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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愿你接纳 ...

  •   [奇怪的是,我的母亲似乎并不爱我。
      可是,错的到底是谁我根本分不清。
      是我诞生的错,还是父亲的错,亦或是谁都没有错……
      我的世界只有画笔,画纸,颜料,我拼了命的想把它们藏起来,我知道我不配谈艺术,那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的人生像装点在花瓶中的枯草,像东海岸上搁浅的海鸭,像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所以…
      何为……爱?]
      [白]写完这些,便来到了学校,站在回廊中时,她抬头仰望着墙上的挂画,眼中泛起一丝哀伤。
      那是她的画作,却印上了别人的名字。
      她站在那里看了很久,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不知从何开始,仿佛连反抗的概念也变得模糊。
      她垂着脑袋,来到班级后便在座位上坐下。
      半日的学习总是乏味的,白没有回答出数学课上的问题,偶尔听到身边似乎有嘲笑的声音,可她没有抬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作为回答错问题的人,惩罚的方式是通过损害自尊。
      当下课的铃声响起,白背上背包,走上了回家的路。
      她总是看起来浑浑噩噩的,她的神态总是游离在现实之外的,如同在另一个乌托邦的世界才存在一般,现在的她便是一具毫无灵魂的空壳。

      阴影笼罩着她的身影,白抬起头,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一样是同往日那般的嘲讽,一样是同往日那般的力度,白倒在泥沟里,想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这时,几只大雁从天边飞过,白抬起眼帘,默默的注视着天边的暮色。
      当这片美景映入眼底,白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一抹暖意,或许……还有几分留恋。
      她爬了起来,带着一身污垢走向前方。
      路灯越发昏暗,小镇上的夜晚也寂静非常。白从包里拿出钥匙,将大门打开后,房间中的光透了出来,白走入室内,一言不发。
      沙发旁,她的母亲正在算账,见白回来,便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账本摔在茶几上。
      “怎么了?”白放下书包,回头看向母亲。
      “这个月又花这么多钱,你什么时候能自己出去赚钱?上学有什么用……”
      “早点结婚比什么都强,我也不用这么累了,养活你这么多年,你也该报答我了吧。”
      “为了你我真是尽力了,你从小到大没缺过爱吧。”
      白微微一愣,脸上的神情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让她感到匪夷所思的并不是母亲的态度,她早已习以为常了,而是那句“从小到大没缺过爱”。
      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灯泡摇摇晃晃,窗的对面是一片水泥墙,抬头望不到星,只有无声的死寂回应着她的每时每刻。
      白抚摸着手上的画纸,静静的聆听着风声,将[眷恋]诉说的动人心弦。

      两周后的某天,白回到家中,刚准备画些东西,却惊讶的发现,摆在柜子下面的画作全消失了。
      她第一反应便是来到母亲的房间问询,母亲见她一脸焦急的模样,瞥了一眼说道:“扔了,放这么多垃圾在家里干嘛。”
      “扔哪了?”
      “叫收破烂的收走了。”
      白握着拳头,整个人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她抬起脑袋,眼中的泪水开始顺着脸颊滑落。
      “我不是想考东大,也不是想去美术学院,毕业后我也会好好努力补贴家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一点爱好都不留给我?”
      “我不明白……”
      母亲不耐烦的咂了咂嘴,说道:“不就是几张破画吗?扔了就扔了,有什么可宝贝的,实在不行给你买几张不就行了。”
      听后,白沉默良久,并没有立马回应母亲,而是回忆起了在草坪上吹风的那天。
      “那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是我给你的画像。”
      “给我的……为什么?”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很高兴认识你。”
      回忆像刀扎一样刺入心脏,措不及防间带来阵阵凉意,等她清醒时,自己的作品早已被据为他有,而那所谓的[朋友]也早已离去。

      【7.25 晴】
      母亲又发火了,身上好痛啊,最近连拿起画笔的勇气也没有。
      不想去学校,但不知道能去哪。

      【8.29 阴】
      今天早上下雨了,最近他们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大家好像在议论什么。

      【9.2号 】
      坚持不下去了,流言像潮水般涌来,甚至呼吸不上来,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好短啊,身上也脏兮兮的。

      【9.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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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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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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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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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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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一片黑暗中,兰花默默抬起指尖,他睁开双眼,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不经意间,他想起一段话来。
      那是他曾在一款游戏上所看见的。
      [我的人生是贫瘠的荒漠,上面开不出一朵鲜花。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来了。
      混沌之中,我的大脑越发混乱,闭上眼睛,仿佛可以看见许多……
      沙砾与深海,沼泽与森山,狂风与骤雨,苍空与白羽,我与另一个自己。
      当我回头望向无人之境的时候,竟看到了许许多多个[我]。
      那是我生命中每个阶段所留下的倩影,我一步步走向前方,与[我]相对。]
      兰花打开手机,找到了文案的下半段。
      [我问[我],如果早知道生命是如今的模样,你是否会后悔?
      [我]笑着回答了我,她说:我不后悔生命中留下的足迹,却无法笑着说每一场磨练都是值得的历练,我不赞颂苦难,它并不崇高,也并非每个人实现自我价值的方式。
      我不做[苦难]的传扬者,生命的每时每刻都充斥着意义,耗费与获得,只取决于自我看待的方式。
      自然,无论身处何地,哪怕浑身泥泞,尖刺满身,都不要忘记自身的光亮,那是我们生而为人时便已存在的。
      愿你的光不泯灭。
      愿你的前路免于[苦难]。
      愿你不被流言裹挟。
      愿你接纳[我]。]

      异能社内——
      “大姐,你看我这个妆容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额…………”
      桑叶摩挲着下巴,欲言又止。
      “你倒是说啊。”璃俯下身子,又将脸凑近了些。
      “妆容的灵感来自火龙果还是西瓜?”
      “来自这个。”
      璃打开手机,给桑叶播放了一段彩妆教学的视频。
      “怎么样?是不是一模一样?”璃露出了得意的笑。
      “我觉得……”桑叶看向别处,略微心虚,“亲爱的,你很有自己的想法。”
      “啧。”枭萸托着下巴,一脸嫌弃的盯着电脑屏幕。
      “怎么了?”桑叶问道。
      “程序运行不流畅,还得兰花哥回来才行。”
      说罢,枭萸打开手机,拨打了兰花的号码。
      一阵滴滴声过后,手机中传出了兰花的声音。
      “喂……”
      “兰花哥,这个程序…”
      “等一下,我这里……有点事情。”
      像是听出来他的状态不太好,桑叶凑到手机面前,问道:“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大姐,兰花没问题的。”
      陽束靠在饮水机旁,手里抱着一堆薯片。
      “没关系,马上就能结束了。”兰花说道。
      “兰花!那边有什么好吃的吗?”陽束兴高采烈的问道。
      “………方便面,算吗?”
      “哈?”“你是不是故意藏私,不想告诉我们啊…”
      “………………”
      电话那头,兰花正坐在小桌板面前吃着夹生泡面。

      “喂……”
      “喂?”
      “喂!”
      “兰花!兰花!?”
      “你小子倒是说句话啊!”
      凌晨一点的客厅内,陽束仍在孜孜不倦的对着手机呼唤。
      因为睡不着而下楼的璃接好热牛奶后,好心提醒了一句。
      “电话在两个小时前就挂了。”
      “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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