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纹身 ...
-
期末很快来临，但高二的同学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升高三他们的暑假有一半时间都需要补课。
刚考完期末，班主任就兴冲冲地通知他们赶紧把书放好，接下来会有半个月的补课时间，放一个月暑假后提前开学半个月继续补，某些同学不必要现在就急着回家。
二中是重点高中，班上每个同学都是要参加高考的，即使是成绩常年吊车尾的也至少能擦个本科线，因此再厌学的都被迫困在教室里继续接受知识的熏陶。
时光成绩不差，班上四十多人他也能稳定前十，班主任多次强调但凡他的数学提上去都不会是这样，他每次虚心受教完事后还是战胜不了数学，数学令他生理性不适。
有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以前也恶心数学……
考试成绩出来，郁溯毫无悬念地挤上了第一，老师个顶个地开心，觉得他明年能让其他学校创下又一次辉煌。
只有被挤下来的第一痛苦哀嚎：“曾经，他也是这样哄我的。”
然后强行一下课就挨到郁溯旁边试图在他这挖取经验，结果郁溯根本没有学习计划，下课就逗他那冷脸男朋友。
……打扰了。
时光烦闷地拿开他的手，说：“这学期结束了。”
“嗯？我知道。”
一时间时光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郁溯现在明显还是在刻意回避，这人与人之间最基础的信任都不能有吗？他都遵守承诺在这一个月里什么也没问，郁溯现在还在他面前嬉皮笑脸。
郁溯撑着下巴，又说：“其实现在无论我讲什么你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故事。你知道故事的主角是你所以你能接受，但心底还是觉得不真实。”
是这样……时光对于过往最多的是好奇，就像看小说等更新，而他能平静地和郁溯相处是因为郁溯带给他的感觉没有一点自己会讨厌的地方。
“告诉我。”
如此坚定，如此不容怀疑。郁溯觉得自己今天要是不说的话他俩又得打起来。
趁着上课铃响，他上半身迅速偏到时光那边然后留下一个跟耍流氓没什么区别的吻，人还嬉皮笑脸，“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如果真的要说，郁溯大概率不会这样，他会从一朵狂舞的花变成一朵蔫掉的花。
鬼的“组织语言”，编谎话不是很熟吗？之前张口就来也没见着打腹稿，这次竟然还要捋一捋逻辑吗？
又看了郁溯一眼，他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认真做着他这个高中生身份该做的事：刷题。
这天直到下晚自习，郁溯那语言也没组织出来。
郁溯抗打，时光很清楚即使武力逼迫也没用，要是掐着他的软肋比如自己去寻死觅活什么的应该可行，但那样做太显得人品低下，以及显得自己像个作精……
先不说自己目前没有去死只有让别人死的打算，就郁溯能知道自己心理想法这点他就没法拿自己当借口。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说。”
时光的脸垮了下去，预料到了，哈哈。
时光转身去看跟在身后的人，脑仁疼，“行了，滚过来。”
郁溯欣然答应，并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其他的。”
“我更想知道我自己。”
“可以。”只要不涉及时光后来如何失忆变成现在这样，郁溯乐意告诉他，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你想起来的时候，难受吗？”
除了看见钥匙那次，其他时候都跟做梦一样，以及醒来有点分不清过去和现在，都还好。
时光忽然掏出了郁溯那贴在胸口被捂热的钥匙，他将它捏在手心，问：“我的？”
郁溯拿了回来，“给我的，就是我的。”
时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觉得他像是一个怎么都要护住自己玩具的小孩，“没说要抢。”
时光对于奇怪的魔法大陆的记忆很少，每次梦境也都跟郁溯相关，但直觉告诉他自己更多的是一个人。
只是恰好现在郁溯在。
“以前，是怎么样的？生活，环境，或者你我？”
郁溯笑了声，“那就有点长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来我家，给你当睡前故事？”
神他妈睡前故事，滚。
很快时光拿上自己的换洗衣服站到郁溯面前，“我睡哪？”
这么配合让郁溯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那嘴从来都快过脑，真没想过时光又出来了。
已知郁溯是个百岁老人，你要说他那什么生活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他什么都干过。
此刻，面对一个跟自己一起什么都干过但脑子已经重启的时光，郁溯一时间结巴了，“睡，睡我身上？”
说完话的同一刻，郁溯以为自己应该又要挨一次打，定睛一看时光的手停在了解开了的扣子上。
时光站在浴室门口，他面对着时光，一个人胸口敞着，一个人手上拿着睡衣，场面一时古怪了起来。
“……郁溯。”
郁溯立刻把衣服全部放时光手上，“不是我什么都没说你别生气！”紧接着他溜去沙发角落蹲在那冷静了。
时光手上抱着衣服走到他身后，语气好像还带了些笑意，“你竟然还有这一面？”
他以为郁溯不管哪方面都是没脸没皮的性子。
“我哪一面？我守活寡守了两百年现在就一纯情少男还不行吗？”
