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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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几辆车踩着晨昏线飞驰而过。
“芜湖！”少年半个身子探出车窗，迎着寒风欢呼。
“小寂，窗户关上。”岳逍无奈开口。
小寂被寒风吹的头脑发晕，脸上有些泛红，他缩回车里，一脸兴奋的扯着岳逍说：“岳哥！枪诶！好多枪！”
一想到那一仓库的枪，小寂就两眼放光。
他自顾自的说着：“有了这些枪，下次肯定能拿下那个地方。”
岳逍笑笑，没有说话。
自从那天丧尸出现在城市，赵铭找到他，和他说了要趁这个机会称霸的愿景。
对此岳逍不屑一顾。
只有赵铭那个蠢货才会有这种蠢想法。
但他还是和赵铭一起留在这里了。
他对基地一成不变，压抑的生活不感兴趣。
虽然留下，但他对他们这种称霸城市的想法更不感兴趣。
耳边是少年叽叽喳喳说着过几天的争斗。
岳逍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捏住小寂的衣领，把他的脑袋拉过来。
小寂话还没说完，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歪头疑惑。
“少和他们学坏。”岳逍手指轻捻小寂的后颈，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告。
小寂敏锐的察觉到岳逍的情绪，兴奋的心凉了几分，安静下来。
“生气了？”岳逍看着副驾驶上离他远远的少年，嘴角勾起，软了语气哄到。
小寂偷偷转头，刚好与他视线相对，立刻炸毛，推了他的头一下，嘟嘟囔囔：“看路啊，看我做什么……”
一时没人说话。
小寂年轻，话搁在心里不说出来憋得难受，他转过身，气鼓鼓的盯着岳逍侧脸。
察觉到岳逍要开口，他拔高音量：“你不许说话！听我说！”
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准备，这下一股脑的全说出来。
“我，我当然知道他们做的不对！那，那，那可是杀人诶！我也不想……”丧尸出现那天他才过完十八岁生日。
“可是，我得做点什么，我不能总躲在你身后，让你保护。”说着说着他语气低落，眼神也垂了下去：“我也想保护你，你受伤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怕他们像对其他人一样把你扔出去。”
“我想，我想……”少年语调染上哭腔。
他想快点变得强大，然后保护岳逍，任谁也不能再欺负他们。
岳逍没有转头去看少年。
他转动方向盘绕过路中央徘徊的丧尸。
良久，他勾唇轻笑，伸手重重揉了几下少年的卷发。
他知道少年心中不安才忍着不喜欢强迫自己融入其他人，却没想过今天会听到这番话。
他安抚着少年的情绪：“为了我们，以后我会小心。”知道少年会反驳，他继续说：“不必跟着他们做不喜欢的事，你想学的我都会教你。”
为这今天这些话，岳逍手指轻轻点动，另一个计划在大脑中飞快成型。
但他话语不显，只笑着说：“不怕，一切有我。”
少年别过头，偷偷抹掉眼角的泪珠，重重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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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祺手指蜷缩摩擦着杯子。
杯子里的水慢慢变凉。
问完那句后，叶星就没再开口。
给他充足的时间组织语言。
过了很久，罗潇然贴墙边站得腿疼，就在他以为阮祺不会开口时，阮祺轻声说起这件事。
“…那天我早早到省图书馆学习。”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气久违的放晴，不到七点，他就从学校出来，坐地铁到省图。
那天是工作日，图书馆人不多。
一直安安静静的，直到上午九点他休息打开手机才知道外面发生了多大的事情。
他从窗户向下张望，省图所在的位置虽是市中心，但远离人群聚集地，周围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和劳动公园。
所以当他查看情况时，并没有网上视频里发布的恐怖事件。
阮祺重新做回座位，但心里一直揣揣不安。
又过了十几分钟，心里总想这件事，无法集中精神，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
就在他下楼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外面一群人蜂拥而至。
不少人摔在高耸的楼梯上爬不起来，一些人惊慌的躲进图书馆。
没等阮祺走到门口，就见图书馆大门被锁上，十几个人手持棍棒站在门前，无视外面拍门求救的人，转而看向他们。
