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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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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楼。
梁霁初跟古鸿征与曹誉告别后，便往楼下走。
梁霁初耳边是古鸿征兴高采烈地说着一会儿得去百华楼逛逛的言语。
面前却忽然出现一人，察觉到什么的梁霁初迅速后退闪避开来，便见面前人一顺扑空后立即稳住身子，差点摔倒。
梁霁初微微皱眉，今日是怎么回事？处处有人往他身上撞。
不等他说话，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二、二哥。”
他这才看清，那原是自己的幼妹。
“作何这般莽撞？”梁霁初面色恢复些许。
梁霁桐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日会在此处遇见自己那难以亲近的二哥。
而她还险些撞在他的身上。
“一不小心而……”话还未说完，便被随后响起的声音打断。
“梁霁桐你休想逃，郡主明明是你所撞，眼下再次推卸责任，算什么英雄好汉？别以为……”那道尖锐的嗓音在看到来人后戛然而止。
“梁二公子……”原本还叫嚣的厉害的姑娘瞬间安静如鸡，总觉得自己这般吵闹，会惊到那张如同神仙般圣洁的容颜。
“怎么回事？”梁霁初低头看向自己缩着脑袋的妹妹。
梁霁初在那洞悉一切的视线里，渐渐败下阵来，支支吾吾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是她们几个小姐妹忽然起了兴致，想在雅间投壶，结果因为林家姑娘武将世家出身，次次箭无虚发，有人心下不顺，吵吵嚷嚷间便推搡起来，而刚好进门送菜的伙计被梁霁桐撞了一下。
恰巧连着撞到了郡主身上，梁霁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默不语静待她们找出罪魁祸首的婢女。
眼下，人家就是来找麻烦的。
方才吵嚷间，她又被人挤了一下，险些又撞到自己的兄长。
梁霁初和古鸿征听完前因后果，脑中不约而同想起了之前在楼梯口的一幕。
原是如此。
梁霁初轻描淡写地看了梁霁桐一眼，“人确定是你撞的？”
梁霁桐弱弱点头。
“那便去致歉。”
“啊？”梁霁桐看着走在前面的梁霁初，一头雾水。
见她迟迟不跟上来，梁霁初回头，“莫不是要我亲自抬你过去？”
“当然不是！”梁霁桐吓得连连摆手。
她这位兄长，比严肃刻板的父亲都让她害怕，本身看上去便不好接近，若是你忤逆了他，那更是令人难以招架。
梁霁桐只能自认倒霉，跟上了梁霁初两人的脚步。
跟着安阳郡主留下问责的婢女，几人很快来到百华楼。
古鸿征一看，正如他心意。
当即便要定下平日里常来的画舫，只是还未开口，便见到一艘画舫处，昌福公主正趾高气昂地站在那里。
古鸿征眼里瞬间闪过厌恶，心中暗道一句晦气。
怎么哪里都有她。
可下一瞬，当看见昌福对面那张怒目而视的小脸时，古鸿征顿住了脚步，在看到安阳身后同样神情的温韵辞时，又意外地挑了挑眉。
“哟，这是什么热闹值得咱们小郡主和公主一道观赏啊，说与我听听呗！”
梁霁初闻言，顺着古鸿征的视线看去，在看到那张同样严肃的脸后，平静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原来那张一贯温柔的面庞，肃穆起来是这般模样，看着还挺唬人。
站在画舫上跟昌福对峙的安阳乍然听到一道不属于这里的声音，心下一喜，以为是父王赶来了。
可当她对上古鸿征那张脸时，失望的同时登时没了好脸色。
昌福的好表弟，京城有名的浪荡公子，一丘之貉的东西，见自己表姐如此为虎作伥还能说笑，简直不知所谓。
转眸看见一同而来的梁霁初，看着那张俊脸，眼下心急火燎的安阳也没了平日欣赏美人的心情。
一个白眼，将所有人都鄙视了一遍。
唯独温韵辞，在看到梁霁初等人后，忽然生出一股跟遇见昌福公主时的微妙心情。
京城这般大，怎的在遇见过后，这几人便像是阴魂不散一般，一天之内，竟然已是第二回见面了。
“我说公主殿下，她们这是又惹着你了？”古鸿征没个正经样看向昌福。
昌福见他这阴阳怪气的模样顿时气结，压根没将梁霁初等人的见礼放在眼中。
只恶狠狠地看着古鸿征，甚至忽略了站在其身旁的高大身影。
若是换做旁人，她早就命人几鞭子抽上去了，可这人是古家的孩子，是母妃最喜爱的侄子，还是那个从小便不敬着她这个公主表姐，喜欢跟她对着干的坏小孩。
“干你何事？难不成你这回又要查案？”昌福冷声反问。
“这次到没有，只是单纯好奇罢了。”古鸿征吊儿郎当，“你说是吧，云开？”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昌福的视线还是没忍住落在那如高山白雪的男子身上。
梁霁初自然没有回答古鸿征这么无趣的话语，视线落向温韵辞所在的地方，命令出口：“还不过去向郡主致歉？”
梁霁桐闻言，乖乖“哦”了一声，然后来到画舫，认认真真将方才无意冲撞一事跟安阳道明。
此刻的安阳哪里有心情跟一个不满十五的小姑娘计较，她只紧紧盯着昌福的一举一动，以防那疯子又忽然发疯。
