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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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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想念与欲望轰然之间爆发，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先前的推心置腹在此刻化为乌有，冲动和恰到好处的酒精，起到了辅助作用。
他们吻着对方，呼吸急促，毫无章法，用力到想要把对方吞食入腹程度。唇齿间唾液交融的细碎声响，叫人脸红心跳。
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嘴唇，血腥气弥漫开来，可就算是这样，谁也不肯被谁掌控，接吻的动作，逐渐变得有些暴力。
禾黍闭着眼，抬手摸到陆檐衣服上的纽扣，从下往上一颗颗解开，探了进去。
继而，睁开眼，看见陆檐闭着眼吻他的样子，狭长的睫毛闭落，在下方投落一小片的阴影，深情款款。
他感觉到陆檐抬手按住了他的脑后，用舌尖撬开他的齿缝，柔软嫩滑的舌，轻轻地碰了他一下，又快速收回去，像是还在试探。
禾黍强忍了很久的情欲，彻底被点燃，很快探出了舌尖，与他纠缠到一起。
……
结束的时候，陆檐的衣服完全敞开，禾黍的短袖掀上去些，经常打拳的缘故，腹肌看着紧实漂亮。
两个人皆仰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息，连带着胸口起伏，嘴唇上沾了唾液的缘故泛着水光，眼睛里都是情欲的余韵，朦胧、迷离。
很长一段时间里，房间里只有狸猫的叫声。
禾黍转过头，先是扫了眼陆檐的脸，然后目光向下，挺立而微红的Nipples，平坦而漂亮的腹部。
他想到了《你的名字》，不知道这部电影里，陆檐有没有和秦已接过吻上过床？
——秦已是饰演林琛的演员。
……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了。
禾黍转过去，手背搭在额头上，他想刚刚真的太冲动了，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吻上去了？
一定是因为酒。
接着，他听见陆檐沙哑道：“甜吗？”
禾黍：“？”
陆檐笑了起来，转过来，看着他，“我的嘴唇，甜不甜？”
“呸。”禾黍道，“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哄林拓，所以她才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这么多年？”
“吃醋了？”
禾黍：“……”
多嘴问。他这样和吃醋没什么两样。意识到这一点，情欲慢慢熄灭，他的脸色渐渐变了，流露出忧郁和彷徨。
陆檐察觉到了这一点，也没兴致开玩笑了，他起身过来，拉着禾黍的短袖，“腰抬起来。”
禾黍回神，往下看了眼，陆檐的手骨骼分明，修长白皙，他眨了一下眼，心跟着颤动。
“……我来吧。”他捏着短袖另一边，腰抬起，陆檐的手抽回，他把短袖拉了下来。
陆檐的内衬还敞开着，北京九月份的天，晚上本来就很冷，屋里又没开空调，很容易着凉。
禾黍提醒道：“衣服穿好。”
陆檐垂头扫了眼，抬手扣扣子，“哦。”
无言。
激情过后，冲动带来的后果，往往是尴尬。
禾黍撑着晕乎乎的头，坐了起来，狸猫跳上床，踩上他的腿，不停地叫着。
陆檐看着那只只有篮球那么大的狸猫，问禾黍：“任白说这只猫是你在小区里捡的，怎么想到要养猫的？”
禾黍摸着它的头，道：“想养就养了，刚好家里很空，有它在能添点烟火气。”
“难道不是因为它像A+时的那只猫吗？”陆檐微微蹙眉不悦道。
“嗯？”禾黍转过头，“……狸猫不都长一个样吗？”
陆檐：“哦。”
自作多情。
“你要回去吗？”禾黍问。
回去？
他今晚来了就没打算回去，陆檐跳下床，向前走了一步，想到什么回头问禾黍：“我睡沙发，明早回去，借你家卫生间一用可以吗？我洗个澡。”
