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期中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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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纪恒醒来，天已经黑了。
浑身不再冒冷汗，体温恢复正常水平，消散的力气也渐渐重新聚拢，身体轻快几分，纪恒动了动胳膊，这才发现他被抱着，触感微热柔软，脖子上也传来熟悉的指尖摩挲，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丁暮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乖乖躺在纪恒病床上抱着他，指尖轻轻摸着他侧颈动脉处，注意到纪恒醒了，连忙停下动作，漆黑如墨的眼眸看了纪恒一会，伸手摸他的额头。
他自己的还未完全退烧，能摸出什么呢，纪恒只觉得丁暮这个动作有点可爱。
不知想到什么，丁暮坐起来就要下床，纪恒不满地拦住他，搂着他的腰，让丁暮重新回到自己怀里，他还没和丁暮贴够呢。丁阿姨不在，这个病房就只有他和丁暮两个病人，静悄悄的。
“对不起，昨晚我不该那样。”纪恒抱着丁暮，头埋在丁暮颈窝里，鼻尖萦绕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拉拉被子盖住他俩，“我不和你分床睡了。”
岂止丁暮不乐意不习惯，他也非常不习惯，上午就想抱着丁暮，但当时不方便就暂时忍着，现在要好好抱抱。
丁暮慢半拍点头，也抱紧纪恒，轻声道：“我去实验班，你别和我，分床睡，别不理我。”
纪恒万万没想到丁暮居然同意了！他都准备和丁暮说他愿意去实验班了，没料到丁暮也妥协了，先一步说出口。
纪恒亲了下丁暮的脸颊，发出啵的一声，“我昨天是情绪上头了，不该凶你。我们做个约定，如果以后我们再吵架了，你受不了，说“和好”这两个字，相当于吵架暂停器，我就不和你吵了，好么？”
丁暮发高烧，一部分原因是冻的，另一部分还能是因为昨晚和纪恒吵架情绪太激动了。
“好。”丁暮点头，摸了摸被亲的脸颊，淡淡的瞳仁泛起轻微的涟漪，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珠转了转，纪恒知道丁暮喜欢，于是又亲了下他右边透红的脸蛋，随后是额头。
丁暮也双手捧着纪恒的脸庞，亲了两下。
“你今天吓坏我了，丁暮好好长大，别再生病了。”纪恒轻轻摸了摸丁暮的头。
“你昨天也，吓到我了。”丁暮眼睛微微睁大，带着控诉意味，“零花钱都给你，你都不要。”
“以后不会了，我给你道歉。”纪恒额头抵着丁暮的额头，亲昵的蹭了蹭，“你愿意原谅我吗？”
“嗯。”丁暮应声，眨了眨眼睫，模样乖巧可爱，抱着纪恒的肩膀。他现在还有点低烧，呼出的气息格外的热。
窗外的夜空，满天繁星一闪一闪眨眼睛，月牙也格外的亮，预兆明天是个好天气。不得不感叹天气多变，早上还腥风血雨，转眼风和日丽。
温馨而又亲昵的画面，让人不忍打破，纪恒将这一刻深深印在脑海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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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高三以后，天天都要做卷子，月考也和期中考试的规格一样了。
期中考试，每位考生按照上次年级排名依次分班考试，这就造成了有的班里全是学霸，而有的班里全是学渣，譬如十五班。
纪恒和袁小宇上次月考，不仅班里倒数，年级里也倒数，期末考试雷打不动的被分到一个班，这次还特别凑巧，袁小宇坐在他左边。幸亏座位是按S型排的，不然烧香拜佛都坐不到一起。
被分到十五班都是学渣中的学渣，学渣们开始讨论了。
“上次月考成绩烂也就算了，这次期末考试再考砸了我爸就扣我两个月的零花钱，要了我老命啊。”张捷尧搭着袁小宇的肩膀，悲痛欲绝。
张捷尧虽然不是生在那种富二代家庭，但比整个一中大多数家里都富裕些，一个的零花钱就有两千，加上他平时大手大脚惯了，还谈了女朋友，扣他零花钱简直是戳中他的命穴。
袁小宇也哭丧着脸，“你这算啥，这次再考倒数第一，我妈能拎棍子撵我三条街。”
张捷尧嘴角抽搐，他们这是在比谁更惨吗，要比惨他也不是最惨的，果断丢弃袁小宇，寻找另一个人，重新说了一遍，表情更加夸张痛苦。
袁小宇拍了拍正在看优秀作文纪恒的肩膀，“彰显兄弟情的时候到了，考试的时候借我瞅两眼。”
他这阵子见纪恒认真学习那样子，肯定学进去不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抄了再讲。
纪恒翻了一页，“我给你讲画的重点你看了吗？”
“当然看了。”袁小宇叹气，“但不都是一些基础的，遇到难的我还是不会呀。”
“那重点是丁暮给我画的，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他。”
