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失控的飞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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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问题让所有人将目光汇聚在她身上，东方白脸上的肉抽了抽，极不自然地扯了嘴角，“你太放肆了。”
宁洛笑了，“我说几句话就是放肆，那你们做刽子手滥杀无辜又是什么？”
她真的忍不了，一口气憋在心口难以抒发。
“年轻人火气这么大？”
背后突然出现一道清冷的声音，楚天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宁洛一点都不想关心，东方白马上跑过去，“楚局，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这怎么样。”
他视线落在宁洛身上，小姑娘身体剧烈颤抖着，却没有回头，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入她眼，只盯着远处的飞车残渣。
人和车一块烧成渣，拼都拼不到一起。
宁洛想起了在荒野树林，自己被安全局的人利用轰炸，那时的她和飞车上的人一样，一样的可悲，都是可以被随意舍弃的工具，没有一点自主选择活下来的权利。
相同的经历让她的同理心瞬间达到顶峰，她无法坐视这一切而无动于衷。
宁洛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转身看向东方白，她眼中的哀伤让人惊讶，原本明亮纯净的眸子此刻全是心碎的绝望。
楚天南心中一惊，当即责备东方白，“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刚解决了飞车失控的事件，处理方式有些偏激，她被吓到了。”
宁洛心中鄙夷他们的惺惺作态，明明是沆瀣一气的凶手还要装得深明大义，真是为难他们了。
“那是偏激吗？你们就是故意的，你们是凶手，杀了飞车上156个人。”
“你注意措辞。”东方白激动的唾沫横飞，楚天南嫌弃遮挡，“到底怎么回事？”
“在这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过去说。”
一行人来到最近的安全局分局。
会议室里。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相同，宁洛和东方白像两只斗鸡，怒视着彼此不肯退让，楚天南坐在中间看得直发笑，“两位，可以了，放过各自的眼睛吧。”
南芳枝很担心宁洛，整个人都要碎了，轻轻靠着她，“没事吧？”
宁洛摇摇头，推开她，站起来看着东方白，“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看到的就是事实，没什么好解释的。”
“所以这就是你们故意设计好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是什么？”东方白猛地站起来，扫过众人，“这就是教给你们的第一课。”
东方白清了清嗓子走到会议室中间，厉声说道：“这是针对你们的考验，很可惜没有人合格。你们思维非常局限，过于重感情，情绪化严重，处理问题拖泥带水，对任务的忠诚度不高。”
“那是因为我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杀人凶手。”
“活生生的人？”东方白笑了，“你单纯得可笑，如果一个人要杀你，会因为你是活生生的人而放过你吗？”
“不，想让他放了你，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你比他强。你们太过心慈手软，犹豫是杀手的禁忌，心软就是杀手的死穴，你拔枪慢一秒都会让自己置于死地。”
宁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成为强者不需要让无辜的人丧命。”
“谁无辜，车上都是犯人，只不过让他们换个死法，他们的命能教育你们是他们的福报。”
这冰冷的话被轻而易举地被说出来，真够骇人听闻的。
“那崔百川呢？为什么要选择他？他是那么努力生活的人，你为什么要剥夺他的生命？”
“因为他无人在意，因为他有软肋，因为摧毁美好记忆才深刻。”
宁洛沉默了，这些话狠狠冲击着她的认知，半晌后嘶哑着声音问道：“崔笑呢？”
“死了。”
简单的两个字，东方白说的是那么轻松，这两个字背后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失约了，崔百川死了，她也救不出崔笑。
宁洛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进入独自的无声世界，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到此，事情明了。
一切就是个圈套，她傻乎乎钻进去，她的努力、拼命都成了笑话。
眼泪从她眼角滑下，心中坚持的那根弦顷刻间断裂。
东方白嫌弃看着她，“我还真没说错你，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会哭。”
