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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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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核监测站的量子共振仪发出蜂鸣，宋青来隔着防护面罩凝视岩浆池中浮沉的机械子宫。暗红色的熔岩在子宫表面镀出血管纹路，每一次心跳都引发3.2级地震。
"胎儿重量相当于三个曼哈顿。"郁清将神经探针插入岩浆，全息屏爆出金色代码，"他在吸收地幔的镍铁元素长牙齿。"
探针突然被咬住，宋青来拽出半截钛合金探针时，尖端粘着半融化的乳牙——牙釉质上蚀刻着全球核电站坐标。
"哺乳期的行星。"郁清擦去防护服上的火山灰，"这颗星球在给新神喂第一口奶。"
回到临时指挥部，宋青来将乳牙放入质谱仪。屏幕上的元素波峰突然扭曲成胎儿B超影像，羊水里的悬浮物竟是缩小版的跨海大桥残骸。
"胎动频率与七十一小时前的纵火案完全同步。"郁清调出全球地震波形图，"每次踢腿都对应一座火山喷发——"
他突然剧烈咳嗽，金色血液渗入操作台缝隙。宋青来抓住他手腕时，发现机械皮肤下的血管正在晶化。
"反物质哺乳的后遗症？"宋青来用镊子夹起他领口沾染的岩浆碎屑，"还是说你在偷偷喂养..."
郁清猛地抽回手，晶化血管割破防护手套。血珠悬浮成赤枭图腾，内部封存着宋青来母亲难产时的监控录像。
深夜的证物室，宋青来用激光切割机剖开岩浆凝固的子宫模型。在第三层胎膜下，他发现刻满忏悔文的机械胎盘，齿轮间隙卡着半张烧焦的孕检单。
"产妇姓名栏被篡改过。"郁清用纳米修复笔描摹焦痕，"笔画转折像你的笔迹。"
全息投影复原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孕检单上赫然是他们的结婚照，胎儿预估体重栏写着【文明净重：5.97×10??kg】。
宋青来砸碎投影仪，飞溅的棱镜却映出七百个时空的他们正在签署领养协议。最古老的影像里，中世纪装扮的郁清正将产钳刺入地球仪。
暴雨中的跨海大桥废墟，郁清站在第71根断裂的钢索上采集脐带血样。量子显微镜显示，血细胞内的线粒体正在重组成微型时间管理局徽章。
"凶手把犯罪代码写进遗传物质。"他将血样滴入便携式PCR仪，"这些脐带是连接所有案发现场的..."
钢索突然断裂，宋青来扑过去拽住郁清的手腕。两人悬挂在岩浆翻涌的海面上空时，郁清机械瞳孔里闪过数据流："放手！我计算过你有71%的概率选择松手。"
宋青来反而握得更紧，防护手套在高温中融化，血肉粘住对方晶化的腕骨："剩下29%是什么？"
"人性误差。"郁清突然露出他们初遇时的讥笑，"我最讨厌的变量。"
抢救室的紫外线灯下，宋青来看着郁清被岩浆灼伤的机械骨骼。纳米修复机正在重组他的声带，发出的却是教堂少女的哼唱：
"摇啊摇，摇到弑神桥..."
他突然拔掉电源，在滋啦作响的电流声中扯开郁清的战术背心。心脏舱内悬浮的翡翠听诊器上，刻着一行新出现的字：【致时间之外的丈夫】
"你修改了自己的记忆体！"宋青来将听诊器按在墙上，"七年前码头爆炸案那晚，你明明..."
郁清用修复中的机械手抓住他咽喉，瞳孔分裂成七十二个血色漩涡："你应该问我为什么选择29%。"
法医实验室的低温舱里，七百管脐带血突然集体沸腾。郁清将宋青来推进防爆舱，自己却被量子化的血雾笼罩。
"每滴血都是延时炸弹。"他的声音通过骨传导震颤宋青来鼓膜，"引爆密码是我们的婚礼日期。"
防爆玻璃外，郁清被血雾托举到半空，晶化血管开始演奏《婚礼进行曲》。随着音符跳跃，全球核电站的控制屏同时亮起倒计时：00:07:17。
宋青来砸开应急舱门，在血雨中抓住郁清残破的躯壳。怀中的机械心脏突然播放全息录像——孕检单签署那日，郁清偷偷将反物质核心换成了结婚戒指。
岩浆教堂的废墟中，宋青来用□□抵住郁清新生的机械骨骼："为什么篡改孕检单？"
"因为神需要父亲。"郁清扯开腹部装甲，露出闪烁的量子子宫，"而你需要忘记..."
匕首突然调转方向刺入宋青来掌心，血液渗入子宫的瞬间，七百个时空的记忆同时苏醒。他看到每个宇宙的自己都在产房外签下同意书，而郁清永远躺在手术台上微笑。
"现在你是共犯了。"郁清舔舐他流血的掌心，金色与鲜红在齿间交融，"要报警吗？我的新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