“我当然信了，我就算谁都不信，也不能不信丁暮啊。这次就靠丁暮给的重点和你，让我摆脱倒数第一的名字吧，不然袁小天那个小崽子又该嘲笑我了。”
旁边有人听到他俩的谈话，吐槽道：“啧啧，你俩排名没差多少，真是敢给看，一个敢抄啊，还不如做一些小抄来的安心。”
张捷尧觉得这个主意好，“这次要隐秘点，不能再让监考老师发现了。”
语文老师的时候还好，阅读理解，即使看不懂多多少少蒙几句话，老师都会酌情给点分数，尤其是作文，只要不跑题，两页都写满，基础分都会拿到，因此学渣们并不担心语文，语文考试的时候很少有人作弊。
下午考理综的时候就不行了，这玩意不会就是不会，除了选择题有四分之一的概率会蒙对，填空题和大题没招了，就算了做了小抄将公式记了下来，也不一定知道如何用。
纪恒对于这次理综卷子感觉尚可，基础题大部分丁暮给他布置的习题都有类似的题型，有个物理大题还是他之前做的，被他整理在错题本上了。
化学与生物也是，因此理综卷子他都做完了，选择题有几个不确定，其他的还好。
纪恒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袁小宇挑会的题目做完了，早就闲得蛋疼，趁监考老师背过去的时候，余光瞥见纪恒停笔，应该是写完了，立马轻咳一声，示意纪恒手挪开一点，他方便抄。
纪恒特别把卷子往左边挪了一些，让袁小宇看的清楚一些，别抄错位置了，不然简直比窦娥还亏呢。
张捷尧他们搜了一张纸团，丢给袁小宇，顺便写了一行字。
袁小宇打开，最上面明晃晃写着——这可是班级排名高的同学给的答案，你赶紧抄吧，纪恒排名还没我高呢，你看他的还不如看我的呢。
袁小宇：“……”
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纪恒，没事，大不了一切完蛋。
第二天考数学的时候，纪恒依然感觉良好，卷子整体难度中等，前面几道大题他努力做出来了，最后两道大题的第二问做的磕磕绊绊，纪恒大脑飞速思考，只把倒数第二道大题完完整整解出来了，最后一题实在想不出来。
老样子，写完让袁小宇看，他则继续思考最后一道题。
右边前两排的男生，掀开后背衣服，让后面的男生看他后背，纪恒随意瞥了眼，真是绝了，那男生背上那块皮肤写满密密麻麻的公式。
为了小炒也真是无所不用其及了，不知道要洗多少次才能把墨水洗掉。
下午英语考完交完试卷，走出考场，终于可以暂时放松放松。
“听力第三道，小明到底是喜欢吃橘子，还是苹果，还是草莓，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给我绕晕了。”张捷尧拿着草稿纸问袁小宇：“你听懂了么？”
“你还别说，这个我还真听懂，小明喜欢吃pear。”袁小宇用胳膊肘戳了戳纪恒，他这一个月每天晚上坚持听半个小时的英语，听力多少提高一点，“是不是？”
纪恒点头：“是，小明喜欢pear。”
“操！我不相信。”张捷尧又拉着旁边问了问，见终于有和他选的一样的，这才放心，“答案没出来之前我坚持相信自己。”
“……”学渣就是莫名的勇敢与自信。
随后，几人打打闹闹回了五班教室。
周末，纪恒跟丁暮说去网吧玩，大概是刚考完试难得放松，丁暮这次没说不让他去，但纪恒没去网吧，而是去了附近的商场，他找了一个兼职。
任务很简单，穿着玩偶发传单，招揽客人。
周末正是商场人流量多的时候，各店老板都精神抖擞迎接顾客。
纪恒穿的是熊猫玩偶服，幸亏冬季天气冷，待在玩偶里不是特别热，这要是在夏天即使没有太阳也要热晕了。
袁小宇不知为啥也跟着过来凑热闹，听纪恒说兼职赚钱，他也过来了，“正好赚点零花钱，买最近新出的皮肤。”
他穿的是企鹅玩偶服，走起来一扭一扭的。
穿着可爱玩偶发传单，愿意接过传单的人多些，尤其是年轻人和小孩子，有的女生会拉着同伴一起和熊猫企鹅合影，也有情侣出来玩，接过传单后也准备合影。
熊猫依照顾客的要求摆姿势，一会叉腰扭屁股，一会张开熊猫大爪子，一会又拿着竹子玩具假装要进食。
总之，两个小时过去，纪恒才有空歇会，把头套拿下来，呼吸新鲜的空气，虽然头套上有两只眼睛透气，但总归是难受的，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
“累死了，”袁小宇扔过来一瓶水，“哎，刚才有个小屁孩一直拽着我的企鹅尾巴，说什么都不松手，害我差点摔倒，简直跟袁小天一样调皮。”
“比袁小天还调皮。”纪恒坐旁边花坛瓷砖上，拧开瓶盖大口喝水：“服务行业总会遇到几个奇葩顾客的，再坚持一个小时就能吃午饭了。”
袁小宇问：“我去零食，店长要是注意我不在，你说我去厕所了。”
“行。”头发湿漉漉的耷拉着，纪恒抬手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掏出纸巾擦擦汗。
一个穿着熊二玩偶服的走过来，也坐在花坛上，拿下头套。
是兼职的同事，纪恒也没在意，但等那人将头套取下露出真面目，纪恒眼皮子一跳，被水呛住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纪恒：“……？”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期中考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