禾黍一愣，什么时候陆檐变得对他小心翼翼了，他看着他，道：“用吧，你，也不用这样和我说话。”
陆檐有点诧异地看了他很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猫叫了一声，才嗤笑一声进了卫生间。
他刚刚在想什么呢。
禾黍摸着猫头这样想，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卫生间弥漫起白雾，而一动不动。
他想起十年前离开A+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类似的场景，陆檐进去洗澡，他坐在床上等。
已经十年了啊，白云苍狗、物是人非啊。
禾黍放下猫，拍了拍它的头，指了指它的窝，示意让猫回窝里睡觉。猫很听话，他指了一遍，猫就下去了。
醉酒的头昏昏沉沉，在陆檐出来之前，他躺进了被子里休息。
陆檐出来后，他被陆檐扶着简单地洗了脸刷了牙，两个人就各自睡去了。
可是却睡不着。
唇齿纠缠、身影交叠、胸膛平滑细腻的触感，以及柔软的嘴唇和急促的呼吸，一切都萦绕在耳边，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播放那个让人脸红心跳，既羞耻又兴奋的画面。
……前一秒还在进行私事的两个人，现在却若无其事地分隔两地而眠，简直是个奇迹。
夜里，禾黍压制不住好奇心，睁着眼，在床上问，“睡了吗陆檐。”
“没。”很清楚地回答，他也没睡，“怎么了？”
“明天的热搜，你打算怎么解释？”
“……”陆檐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情，他裹着夏凉被翻了个面儿，面对着天花板，“事实说吧，你没受影响吧？”
“托以前被网暴的福，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这些了。”禾黍淡淡道。
陆檐笑笑，“那就好。”
“……《你的名字》让你错失了影帝，前几天李冰问我等《暴风眼》后期制作完成，要不要报名戛纳，”禾黍想弥补陆檐的遗憾，“我同意了，影帝提名和最佳男主还有最佳影片，三个奖项。”
“你野心这么大啊？”陆檐能感觉到禾黍字里行间存在的小小的情感，道，“也不先看看同期入围的片子都有哪些再做决定报什么奖项？”见禾黍没搭话，他接着道，“我知道你想干嘛，因为错失影帝，网上的风风雨雨我都看在眼里，虽然接演这部片子我的确有拿影帝的想法，但是也没抱什么希望，洛枳对我来说，有很大的挑战难度，《你的名字》我……”
越说陆檐越清醒，他干脆坐了起来，同时也意识到禾黍很不愿提及这部电影，于是换了说法，“《酒城》是我演得最用力的片子，那时候初出茅庐，无论什么感受都是最真实的，后来的片子《寒剑》、《玛丽苏》都有了一定的表演痕迹，我不太喜欢，所以打从上映之后就没怎么看过，《地球往事》是我第一次接触科幻作品，演得很生硬，但对科幻有了最基本的了解，我不认为仅凭着对科幻那么点认知就能演好《暴风眼》，禾黍，影帝，你还是慎重一点啊。”
禾黍安静地把陆檐的话都听了进去，对于陆檐的建议，他考虑过。
但陆檐对于自己的演技似乎有点不认可，这是《暴风眼》不是《地球往事》，他也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了。
禾黍坚定道：“不要妄自菲薄，你演得很好，《酒城》和《你的名字》都值得最佳男主和影帝，《暴风眼》也是，他们那么说你，或者这个影帝能用来打他们的脸，就像当初你用最佳男主打陆一鸣的脸一样。”
“……”
《酒城》获奖之后，陆一鸣对他的态度是惊喜和质疑都存在的，这让他一度很烦躁，他不想和陆一鸣这个迂腐的人交流，后来就搬了出来。《你的名字》获得影帝提名，陆一鸣的态度就变得复杂了，既想要奖杯，又觉得是同性片，所以恶心。
禾黍说得那么肯定，陆檐也不好多说什么，况且，报名是一回事，能不能入围，奖杯最后会归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陆檐在黑夜里看着睡觉的禾黍，这个人总是这样，一边对他好，做出一些让他浮想联翩的举动，一边又毫不留情地拒绝他。
