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春日情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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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设身处地想一下，我也不会选择听你的。”
冉时对此无奈，“我知道他不会听，但飞机失事和他绝对无关。新闻当时闹挺大的吧，早查清楚了。”
视线又注意到程雨生刚拿出来的东西，是一个信封，已经起毛边了。
“这个是什么？”
程雨生把它推到冉时跟前，却说起了别的事，“我对刘笙没什么印象，就记得第一次见他，他很随便地就把钥匙扔给你，还以为他是个不负责的人，不过很显然我错了。我通过一些以前的小纠纷意外知道了顾家那个，就顾念川，他一直在资助刘笙，想碰碰运气就去找他了。这个是他给我的，我记得——”
“笙笙从来没想过让冉时困扰。”
顾念川拿出拆封过的信，声音越来越低，“这东西是航空公司寄来的，是我在事情发生的前一星期就签过的，所以我是算公证人了。”
说起来也离谱，签下字的时候他心情特别好。
刚谈完国外一单生意，顾念川决定犒劳自己，于是没有选择飞机直飞，而是乘船一路享受。
中途发现还有之前助理送来的文件没签，基本都是一些不大的事，他毫不犹豫签完了。
原本他都不知道自己签过什么，直到在家门口那完全用作装饰的信箱里看到了一封信，来自航空公司。
顾念川以为是什么恶搞，想都没想就随手放下落灰。
直到一次偶然，上网刷到了半个月前的新闻他才想起去看信的内容。
“佐岛的亲属证明用处不大，但这个不一样。”
冉时打开信封扫了眼内容，字不多，只表达了一个意思——自己的事和冉时没有一点关系。
“我学不了他。”
冉时沉默着将信纸装回去，“他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当呢。”
程雨生拍了拍他有些弯的腰，“其实结果也没那么坏，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
可是刘笙究竟是怎么想的现在也无从知晓了。
这个夜晚微风，天空是星子罗列。
之后的辩护意料之中地顺利，但听到那“无罪”的时候程雨生还是有些激动。
出来的时候他有些脱力地靠着墙大口呼吸，冉时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
程雨生胡乱地抹了把脸，“我就说不会有事。”
停车场内，程然生摇下车窗冲他俩抬了抬下巴。
要不是戴着墨镜，程雨生一定能看见那副得意的表情。
正想过去时，程雨生忽然注意到旁边的人，是严新亭。
程雨生在身后抓住冉时的手，还是打了句招呼：“严律。”
严新亭微微颔首，半眯着眼看了下冉时，但也只是一瞬。
随即他语气欣慰：“我刚才在里面，你的确很不错。只是可惜，没让我得到。”
他后一句对上冉时的眼神在说，听上去甚是惋惜。
冉时觉得这话有点弦外之音，但看严新亭至少也得是父辈人了，他不太敢信。
“您这话怎么说，他当然是属于他自己的。”
冉时得体地笑了声，然后反客为主去握程雨生的手，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把。
程雨生晃了晃手，面上波澜不惊。
“严律，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欣赏，以及以前对我的栽培我也记着，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俩是肯定不能再合作下去了。另外，如果那方面的事你还会对任何人做，我也不会念及这点恩。”
“呵……”严新亭闷声嗤笑，伸出一只手，“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虽然还是可惜，但我不把生活和工作夹在一起，放心吧。我也很期待你的未来。”
程雨生与他回握，“谢谢。”
“喂，还上不上车？”此时程然生在车里催促。
严新亭让出几步，“再见。”
上车后程雨生忍不住翘一番尾巴，“哥，我这身正装也不赖吧？”
“是还行，不过我看小冉更适合一些。”程然生扔给他一瓶水，发动车子随口道。
无故被提到的冉时：“哈？”
“等你们太无聊，刚刚就随便搜了点关键词，小冉你以前还挺有名的嘛，那几身派头十足。”
冉时有一种小学生被偷看作文的羞耻感，“你看错了，那不是我。”
“对对对，现在我面前的是钮祜禄冉。”程雨生在旁边接话。
“扭什么？”
……忘记冉时这几年几乎不上网这回事了。
“没有，你听错了。你夸夸我呗？”
冉时笑了声，“是不赖，不过衣服可以再换一套，过段时间带你去我以前做衣服的那地方裁一套。有点远，在意大利。”
“嗯？我怎么感觉我像被包养的小白脸——”
车子一个急刹阻止了程雨生想要继续的话。
前座程然生黑着脸，“我说，在乎一下别人的死活吧，这是我的车！”
程雨生赶紧把根本没喝的水递过去，“哥您消气，对了，之前那辆车你买保险了吧？”
程然生并不想提之前的事……
冉时这次长教训把安全带系上了，他打开手机给程雨生看自己的余额，并且不管程然生的死活，“很富有的话还算不上，这些可以包多久？”
一串数字在程雨生眼前出现，他甚至在心里用“123“数有几位。
