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纪繁一旦找到灵感进入情绪，就容易忽略周遭的声音，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曾经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现在容许烛照的声音停留在他的世界里，陪伴着他，创作出一副令他满意的作品。
纪繁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烛照将这个故事完整铺开后，他的身体因为羞耻渐渐爬上红晕，但握着画笔的手没有停下，直到烛照的声音消失，他才终于落下最后一笔。
烛照没有休息过，讲得口干舌燥后喝了几口水就又继续读，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本小说就读完了。这点时间，足够纪繁画出一幅完整的画，他欣赏着刚出炉的作品，笑容逐渐在脸上扩散开来，熟悉他的都知道，这是满意的讯号。
“宝宝，还要继续读吗？”
耳机里响起烛照沙哑的声音，纪繁这才想起烛照的存在，忽略了烛照这么久，烛照没有一句怨言，纪繁生出几分愧疚来：“你嗓子痛不痛呀？”
小男友的关心让江照十分受用，他轻咳了下，已经沙哑了的声音，就算不刻意伪装，也能听出难受来。
“不痛。”
迟钝如纪繁，也没有被忽悠过去：“对不起啊，让你读了那么长时间，我给你买几包喉糖，你给我地址。”
低沉的笑声透过耳机传入纪繁耳里，沙哑后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惑人，纪繁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抬手揉了揉耳垂，能够解决的办法是立即摘下耳机，但这声音像是会用甜美声音蛊惑船员的塞壬，令他深陷其中，无法做出反抗。
“你笑什么呀。”
“你关心我，我很开心。”
纪繁：“……”这不是基本的关心嘛，至于高兴成那样吗，笑的还那么好听……
被烛照的情绪感染，纪繁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你到底给不给我地址呀。”
“给。”江照很爽快地给纪繁报了酒店地址，又问纪繁讨要地址。
纪繁警觉道：“你要我的地址干什么？”
江照：“宝宝给我买了东西，我自然也要给宝宝回礼。”
纪繁从认识烛照起就知道对方很有钱，普通大学生每个月的生活费最多两千，而烛照在这个基础上还要翻个几十倍。
他们玩的那款网游的外观并不便宜，且每个月都要出好几次外观，烛照次次都买，下本拍装备也丝毫不手软，溢出市场价几倍的价格也不觉得心疼。
纪繁在与烛照交往之后，游戏每次出新外观，纪繁的邮箱里必定有烛照寄给他的新外观，每次出新本，几个团长争抢着要让纪繁和烛照加入他们团，因为烛照不仅会溢价拍自己的装备，还会带上纪繁。
纪繁会跟烛照网恋，图的不是烛照的钱，也不是因为爱情，而是烛照那副能让他苏到腿软的好嗓子。
钱他有，不需要烛照给他买什么，他从烛照这获取了创作灵感，怎么还能要烛照的钱。
“不用了。”纪繁一口回绝。
江照：“可是我想给宝宝买点什么。”
纪繁：“你给我买的够多了。”
“可你每次都退给我了。”江照失落道，“宝宝就这么不想收我的东西吗？”
纪繁：“……”
游戏外观，装备，坐骑，但凡游戏出什么充值活动，烛照都要捎上他一份，纪繁每次都按照等价的金额退还了回去。这么多次下来，还是无法改掉烛照爱给他买东西的毛病。也让纪繁确定了，烛照恐怕是真的喜欢自己。
因为这一点，胆小的纪繁更加不敢告诉烛照真相，怕伤害烛照的心，因此，烛照的东西他绝对不能收，日后提分手，也不至于欠烛照太多。
“我就是不想收！”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刻意跟我保持距离。”缓了会后，江照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压低声音后多了几分可怜的味道，“总觉得你随时都能离开我。”
“你想多了。”纪繁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如果烛照站在他面前，一定能看到他心虚的表情。
江照紧盯着屏幕，繁星的头像是一只在油菜花田里扑蝴蝶的小白猫，手绘图，不知出自谁的手，不懂画画的他也能看出这人的画工精湛，把小猫画得活灵活现。江照不止一次将繁星代入成这只活泼的小猫。
他戳了几下小猫的耳朵，仿佛是在触碰繁星的耳朵。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是的！”
江照笑了笑，声线陡然一变，带了些命令口吻：“说你不会离开我。”
纪繁：“……”
脚底忽地一麻，酥麻感顺着脚心往上蜿蜒，纪繁抓住椅子扶手，身体往后一靠，靠在了椅背里。
这家伙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攻了！？
似是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江照又用温柔的声线重复了一遍：“宝宝，说你不会离开我。”
纪繁没有谈过恋爱，洛辛总评价他欠缺情商，对浪漫过敏，正常陷入热恋的小情侣都会顺着对方的话说出口，即使对对方没有感情，听到对方用这么深情的语气说这种话，也会有一些动心的。
可纪繁此刻想的却是：他的那些小说终于还是把烛照给荼毒了，烛照再也变不回当初那个冷酷的烛照了，看这情话一套套的……
“宝宝？”
纪繁扯了下通红的耳垂，小声道：“不会离开你。”
声音像蚊子哼哼，不仔细听绝对听不出他在说什么，江照戴着耳机，清楚听到了纪繁说的话，可还是不满足，贪心地再求了一遍：“宝宝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不会离开你。”
