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别扭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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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放哪儿的？”
然而冉时这会儿似乎已经睡死过去了。
程雨生低头一看，脸色虽然不太好但应该还挺安心。
他伸手在冉时衣兜里掏却没什么收获，没法，程雨生想着要不还是去找门卫吧。
刚把人放在楼梯边，一转身就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凸起。
一看，地上的垫子下应该是有东画。
程雨生立马知道那是什么，果不其然，拉开地毯赫然是三把串在一起的钥匙。
转动钥匙时，程雨生隐约听见有猫叫声，他以为是邻居家的也没当回事，结果一开门就发现一直橘白冲着自己喵喵叫，似乎有点凶。
冉时养的猫？
老实说按程雨生对冉时的理解，冉时不会养这些小动物。
不过想到自己缺席了三年，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也只能一点点去发现。
他四处看了眼，确定哪一间是卧室后才绕开猫把人带进去。
他在衣柜里找了套干净柔软的衣服，又拿了条干毛巾给人擦身体。
原本想给冉时洗个热水澡，不过程雨生觉得这会儿还是让他先休息为好。也不知道人怎么回事，还学青春小说里男主角淋雨来找他……
擦身体的时候程雨生摸到冉时手腕上一块皱起的皮肤，是烫伤，看样子这里以后也就这样了。
明明对生活要求还算精致的一个人，怎么好久不见就变得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整理好后程雨生起身打算出门去附近药房拿点药，一直沉默着睡着了一样的人突然说：“别……”
“我去拿点药。”
“桌上有。”
程雨生叹了口气，还会备药在家，怎么这会儿又知道照顾自己了？
他转身去旁边桌子找药，却意外发现桌子那边被衣柜挡住的半面墙挂满了照片，是枫林。
程雨生清楚地记得这些画面。
有次他问“你拍这么多枫树有什么意义吗”。
那名网友可能比较闲，自己每个评论他都会回复，唯独这句。
程雨生觉得是对方消息过多没看到自己的，或者他这句话本身就没有意义叫人回答不上来。
转过头，他看了眼睡在床上的人，他这时候有更多想要问的事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眼前。
程雨生看到桌上堆在一起的药，但只有几包落灰的感冒颗粒对现在的情况有点用。
他又翻找了两下，一个空的白色药瓶，包装贴纸被撕掉了，外面用记号笔写了字。
他把颗粒冲好逼迫冉时喝完了打算先去药房看看，冉时头蒙在被子里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角，闷着声音说：“不用了。”
“行，听你的，手拿回去，先睡会儿再说。”
既然目前不知道还能干什么，程雨生就在小房间里晃悠。
想起刚才看到的内容，他又去桌子前仔细看了那些药，基本都是一样的瓶子。
神情瞬间凝重起来，程雨生拿起瓶子看了眼，表情越来越暗沉。
【第一瓶见底，什么用没有还难吃，最主要还贵，下次换一个牌子吧。】
那个疑似脸滚键盘的账号曾经发过这一段无厘头的文字。
瓶子是空的，有一瓶上面还写了简单的日期。
虽然想过不该未经允许私自动这里的东西，但程雨生还是拉开了桌下的抽屉。
看到里面一排整齐的药瓶那一瞬间，说不惊愕那是假的。
药瓶码了两排，里面的刚好十瓶，外面还摆了十一个瓶子。
每一瓶外面都用记号笔写了日期，最早的是两年前的四月。
程雨生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谁吃药按斤囤啊，这么多也不怕把自己药死，还很有闲情逸致地把这么多瓶瓶罐罐从国外带回来……
他拿出手机打对着瓶身拍了一下，是一种安眠药物。他自己其实也用过，但只是偶尔吃，而且这是一种处方药物，根本开不了这么多。
手机上一串字变得模糊起来，程雨生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他把瓶子放好，又不动声色地关好抽屉，走过去把冉时的被子拉下来了一些。
有些人不管过多少年怎么都还是这样。
他用手触碰了冉时额头，还是烫的，得赶紧去拿药。
他先去浴室淋湿了一块毛巾打算让他物理降温一会儿，无意间看到了冉时额角那大片的红色，中间脱落了一些。
程雨生忍不住用湿毛巾在那蹭了蹭。
果然是纹身贴……不过能每天贴到一模一样的地方，看的出也是很熟练了。
拿开毛巾的时候冉时睁开了眼，虽然只是浅浅地看他一眼而已。
程雨生以为是毛巾太冷，正想说点什么，冉时先开口：“要亲吗？”
程雨生愣了一下，冉时这声音太小了，就像梦呓。
但很快他还是弯下腰亲上了微张的嘴唇，不觉间他的舌尖扫过齿缝，又碰到了内壁……
程雨生觉得自己可能被冉时传染了，他脑袋又热又晕，全凭借本能有所动作。
等到他感觉冉时的手搭上自己的脖子时，程雨生才想起这人还病着的。
他猛然起身打了自己一巴掌，在心里疯狂告诫自己不能做禽兽不能做禽兽，心虚地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从冉时腰际拿开后偏过头不再看他。
结束这一个突兀的吻，程雨生顺了好一会儿呼吸才去看冉时。
他眼睛似乎装着水雾，带着水光的双唇嫣红着。
似乎是刚刚的事让他清醒了不少，冉时看了眼程雨生后便翻了个身把自己再次裹在被子里。