怎么敢说自己纯情少男的？谁他妈亲的时候涩情到下一秒就要脱裤子了？反正时光他很理智。
正要再去碰他，郁溯周围就瞬间筑起一道屏障，时光还打不碎。
你魔法师了不起，神经病！
时光郁闷地踢了两脚，“本来想问你要不要一起洗。”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为了勾引这个“纯情少男”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但是吧，时光想着，以前都谈过那么久了，有什么事情是没做过的？现在这样反而装，自己本来又不是什么“纯情少男”。
郁溯还知道他背后有道纹身，他自己都不知道……时光又觉得他亏了，郁溯看过的都记得，而他什么也不记得。
热水淋下来的一瞬间，时光背对着门也知道浴室进了个人。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出去。”滚你妈的，正起劲的时候不来，哪来的后悔药专卖给你？
背后的人却不答话，时光正想问他在那骚什么，忽然就感觉左边肩胛处覆上来一只手。
水流匆匆落下，贴紧皮肤的手让那一块变得越来越不舒服。
恍惚间，时光脑子里闪过泛黄照片一样的回忆，有关于纹身。
“你想知道它怎么来的吗？”
时光一手撑着墙，混着水汽他抹了把脸，在心里骂这个人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说正经事。
郁溯立刻接话了，“也算不上多正经。”
难不成还能是做——
“对啊。”
草，草草草。
玩这么大？他以前挺野啊？
郁溯的声音在氤氲的环境里格外低沉，他继续说：“我一开始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就想纹，但你说不好看。有次却说，让我纹在你身上我最喜欢的一个地方。”
“……能不能闭嘴。”
“不能。”郁溯贴了上来，他衣服没脱，时光能感觉到背后贴着自己的粗糙衣料，有些痒。
草……能不能不要玷污校服。
“这里很合适，我经常能看到，而且……”
时光此时敏/感极了，手指从肩胛处往下划的时候，带起水滴的感觉被无限放大，最后停在了腰际，“下面这颗红色小痣，我特别喜欢。”
郁溯越说时光越臊，本来他记忆就有限，但他脑子就爱散发思绪，郁溯说着一些令人无限遐想的只言片语只会让他更加去想一些限制级画面。
他有些忍不住了，转过头骂道：“你他妈够——”
双唇被堵，时光本来有点享受地闭上眼，很快他又意识到郁溯的手乱动了起来。
不是，男的都这么容易精虫上脑？呸呸呸，不能这么说，他也是男的。
“放开……”
一声低笑在耳边炸开，“可是亲爱的，你不这么想。”
草了，魔法什么太作弊了！
“郁溯，你他妈……”时光是想推开他的，但身体就跟完全被郁溯主导了一样，不受控制。
热水还在不停歇倾泻，浴室的水汽也越来越重了，贴着瓷砖的墙壁很滑，时光根本撑不了。
粗重的呼吸就拍在耳边，伴随着微哑的笑意，郁溯说：“没亏待你吧？”
“……”
一切归为静止，时光伸手关掉了热水，一手撑在墙上把头埋进臂弯，呼吸这才慢慢平缓，“出去。”
郁溯刚洗完手就听到这句，竟有些可怜兮兮，“不是吧，哪有爽完就赶人的？”
时光本来也不是真有那意思，郁溯既然没顺着话他也不多说了。抬眼一看，郁溯的衣服已经全湿了，头发也因为沾水让他变得狼狈起来。
但毕竟刚经历过那事，郁溯怎么着都不该狼狈，或许用“色/情”去形容更合适一些。
时光有些气恼地走过去，推开他想去对着镜子看背后郁溯说的纹身。平时洗澡大概没谁会特意去看背后有什么，如果郁溯一直不出现，他这辈子大概都发现不了。
图案是印着罗马字母的时钟，钟表背后是一些交缠着的图案，十二个数字的排列是倒的。
“好看吗？”郁溯很识趣地站到一边，确认他已经欣赏完了才开口问。
时光扯过毛巾随意搭上，却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他都能同意郁溯在自己身上纹身了，以前那些感情到底如何先不说，时光可以肯定，他是很爱郁溯的。
“你这样好像替另一个人在回答。”
……忘了他俩现在距离很近，自己在想什么郁溯全都知道。
郁溯的语气有些落寞，不过这也正常，时光刚才的想法完全就是在评价，但时光并不觉得是这样，“我暂时想不到一个好的形容方法。”
郁溯笑出了声，“你在和我道歉？”
原本想同意的，但一想到郁溯刚才都干了什么，时光心里又只有“道个锤子歉”的想法了，“看你怎么想。”
没等郁溯再说话，时光又说：“就算现在真的是另一个我，我也又一次喜欢你了。”
……似乎不该在这个时候说的，总有一种先上车再买票的感觉，虽然刚刚其实也不算做了什么。
他有些苦恼地按揉着额头，表达情感这件事他不擅长出口，这个时候“共享情绪”简直帮大忙了，他希望郁溯能懂他说的，“总之，反正就是这样。”
郁溯当然明白，“你每次告白怎么都要强调一次。”
之前看星星的那次也算。
时光突然捕捉到“每次”这个词的意识，他瞬间有些惊喜，“以前也是我？”
那有没有可能，他是主动的那一方？毕竟自己看到的画面里接吻都是他主动。
这个郁溯没回答，可能是知道了他后面的意思，只是轻轻咳了两声，“这个，以后再说，你的喜好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什么意思时光已经不想问了，“你洗澡吧。”
接着他就要打开浴室门，背后郁溯说：“衣服。”
“……”所以，就在刚刚，他一直都是裸着的吗？
能不能穿越时间，他回去把自己打晕最好。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纹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