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完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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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的事就和郁溯无关了，他离开之后由郁溯带来的改变也被合理化。
“郁溯，你漏了很重要的一点。”
时光想问关于郁溯身体的事，但他讲了一大通就是没讲到这点，明显是故意跳过的。
“你都把所有东西倒出来了，瞒着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郁溯缓慢转过头，只给时光留了个侧脸。
时光在这个时候完美被郁溯影响到变得非常不要脸了，记忆一天天恢复，他现在要拿捏郁溯就是简简单单的小事，“郁老师，您作为师长也该给学生解惑吧？”
“啪”一声，郁溯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没想……”
“我说你什么了？”
“……”郁溯一脸苦大仇深地转过来，“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又连接我心声了啊。”
虽然想，但时光现在早已经不是那个智力超群的人了，“怎么想都行，快说。”
眼见着时光又要喊那个让郁溯觉得有些兴奋又带着羞耻感的称呼，郁溯赶紧说：“把‘时间’拿出来。”
“你要把自己变回去给我现场演示？”这是个冷笑话，反正时光并不觉得好笑，说完就直接将郁溯要的牌拿给他，还提醒道：“别往身上搞。”
暂时不是很想应付了，本来就还困着，晚上睡得也不算舒服，而明天还要上该死的早自习，坐在硬板凳上读着那快要吐了的文字，时光想想就更加头疼。
郁溯眼神有些躲闪，捏着牌半天没有更多的动作，也不知道纠结个什么。
因为什么，不言而喻，时光直接让他给气笑了，怎么郁溯自己爽了还要摆出一副被玷污的伤心感，合着自己才是那个做完一切之后静静坐在床边抽事后烟的人？
时光忍不了了，被子一掀指着自己脖子到锁骨一大片的吻痕就问：“郁溯你还委屈上了？又不是不给操，现在在这装什么纯洁无暇，不说话就滚。”
甚至不止脖子，他身上好几个地方都痛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郁溯叹了声，又拾起被角给他裹上了，“就是吧，事情的发展本来不该是这样。对了，还有带复制功能的‘映射’。”
时光一言不发，直接把所有牌全部摆他面前任他挑选。
郁溯抽了他要的那张就开始在时光眼下进行着特效……不是，魔法，进行魔法操作。
两张卡牌悬浮在两人中间抽出两条淡蓝色的光线将彼此连接着，郁溯又说：“我敢肯定，你看完会把我扔出去。”
时光不清楚会不会把他扔出去，“如果你是指玩你自己的命，我考虑一下。”
“关心我就不要这么拐弯抹角嘛。”
郁溯勉强勾起唇，随后“时间”停止发光，连接他的那条线也消失不见。
脑中开始有模糊的画像时，时光意识到那大概是一种记忆传输，将郁溯曾经的一段复制到了他脑海中。
是对于时光来说有点奇怪的第一视角，他能看见自己，此时白得跟个鬼一样躺床上，四肢还有整齐的带着深度的伤口。
那张床也让人心生不适感，白色床单上涂着乱七八糟的图案，还用的红色。
房间有些昏暗，门窗紧闭无人打扰，视线里，借着郁溯视线的时光看见郁溯手上拿着一把他见过的匕首。
——这不就之前封印“映射”之前郁溯拿来捅自己的那把吗……郁溯你还挺恋旧。
只是这情况，怎么看都是恐怖片的发展。
“如果成功了，你会醒吧？”
郁溯一点犹豫也没有，低头看了眼自己脚底一道图案诡异的魔法阵后就将匕首扔了出去。
匕首受郁溯驱使，扔出去的一瞬间就转变方向朝着驱使者袭来。
时光的视线是跟着郁溯转的，此时只能看见匕首在左边小臂割下了第一刀。
是第一刀，因为接下来它还是持续动作着继续割了下去，左手、背后、右手、前胸，再到腿，大概除了脑袋，身上就没有哪里是完好的了。
耳朵里是郁溯疼到极致仍旧隐忍的沉重呼吸声，时光意识到这个时候郁溯是有痛觉的。
千刀万剐，大概没有什么刑罚能比这痛苦了，而郁溯还必须保持清醒。
他明明说自己怕疼。
白色长袖逐渐破破烂烂，颜色也越来越深。
郁溯有些脱力，脚下的魔法阵被血液浸染伸出一条条扭曲的线绑住他的脚腕，保证他不会倒下的同时也昭告着这一术法无法停止的事实。
时光看清楚了，那些线是往所有伤口里钻的，红色的线如同血液慢慢隐入裂开的口子，同时时光身下的床单也突然抖动起来。
郁溯痛苦地闷哼一声后手上开始做着一些奇怪动作，很快床单铺平，他身上原本的线开始转移到时光身上，四肢的口子如同接口一样连着它们。
床上的人面色逐渐正常了起来，床单上的图案也消失不见。
郁溯脚下的线松开了，他一时找不到支撑点又失血过多直接倒地，途中还撞翻了一堆东西。
他重重呼吸一口，“这种被禁止的高难度魔法我都一次成，时光，醒来一定要夸我啊……”
身体实在没力气，郁溯索性躺在地面上当一具红色的尸体。
空中突然出现一小团白光，随后飞出了一个信封。
这是他允许进入的信，不然没法直接到这个到处被封闭的地方。
郁溯伸手去接，意识到什么，他动作一顿，收下后又将手搭在眼前，半天苦笑一声，“我好像，知道了。”
他体内的血由魔法阵全部输到了时光身上，按理说他会就这样死去，但那诡异的魔法阵救了他，比如在他体内生成和正常血液毫无区别的液体。
郁溯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他更觉得，自己算是死过了，现在完全靠别的东西吊着命勉强活着。
“挺好的，我挺喜欢……”半晌，郁溯又发出很小一声，“但我还算个人吗？”
一会儿后他拆开了信，是前两天问过的一个要去地球的同事，给他回复说让他明天收拾好跟着一起走。