程雨生没有什么动作，他扶额摇了摇头，太急躁了……面对一个念了三年的人，他实在不是很能控制自己。
一会儿后他起身去浴室，他觉得自己那什么真的一点也不争气，一点就着。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再默念了无数遍“人之常情”后程雨生放弃了。
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是个正常男人，还不允许有点生理需求吗？
他扶着墙有些无奈地看向天花板，随后自暴自弃地关掉了浴室的灯，最后按下冲水键还是觉得自己真不是人。
等到热度退却，程雨生才重新把灯打开，这时脑子差不多也清醒了。
他一下瞥到半开的镜柜里放着个打开的小盒子。
似乎意识到是什么，程雨生立刻把这东西拿出来，果不其然是一盒纹身贴，柜子里同时还有一瓶用了一半的卸妆油。
冉时跑了三年就干了这些？带回自己吃空的药瓶，富有情/趣地去拍照，然后做了一面照片墙。
但事实上冉时不会做这些。
比如那些瓶瓶罐罐，他一定是空一瓶扔一瓶，而不是像这样整齐地码住。
程雨生回到冉时床前发了会儿呆，一会儿后他打开手机登上了很久不看的微博，照着墙上的照片一点点考古那名乱码网友的博文。
乱码网友分享的东西很简单，都是自己拍的这些照，尤其喜爱这些花花草草，多的什么也没说。
可能程雨生看到过一次并且评论过，后来即使没关注也一条不落地看完了他的所有帖子。
几个月前他没再看到了，但那会儿自己也忙，没注意这些，现在再看，冉时那会儿也回来了，应该就没再关注自己这个账号。
原来这几年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程雨生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变戏法，莫名其妙又合乎常理。
冉时醒来时看窗外应该是深夜，他坐起后肚子叫了两声。
……睡觉睡觉，明天再说。
两秒后他又光速弹起，想起来自己发烧前的事情，程雨生把自己送回来，那他这会儿应该也还在。
好像……还有股药味。
他又感觉到什么，伸手一摸发现是张退烧贴。
这不是小孩子用的吗？
随手扔掉退烧贴，冉时在熟悉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拖鞋，然后脑袋半晕地去往厕所。
经过镜子时他停驻一瞬，半晌皱起眉，“怎么掉了这么多……”
今早才贴的啊。
虽然知道这玩个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冉时还是很固执地打算重新贴上。
没办法，即使现在他愿意重新和程雨生在一起，他也不完全是自己。
这些纹身贴……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以前他其实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出生不被期待，名字也是随便取的，而且还是自己讨厌的人取的……
但是程雨生习惯叫这个，他们从认识到之后种种，他都叫“冉时”，这样一想好像也还好了。
冉时抬手打开柜子，忽然想起柜门他每次都是直接推回去，不刻意去关根本不会合上。
他拿上卸妆油又继续够装纹身贴的盒子，然后发现盒子是盖好的。
那个盖子不好打开，冉时图方便平时都是直接把它扔在上面不会合上。
最近太忙给忘了？
卸妆油不太倒得出来，冉时没那耐心继续甩，兑了点水一块往脸上弄了。
他用化妆棉仔细地擦干净了脸上的东西，正想扯点纸巾就又发现了不同寻常一处——纸巾不是昨天刚拿的吗，怎么少了快一半？
然后他看到了垃圾桶堆着好几个纸团，又想起了自己脑热时情不自禁的索吻……
明白了。
……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成年人什么没做过，这才哪到哪。
冉时尽量忽略掉少了的纸，有些不知所措地用化妆棉继续搓着纹身贴残留。
至于最后有没有弄干净他还不太清楚，因为那块皮肤已经红了，纹身贴也是红的，就连耳根都他妈是红的。
他随意抓了两下头发把它往后撇，然后拿起一张纹身贴沾了点水。
几乎都不需要照着镜子仔细试探，冉时熟练地找好了位置。
在贴上的前一秒，门突然被打开，程雨生一手举着电话猝然愣在原地，就站在那看着冉时贴他那个“胎记”。
冉时把手里的纹身贴捏紧拳头里，沉着声音，“……出去。”
程雨生有些慌不择路，他左右转了好几次才像终于找回了躯体控制权一样往后一退关上门。
冉时低头看着洗手池里的水，伸手轻轻拨动中间的塞子，水流旋转着漏干净了。
他没想过以这种形式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出去，至少不该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
坦白至少不该以这样的形式。
“我以为没人，想关灯来着……”门外程雨生低头说着话，听起来他还有些委屈。
但冉时并不觉得自己刚刚那话说得有多么冷，别说他们现在什么也不是，就算两人在热恋期，程雨生要是撞破了自己的小秘密，他也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门被轻叩了两声，程雨生接着说：“我去拿了点药。”
冉时愣了愣，又调整呼吸重新拿起纹身贴贴上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别扭心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