“我哭自己失败哭自己可悲都不行吗？”
“这样是没有意义的？”
宁洛问：“那什么是有意义的？像你一样吗？”
“我是在教你们成为强者。”
“去你的强者。”宁洛对着地面啐了一口，“老娘不稀罕。”
眼看她情绪越来越激动，担心人彻底崩了，楚天南阻止东方白继续往下说：“可以了。”
东方白闻言收敛很多，语气也没刚才的强硬，“这次想教你们的就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一切手段，相比仁义道德那些虚的，成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为什么要求你们忠于任务，只有完成任务才可以更好的活着。”
其他人多多少少在思考这些话的意义，宁洛对这些言论嗤之以鼻，压根不愿去想。
东方白继续说：“请你们记住没有人可以值得永远相信，包括我，你们肯定怀疑两次见到的我为什么不一样，因为没有词可以精准形容我，也没人能研究我是什么样的人，未来你们也要做到这样，不要让任何人轻易看出你的底牌。”
“所以你就故意设计这个套圈，害死那么多人，你真的不在乎吗？”
“他们是没有价值的牺牲品。”
“牺牲品！”宁洛发出一声冷笑，身上裹着寒意，“那么，你也是。”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火汇聚在手上，对着东方白直接打过去，他始料未及，被火灼伤。
“宁洛，你疯了，竟然打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
楚天南眼睛紧锁在她身上，此刻也没了看戏的心情，“别冲动。”
宁洛对他的话视而不见，眼睛死盯着东方白，像是要把他看出花。
“宁洛，别这样，我们先回去。”楚天舒走过去劝她，“忍一时。”
“我忍不了。”宁洛推开他，“忍一时就要忍一世。太久了，我等不及。”
烈火再次在她手中聚集，径直朝东方白袭击而去，只不过这次他出手了，周围顿时有巨大的空气波动，东西被吹得哗哗作响，宁洛的火攻不进去，反而被东方白巨大的气息反击。
“你还太嫩。”
东方白的气息狠狠击中宁洛心口，她被顶到数米之外，重重砸在地上，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原来他这么强。
宁洛眸中藏着深深的不甘，随手将嘴边的血擦掉，再次站起来，“那又怎么样，你杀不了我，我就会杀了你。”
“好大的口气，今天老夫就借你立规矩。”
话音刚落，更大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将宁洛包围，从她身体内穿过，现在的她动弹不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疼得整个人开始抽搐。
“知道错了吗？”
身上越来越痛，宁洛咬牙坚持着，就是不松口。
“好啊，我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力量强？”
源源不断的力量往她身上加持，宁洛现在深感力量的不足，知道自己与高手之间的差距，过去她还洋洋得意自己异能的进步，现在才明白无知多可怕。
东方白应该也不是绝顶高手，可自己在他手下都没有还手之力，要是碰到绝顶高手，骨头渣都被人家扬了。
“求您放了宁洛吧，她快不行了。”南芳枝在一旁哭着求东方白，被他用气息甩出去，“谁都不能替她求情。”
宁洛脸色越来越白，再下去真的会出事，楚天南这才出声：“可以了。”
东方白瞬间收手，并将宁洛甩到后面墙上再砸到地上，当即口吐鲜血，虚弱地趴在地上。
脸色平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嘴角勾起冷笑，今天的事她记下了。
楚天南直直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到恐惧或悔意，可惜让他失望了。
宁洛脸上全是坚定和无畏。
她不惧怕死亡，她惧怕坚持的正义轰然倒塌。
相比精神层面的失望，身体的消耗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东方白看其他年轻人吓得不轻，笑笑朝他们解释，“别害怕，你们和她不一样，我会好好培养你们的。”
看他这样，宁洛眼前一片恍惚，现在的他就是初见时的样子，和善可亲，笑容满面，像个慈祥的长辈，没有半点狠戾，好像刚才他出手打伤自己只是错觉。
宁洛自嘲一笑，东方白喜欢的是听话、服从他的人，自己百般挑衅，简直是在他雷区上蹦跶。
所以这才能解释他待自己和别人是两个极端。
她手撑地，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将代表圣者联盟的标志摘掉，放在桌子上，“我要退出。”
不等身后人的回应，推开门走出去，她要逃离这里，情绪早已随爆炸的飞车一起埋葬，现在的宁洛心如止水没有半点波澜。
她独自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没有目的，像飘荡的孤魂野鬼，这光怪陆离的先进社会带给她太多黑暗腐朽的东西，超出她的认知。
她渐渐有些害怕，人不是人的世界，她要怎么去坚守？她能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失控的飞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