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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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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最终还是和良美她们一起去逛街了。
常言道说的没错，犹豫就会败北。
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在话题结束人都走开了的情况下再进行邀请，就会显得很刻意了。
要是表现得太明显，还被拒绝了的话——
虽然很对不起这段感情，但——
抱歉，爱情也得在面子前让步——
个鬼啊！
啊啊啊啊啊啊——
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莫名执着的尊严有这么重要吗？！！
我又开始后悔了。
但显然，勇气只有一次。
再往后，就是再而竭，三而衰了。
就算现在通过某种超自然力量让吉田君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也做不到邀请他一起回家。
毕竟，我就是这样一个胆小鬼。
……完蛋。
心情已经低落到开始出现自我贬低式评价了。
不过，这评价还是挺正确的吧？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中肯的评价。
对于和吉田君说不出邀请话语的我来说……
可恶！给我跳出低潮循环啦！
……心好累。
算了，不挣扎了。
心情低落是正常现象。
就是——
外面的阳光好刺眼。
回家躺尸吧。
16
告别良美她们之后，我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虽然一路上心不在焉地走着神，神情恍惚，但再怎么说，现实和幻想我还是分的清的。
但，正是因为分得清，这种转过一道弯，发现喜欢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奇幻惊喜感，才会更让人觉得正在做梦吧？
我揉了揉眼睛，定晴看向前方那道背影。
……那是吉田君吗？
我陷入了自我怀疑。
不。不管怎么说，虽然不敢置信，但处于暗恋时期时，喜欢的人的背影怎么都不会认错吧？
我加快脚步，追上了前方的那道身影。
“吉田君？”
我朝前轻声唤道。
“森田？”男生转过头来，略长的额发遮挡住他投来的视线。
“欸？真的是吉田君？”我笑道，“还以为吉田君早就回家了呢，我一开始还不太相信。”
“今天是固定社团时间，我刚结束社团活动。”吉田君解释。
“原来吉田君的固定社团时间是周二吗？我是周四欸。没想到恰巧能在这里碰上。”
吉田君：“因为是养老社团，结束的时间比其他人更早一点。”
“欸——这样嘛。”我拖长尾音，“提起这个，说起来，还不知道吉田君加入的什么社团呢？”
“文学社。森田呢？”
“电影社。”我回答着。
没什么好继续向下展开的。
养老社团基本都一个样。
再接着问下去，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尬聊。
但不这么做的话，这种时候为了找寻话题而去询问其他方面，一个衔接不当，就会有一种窥探他人隐私的奇怪感觉……
千载难逢放学后一起回家的机会。
拉进距离的绝佳情景。
却即将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而宣告失败……好难受。
……果然还是应该快点回家躺尸吧。
啊，我就知道……又开始逃避了。
好丧。
话说，和吉田君一起追的那部番今晚播出新的一集。
要不还是聊这个吧？
有关于这方面话题的话，怎么都不可能冷场的。
不过，这么一来，好不容易开启的三次元日常生活频道就会结束，下一次和吉田君聊起这些事情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好不甘心。
真的很开心能和吉田君谈论那些精彩故事和剧情，不过……还是很不甘心啊，就好像能和吉田君聊起的东西，只有这些一样。
虽然，好像，如今的事实就是这样。
“吉田君在社团活动时一般——”
“说起来，我和森田好像还没加过line？”
斜上方传来吉田君清朗的声音。
我紧急截断未出口的剩余话语，听清吉田君询问的是什么后，我压制着激动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然后故作淡定地轻笑接话：“确实，认识这么久还没有和吉田君交换联系方式……因为每天都能在学校见到吧？这么一说，我也才记起来这件事——”才怪！还不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喜欢的人的联系方式——谁不想要啊！
我点开手机界面：“现在加？”
“嗯。”
见状，吉田君也从口袋中拿出手机。