“你只是撞了我一下罢了，可却害得这位姑娘差点摔下楼梯，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安阳对面前这个蔫头耷脑的小姑娘道。
知晓她也是被人推了才无意间导致自己被撞后，安阳便不怎么想计较了。
一场意外而已，又是少年人，哪里没有犯错的时候。
虽然她能够原谅，可却不代表她能够代替自己的朋友一道做决定，即便她知道温韵辞也不是那般斤斤计较的人。
但她还是道：“你需得跟她致歉。”
梁霁桐顺着安阳的话扭头，看向她身旁那位温柔婉约的女子。
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确实因为她的缘故，导致旁人差点跌下楼梯。
梁霁桐满脸愧疚道：“姐姐，对不住，我并非有意而为。”
她将为何会发生那一幕的缘由仔仔细细与温韵辞说了一遍。
虽然她不是罪魁祸首，但总有几分责任。
眼下，就看受害者能否原谅她了。
温韵辞看着比自己妹妹大不了多少的姑娘眼巴巴望着自己，灵动的鹿眼中满是愧疚，心一下便软了。
轻柔地替人拂了拂被江风吹乱的鬓边青丝，温和道：“不碍事，下次小心些便好。”
并非她以德报怨，而是小姑娘态度诚恳不说，她也是被人家兄长所救。
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揪着这还是不放手。
毕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岸上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昌福看着那三人旁若无人的说着什么，似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
她最恨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
涂满大红丹蔻的手轻轻一扬，方才那些因被忽如其来的梁霁初等人所打断的侍卫再次上前。
显然，此刻的昌福只打算跟温韵辞计较了。
安阳紧紧将温韵辞护在身后。
一旁不明所以的梁霁桐也看出问题，“这是做什么？”
“梁姑娘您有所不知，安阳郡主身后的姑娘那日于长街惊扰公主车驾，害得公主差点受伤。”昌福身边的那名内侍声音尖锐地给众人解释着。
“公主曾不予追究，哪知这位姑娘竟蹬鼻子上脸，今日竟敢顶撞公主，给她点教训罢了。”
内侍声音落下，不止近处的梁霁桐，就是岸边的梁霁初都看向了被人护着的温韵辞。
被人护着的人安安静静，不发一言满脸淡定，像是无惧无畏，又像是胸有成竹。
倒是那个小郡主，跟护犊子似的挡在那人身前，据理力争。
“你少在这里乱吠，韵辞何时顶撞过她，小心乱说话烂舌头。”
那内侍被气势汹汹地小郡主一通吼，畏畏缩缩躲到了公主身后。
看得一旁的古鸿征满脸笑意。
这小郡主还真是有些可爱。
视线一转，古鸿征看了看仍旧事不关己、八风不动的梁霁初。
当真是一派世外高人不理世事的闲散模样啊，他倒要看看，一会儿那姑娘真被人丢下水了，他还坐不坐得住。
眼见侍卫逐渐靠近，安阳一脚一个统统将人往后踹，嘴里一直嚷嚷个不停。
那些人被踹，也不敢真对郡主做些什么，只能尽量避开安阳，去抓温韵辞
本就跟她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梁霁桐见状，大眼睛滴溜溜一转，也暗暗挪动脚步挡住温韵辞，从左边阻止了那些人进攻。
昌福见状，骂了一句废物，“将安阳给我带到一边去。”
几名侍卫对了对眼，当即上前。
“你们岂敢动我？”安阳怒声呵斥，可还是敌不过上前抓她的人。
就在那群人要抓住安阳时，温韵辞忽然站了出来。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她缓步上前，下了画舫来到昌福面前。
身形相差无几的两位姑娘，一红一粉，一烈一柔，相对而立，周围的风似乎都为此静止。
“若我今日如了公主的愿，公主日后是否不会再找麻烦？”温韵辞淡定如常。
昌福挥退想要上前护驾的人，似十分不解道：“找麻烦？你倒是会颠倒黑白，是谁给你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的权利？”
温韵辞在那一句凌厉的质问声中跪下，“倘若是，那今日韵辞便自己入水，不必劳驾诸位。”
她目光沉静的看向那群虎视眈眈的侍卫。
一次落水而已，只要能解了昌福这个麻烦，也是值得的。
不过，要她得到教训，那教训她的人也需付出代价。
“当真？”昌福闻言发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人。
不过，还挺好玩。
看被她的侍卫丢下水的看多了，今日看一个自己主动跳水的似乎也不错。
昌福欣然点头。
“公主所言非虚？”温韵辞抬眸，一双清凌凌的眼看向昌福。
她虽是跪着，但那挺直的背脊和满身的气度，让人丝毫不觉她此刻是在受辱。
昌福低头对上那双眸，清幽眸光里，自己那张明艳的脸似乎被映照得扭曲不堪。
“你敢质问本宫？”昌福怒目圆瞪。
她话音刚落，便听一道温润的男声带着不可撼动的威严响在众人耳边：“质问你又如何？本王作证，若是今日过后她还敢找你麻烦，我自会去皇兄那里问问，我大景皇族是否还有规矩，怎生将公主养成这般模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