为首的男人寸头，身材高大，从额头到脸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男人笑起来阴冷，阮祺记得他说：“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理你们呢。”
天生作恶的人仿佛对秩序崩坏有着天然的敏感。
那一刻开始，所有人还在茫然不知所措，但那伙人已经全然掌控了这里。
省图书馆现在依旧是他们的根据地。
男人叫赵铭，他身后有一个冷脸寡言的男人叫岳逍，还有个暴躁精神病叫陈青决。
他们三个带着十几个小弟控制了省图，也控制了逃到这里的男女老少。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前几天还算相安无事。
直到撤离通知发布。
赵铭手中的砍刀反着冷光，光线打在他阴冷的面庞，他问，有人要去找救援队吗。
救援队的位置就在一公里外的劳动公园。
对他们来说，得救的机会近在咫尺。
一些人小心翼翼的举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还有一些人在犹豫出去了真的能躲过丧尸到劳动公园吗。
回想起自己当初做的决定，阮祺苦笑：“如果知道留下会是这样的下场，当初不如早早被丧尸咬了。”
叶星没有打断他，听他继续讲下去。
选择去劳动公园的人很多，一大半的人都站了起来。
赵铭一直笑着，虽然笑容阴恻恻的。
但还没意识到时代悄然变化，秩序在慢慢崩塌的人们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半个小时，所有人都做好了决定。
赵铭很满意。
选择离开的大多是老少妇孺，留下的大部分是青壮年。
那个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赵铭本就不打算留着这些没有价值的人。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在这些人眼中不再作为人存在，而是用更冰冷的两个字代替——“价值”。
有价值的吃饱喝好，跟在赵铭身后鞍前马后。
没有价值的被他杀死，成为他发泄暴虐的工具。
那些选择离开的人，如愿离开了图书馆。
他们悄然踏进夜色，没引起周围丧尸的注意。
阮祺紧张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他一时有些后悔，外面丧尸不多，小心些说不定真的可以离开。
而他这个想法过于天真。
图书馆的大门敞开着，赵铭的几个小弟手持刀棍站在门口警惕周围的丧尸。
所有人都被聚集在大厅里不许离开，他们只能看着那些出去的人离开。
而赵铭则站在门前，手里掂量着什么东西，然后随手一抛。
阮祺的视线下意识追着抛出去的东西。
巨大的音乐声响起。
平地惊雷般，大厅内所有人都颤了一下。
然后他听到身后那个叫岳逍的男人说：“小寂，过来。”
他带着少年上楼。
而外面丧尸被惊扰……
惊悚的尖叫声在台阶下响起，久久不停。
大厅里的人也被这血腥的一幕刺激的掩面作呕。
一些人不愿再看，却被冷冽的砍刀拦住。
已经离开的人，看到敞开的图书馆大门，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往回跑。
然后，在他跑到门前。
唰的一下，赵铭手中的砍刀滴着血。
那人的尸体滚落回地面。
阮祺后知后觉，或许是在威胁他们吧。
在救援队撤离后，他们的日子虽然过的战战兢兢，但也算安稳下来。
这些人是不要命的，丧尸在他们面前被砍，就像砍西瓜一样简单。
心思活泛的人已经自觉像他们靠拢，而阮祺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不止他一个人。
他们把图书馆附近的丧尸都清理干净。
丧尸的尸体堆在广场的角落，那么多，数都数不过来。
至少他们是安全的，阮祺这样安慰自己。
两百多人在这里安顿下来。
从那之后他们频繁的离开这里，去收集物资。
粮食，日用品，水……越来越的物资被收集。
也吸引了滞留在城市的幸存者。
他们的队伍日渐庞大。
而管理他们的却不是和善的管理者。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岳逍受伤了，他和那个少年在房间里养伤，过了好几天才出现在大家面前。
赵铭很高兴，陈青决却发了好大的脾气。
从那之后他们有了新的热衷项目——实验。
用人做诱饵，引诱丧尸，来观察他们的习性。
他们甚至活捉了几个丧尸研究。
至于研究到了什么，阮祺并不清楚。
他在寻找物资的途中被刺伤的腿，养了三天，没办法出去寻找物资，伤口也一直不见好。
……
阮祺垂着头，声音很轻：“或许是没有价值了吧，陈青决就把我带走了。”
后面的事情叶星就清楚了。
听完阮祺的话，罗潇然愤愤不平：“这些人太不是东西了！”
叶星在心里整理阮祺说的话，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他打断阮祺的沉思，平静的问道：“那能说说关于半…感染者的事吗？”
阮祺停下搅动的手指，缓慢抬头看向叶星。
……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