“声音太小了，我没有听清楚。”
纪繁有些羞恼：“你明明听到了的！”
江照轻笑，也不隐瞒：“我是听到了，可我还想听你再说一遍。”
纪繁：“……有什么好听的。”
江照：“宝宝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
“……”纪繁颤声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纪繁捂住发烫的脸，伸手就要挂断语音，烛照像是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急忙说道：“好，我不说了，别挂。”
纪繁停下了手，不自在道：“时间不早了，你不睡觉吗？”
江照笑道：“你不想听我读睡前故事吗？”
这话戳进了纪繁的心窝里：“我先去洗漱，你等会再给我读？”
“好。”
烛照的声音自带一股魔力，不仅给纪繁带来了创作灵感，还起到了助眠的作用。在遇到烛照之前，纪繁的作息非常不规律，时常熬夜，倒不是他想要熬夜，而是睡不着，每晚都要催眠自己无数次，最后都已失败告终。
遇到烛照后，他的作息变规律了，十一点还没到，他就在烛照的声音中沉沉睡去。
……
纪繁梦到了烛照，他不知道烛照长什么模样，梦里的烛照是一团模糊的白影，极具个人特色的声音让他辨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梦里的他长出了一对兔耳朵，白影悄无声息靠近了他，肆意揉弄起他的兔耳朵来，他从一开始就对烛照的行为进行了反抗，但他的反抗更像是欲拒还迎，推了几次都没能推开烛照，倒容易让烛照误会成，他根本就不想推开烛照。
“你的耳朵都红了，你明明是喜欢被我摸的。”
曾几度让他心跳加速的笑声震得他耳朵发痒，兔子耳朵抖得更加厉害，他的眼睛都红了，变得更像兔子了。
烛照抬起他的下巴，欣赏他通红的眼睛，爱怜道：“真可怜，真可爱，真想……狠狠疼爱你。”
话音落下后，烛照低头咬住了一只兔耳朵，这对兔耳朵不是假的，就是他自身长出来的器官，他能感觉到烛照的牙齿在轻轻碾磨，舌头舔过软毛，带给他从未体验过的舒爽感。
“别……”梦里的他反抗无效，被烛照一只手就钳制住了双手，眼泪刚划过面颊，就被烛照舔去。
烛照那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扫过他泪湿的面颊，一声接一声道：“真可怜……”
手臂环绕他腰侧，一只大掌落在他的腰窝处，缓缓打着圈，等到他浑身无力，倒在烛照怀中后，那只手才渐渐下移，落在了凸出的小圆包上。
“你这里藏了什么，让我看看。”
纪繁翻身坐起，睡梦中出了一身的汗，让他倍感不适，他抬手抓了把汗湿的头发，脑海中还反复飘荡着梦中的景象。
他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纪繁自成年到现在看过不少限制级作品，这么多年从没有做过一次带有颜色的梦，这还是第一次，对象还是他的网恋男友。
纪繁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企图将脑中旖旎的画面给剥离干净，但越是逼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画面就越是在脑中清晰的呈现。
他一定是疯了！！！
初冬的季节，纪繁特意调低了水温，才将一身的燥热给冲了下去。
醒太早，天还未亮，纪繁在去楼下买早餐和自己做之间选择了后者，冰箱里还有充足的食材，他拿出一包冷冻的鸡肉卷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等待加热的过程中，他拿出手机，深吸口气才摁亮了屏幕，烛照的未读消息显示在屏幕正中，简单的“晚安”两字都因昨晚那场荒唐的梦而染上绮丽色彩。
纪繁故意没有给烛照回复消息，在他遗忘那场梦之前，他都不想再看见烛照两字。
一夜过去，平台账号被评论和@淹没，后台收到了99+的私信消息。
纪繁从大一开始接单，到现在累积了将近一百万的粉丝，这两年为了连载短篇漫画，接单的数量变少了，偶尔会在平台上放一些免费的画稿。他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发过即兴创作了，昨晚睡前，他将新画的那幅画发到了网上，引起了热烈讨论。
这幅画是那本小说和烛照的声音结合所产出的产物，主角是兔子和大灰狼，画中，穿着警服的大灰狼将柔弱的小兔子压在墙壁和自己的身躯之间，狼嘴叼住小兔子的一只耳朵，狼爪钳制小兔子的双手，另只爪子抓着圆鼓鼓的兔尾巴。
纪繁用鲜艳的颜色着重强调了这一幕，宽大的狼爪轻松包裹住兔尾巴，饱满的兔毛从指缝中溢出，一看就很好摸的样子，小兔子在颤抖，兔尾巴也在颤抖，它很可怜，也很想让人狠狠欺负，让它变得更加楚楚可怜。
【繁繁这几天是怎么了，更新频率那么高，饿了半年的我快吃撑了！所以接下来不会再让我等半年了吧？】
【这扑面而来的性张力……繁繁最近变风格了诶，好涩好涩！好香好香，感谢赐饭！！！】
【啊啊啊这兔尾巴看着好好rua的样子，请让我也rua一rua！】
【说，这缠绕的两只手是你跟谁的？继续说，这小兔子是谁，这大灰狼又是谁？？？】
【繁繁是不是谈恋爱了？】
【繁繁画的难道是他跟他对象？】
【呜呜小兔子和大灰狼还会有后续吗，繁繁考虑继续画他们的故事吗？】
被网友们的评论点醒，纪繁笑容一僵。
他是在烛照的帮助下才画出这幅画的，如果说这只小兔子是他的话，那大灰狼就是……
如果他继续画下去的话，那岂不是还要继续借助烛照的帮助？
那他要做多少场奇奇怪怪的梦啊！
烛照要是知道他用烛照都做了些什么的话，一定会生气的！
不行……
他自己随便画画就算了，可不能被烛照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