郁溯费力爬了起来，他跪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时光？”
伸手握住那冰凉的手腕，郁溯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并不算好看，时光身上的伤口也有些深，醒来后肯定要问东问西。
他去洗了个澡，废了好半天治愈数不清的伤口，镜中的人很快又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只是心脏那块致命处还有很浅的印子。
沉默一瞬，郁溯拿出刀直接刺了进去，他只觉得刀刃冰凉。
其实也没什么，没有痛觉而已，不影响什么，以后那还不是随便怎么作死都不怕了。
洗干净血迹，郁溯去查看时光的情况，跟刚才一样，没有要醒的迹象。
“以前你做出个‘共享情绪’，现在我做的这个其实也差不多，别生气。”
人始终没醒来，郁溯最终回了那封信，说明天准时跟他汇合。
就这么来了地球，砸了时晴的房子，当天晚上时光醒了。
“夸你？”
郁溯转过头，“那会儿精神不稳定，瞎说的。”
时光直接掰着他的头与他对视，手上的力气仿佛要直接把这颗头给拧了，“我看你当时挺清醒的，用的那么熟练，之前查过不少资料吧？”
“在你那堆书里找到的。”
这下换时光没话说了，他本来想骂郁溯这个傻逼研究这些邪里邪气的东西，结果自己才是研究最多的那个。
但那不一样——
“别转移话题。”时光打开窗，指着外面，“自己跳还是我扔？”
眼见着郁溯真的有要撑上去往下跳的动作，时光赶紧拉住他的手，“别闹了。”
一个知道自己内心想法的人能做出这种回应，最佳气人选手非郁溯莫属。
郁溯解释道：“我觉得你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点事。对于你来说，我现在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但你突然发现原来他做过这么多事，的一个很熟悉的故人。”
听懂了一点。
郁溯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在和时光有了更深的交流之后觉得自己是个畜生，现在来忏悔了。
草。
时光后悔了，他应该做主动的那一方让郁溯觉得他很行，看看有些人还纯不纯。
“你过来点。”
虽然时光的声音变得很冷，郁溯还是靠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扇过来。
他有些震惊地维持着歪头的动作，又听时光问：“疼吗？”
不疼，当然不疼，郁溯只是被打懵了。
但这样一来，郁溯那刻在骨子里的戏精属性又上来了。
他捂着脸挤出两滴泪，“疼啊，你下手真的狠。”
大半夜的，时光露出两声笑，“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爱的那个郁溯。”
两个脑子有坑的人很适合在一起，大概这就是天生一对。
他又看了一眼郁溯，有些无奈道：“首先，我不是感激你，不存在那种因为你做的事而拿我自己让你开心的情况。”
换个想法，要不是郁溯他就不用在这经受高中的折磨了。
“其次，我能肯定我是真的爱你。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想的，觉得我只是有了这段记忆而已。”
时光突然抽了几张牌，“时间”和“挖掘”，“就我这种为了照顾你那情绪的行为，你就该想明白了。”
说了半天郁溯还一言不发，时光快没耐心了，“郁老师，‘时间’怎么用？”
郁溯抬起头，一看他手上的牌，立刻明白了，“你要把你所有的记忆都找回来？”
“刚才看你用的时候有了些想法，不过不确定能不能行。以前没人拿这两张组合过吧？”
“以前大多数人一次只能用一张。”
时光还在想“不愧是我，果然是天才”，郁溯就拿过牌说：“不可以，这种会损伤大脑的事是不可逆的。”
半晌，他垂着的头抬起，“为什么不听我的……”
“我这次有把握。”时光捏起他的双手，说：“用吧，这些卡牌好歹也是有生命的，不至于伤害我。”
心声被传过去，郁溯深呼一口气后扔起牌，语气有些无奈，“你知道的，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是很相信你。”
挖掘记忆对于被其他人来说其实很快，至少郁溯眼里时光只闭了会儿眼。
“完整的人，够了吗？”
没什么变化，郁溯有些不敢相信，问道：“我求婚是那天天气怎么样？”
“……你有病吗？”时光直接躺下背对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你只是有个计划，但是被我发现就废弃了。”
第二次是郁溯最后一次去找他那天。
背后突然贴上一个人，郁溯紧紧抱着他，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我，刚才抱歉，我没想那样说的。总之，我也很爱你。”
应了声，时光说：“早点睡吧。”
只是自己这边可能暂时睡不着了，因为郁溯缺乏的安全感，他一瞬间接受了太多和现在冲突的记忆，现在是真的需要消化一下了。
刚刚时光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反应，实则就是脑子负载累累转不过来罢了。
郁溯是真的累了，说话的声音带着困意，“我还是后悔，我其实可以直接进去阻止的，早一点就好了……”
不是你的错。
话没说出口，时光已经听到了郁溯规律的呼吸声。
他转过身和郁溯面对面，随后在他下巴落下一吻。
辛苦你了，郁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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