加上联系方式的那一刻，我克制着不让笑意太过放肆，只在淡淡的欣喜中夹杂着些微懊恼感慨道：“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好吉田君记起来了呢。”
“因为今天放学时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吉田君回答。
在我回想起放学时发生的事情而笑意放缓并开始纠结着斟酌语句时，点按着手机屏幕的吉田君用着他那习惯性的平淡语调继续道：“有了联系方式的话，下次再出现森田朋友在旁边的情形，离开时就不至于变成招呼都不打一声了 。”
……欸？
还没开机就死机的头脑风暴戛然而止。
原来是这样吗？
“我还以为……”
“嗯？”
未出口的疑问话语在发出声音前就随着回归的理智销声匿迹。
手机震动声响起，我低头看去，刚加上好友的吉田君向我发来一个熟悉表情：‘o(*￣︶￣*)o’
微红着脸微笑的颜文字。
一个友好的，可爱的，看起来令人心情愉悦的表情。
显然，我那单方面的错误结论已经不再重要。
吉田君完全没有怪罪我的意思。
我对这段关系的那些担心忧虑也不必再持续下去。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产生类似于如释重负的情绪，为那重新变得光明的美好前景。
希望是一种奢侈的东西，而我现在正重新拥有。
我应该享受这个时刻。
但事实是，模糊的记忆中，我并不清楚自己是否发自心底地珍怀过那个瞬间，因为，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不经思考地把那句深藏于心底的话脱口而出了：
“吉田君，这个周末有空吗？”
放学回家的路上，身着校服并肩行走的两人。
丝丝晚霞显露于蓝白色天空，盛开的樱花随着微风飘浮在空中。
咚咚的心跳声，不明的心意，小心试探的话语……
经典的邀约场景，经典的邀约话术。
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经典。
经典到，看着以上描述，脑海中已经可以自动播放出了相应片段了。
唯一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头脑发晕脸颊发红双眼变成蚊香眼头冒蒸汽地负荷过载。
我只是十分平常地在line上给吉田君回复了个相似的颜文字，然后，收起手机，语调不带一丝颤抖地说出了那句话：
“吉田君，这个周末有空吗？”
原谅我又重复了一遍。
因为，正常来说，这种剧情一般都会切换成细节特写加慢镜头，有时下一刻还会丝滑切换为男主视角。
我不可能得知吉田君眼中的我，于是就只能再次重复一遍了。
整个场景，自始至终，我一直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这并不是因为我在维持淡定这一技能上和吉田君不相上下，而是因为：
我和吉田君正行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我们在并排前行。
只有转过头才能看见彼此，朝着同一方向的并排前行。
和每周一在麦当劳的对向而坐完全不同。
我们不必依照社交礼仪非得与人对视，不必非得看清对方的面容，更不必盯着虚空或者微垂着眼逃避似地移开视线。
只需要感受着身旁的气息，然后通过唇舌发出的语言交流。
偶尔的沉默也没有关系，向前走就好。
双脚与地面发出的踩踏声会帮助我们缓解尴尬。
阳光，风速，气味，声音，四周的建筑物……随着脚步向前，周遭风景不断变化，而我们步调一致地感受着这些事物。
这是最接近于网络闲聊的场景。
同时也存在着赛博世界不具有的美好真实感。
我享受着这一切。
于是，在大脑反应出来之前，我趁着冲动，率先脱口而出：吉田君……这个周末有空吗？
以上，是我自我美化后描述出的场景。
现实是，我的大脑不是高温过载，而是直接死机了。
接下来的行为，都是由程序自行驱动运行。
即使我的身体此刻正因超出正常范围的激动而代谢加快，微微发热。大脑也反复检阅着刚说出口的那句话，以便确保发音准确，口齿清晰，不至于羞愧到原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的神情仍旧淡定。
这种“自动化”很好，我很喜欢这种程序设定。
就是如果，我是说如果，神智开始回归，然后逐渐替换“自动化”的那一刻，冷却cd可以更短，就更好了。
这样，我就不用为了掩饰突如其来来势汹汹的脸红慌乱，而紧急侧过身在背包里到处乱翻。
也不会在吉田君问我在找什么时，匆匆扒拉几下后，尴尬无措地回答：‘啊？没事……找到了。’
更不会在扣紧书包时，因为太过心急而匆忙扯下背包搭扣，然后甩飞出去，掉在吉田君脚边。最终导致自己颜面尽失地从吉田君手中接过那枚略显变形的金属纽扣了。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下去了。
总之……毁灭吧，这个世界（无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