他一边备受折磨，一边还是会无数次的上钩。
陆檐想，他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让禾黍完完全全地变成一个可以爱，接受爱的正常人。
“睡吧，晚安，生日快乐陆檐。”禾黍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倦意。
说完，他就阖上了眼睛。
时隔十年，陆檐终于再次从禾黍的嘴里讨到了一句生日快乐。
蜻蜓好像又飞回来了，陆檐笑了笑，他知道，蜻蜓又会飞走。
软塌的床上，禾黍不再说话，猫窝里的那只猫，偷偷跑了出来，跳到床上，趴卧在禾黍的枕头边。
“……晚安。”陆檐很轻地说。
—
次日，陆檐的手机开机，无数条消息同时弹进来，微信、热搜、电话、迟到的祝福短信等等铺天盖地。
陆檐紧紧地看着手机，等消息全部弹完的时候，许哲的微信语音就打了过来。
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的禾黍，看见他，听见这首歌愣怔了。
铃声还在持续，陆檐却挂断了，把手机揣进兜里，吊儿郎当地朝他笑，“许哲来电话了，我走了。”
说完，就抬脚走过去，抬手拍了他肩膀一下，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戴上口罩和墨镜——墨镜是从禾黍家拿的。
他边走边拨通了许哲的电话，那边接起来，火冒三丈，大声道：“陆檐你有病啊！关机一晚上了，知不知道舆论都发展成什么样了？！”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发酵，一定会朝着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展。
陆檐想都不用想，都能预料到热搜内容，他笑了笑道：“这不是有你吗？做个澄清不就好了。”
“说得轻巧，你现在在哪儿？”
“我马上回公司。”陆檐道。
搭上车，他忍不住好奇心，点进了热搜。
—《你的名字》时，林拓还经常往片场跑呢，送吃的送喝的，对陆檐嘘寒问暖，之后《你的名字》大爆，禾黍和陆檐去国外接受采访的时候，陆檐亲口承认对禾黍动过情，不然不会那么容易入戏，所以从那之后林拓才死心了，这次居然会在这个时间段来求复合，这……她怎么想的，难道是为了她新电影的热度？
陆檐睁大了眼睛，啊？他那个时候明明说的是禾黍很像他心目中的沈沨好吗？怎么到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这一看就是修罗场好吗？剑拔弩张，好像下一秒就会吵起来。
—陆檐果然是个薄情人，当年打资方又是打经纪人的，那个许哲居然还跟着他，《酒城》借着有知名度的林拓上位，得奖就甩，然后是禾黍，再是秦已，手段真卑劣啊。
—这四个人放在一起，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啊，之前还有人怀疑这几个人都不干净，啧，如果谢君豪在场就好玩喽。
陆檐看着看着就不想看了，众说纷纭，全是瞎猜和脑补，而且大部分评论都是说他和禾黍的，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林拓单方面的炒作。
出绯闻不算是小事，许哲惊动了董志成，三个人商议决策联系媒体做了澄清，以最快的速度发了出去。
“记者联系陆檐经纪人许哲，对方称，陆檐并没有与林拓复合，也不存在任何复合的可能。”
这条澄清下面有一张配图：
酒店门口，商务车旁边只站着两个人，一个“陆檐”，一个梁清然。放大了，会发现车里没有林拓。
网上的风评立刻两边倒，有人被说服了，有人仍觉得没有说服力，就一张图证明不了什么。
陆檐完全不担心这些，过不了多久，热度就会过去。
他处理完热搜的事情，对许哲说了句想回去睡觉，就开车上了大路。
然而，却在去往禾黍家的路上，碰见了挡住他去路的谢染。
谢染气势汹汹的黑着一张脸站在马路边儿，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犀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