冉九江的个人资产不少，他去世后的第一继承人之一凌心在精神病院，这些钱自然就到了“冉时”名下。
前段时间冉时重新拿到了他的身份证，一切身份信息恢复后银行卡也充实了起来。
程雨生只知道是一大笔钱，真正看到数字的时候还是出乎意料。
“冉九江的财产挺多的，最近才勉强处理完。”
他靠着椅子眯起眼睛，有些累，“给我妈在另一个小城市留了套房和小几千万，够她出院后生活了。另外他以前那些女人和有点关系的孩子我能联系到的不多，能找到的也都没亏待，就当积德行善了。”
“还有何安，就是当年在宿舍楼下的那位，她好像是出国读书了，她应该也有一份，但是人不要，全到她妈手里了。最后清点完我手里还有不少，本来想着给你弄点什么……”
“别。”程雨生赶紧拒绝，“我拿着是真怕做噩梦。“
“我话还没说完呢。”冉时懒散地抬手拍他，“我也想你肯定不会接受，所以打算以你的名义搞点捐赠什么的。毕竟剩下得那笔钱去掉零头还有二点八。”
“万？”
程雨生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曾经的小少爷再次过上那种日子了。
冉时一脸惊，“大胆一点，没那么少。冉九江以前好歹也当过一阵蓟城首富，结尾单位怎么也得是亿。”
程雨生赶紧捂他的嘴，“露富容易遭罪，你看看这黑车司机，都把我们扔哪来了？”
程然生：“……滚。”
冉时什么都还没表示就被扔下了车，然后车子绝尘而去。
“……你少说两句能怎么样。”
冉时小声吐槽他，打开手机准备打车离开。
程雨生却把手覆上去，“别看这个，我们开新车回去。”
冉时还在想这人是不是被他哥刺激到傻了，却发现他们是在一家4S店门口下的车。
这下冉时更懵了，“现在买？”
程雨生点头复又摇头，“是也不是，今天是提车。”
他拉着人边走边解释：“我怎么说也是有驾照的，想着不能浪费就拜托我哥办了手续，验车那些流程他都来过了。怎么说呢，算我借他的，慢慢还，毕竟人要有点压力。”
听到后半句话冉时默默把“帮忙”咽了回去。
释然地笑了笑，冉时快步跟上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程雨生语气笃定，显然是想过的，“把书念完，在这期间做我的事。我想在之后自己开律所，能做大的那种，能合伙的我都拉了几个了。老何那边我跟他提了嘴，等他名气干大了就挖走直接用。对了，你是要当未来的股东还是老板的家属呢？”
冉时很无所谓，“跟你干？话说为什么是‘未来的股东’？另外我要跟你合伙的话不会还要考执业证书吧，学不了，也不想学了。”
“那你说怎么办？”程雨生语气染上笑意。
“虽然我没经过多系统的培训，但经管方面也算耳濡目染，会的不算少。我以前的专业肯定不能再学——学籍也早没了，不过现在的英语专业我还能继续念下去，毕竟考试是我真人考的。所以以后你这边要是涉及到国际案例我还能兼职个翻译，开工资就行。”
冉时真没想过以后要干什么，毕竟工作很大原因是要赚钱活着，可他大概这辈子都不需要赚钱了。
“行行行。“程雨生说，“那就靠着你了，不过还是先把你的学上完，小学弟。”
冉时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才大一……
“改变主意了，我有钱，投资就行了，其他的我不管。”
程雨生连连点头，“看你咯，反正人是我的就好了。”
拿到车钥匙后程雨生简单试了一些基础功能，拍照留念完就开去了超市准备买点东西去补没过上的春节。
冉时买了一大堆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放进后备箱，要了钥匙就直接坐进驾驶位，“让你看看曾经的非职业赛车手是什么技术。”
“你还塞车？”
冉时轻咳一声，“好几年前，现在是健康养生人。”
程雨生盯着他，“当时有驾照没？”
实在受不了程雨生那眼神，又怕他以后要就这事唠叨不停，冉时干脆如实说。
“没有，但我驾龄绝对比你长，毕竟初中就上手了。现在也的确很久没碰过了，高三要分精力去上课，大学你看我有几天没和你呆在一块？”
冉时调了音乐出来，接着说：“放心吧，以后不会玩，毕竟以前是宣泄，图刺激，现在没必要了。”
“没怪你。”程雨生把大墨镜往冉时脸上扣上，自己则调低座椅躺起来，“喜欢的事就去做，注意安全就好，毕竟人好好的才有以后。”
冉时想起最后一次碰塞车，是走出考场那天，他没有因为早早做完题就交卷，而是待到铃响才跟着其他考生一起走出教室。
考场外是等待已久的家长，同龄人欢喜地接过亲人的鲜花，他只是被满世界的喧嚣包围着。
找地方扔掉了手里的文具，接着冉时去了常去的赛车场跟老板签了一堆保证书又掏了大笔钱。
最后倒是没出什么大事，就是难免留了些疤，能遮住。
就连最明显的一块也不过是额角那块，碎发还总能完美盖住。
只是程雨生看到的时候恰好有风从窗户钻进去，然后吹开了那一绺头发。
“红灯。”
“看到了——唔……？”
这个吻来的很突然，也稍纵即逝。
春季的风有一股草木香，还带着入夏前最后一丝寒意，就这么钻进车内。
第一次接吻时是浅尝辄止，带着少年人试探的意味。
这一次是简单的调情，但炽热的呼吸还是那样，带着心动的讯号。
那种心动在这个春日里，没有一点掩饰。
END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春日情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